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介旻手握著方向盤,在車陣中緩緩地前進(jìn);叵肫鹱约鹤罱墓ぷ髑闆r,就連他自己都不禁要搖頭嘆氣。
這段日子——正確地說,是自從言曦涵離開以來——他整個人變得不太對勁,工作上頻頻出錯。
比方像前天,他因?yàn)楹涂蛻粽劰聲r心不在焉,惹得客戶極不高興,差點(diǎn)簽不成合約。
而今天,他原本約了另一個客戶要碰面開會,結(jié)果卻忘得一干二凈!要不是秘書及時提醒他,只怕他又要得罪客戶了。
這種情形要是再繼續(xù)下去,恐怕沒多久公司就要被他搞垮了!
“唉……”梁介旻皺起濃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得趕緊振作起來才行。
嗶嗶嗶——
一陣哨音拉回了梁介旻的思緒,他朝前方的路口投去一瞥,看見一名交通警察正忙著指揮交通。
眼看前方路口的號志轉(zhuǎn)為黃燈,梁介旻立刻放油門減速、踩下剎車,停在白線之后。
他默默地望著眼前來來去去的車輛和行人,心思不由自主地飄遠(yuǎn),想起了那個離開他已有一個多月的妻子。
上個禮拜他和妹妹梁宓蜜通過電話,宓蜜還開玩笑地問他和曦涵什么時候要生小寶寶。他沒有告訴妹妹曦涵已經(jīng)離開的事情,就怕消息傳到了遠(yuǎn)在日本的爸媽耳里,會讓他們操心。
只是,就連他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她現(xiàn)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那間她原本租賃的房子早已經(jīng)退了租,以她的個性應(yīng)該也不可能回娘家去。那么,她獨(dú)自一個人到底會上哪兒去?到底知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
“唉……”
梁介旻再度嘆了口氣,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緒總是在言曦涵身上打轉(zhuǎn)時,已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因?yàn)樗缫呀?jīng)習(xí)慣了。
從他總是惦掛著言曦涵,心緒總是不由自主地繞著她打轉(zhuǎn)的種種跡象來看,他就算再怎么不愿意面對事實(shí),也必須承認(rèn)自己對她不僅還有感情,而且那份感情還不淺哪!
若不是因?yàn)閻鬯,他又怎么會在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之后,還是無法控制地戀著她、惦著她;又怎么會在如愿以償?shù)貙⑺s走之后,反而感到悵然若失、懊悔不已。
只是……現(xiàn)在說這些,似乎已經(jīng)太遲了!
盡管他有些后悔當(dāng)初不該那么殘酷無情地對待她,卻也為時已晚,她早已經(jīng)絕望地離去,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無奈地嘆息間,梁介旻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他正想念著的人兒!
真的是她嗎?會不會是他看錯了?
梁介旻趕緊放下車窗,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很快地,他看見了那抹嬌小的身影。
真的是她!梁介旻的心一陣緊縮,胸口也倏然掀起一陣激動的情緒。
雖然她夾雜在人群之中,但是他很確定自己絕不會看錯!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就是她,就是他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妻子!
望著她那似乎變得更加消瘦的身影,梁介旻的心泛起一陣刺痛與愧疚。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想念她,但是直到此刻親眼見到了她,他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思念有多深,深到光是短暫的一瞥,他的心就驀然發(fā)疼……
看著分離了一個多月的妻子,梁介旻有股沖動想要下車將她帶回身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交通號志燈變成了綠燈。
停在快車道上的他,既不可能就這么丟下車子不管,又沒辦法立即切換到慢車道上尋找停車位,偏偏后方的車已不耐地鳴按喇叭催促他前進(jìn)。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別無選擇地踩下油門,隨著車潮緩慢前進(jìn)。
就在他萬般懊惱之際,忍不住再度瞥向佇立在街頭的言曦涵,而這一瞥之下,他整個人突然錯愕地愣住了,只能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身后那斗大的招牌——“安心婦產(chǎn)科”。
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她似乎是從那間婦產(chǎn)科走出來的,但……她到婦產(chǎn)科去做什么?
難道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