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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小俠女 第五章

  胡同口的萬頭鉆動,官府的人馬在靠墻處,擺開陣勢,網(wǎng)羅各路精英,一張大長桌后面坐著幾個老眼昏花的官爺們,兩旁挺站著十來個人高馬大的衛(wèi)兵,維持秩序。

  由于前來報名的人數(shù)大多了,在官兵的要求下,百來個高矮胖瘦良莠不齊的應(yīng)征者在長桌前大排長龍。

  “借光、借光,讓一下有殘疾的人吧!”

  霞女連拖帶拉地死拖著賽夏穿過一大長排的人們,沒一會兒就來到大長桌前。

  她大吁一口氣,撇掉滿臉汗水,露出清秀的臉蛋,手上的汗水就往衣服上擦,當(dāng)場一抹黑墨便印在衣襟上。

  大長桌后頭所有的官老爺是看得捏住鼻子,不敢用力呼吸,一張嫌惡的嘴臉立即浮了出來。

  “小子,‘你’叫什么?”坐在中間那個尖嘴猴腮的官老爺詢問著。

  “我要找官老爺,官老爺在哪兒?”她低下頭往桌子底下找去。

  一個蹺著二郎腿的官老爺,斜著嘴角,不悅地回答!拔覀兌际枪倮蠣敚 

  霞女嚇得倒退一步,瞅著一雙大圓眼!巴,原來官老爺都這么老呀!”

  “放肆!”幾個被批評的官老爺齊聲怒斥她,誰叫她膽敢在官老爺頭上動土。

  那些原本排隊得整整齊齊的應(yīng)征者全圍靠過來爭看是誰在那兒撒潑,連官老爺都敢得罪。

  賽夏也湊在人群中,兩手抱胸作壁上觀,心里頭倒有點佩服霞女這個傻妞的傻膽,她什么都小就是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最糟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怕什么?

  霞女又是一頭霧水!盀槭裁匆拧摹拧蚍拧濉恍袉?”她用力去刷了兩下頭上頂?shù)哪歉鶝_天炮。

  官老爺火氣高漲!胺讲攀遣皇恰恪苑Q有殘疾?”說話的官老爺長著一對三角眼,面上也沒半點好臉色。

  “不是我,是他!”霞女伸出右手直指站在人群中納涼看熱鬧的賽夏。

  所有圍觀者的目光全部轉(zhuǎn)移到賽夏身上,從頭至腳掃了一遍,想找出他哪兒有殘疾,由于全身上下都看不出任何殘缺的地方,最后所有的焦點只好暖昧地聚集在賽夏的下半身。

  此時,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干笑幾聲,嘲弄之意再明顯不過。

  賽夏被看得全身不自在,慢慢地挪動腳步向霞女?dāng)D去,天啊,他自覺連走路都不對勁了,好像他那地方真出了毛病。

  “你在搞什么鬼?”他不動聲色地壓低聲音,那兩片唇幾乎沒動一下,他并不想把事情鬧大,害霞女的心愿達不成。

  霞女異常鎮(zhèn)定地主導(dǎo)著眼前的戲碼!肮倮蠣敚疫@個兄弟小時候跌倒過,長大又醫(yī)不好,所以腦子有時候笨笨的,不過他的手腳功夫非常了得喔!”她回頭望著賽夏,對他眨了兩下眼睛。“來來來,現(xiàn)個身手給官老爺瞧瞧,來個猴子上樹吧!”她知道賽夏的輕功不賴,于是出手就往他的屁股用力地拍打下去。

  賽夏登時彈上了聳立在官老爺們身后的老樟樹,在枝極上立成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

  霞女暗自偷笑著,并且率先拍手叫好,所有的人也跟著鼓掌,現(xiàn)場一片嘩然。

  賽夏知道被霞女耍了,立刻又縱身一跳,云淡風(fēng)清地再度回到剛才的位子上。

  ???

  站在霞女身旁的賽夏,足足比霞女多出一個頭,霞女一個抬頭;正巧撞見賽夏所有五官都在瞪她,包括眼、舌、鼻、耳、口,還有他的下巴,也很無情地懸在她頭頂上,惡狠狠地怒視著。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笑,甚而細聲細氣地嘲諷著!皼]想到你這么配合!编圻辏

  賽夏沒見過女孩子像她這么頑皮刁蠻的,幸好她是中原人,不是樓蘭人,否則他當(dāng)了國王后,若有子民如此,可真讓人頭疼。

  當(dāng)眾人的掌聲停止后,一位白發(fā)蒼蒼的官老爺問話了。“你們兩個都志愿從軍人營嗎?”

  這位眼尖的老人家注意到方才賽夏施展輕功的當(dāng)兒,那飛起騰落的動作里,有一片距離他咫尺的枯黃落葉,竟然文風(fēng)不動,足見其人輕功及內(nèi)力之高深,這樣的奇才異士若能納入軍隊,為朝廷效力,保護公主前往樓蘭和親,這一路的安全都可無虞了。

  老人家問話一出,兩個人都搶話似的說出不同的答案——

  “是!”

  “不是!”兩人相覷,怒眼以對。

  “到底是或不是?”那位官老爺站起來詢問。

  “當(dāng)然是嘍,不然來這兒做啥?耍猴戲呀!”霞女用腳使勁往賽夏的腳盤踩去,暗示他不要隨便出聲,同時也不忘再次稱贊他剛才的猴戲耍得實在不錯。賽夏的眉頭隨著霞女的腳下力氣越鎖越緊,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欠她什么債,要讓她這么折磨。

  他索性放棄掙扎,兩手心攤開朝上,肩頭一聳,看她要怎么玩。“這么用力踩,我怕你的腳會酸的!”他的唇湊近霞女的耳朵旁,反諷地說道。

  霞女“青”他一眼!澳悴徽f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這個小娘兒可是夠辣夠悍,他倒想欣賞一下她會如何閃避那些官老爺們對她采取“驗明正身”的必要程序時,看她那顆時靈時笨的小腦袋瓜怎么擠出智慧來為她自己解圍。

  “好,既然都是忠勇愛國的志士,朝廷一定會好好栽培你們的,各自報上名來,以便登記入冊!蹦俏还倮蠣斢沂痔峁P,沾點墨,準(zhǔn)備下筆。

  “我叫賽夏!”霞女以清脆略帶點童音的聲音,大聲地朗誦著。

  官老爺落筆載下!笆菔莞筛傻慕匈愊,那另一位呢?”

  賽夏的眼睛像燃著兩顆火球,緩緩地?zé)蛳寂旖青咧鴼鈶!澳憬匈愊,那我叫什么?”他一字一字地生硬如石地問著霞女?br />
  他總算明白在來京城的路途上,霞女所透露要再向他借一樣?xùn)|西的意思了,只是那名字太尊貴了,恐怕她還受用不起呢!

  官老爺悶了——“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會忘記,看來你小時候的那一跌,腦子可能傷得不輕。”

  霞女被官老爺?shù)脑捊o逗得大笑。哈哈哈!她高舉手臂搭在賽夏的肩上,像個小布偶垂掛在壯茁的樹干上,一手抱住自己的肚皮,笑得前仆后仰,看得大伙兒全都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何事這么好笑。

  官老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地看著眼前一高一矮的兩個年輕人,一個笑得人仰馬翻,一個漲滿怒容,兩個都是怪人。

  他見賽夏遲遲不回答,不耐煩地訓(xùn)斥道:“我問你姓名,你為何怒而不答?”

  霞女一聽又笑,賽夏的名字被她借來使用,他當(dāng)然只能干瞪眼、生悶氣說不出話來了,瞧他那副氣得七孔冒煙的模樣,還挺俊的。哈哈哈……她兩手捧撫著肚皮,怕一不小心笑破了。

  賽夏仍未答腔,他在考慮該動口還是動手入修理滿口胡謅的霞女。

  但是官老爺?shù)哪托院托摒B(yǎng)可沒他好!拔沂强茨闵硎诌不賴,才跟你在這兒蘑菇半天,再不說出姓名,就回家吃自己吧!”氣惱地往大長桌上用力一拍,所有的人都錯愕了。

  “他姓霞名女!”霞女自告奮勇地替賽夏回答,以消弭官老爺?shù)男念^氣。

  賽夏舉起拳頭想捶在霞女的腦門上!笆病?我叫……”

  “沒錯呀!你是叫霞女,下回別又忘了,我可沒空隨時都得提醒你!毕寂Φ脡膲牡靥嵝阉换厣矶愕剿砗,避開那只青筋暴露且即將落下的拳頭。

  官老爺手上那支毛筆重新再沾濕硯臺上的墨汁,一筆一畫地記上!案邆兒叫霞女,什么?霞女!看你昂藏五尺身軀,怎會名字里有個女字呢?你到底是男是女?從實招來!否則拖出去殺頭!惫倮蠣敋獾冒涯侵P甩出去。

  賽夏從小到大沒受過這么大的屈辱,那個老頭算哪根蔥、哪根蒜,竟然敢對他大呼小叫,該殺頭的人,是——他!

  “來人呀!”賽夏一氣之下忘了他身在中原京城,而非樓蘭的王宮。

  側(cè)站成排的衛(wèi)兵一聽有人傳喚他們,立即圍繞過來,一見出聲者是個陌生人,而非官老爺,全又愣在一旁,不知該聽誰的話。

  那位三角眼的官老爺跳起來。“放肆!我是官老爺還是你是官老爺?!”

  霞女笑嘻嘻地跑到官老爺面前拍撫著他的胸膛,幫他順順氣。

  “愛說笑,在場的人年紀(jì)就屬你最老,當(dāng)然你才是官老爺嘍!”她那一招也不知在安撫人家還是在糟蹋人家。

  “這還差不多!”氣煞煞的官老爺一時也沒完全聽清楚她的話,只覺得這小子比較懂事,懂得逢迎拍馬屁,是可用之人。

  霞女又兜回賽夏身旁,壓低嗓音罵他——“你是春天的蟲呀!”

  “什么意思?”賽夏連被罵了都不知道。

  “蠢!”她又拉低賽夏低聲叱道:“你搞不清楚狀況呀,又不是當(dāng)官的,喊什么來人啊,想害我進不了軍營,去不成樓蘭是不是?”

  賽夏一口氣憋得吞下肚去,他是有氣發(fā)不出!若不是為了她,他此刻應(yīng)該是在迎春閣的溫柔鄉(xiāng)里才對。

  他堂堂樓蘭國的王子,落難于中原也就罷了,竟然還被懷疑是女的,這一切都是霞女造的孽。

  有時,他不免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霞女下了什么蠱,他何必要護著她呢,只要跟她在一塊,就有一堆倒楣?fàn)帳的事纏上身,他根本可以不必管霞女的死活嘛,她既然想和一堆男人去樓蘭就讓她去吧,反正她那副德行以及傻呼呼的性子,沒人會看出她真正的身分,更不會去上了別人的當(dāng),還是回頭顧顧自己,別老再上霞女的當(dāng)了、別再有婦人之仁,他早該清醒了。”

  霞女這時良心發(fā)現(xiàn),幫賽夏說話!盎毓倮蠣?shù)脑,霞女他雖然名字里有個女字,但他絕對是沒有兩團肉的姑娘家!這一點我可以人格保證。”她拍拍自己的胸脯。

  “你的人格值多少錢?嗟!來人呀,給我拖下去驗明正身!眲堇鄣墓倮蠣斦f起話來夾槍帶棍。

  兩邊的衛(wèi)兵,左右各來一名,挾住賽夏的胳臂,但被賽夏隨手一揮即掙脫,既而又上來兩名士兵,仍不敵賽夏的臂力,最后整排的士兵一古腦兒蜂擁過來,才鎮(zhèn)住賽夏。

  “喂,你們別動手動腳的,放開他!”霞女沖過去欲幫賽夏解圍,可惜人單勢孤起不了作用,有個士兵在情急之下出手推霞女的胸部,瘦弱的她,一把就被慣倒在地。

  “不準(zhǔn)碰她!”賽夏兇猛的語氣震住全場。“我接受檢查就是了!彼醚劢怯喙鈷哌^霞女的胸脯,他的腦子有些混亂,情緒更是迷惑。

  等他清靜下來時,心頭一陣詫異,方才他怎會有那般反應(yīng)?!

  霞女跌坐在地,花容慘綠,惶然的波光隨著被十來個士兵挾住的賽夏游移,她也被方才的情勢所震,要是那個士兵真的摸著她的兩團肉,那么她就要露了底?!

  ???

  征選精勇士兵的作業(yè)仍在胡同口熱熱鬧鬧地延續(xù)著,萬頭鉆動的吵雜聲,喧天價響,而僅隔一墻之外的轉(zhuǎn)彎處,卻靜默的有如午夜時分,賽夏倚身靠墻,衣衫凌亂,頭發(fā)不整,全身像遭了小偷搜過一般。霞女嘟著薄唇,佇立在三步外,滿是內(nèi)疚與懺悔。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她垂下長而密的濃睫毛,不敢直視賽夏,其實她很想去幫他穿好衣服,手腳卻遲疑不前。

  賽夏無奈地搖頭顫笑著,那笑聲從他的鼻息中竄出,自嘲著虎落平陽被犬欺,怪誰呢?這一切還不是他自找的。父王阻止的話語像龍卷風(fēng)似地襲上耳膜,轟然欲聾。

  “你不說話就表示在生氣!”

  霞女滿腔的歉疚不知如何宣泄,好希望賽夏破口大罵她一頓,也許她會好過一些,偏偏他又不吭不響的,教她難受得想去撞墻。

  “沒——有——”他輕輕淡淡地說著,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在樓蘭他是權(quán)位尊貴的王子,誰敢碰他一根寒毛,即使想目睹他豐采的人,都必須先伏地跪拜。

  “明明就有,還睜著眼睛說瞎話!”自責(zé)的她,口氣卻越來越激昂,有意逼迫賽夏已降息的情緒溫度再度升高。

  賽夏沒見過這么“番”的女人!拔艺f沒有就是沒有!”他的聲音顯得不耐煩,其實他氣的人是自己,不關(guān)別人的事,誰叫他好好的王子不當(dāng),要跑來這里給人家“驗明正身”,此事已夠讓他覺得窩囊了,霞女卻還在那兒吵個不停,他真想把她那張嘴巴給封了。

  霞女非把賽夏逼出火氣來不可似地指稱道:“騙人!”

  氣得賽夏站起身來大吼。“我要怎么說你才相信,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

  霞女也不甘示弱地將嘴唇湊到賽夏面前去,拉著嗓門大聲嘶喊!澳阒v話那么大聲,還說沒有生氣!”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吼來吼去,震動了前面正忙著征募人馬的官老爺,吵得他們不得安寧。

  “來人啊,去看看后面那兩個人在鬼叫個什么勁兒?”

  前排第一個瘦瘦高高的士兵,小跑步到后頭去了解狀況。

  “喂,你們在吵什么?”

  霞女怒極地回頭大喝——“沒你的事,滾開!”

  那位士兵見霞女怒眉高揚,一臉兇相入以為看到一只獅子在對他大吼,嚇得急溜,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個人安全第一。

  賽夏快被她搞昏了,究竟生氣的人是她還是他?這個女人一發(fā)起瘋來,似乎沒完沒了,得想個辦法治治她那張不懂得閉上的嘴巴,讓她再吵下去,他也瀕臨瘋狂的地步了。

  賽夏一把拉過她的肩靠近他的胸,用自己的嘴完完全全地把她的給封住,如此才能制止她的吵鬧,取得片刻的寧靜,只是委屈自己的“尊唇”了。

  當(dāng)兩人四唇相觸時,霞女突地整個人震了一下,像有股熱流竄過全身似的,她圓睜著大眼,定定地望著雙眼緊閉的賽夏,絲毫不敢亂動,以為這是賽夏泄憤的方式,她安靜地承受著。

  這種發(fā)泄火氣的方式好怪異喔,感覺還不太討厭就是了。嗯……霞女又顫了一下。

  原來賽夏伸出濕熱的火舌,捆住霞女那片鼓動如簧的靈舌,緊緊地攫住交纏著,看她還能使出什么通天本領(lǐng),吵人安寧。啊——總算安靜了,只是他的手有些失控地將霞女越摟越緊,甚至不聽使喚地朝她身上那兩團肉摸去。

  賽夏突然從霞女的身上彈跳離開,像被觸電似地,迷迷蒙蒙的眼神,透露出疑惑和不解,天!他剛才對霞女做了什么?他竟然對她產(chǎn)生了情欲?!不會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是霞女這樣的女人,他雖然想著中原女人,但那也絕不會是毫無女人味的霞女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賽夏雙掌撫臉,試圖揮去混亂的思緒。對,他是故意的,霞女根本不適合他,她只適合在山谷里爬爬樹,捕捕野兔,天!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了,會對霞女這樣的女人——如果她也算女人的話,失去自制力,唉,為了不一錯再錯,他還是回去樓蘭吧,否則日后不知還會發(fā)生什么更可怕的事。這霞女似乎擁有一股魔力,老是吸引他做一些他根本不想做的事。

  霞女卻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澳氵@樣做,我好過多了!笔撬B累他被搞得一身狼狽的!澳愦_定所有的怨氣都發(fā)泄出來了,如果還有殘余,再來沒關(guān)系,我撐得住!彼]目屏息靜待賽夏展開第二回。

  “你在說什么?”向來自認聰明、腦力過人的賽夏,此刻是怎么也悟不出她話里的含意。

  “我叫你盡管來,別客氣,有不滿就宣泄出來,這樣才不會悶出毛病來!彼詾檫@種發(fā)泄情緒的方式挺好玩的,偷偷學(xué)起來,將來也許用得著。以前她生氣時都是跑到山谷里,大叫幾聲,可是有時候吼得大用力了,消耗過多的元氣,很容易肚子餓,總是不太理想。

  難道霞女誤認為他拿她當(dāng)泄欲的工具?天啊,真是有損他的人格。

  “我是那種男人嗎?”他這時候的怒氣似乎比先前的還來得兇猛。

  霞女悶了!巴郏饸夤粵]有全部消除。”

  “我只是想堵住你的嘴巴,別再講話罷了!”賽夏聲嘶力竭地為自己的行為辯白。

  只是兩人雞同鴨講,各說各話,全沒搭上對方的線。

  賽夏甩過眼去,見霞女原本小而薄的紅唇,被他粗魯?shù)膹娢侵,竟微微紅腫,尤其她嘟扁著嘴唇,用力地思考時,那模樣居然有幾分嬌媚的女兒態(tài)。

  反應(yīng)慢半拍的霞女,這時候更悶了。“那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害人家吃了你那么多的口水!”她舉起手臂猛擦拭,可惜來不及了,因為兩個人的唾沫早就和在一起,你的口水中有我,我的口水中有你,全部一起吞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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