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真沉得住氣!」侯琬羽拎著茶杯,也忍不住的咒罵幾句。
說也奇怪,她明明看他們之間就有電流在動,怎么都過了好幾天,卻沒看到華書鴻有任何動作,讓人等得好不耐煩。
「這樣……怎么辦?」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花束及禮物,夏馨儀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的目的只是當(dāng)華書鴻的情婦,并沒有要當(dāng)其他人的!他們這樣熱情的追求,她該怎么辦才好?
她可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那些是小事。」往桌上那堆「貢品」望去,侯琬羽顯得非常鎮(zhèn)定,畢竟她看過更大的陣仗;而且如果打出她侯琬羽「紅牌接班人」的名號,卻沒有一大票人來表示心意的話,那才丟人呢!
「重點是,我們的主角到底什么時候才要上場!」這些人頂多是串串場的配角罷了,她們主要的目的可是華書鴻,但是卻怎么也看不到他有所行動。
「會不會……他根本就沒注意到我?」夏馨儀微微嘆息,不得不承認(rèn)也許自己真的不投華書鴻的緣,當(dāng)他的妻子被漠視也就算了,沒想到迎合他的興趣想扮演情婦,仍是不得其門而入。
「不會的,我瞧他看你的樣子,分明是很有興趣的!购铉饳(quán)威的下了保證。
「他也許會懷疑你的企圖,但絕對不會拒絕!
這一點她有信心。
「可是再等下去,情況會不會變得更加難以收拾?」夏馨儀真的很擔(dān)心,看著眼前的一堆禮物和邀請函,她真怕自己會作繭自縛。
侯琬羽無所謂地聳聳肩。「這些不是什么大問題,到時候由我出面打發(fā)就是,重點是你老公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教我們戲怎么唱下去!」
「那怎么辦?」夏馨儀問。
「我也正在想!购铉鸬瓚(yīng)聲,腦海里盤算著可能的情況。照她想,過了這些天,華書鴻就算再耐得住性子,也該表達(dá)一些好奇心才是。
二人還在煩惱,侯琬羽的助理走了進(jìn)來。
「有位張先生說想見夏小姐!
「張先生?」侯琬羽挑挑眉,大概又是哪個追求者,她們要等的人是華書鴻。
「推掉他,是姓華的再來跟我說。」
「不是的。」助理連忙的解釋。
「這位張先生,就是那位華先生的特別助理,他說受華先生所托,想跟夏小姐談?wù)!?br />
「哦?」他還擺派頭,居然讓特別助理過來找人。侯琬羽心里雖然對這情況不甚滿意,但是對方總算有所行動,她告訴自己別太計較了。
「請他進(jìn)來吧。」讓助理出去傳話後,侯琬羽看著明顯緊張起來的夏馨儀,她對她露出安撫的笑容。
「不過是個助理而已,又不是他本人,你別露出這么害怕的表情,有我在不用怕。」
夏馨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害怕,只是等了這么久,眼看計畫又要再進(jìn)一步了,她心情難以平靜。
「等會兒他問什么都由我來回答,我非要查出華書鴻到底有什么打算!购铉鹦攀牡┑┑穆暶,雙眸發(fā)著亮光。
「嗯!瓜能皟x點點頭。
這時,助理也帶著張士哲進(jìn)來了。
侯琬羽露出笑容,正要打招呼,張士哲已經(jīng)大聲驚呼。
「我的天!」張士哲不敢置信的沖到夏馨儀面前。
「竟然真的是你!」
夏馨儀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微微的後退一步,不明白他的激動所為何來,她明明不認(rèn)識他,可是聽他的話卻似乎認(rèn)得她。
「你是?」她仔細(xì)打量眼前的人,卻找不出任何有關(guān)他的記憶。
「張士哲!顾麍笊闲彰。
「你應(yīng)該不記得我,我是書鴻的特助,也是你們結(jié)婚的伴郎!」
「啊——」夏馨儀驚叫起來,并不是因為想起他的身分,而是想到她的計畫還沒開始就被人給認(rèn)出來,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她無措的看向侯琬羽,她的臉色比她鎮(zhèn)定多了。
「你的來意是?」侯琬羽問道。
畢竟這和她們接下來的計畫大有關(guān)系,如果他去跟華書鴻說出實情,那她們還有什么好玩的。
但是張士哲并沒有理會她的問題,他的全副心思都還在夏馨儀身上,他怎么也沒想到華書鴻的新任情婦人選會是他自己的妻子!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在這里做什么?」張士哲仍然盯著夏馨儀追問,他覺得自己快精神錯亂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還有書鴻怎么會打算把你收為他的情婦?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喜歡包養(yǎng)情婦,所以我決定變成情婦讓他包養(yǎng)!」被他逼問得急了,夏馨儀干脆說出自己的決定。
「你在說什么?」張士哲頭痛的撫著額頭,覺得自己真的會被這對夫妻給折騰死。
「你好端端的正牌夫人不做,要當(dāng)什么情婦,你有沒有想清楚。俊
好不容易將工作告了一個段落,張士哲干百個不愿意的聽從華書鴻的要求去調(diào)查侯琬羽身邊的新人,可是在收到資料時他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雖然他與夏馨儀不熟,可是看著那個相同的姓名,他很難不做出猜測。為了厘清事實,他干脆登門拜訪,沒想到真的是她!
「我想得很清楚了!瓜能皟x看著他,口氣十分堅決。
「而且對他而言,妻不如妾吧!我當(dāng)了他一年的正牌夫人,得到的是怎樣的對待,難道你都沒有聽說過嗎?」
「我知道你的委屈!箯埵空車@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是那個混帳不好,可是你也不必用這么激烈的手段來報復(fù)他吧?」
「我不是報復(fù),我只是不想再這樣過下去!瓜能皟x搖搖頭,表情相當(dāng)無奈。
「一年來的獨居生活我都熬過來了,可是你不能要求我一輩子都過這種日子。
「你可以用妻子的身分去跟書鴻談,犯不著跟這種……」張士哲看了侯琬羽一眼,把話硬生生的吞住。
「犯不著這樣委屈你自己,去迎合他當(dāng)什么情婦嘛!」
「我已經(jīng)決定了。」夏馨儀展現(xiàn)出她的執(zhí)拗。
「夏小姐……」張士哲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才好,明知道她這么做是不妥的,但自己卻又缺乏立場去說服她。
「張先生,我想現(xiàn)在是你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挂恢痹谂赃叢话l(fā)一語的侯琬羽開口了,臉上還帶著相當(dāng)詭異的笑容。
「決定?」張士哲不解的看向她,忍不住對她生起氣來。
「是不是你給她出的餿主意?你自己愛當(dāng)情婦那是你家的事,為什么拖不相干的人下水?你到底有何居心?」
「不是這樣的!」夏馨儀連忙解釋。
「是我拜托琬羽的,是我自己來找她的,請她幫我成為一個優(yōu)質(zhì)情婦的。」
「我的天!」張士哲覺得全身上下的細(xì)胞都快死光了。優(yōu)質(zhì)?情婦還有優(yōu)質(zhì)的?
侯琬羽看著張士哲一副頭大的模樣,笑得樂不可支。
「張先生,我想你聽得很清楚了吧!」侯琬羽攤攤手,顯示自己的無辜。
「我也是站在從旁協(xié)助的立場,這時候就看你要選哪邊站了。」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張士哲總覺得她話中有話,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很簡單,既然你認(rèn)出了馨儀,那我們只好拉攏你了,要不然你跑去跟華書鴻那個負(fù)心漢全說了,我們還有什么好玩的?」侯琬羽很認(rèn)真的征求他的同盟,要不然她的計畫勢必?zé)o法順利進(jìn)行。
「什么?」張士哲瞪大眼,這才發(fā)現(xiàn)侯琬羽一點也沒有打消讓夏馨儀充當(dāng)情婦的計畫,而且居然還敢拉攏他當(dāng)共犯,有沒有搞錯?
「張先生!瓜能皟x也想到其中的關(guān)鍵,她也忍不住開口說:「我不要求你的幫忙,只希望你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我……」張士哲看著夏馨儀,他覺得自己會變得里外不是人,他該怎么辦才好?
「但是……那個……要是讓書鴻知道了……」
「他不會知道的!瓜能皟x一想起這個,就覺得自己真是可悲。
「他見了我那么多次,連我的人都記不起來,只要你不說,他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的!
張士哲無奈的退了一步。
「但是……」
他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出什么理由來勸夏馨儀打消這個主意。
「你不愿意嗎?」夏馨儀睜著大眼,「也難怪,對你而言我不過是個陌生人,你當(dāng)然是幫著自己的朋友!
「不是這樣的!箯埵空苓B忙搖手,覺得自己真慚愧。
「我不是不肯幫,基本上書鴻這樣的行為我也一直都看不順眼,只是……只是……」
拜托!一個正牌的元配夫人搖身變成地下情婦,這教他怎么接受!
侯琬羽開口了:「你既然也看不慣華書鴻的作法,那就更應(yīng)該答應(yīng)幫我們的忙不是嗎?還是你只是說表面話來騙我們的?」
「我哪有那么閑來騙你!」張士哲真的是很想轉(zhuǎn)頭就走,但又放不下夏馨儀,F(xiàn)在要是不解決的話,他真擔(dān)心事情會弄到無法收拾的情況。
「要不然呢?幫不幫一句話,你這樣拖拖拉拉的一點也不像個男人!购铉鸲⒅,一副他不答應(yīng)就走不出這兒的模樣。
「你這樣咄咄逼人才不像個女人咧!」張士哲真的看不慣眼前這個氣焰囂張的女人,情婦頭子了不起啊,講話比大聲的啊!
「張先生……」夏馨儀低喚。
「我知道這個要求是過分了點,但是我能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嗎?我并不想對書鴻怎樣,我只是想對目前的現(xiàn)況做出改變!
「我……」面對柔性訴求的夏馨儀,張士哲就全然沒轍了。
「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對於你們這樣的作法……」
「不管怎么說,這是我的決定。」夏馨儀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心。
「對我而言,這是我唯一能了解他的機會!
「你……」張士哲真是頭大,事情怎么會走到這步田地的。
「你能幫我這個忙嗎?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看著夏馨儀誠摯的雙眼,張士哲覺得自己被打敗了。
華書鴻呀華書鴻,你可別怪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和旁人無關(guān)!
「我答應(yīng)你!拐Z重心長的一點頭,張士哲淪為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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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哲依然門也不敲就直接進(jìn)入華書鴻的辦公室,他心里是百般的不愿意,但是又不得不進(jìn)來。
華書鴻抬起頭,已經(jīng)懶得再說他什么了,只是覺得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沒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你又怎么了?」華書鴻看著他那副被倒會的表情,覺得自己真是可憐,堂堂的老板要看他這個特助的臉色。
「沒有。」話是這么說,張士哲的臉上可全然不是這么一回事。但是他也懶得再作解釋,只想快點把話說完閃人。
「你不是要我去幫你查個人,我查好了!
「哦?這次的動作怎么會這么快?」華書鴻很意外。記得以前叫他去,他總是推三阻四的不肯行動,而且還會回訓(xùn)他一頓;怎么這次這么自動自發(fā),他都還沒催促,他就已經(jīng)查好了。
「我閑嘛!」張士哲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然後為難的報告調(diào)查內(nèi)容。
「那女人叫馨儀……」張士哲看著他的表情,果然是一派的沉穩(wěn),他便再加上一句:「跟你的妻子同名!
他這樣也算仁至義盡了吧,雖然華書鴻仍然是一副沒事樣,但他可是很認(rèn)真的試著提醒他了。
「是嗎?」華書鴻渾然不覺張士哲的苦心。
「要不是你特地提醒,我還真想不起來我那位妻子的芳名。」
「你……」張士哲一翻眼,當(dāng)下決定這個男人就算被整死,也是他活該,自己一點罪惡感也不需要有!
華書鴻一派閑適的聳聳肩。
「你也不能怪我,像「心怡』這類的名字實在太常見了,我沒有太深刻的印象也是應(yīng)該的。」
「太常見的名字通常才好記吧!」張士哲忍不住反駁他。說穿了,就是他根本沒把他妻子當(dāng)一回事。
「然後呢?」華書鴻真是拿他沒辦法,每次一提到這位「心恰」小姐,張士哲就會忍不住抓狂,真是屢試不爽。
「我們現(xiàn)在談的不是我那位好妻子,而是另一個女人,你不要移情了好不好?」
「我……你……」張七哲揮揮手,懶得再跟他鄉(xiāng)說。
反正到時候他就知道,他們從頭到尾談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你究竟想說什么?」華書鴻覺得今日的他真是夠反常的。
「不過就是叫你去查個人,你也能查成這副模樣,是驚嚇過度了嗎?」
「沒什么,沒事!箯埵空苷J(rèn)了,總而言之,他有努力阻止他、提醒他了,之後的事就跟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了,都是這個負(fù)心漢自找的!誰教他把好好人家的小姐放著一年不聞不問,就連人家最基本的名字都記不得!
「沒事的話你可以繼續(xù)講了。」千萬別跟他說,他查了半天就只查到名字,這樣還敢在這兒大發(fā)脾氣。
「她叫『馨儀』。」張士哲再次很努力的在名字上加重音,希望能引起他的一絲絲懷疑,只可惜他壓根兒沒反應(yīng)。張士哲暗自咬牙繼續(xù)報告:「是那個『情婦俱樂部』的最新成員,而且深受情婦頭子侯琬羽的重視,把她視為接班人,最近到哪兒都帶著她!
「這些我都知道!谷A書鴻不耐煩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覺得這些一點情報價值也沒。
「還有沒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有!箯埵空芎芟氪舐暯,話一出口卻只是有氣無力的微弱聲音。
「侯琬羽已經(jīng)宣布要把馨儀『公開招標(biāo)』了,看誰出的條件最好,最讓她們中意,馨儀就會跟誰。所以如果你還對馨儀有興趣的話,我勸你手腳最好快一些,免得讓別人捷足先登!
到時候綠云罩頂,可就別怪他!
「公開招標(biāo)?」華書鴻說著就想笑。
「看來她們的野心不小,就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了。」
看之前她對他的「暗示」,他想應(yīng)該是不難吧。
「你別老是這樣吊兒郎當(dāng)?shù)暮貌缓,算我拜托你,認(rèn)真一點行不行!到時候被別人搶去了,我看你怎么辦!」張士哲覺得自己真的是吃力不討好,偏偏遇上這樣的事。
「咦?」華書鴻挑起眉,覺得非常不對勁。
「你很喜歡那個叫心怡的?」
「沒有!」張士哲忙不迭的否認(rèn)。
「你打哪來的怪念頭!」
他又不是瘋了,去喜歡他的老婆。
「要不然你在反常什么?」華書鴻托著下巴,開始細(xì)細(xì)的打量著他。
「平時要是我想找個新對象,你老是東念西念的持反對態(tài)度,怎么這次這么反常,還催我認(rèn)真一點?一點也不像你。」
「你以為我愛!」張士哲想也沒想的頂了回去,然後才後知後覺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太過激動了,他假裝悶咳了幾聲。
「反正是你自己先開口的,我管不了你那么多,我只是要告訴你,這次不會像你之前那么順利,你最好改一下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省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這樣說也沒錯,弄不好他真的會賠上夫人的!
雖然說夏馨儀現(xiàn)在堅持要當(dāng)「他的情婦」,誰知道後來會不會變成「別人的情婦」,畢竟現(xiàn)在有一堆男人圍著她,而且個個態(tài)度殷勤,跟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正牌丈夫就是不一樣,難保她不會因此被旁人打動而變心。
而且她身旁還跟著一顆不定時炸彈,那個「紅脾情婦」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不定會一再對夏馨儀洗腦,到時候故意弄假成真把夏馨儀給標(biāo)出去了,那可怎么辦?
想那夏馨儀從小就在溫室里長大,涉世末深,怎么會是那個魔女的對手?肯定是被賣了還在一旁笑吟吟的幫著她數(shù)鈔票!
「為什么我總覺得你話中有話?」他們相交多年,華書鴻聽得出來好友的刻意語氣,但卻沒照他所想的有所發(fā)現(xiàn)。
「反正就是這樣啦!」基於對夏馨儀的承諾,張士哲也不好說太多,他負(fù)氣將手上的資料一丟,決定不理了。
「給你,你自己看著辦,我不管了!
話一出口人也走了,張士哲覺得自己還是別扯上麻煩的好。
他有預(yù)感,這件事到後來一定會變得非常的難搞復(fù)雜。
華書鴻無奈的看著他像風(fēng)一樣的離開,也只有聳聳肩。
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