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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狂想 第五章

  “哇!你還買這么多零食,吃得完嗎?”雨兒看著他捧著一堆巧克力、餅干、蜜餞,直往購物籃里放,不覺瞪大眼,沒想到他買零食竟比她還殘酷。

  白亞謙笑著望她一眼,“我吃不完,總有人吃得完!

  “是嗎?”雨兒狐疑,難道別墅里有很多人??

  他又陸續(xù)拿了不少東西才去結(jié)帳,驅(qū)車前往別墅。

  白亞謙將車子駛進一條私人車道,通過一道鐵門,又開了一段路程,才總算看到一棟很大的白色洋房,等車子一停下,雨兒馬上跳下車,活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四處逛著。

  白亞謙溫柔地凝視她,低聲對等候的人道:“我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

  “是的,總裁,依您的吩咐,別墅里的人全放假了,電話也全拆了線,另外,一星期后我會來接您,這期間不會有任何事來打擾您,并且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您的秘書,您將延期回去,所有的業(yè)務(wù)、應(yīng)酬一律交由邱總經(jīng)理負責(zé)!标懭羯毓П鼐吹鼗氐。

  他滿意地點點頭,陸若生是他由香港的分公司里找出來的人,今年剛大學(xué)畢業(yè),做事有條有理,且知上進、守分寸,他頗為欣賞,有意將他帶回臺灣訓(xùn)練成左右手。

  “將護照辦好,你隨時用得到!

  “總裁?!”陸若生不敢置信地抬起頭,興奮地望著他,讓他看上是一回事,能夠跟在他身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對白亞謙,陸若生始終懷著一份敬仰,他的事跡,他聽過不少,如在美國開的律師事務(wù)所,不但為華人揚眉吐氣,更為含冤莫辯的人們伸張了正義,白亞謙白大律師的名聲,可說是響徹國際。后來,他轉(zhuǎn)往商界發(fā)展,短短的時間,不僅為員工帶來不少福利,同時公司在他的經(jīng)營下也日漸龐大,如今在國際上更享有不可一世的地位。

  當(dāng)初,他也是為了能夠在他麾下工作,卯足了勁,才得以優(yōu)越的成績進入香港的分公司,如今,白亞謙看他傻愣愣呆站著,搖搖頭!澳阆然厝グ!該辦的事,你可先行辦理!

  他笑笑!案遥瑳]你想象的好?,你是吃定了!

  “沒關(guān)系!我不怕吃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很好!彼c點頭,不再多言,走向雨兒。

  雨兒四處走著,越往里走眼睛瞪得越大,她只知道白亞謙應(yīng)該是有幾個錢的,畢竟能夠讓曼姨招待的,通常不是有錢就是有地位,但直至現(xiàn)在她才明白,他竟不是普通的富有,光看這棟別墅就知道了,如果不是非常有錢,哪住得起這樣大的房子。

  雨兒嘟起嘴了,在香港,土地可是寸土寸金的,而他一個人竟擁有這樣一大片土地,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忽然想到,他說過他在香港其中的一棟別墅,天。∷喼辈桓蚁胂袼募矣卸啻罅。

  “雨兒,嘴別張那么大,小心飛禽入口。”白亞謙取笑她道。

  雨兒馬上合上嘴,轉(zhuǎn)眼望他!斑@就是你昨天說的,忽然想起有這樣一棟別墅?”她舉手向四周比了一圈。

  白亞謙點點頭。絲毫不以為意。

  幸好我沒意思嫁他,雨兒皺著眉遐想道。忽然,她又想起一個問題,將來她要是有了他的孩子,說什么也不能讓他知道,因為除了他該死的責(zé)任感外,相信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會低到哪里去,這樣一個人,將來若是同她搶孩子,可是輕而易舉的。她在心里罵起那兩個人,竟然什么也沒告訴她。

  唉!她可能忘了,當(dāng)初人家說了一大堆,而她,一接手白亞謙的特寫照片眼里哪還有旁人的存在,更別提將人家的話聽進去了。

  “雨兒,你又游神了!卑讈喼t在她面前揮揮手。

  雨兒看他一眼,突然在他胸前猛捶!坝憛,討厭,我討厭你!

  白亞謙抓住她的手,緊張地問:“雨兒,怎么回事?”

  她瞪他一眼,甩開他的手,義起腰質(zhì)問:“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你非常有錢?”

  他挑高一道眉!蹦憔蜑榱诉@件事生氣?!”

  “什么叫這件事?這是非常嚴重的事,”她討厭他的語氣,似乎認為她無理取鬧似的。

  “多嚴重?難道會因為我告訴你我非常富有,你就答應(yīng)嫁給我?”他取笑她。

  雨兒怒瞪著他!板e了,我不但不會嫁你,更會因此而多了一個理由拒絕嫁給你!

  他皺起眉頭。摸著下巴思忖!边@倒挺嚴重的!

  “你才知道!”雨兒得意又多了一個理由。

  “我可以請問你拒絕的理由嗎?”他頗感興趣地問。

  “因為我討厭有錢人!”

  他置之一笑!澳愀蓩尣灰彩莻有錢人?”

  “那不一樣!曼姨是曼姨,你們是不能比較的,而且曼姨是媽媽的妹妹,從小就疼我們!庇陜亨狡鹱臁

  白亞謙忽然想到,他從未問過雨兒有關(guān)她家人的事,原本以為她既是葉雅曼的干女兒,生長的家庭一定也是上流社會,如今他才明白,他竟對雨兒的家世一無所知,

  “雨兒,告訴我你家里的事!

  她看他一眼,他似乎真的想知道,雨兒撇開頭,轉(zhuǎn)而望向?qū)⒙涞奶枺@叫一聲。“好美!”她拉住他的手猛搖,“亞謙,你快看,夕陽,夕陽也!”他無奈地搖搖頭,笑著看她,她顯然不知道,她本身就比夕陽還美,有她在身邊,他哪還注意到那短暫的夕陽。

  “哇!好像一團火球哦!好紅!好漂亮。”雨兒感動地看著,直至夕陽落下,她的眼淚也不知不覺地滑落。

  “雨兒!卑讈喼t讓她的眼淚嚇得慌了手腳。

  雨兒緊緊摟住他,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她突然想到,過了這星期,她就會像那夕陽一樣,消失在他面前,想到這她的眼淚就跟著落下,內(nèi)心也隨著不舒服,她害怕這種感覺,F(xiàn)在,她只想知道自己仍在他懷中,感受他的溫柔。

  白亞謙輕輕擁住她,看她緊摟著自己不放,心底竟產(chǎn)生無限的甜意,他撫摸著她的長發(fā),感覺她的呼吸已漸有規(guī)律,他輕喚她一聲!坝陜。”

  “嗯!”雨兒閉著眼悶哼了一聲。

  白亞謙搖搖頭,微微一笑,原來她哭著哭著竟睡著了。他抱起她,將她抱入別墅二樓的客房內(nèi),珍惜地在她唇上一吻,才下樓將買來的東西放好。

  半夜里夜深人靜,雨兒揉了揉雙眸,睡眼惺忪在看看這陌生的房間,突然想到,她將和白亞謙在這里共度一個星期。

  咦!亞謙呢?她望向床的另一側(cè),除了枕頭別無旁人,皺起眉,她下床走出房間,開始一間間尋找起。

  總算讓她在最角落的一間找到他,她跪在床邊凝視他的睡相,良久,她嘆了口氣,就連他熟睡時她也看不膩,怎么辦?不行,不能再想了,她搖搖頭,決定要快樂地度過這一周。

  她試著微笑,在他唇邊親了一下,爬上床,摟著他又繼續(xù)睡。

  他的嘴角微微泛起笑意,早在雨兒開門進來時,他就已醒來了,只是想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樣,才假裝熟睡,誰知道她竟爬上床與他同眠,這雨兒,做事永遠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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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云回到醫(yī)院已是隔天早上的事,她一醒來,才知道自己竟睡了近十八個鐘頭,連忙匆匆趕到醫(yī)院。

  她一打開醫(yī)院病房的門,就看到高斐祥陽光般的笑容,她不禁愣住了。“你……你醒了!”

  “是。∥倚蚜!彼允切χ。

  謝云突然不知該說什么,有點手足無措地問:“呃……你還好嗎?”

  “好極了,醫(yī)生也說是奇跡!彼粗。

  她低下頭!爸x謝你……救了我,都……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彼t著眼眶。

  高斐祥感到罪惡感加重,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拔蚁牒缺梢月闊┠銌?”他看著自己吊掛在胸前的手。

  “我馬上幫你倒。”她幫他倒了一杯水,并且喂他喝下。

  他一直盯著她,越是看她,越肯定她正是自己一直渴望尋求的人兒。

  謝云放下杯子,別開頭去。她當(dāng)然感覺得到他的凝視,但是,曾受過一次傷害的她早已忘了該如何愛人。

  對她而言,一生愛一次已足夠。在她的初戀,她就已將她的愛毫無保留的付出,只可惜所托非人,怪只能怪自己誤將瓦當(dāng)玉,還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倚靠終身的人,怎知……

  或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吧!她從此不再相信男人,甚至在潛意識里排斥男人不自知,直至遇上高斐祥,原以為已平靜的心湖,卻因為他而起了波紋,這令她感到害怕,不知如何應(yīng)付,只好豎起一根根刺,讓自己不再受傷害。

  “云云,你有心事?”

  她回過神,看他一眼。“你不要對我太好,對你沒有好處的!

  “為什么這么說?我從不認為自已在你身上獲得任何好處。”他直視她,眼里閃著質(zhì)疑!拔医o你的印像只是如此?”

  “不是!”她連忙搖頭否認!拔抑皇恰

  “只是曾吃過虧,便以為草木皆兵,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他接口。

  “你懂什么?!”她大聲嚷道,突然問:“是誰告訴你的?”

  高斐樣搖頭!拔蚁M軌蛴赡憧谥姓f出,放在心里對你沒有好處!

  “你想知道什么?挖人隱私讓你有成就感嗎?還是知道別人的丑事,對你來說是快樂的事?或者你想借此排遣你無聊的時間?”她憤怒地低吼。

  他靜靜地看著她,深沉的雙眸有著一閃而過的傷害,“如果這么說能夠舒解你緊繃的情緒,那就算是吧J”

  謝云看著他,閉了閉眼,懊悔地說:“對不起!這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她無法說出自己的感覺,只好又說:“對不起!你救了我,我不應(yīng)該用這種態(tài)度對你的!

  高斐祥搖搖頭!澳悴恍枰狼福@是人的自然反應(yīng),而且我就是喜歡你的個性!彼⒁曀,拉起她的手!澳悴幌胝f,我不會勉強你,不過你記住,我永遠都是你最佳聽眾!

  謝云看著他,沒有收回手的意思,她發(fā)覺自己竟一點也不討厭他握著她的手。“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看著她,對她的活感到有趣,仿佛她在問他,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全世界除了你,大概沒有人會對這件事心存質(zhì)疑了。”

  她紅著臉!盀槭裁矗俊

  “為什么?”他重復(fù),故意逗她!拔覀儌z訂婚的消息,經(jīng)過各大報、新聞媒體的報導(dǎo),早已是家喻戶曉,難道你不知道?”

  她低下頭!澳忝髅髦牢也皇菃栠@個!

  他抬起她的下巴!跋胫牢覟槭裁聪矚g你?”

  她點點頭。

  高斐祥專注地直視她雙眸,半晌才正經(jīng)地開口,“一種感覺吧!認為對了,就什么都對了,包括你的容貌、聲音、舉止、氣質(zhì),對我來說都是最美的,誰也比不上,也無可取代你在我心中已存的地位!

  “那或許只是一種假像,因為你不曾被女人拒絕過,新鮮感使你產(chǎn)生短暫的迷戀,有可能等隧:真正熟識我以后,這種感覺會隨之消逝。”謝云試著以理性的觀點來分析。

  他搖搖頭!拔页姓J你說的,你的確是我所認識的女人中最奇特的一位,我也承認我迷戀你,但是這不是短暫的,我已經(jīng)不足十八、九歲的年輕小伙子,不興這一套。況且,你用的是疑問詞,或許?或能?而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愛!彼⒅晕医獬暗匦π!拔铱赡車槈哪懔恕V灰挥錾夏,我一點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當(dāng)然,目前這只是單方面的,我希望不至于造成你的壓力!

  謝云頓時沉默,過了半晌才緩緩說:“坦白說,跟你在一起,我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冷靜下來思考,你說,這算不算是你帶給我的壓力?”

  他挑高眉,雙眼閃亮!斑@表示我的單戀有可能不是單戀了?”他點點頭!昂芎茫^續(xù)努力。”

  “是不是等到我哪一天頭昏腦脹、糊里糊涂地答應(yīng)嫁給你,你才不再給我壓力?”謝云突然心情開朗,稍能以平常心來看待這件事。

  “說得好,或許我真應(yīng)該這么做!彼首骺紤]狀。

  兩人相視而笑。

  “我想,我可以暫時當(dāng)你朋友。”她說。

  “我喜歡‘暫時’這字眼,起碼你已跨越一步了,我不能太強求!彼麧M足地說。

  謝云笑而不語,她瞧瞧四周又說:“怎么沒看到雨兒她們?”

  “他們度假去了!

  “度假?放你一人在這里?!”

  “怎么會是一個人,你不也在!彼χ此。

  “但是……”

  “我說過我沒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不需要太多人照顧!彼此谎。“你如果有事,盡管去辦,我一個人雖無聊,但日子總會過去的!

  “那怎么行?”謝云急忙說道:“你現(xiàn)在行動不方便,怎么可以沒人照顧!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傷好為止!

  高斐祥感激地望她一眼,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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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騙人!這里根本沒電話!

  雨兒一早起來就在屋里四處逛了一圈,別說電話了,就漣半個人也沒有。她拿起床邊的抱枕丟向仍睡不醒的他。

  白亞謙皺起眉頭,微張開眼。“雨兒,你別吵,讓我多睡一會兒!彼珠]上眼,拉起被子蓋上頭。

  雨兒氣呼呼地掀開被子,試著將他拖下床,可是他太高大了,雨兒根本拉不動,只好在他耳邊大吼;“起來!你別裝睡了,快告訴我,你將電話藏到哪兒去了,白亞謙,你聽到?jīng)]有?!”

  他跳起來,撫著差點讓她叫聾的耳朵。痛苦地說;“你就不能讓我稍微清靜一會兒嗎?

  要吊嗓子,外面多的是空地,你何必拿我的耳當(dāng)靶子?”

  “電話呢?!人呢?!”雨兒拉著他問,怕他又躺下睡著,

  “什么電話、人的?”白亞謙頭昏腦脹,一副睡意未消的樣子。半夜干擾他的睡眠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她起床,他才安然入睡,不過才一會兒,又讓她給吵醒,唉!男人真是命苦。

  雨兒拍拍他的臉!扒逍!清醒!”

  他拉住她的手,睜開眼盯著她!案页澄遥∵@可是你自找的!彼麑⑺龎涸诖采,深深吻住她。

  “不行!你……還沒回……答我……”雨兒困難地推著他,喘著氣說。

  細碎而急迅的吻,紛落在她的耳垂、頸項,他將她的衣服拉下肩頭,雙唇也緊隨而上,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讓她親密地摟著睡了一晚,她舒服.他可忍到極限了。

  “亞謙……”她呻吟一聲早已忘了自已要問的活,讓一股熱浪給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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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小人、奸詐狡猾、齷齪、無恥、下流,我討厭你!庇陜亨阶欤谒砗笠宦妨R個不停。

  “這可是你說的,別后悔!”他警告她,打開冰箱門,取了兩個蛋,又放了兩片土司進烤箱。

  “哼!才不會后悔呢!”雨兒扮扮鬼臉,跑出廚房。

  白亞謙搖搖頭繼續(xù)做他的早餐。



  雨兒四處尋覓,開遍屋里所有的柜子,就是找不到半點吃的,現(xiàn)在,她要不后悔也難了,但總不能又跑回廚房吧!那豈不讓他看扁了。唉!早知道如此,何必當(dāng)初。不讓他看扁,她可要餓扁了。

  雨兒軟趴趴地埋在沙發(fā)里,哀聲嘆氣,忽然陣陣香味飄來,她吸了吸鼻子。

  “好香,肯定是火腿蛋土司、香腸。”

  鼻子倒挺靈的,不過還猜少了一樣!卑讈喼t手拿著托盤進來。

  “哪一樣?”雨兒爬起來,癡望著托盤。

  “鮮奶!彼麑⑼斜P放到桌上。

  “畦!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歡喝鮮奶?”雨兒跳到他身邊。垂涎欲滴地看著早餐。

  “小孩子都喜歡喝奶。”他笑著搖搖頭。“吃吧!”

  雨兒睜亮了眼!敖o我吃的?!”

  “免得你又告我一條虐侍兒童罪名!彼呐乃念^。

  美食當(dāng)前,雨兒才不管他說什么。拿起土司大口咬下。又叉著香腸放入嘴里,活像個剛逃離鐵窗的難民。

  “慢點!慢點!先喝口牛奶!卑讈喼t急忙將杯子送到她嘴邊,怕她—不小心噎死了自己,那他可是無處伸冤。

  沒兩三下,一盤早餐就讓雨兒給解決了,這時她才想到……“亞謙,你怎么沒吃?”她伸伸舌頭。“對不起,我吃了你的早餐。沒關(guān)系,我馬上幫你做!彼鹕。

  白亞謙拉住她!安挥昧,我沒吃早餐的習(xí)慣,幫我煮杯咖啡吧!”

  “早上喝咖啡?!那怎么行!起碼也得先填飽肚子,我去幫你做。雨兒不理會他的抗議,徑自走進廚房,幫他做了一份看起來美味可口的早餐,另外還煮了一壺咖啡。

  白亞謙苦著一張臉坐在飯桌前,在雨兒的監(jiān)視加脅迫下,勉強吞下一大堆東西。

  “好吃嗎?”雨兒期盼地問。

  “好吃!彼卮。其實味道真的不錯,只是他一向沒有吃早餐的習(xí)慣,一時改不了。

  “那你的表情為什么這么難看?”雨兒嘟著嘴。

  “雨兒,別強人所難!彼欀。

  “我?guī)湍愕箍Х取!彼龓退沽艘槐,放到他面前?br />
  他感激地望她一眼。“你說不進廚房的,怎么今天破例了?”

  “禮尚往來嘛!總不能讓你空著肚子嚼,你放心吧!既然這里沒有其他人,以后三餐就由我來羅!”

  白亞謙瞇眼瞄她,頗為懷疑她的烹飪能力。

  “別這樣看人家,我的烹飪功力可是一流的,只是上一次放錯了東西,才會吃壞肚子,她們卻因此不敢再讓我進廚房,其實,我才沒那么差勁呢!”

  “她們是誰?”他一直想多了解有關(guān)她的事,連忙乘機問。

  “她們?!就是我的兩位姊姊羅!”

  “你們一起生活?”



  “嗯。”她點點頭。



  “多久了?”

  “從小一起,我們?nèi)齻都是孤兒,媽媽收養(yǎng)了我們,讓我們過了好幾年快樂的日子,直到她去世,才由曼姨領(lǐng)養(yǎng)我們,可惜……”雨兒突然住口,讓他知道以前的事倒無所謂,但現(xiàn)在她們住在臺灣的事,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感覺到她的退縮,以為她有著不幸的遭遇,于是他轉(zhuǎn)移話題。“你今天想做什么?”

  “游泳、打網(wǎng)球!”雨兒開心地笑。

  “好,我們先去打網(wǎng)球。”他拉起她,回房里換衣服。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不是在屋里看影碟、聽音樂、翻翻書,就是到戶外打球、游泳、散步……

  雨兒逐漸愛上這里,除了一應(yīng)俱全的設(shè)備外,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兒恬靜、安適、與世無爭的感覺,F(xiàn)在,她正坐在屋后草坪上,倚著樹根,享受陣陣輕風(fēng)拂面。她唇邊掛著滿足的笑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白亞謙坐在木椅上,眼里有著無限柔情蜜意,是他未曾自覺的。他輕喚了一聲:“雨兒,你想睡嗎?”

  雨兒張開眼,笑吟吟地搖搖頭。“這里的風(fēng)好舒服,讓人忍不住想閉眼感覺它的存在,真希望能夠永遠住下去。”

  “你喜歡這里,隨時都可以來,但是若要長住,恐怕不成!彼z憾地說。

  “那是當(dāng)然,這里又不是我的家!

  “這不是我的意思,白氏雖然在全球都有產(chǎn)業(yè),但主要中心仍在臺灣,等我們結(jié)了婚,你也只能當(dāng)個香港游客了!彼靡幌滤谋穷^。

  雨兒頓時清醒不少,她差點忘了明天就是一周的期限,怎么辦?也不曉得云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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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高斐祥在床上呻吟著。

  謝云連忙放下手中的報紙!霸趺戳。哪里不舒服?我去找醫(yī)生!

  他拉住她!皼]有用的,醫(yī)生治不了這毛病!彼麌@口氣。



  望他一眼,她搖搖頭,在他頰上親了一下!笆遣皇怯X得好些了?”

  高斐祥點點頭,指著唇道:“親這里會更好。”

  “真的?那我來好了!蔽灼媲们贸ㄩ_的門,笑嘻嘻地走進來。

  高斐祥瞪他一眼。“你找錯人了,我可不是你那圈子內(nèi)的人,小心我未婚妻誤會,她會當(dāng)真的!

  “斐祥,你少胡說!敝x云羞得低聲斥責(zé)他。

  “是,是,我胡說,怎可讓人知道巫醫(yī)師是圈內(nèi)人,那會害他沒生意的!彼币曃灼嬉谎郏f:“失禮,失禮!

  “沒有關(guān)系!蔽灼娲蠓降刂弥恍,又說:“我正想邀謝小姐出去用餐,還怕你誤會呢!現(xiàn)在,問題解決了!彼靡獾爻哽诚檫肿臁

  他無所謂聳肩,望向謝云溫柔地說:“云云,我不能陪你去吃飯,有巫醫(yī)師代勞,那是再好不過了,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如果我口渴了,或者病情突發(fā)作。我會自己按鈴,沒事的!

  “那怎么可以,萬一鈴壞了,或者護士不在崗位上,你要怎么辦?”她反對。

  這小子,為了女人,真是卑鄙、奸詐手段盡出,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巫奇罵在心里。

  “不會這么巧的!备哽逞舐冻鰬n慮的表情,又勉強一笑。

  “是!不可能會有這種事的!蔽灼孚s緊開口,存心破壞他的好事!叭绻銚(dān)心,我可以先派個護士看他,如此不就沒問題了!

  她仍是搖頭!安挥昧耍x謝你的好意,我不餓,而且巫醫(yī)師也說醫(yī)院人手不足,怎么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這……”巫奇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說醫(yī)院多的是護士吧,那不是自掌嘴巴?

  “我看這樣吧!既然云云不想出去,巫醫(yī)師又這么熱心,那就請巫醫(yī)師為我們帶些吃的回來,云云,你說如何?”高斐祥面露笑容,體貼地征求她的意見。

  “這樣啊!”她望了一眼巫奇!熬团绿闊┪揍t(yī)師了。”

  “不,不麻煩,謝小姐想吃什么,盡管吩咐便是!”美人開口他還有什么話說?唉!這小子終是魔高一丈,想整他也不成!

  “你是醫(yī)生,斐祥忌口的食物,你最清楚了,就買他能吃的好了,至于我,他吃什么我便吃什么!敝x云隨意地說。

  高斐祥感激地回她一笑,深情款款地凝視她。

  巫奇可看不下去了,他清清喉嚨說,“那我走了,不打擾了!

  “真是謝謝你了,巫醫(yī)生!备哽诚楣室饫L浯調(diào),一副無限感激的表情,眼里卻閃著得意神色。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蔽灼嬷挥忻亲樱呷说姆。

  謝云心里始終存著疑問,為什么她總覺得他和巫奇不只是病人與醫(yī)生的關(guān)系?都怪那醫(yī)生太怪了,根本就不像一般醫(yī)生該有的態(tài)度,難怪她會多疑。

  雖然她不該批評,但有哪個院長親自為病人更藥、換紗布的,還出去幫他們買吃的?她真的懷疑他可能是圈內(nèi)人了,說不定剛才就是為了高斐祥而想找她出去談判。

  “云云,在想什么?”高斐祥看她想得入神,不禁好奇地問。

  她看他一眼,重新打量他,的確,以他的臉型,別說女人了,男人看了也自嘆弗如,不消說,暗戀的人肯定不少,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實在危險,哪天遭人暗算了,還不知道情敵是男是女呢j情敵?!她剛才用的是這字眼?

  “云云?怎么了?”高斐祥莫名其妙地看看自己,沒什么不對!難道露出破綻了?謝云紅了臉,別開頭!皼]事,我突然想到花瓶的水沒換,我去換水!边@真是最差勁的借口了,她明明昨天才換了水的。

  高斐祥望著她消失的背影,皺起眉,就算她沒發(fā)現(xiàn),難保雨兒不會告訴她,算算日子,他們應(yīng)該明天就回來了,如何是好……思索良久,他終于有了決定,一味欺瞞畢竟不是辦法,與其讓她發(fā)現(xiàn),或者由別人口中得知,不如由他先認錯來得好……再來就得看云云的決定了,但愿她能明白他實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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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該與他保持點距離才好?相處的這些日子,她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一個膚淺的人,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計劃,不像她,真的是過一天算一天;而且他待人幽默、風(fēng)趣,不會抬高眼瞄人,跟她所認識的富家子弟完全不同,在不知不覺中,她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同時也為他的真情所感動。

  愛上他,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就是這點令她害怕,她怕自己會愛他而無法自拔,他們之間是根本沒有交叉點,又如何能夠在一起?即使兩人再相愛,真能排除萬難結(jié)合,但彼此的生活差距太大,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對一個喜歡腳踏實地生活的人而言,他像是一座聳立云端的塔,高不可攀。她只想站在遠處觀望,可絲毫沒有高登的想望。是否她該讓他明白,他們是不可能有結(jié)局的?謝云在心里思考著。

  回到病房,她將花瓶擺好,想著如何開口。

  “我……”

  “我……”兩人同時開口。

  他們互相對視,一雙是心神未定的眼,一雙是堅決且深情的眸。

  她垂下眼,試著微笑。“你先說吧!我沒什么事!

  “首先……我必須向你道歉!

  她抬眼望他,滿是疑問。

  高斐祥緩緩下床,毫無困難地站在她面前。他拆掉身上的紗布,愧疚卻無悔地注視著她。

  謝云瞪大眼,滿臉被騙的憤怒與羞辱,她雙手緊抓著桌沿,眼神冰冷地瞪視他。

  她又筑起冷漠的高墻了,甚至比他第一次遇見她時更多了一層傷害,而這是他造成的,他該如何挽回?高斐祥心痛地想。

  “云云,我不是有意欺騙你,相處這些天,你對我起碼該有些了解了,我不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騙徒,我這么做,完全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迫切地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但你太封閉自己了,我只好出此下策。這么說,并不是想乞求你的原諒,你可以破口大罵,毫不考慮地甩頭離去,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放棄你!彼嗦懵愕乇戆祝拐\而大膽地凝視她!败嚨溡彩悄惆才诺?”她面無表情地問。

  “不,是意外!你以為我會拿你的生命開玩笑?!”他痛心地道。

  “你跟巫奇是什么關(guān)系?”

  “大學(xué)同學(xué),也是很好的朋友,但這一次住進他的醫(yī)院純屬巧合。雖然我不明白是哪個王八蛋令你如此,但也該夠了,走出來吧!走出這個禁閉你心靈的世界,試著接受我,我保證會給你一個全新的生活,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彼nD半晌,低沉喚了聲:“云云,嫁給我!

  她沉默不語。此刻她的心情已逐漸回復(fù),他的話完全出自內(nèi)心,句句肺腑之言,她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她感動、相信、也接受,卻無法承認他的求婚,她受不起。

  她搖搖頭,真誠地說:“謝謝你給我這些日子,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也很榮幸得到如此關(guān)心。但是……很遺憾,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彼恼Z氣生疏而客氣。

  他的心沉且痛,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氣問:“你還在乎那個人?”

  她注視他,緩緩點頭!拔以诤跛,原以為已經(jīng)忘了的,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其實我從未忘記他,他對我造成的影響遠超過我的想象。既然以前不曾忘過他,現(xiàn)在更不會了,對眼前的我來說,他是我心中的鈴,當(dāng)我要重蹈覆轍時,鈴便在我心中響起。讓我時時記得我以前所犯的錯,不再輕易受騙,也不再傻得相信世間真有什么愛情神話,當(dāng)真可以只要兩相廝守,什么都無關(guān)緊要!彼此谎。“我曾經(jīng)愛過他,—我們也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當(dāng)時,他并不曉得我的身世,說來好笑,我們熱戀了一年,他從來都只送我到門口,大概是做賊心虛吧!他未曾問過我的家世,又這么湊巧,曼姨的老公也姓謝,他以為我是曼姨的親生女兒,將來可繼承大筆財產(chǎn),才對我熱烈追求、百般體貼。當(dāng)我們論及婚嫁時,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便以門戶不當(dāng)為由取消了婚事!闭f出往事,她覺得自己仿佛卸下心中大石,輕松自在!耙郧,我連提也不敢提他,現(xiàn)在卻因為你,我可以暢所欲言,斐祥,謝謝你,你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他瞇起眼,恨不得能夠立刻揪出那個混帳王八蛋來狠狠K他一頓,他在心中發(fā)誓,今生若讓他遇到了,非要讓他死得很難看不可。他低頭心疼地凝視她,“云云,你放心,今后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我……”

  她掩住他的口,搖搖頭,輕聲地說:“斐祥,我們只能當(dāng)朋友,聽我的話,我們之間的障礙誰也無法跨過!

  他全身僵住,審視她半響,放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澳阏f謊,我們永遠不可能像朋友,這點你比誰都明白。再說,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會有什么障礙,兩情相悅,自然結(jié)合,這有什么不對!我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

  謝云試著冷靜地扳開他的手,她走到窗邊,與他隔了一張床的距離,她低啞而沉靜地開口,內(nèi)心卻波濤洶涌!拔覀儾贿m合在一起,你不可能放棄你的世界,我也不想當(dāng)灰姑娘,我們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各自生活,永遠不可能交匯,你懂嗎?”

  他沉默半晌,突然開口:“我從未問過你的身世,是因為我認為它不重要,沒想到它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

  “你會這么說,是因為我是曼姨的干女兒,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上流社會的人,所以你不在乎,但事實是,我只是個孤兒,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孤兒!

  “我說它不重要是因為我在乎只有你,不管你屬于任何階層,是孤兒、是富家女都好,我愛的只是你這個人,一個名喚謝云,性情直爽、不矯飾的女人,不是你的身分、地位,那些勞什子的附屬品,難道你還不明白?!”他緊握拳頭。

  “不明白的是你!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不喜歡上流社會的生活,我也過不慣。我喜歡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不想為任何人改變,包括你!彼钗跉猓p手抱住自己,設(shè)法讓自己不再顫抖。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因為你的自尊心作祟?”他緊盯著她的目光,仿佛想從中找出破綻。

  她抬眼仰視他!拔矣幸粋疼我的曼姨,兩個親愛姐妹,一個給了我們一個家,并且教育我們的母親,雖然她已過世,卻永遠活在我們心中。所以我從不為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而自卑,相反的,我很快樂,很滿足于目前的生活!彼nD,緩慢而肯定地說;“是的,我說的是真的,不是因為自尊心作祟。我愛我目前的生活。”

  他微微瞇起眼看她,仍然無法接受她的話!斑@是借口!你在害怕,害怕我會使你再次受傷,害怕我會破壞你目前的生活,而這一次,你將無法再站起來,這會是你致命的打擊,你不信任我,所以你逃避、你退縮,你甚至不給我廣個機會,讓我證明我是真的愛你!

  “我……”她張口要反駁。

  他搖搖頭,接著說:“我不要再聽你任何會令你自己后悔的違心之論,我只想問你,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認識的那一刻起,你的世界就已經(jīng)改變了,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她的確從未想過,但她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就拿她已逝的戀情而言,她不也走過來了?!這些話她沒有說出口,但她的眼神足以透露一切。

  他緩慢而沉重地走近她,雙眸注視著她固執(zhí)而難以說服的眼,每走一步他的心便往下沉一點,他在她面前站定,不待她反映,他強吻住她,她抗議、她推他、她踢他,但他更用力地抱住她,似要將她揉入懷里。

  他掠奪她的吻,仿佛在渲泄怒氣般,毫不珍惜,毫不愛憐。

  是的,他氣她,氣她冥頑不靈,氣她不信任他,更氣他不了解他是多么愛她,所以他要懲罰她。

  她停止抗議,開始熱烈地回應(yīng)他,他的吻變得溫柔繾綣,他吻她的鼻,她的眼,她臉部的每一寸肌膚,恨不能將她吞噬。

  慢慢地,他放開她,喘著氣說:“云云,我愛你,但我無法放下我的責(zé)任隨你而去,也不想束縛你的自由,所以我決定放開你!彼麘n慮地一笑,“即使是拿來騙你自己的謊言,就算我不再愿意接受你,也只能遵循你的意思!彼nD,又說:“如果你過得不再快樂,記得來找我,我愛你,我會等你,永遠!

  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如利刃般,一刀割著她的心,她該像重獲自由的小鳥,快樂而滿足,但她沒有。

  她忽然覺得孤單,是不是因為離開太久了才會如此?是的,一定是這樣,她們很少分開這么久而未曾聯(lián)絡(luò)的,只要回到臺灣,生活又會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

  她想著并且試著告訴自己,等雨兒懷了孕,她們的生活將充實而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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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臺灣方面來電,日本鴻遠物產(chǎn)的吉羽社長已決定明天到臺灣,他表明要您露面才肯與我們簽明白度的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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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羽先生?”白亞謙皺眉,白氏與鴻遠的合作歷史已久,因為吉羽信一是爺爺?shù)暮门笥,簽約如例行公式,向來都是業(yè)務(wù)經(jīng)理處理,不曾出過問題。

  “總裁,您是否要回臺灣?”陸若生問。

  “幫我訂今天晚上的機票。”鴻遠是大客戶,他有必要了解是否哪里出了問題。



  “是的。”陸若生看雨兒一眼!罢垎,要訂幾張機票?”

  白亞謙望向一旁的雨兒。

  雨兒搖搖頭。“一張就行了。”

  白亞謙瞬時冷了臉!罢账脑掁k!

  “是!标懭羯桓叶嘌。

  “雨兒,上車.”他命令。

  雨兒乖乖地上車。

  白亞謙坐到她身旁,簡短地說:“回飯店!”

  “不行!先送我回家。”她抗議。

  陸若生為難地看向白亞謙。

  “回飯店!”他嚴厲地說。

  “是!”陸若生趕緊開車。

  回到飯店,雨兒不言不語地往沙發(fā)上一坐。

  白亞謙摘下眼鏡,看著她!澳悴淮蛩愀一嘏_灣?”

  “我從來沒說過要跟你回臺灣!”雨兒生氣地回道。

  白亞謙粗魯?shù)乩鹚,與她平視!拔覜]有時間再跟你玩游戲,等我辦完事,我們馬上結(jié)婚!”

  “玩游戲?!”雨兒甩開他的手,氣憤地嚷道;“對!我是在跟你玩游戲,從頭到尾,我都是耍著你玩的,那又怎么樣?!是你自己說要結(jié)婚的,我答應(yīng)過嗎?”

  “是我自作多情?!”他緊瞪住她,兩道寒光仿佛要殺人似的,冷著聲道:“這可是你的意思?”

  雨兒打了個冷顫,不自覺地后退一步。他從未如此對待她,這令她害怕,她用雙手緊緊環(huán)住自己,驚怕地看著他,淚水一顆顆由她早已濕潤的眼里滑下。

  “該死!”白亞謙低咒一聲,他沒有嚇她的意思。他走到她身旁輕接住她,溫柔而疼惜地吻去她的淚水,哄著她說:“對不起,我嚇著你了別害怕,別怕!”

  雨兒反而哭得更厲害,她抽噎著說:“我……我從來……不哭……的,都是你,跟你在一起……我就想哭……”

  “對不起,是我不對,畢竟你還年輕,我不該逼你!彼屗谏嘲l(fā)上坐下,抽了兩張面紙為她擦干凈臉上的淚。直到她停止哭泣。

  他沉默半晌,仿佛非常不愿意地再度開口:“我先回臺灣,如果你改變主意了,打電話給我,否則……隨你怎么說,總之,一切你自己決定!彼戳怂教沟母共恳谎!叭缬幸馔,則另當(dāng)別論!

  雨兒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她趕緊點頭說:“不會有意外,我今天……今天……那個……來了。”她紅著臉低下頭,怕他看出她在說謊。



  “是嗎?那很好!卑讈喼t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應(yīng)該如釋重負的,但他沒有,該死的,他為什么沒有?

  “對……對不起!庇陜汉鋈徽f。

  “為什么道歉?你沒有錯!卑讈喼t一笑,滿不在乎地轉(zhuǎn)回酒柜。

  如果你知道我偷了你的種,就不會這么說丁,雨兒在心里悲嘆。

  他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她雙眸凝視他,似有千言萬語,卻是相對兩無言。白亞謙舉起杯子,“Toast(干杯)!”



  “Toast(干杯)!”雨兒一口喝下,火辣辣的熱液似要燒灼她的喉嚨,即將分離的痛楚疼得她無法言語,她哽咽著酸了鼻頭,眼里的淚水再度凝聚,再不離開,她怕自己真要隨他而去了。

  “怎么了?”白亞謙拿下酒杯,撫住她的雙肩!熬铺伊?”

  雨兒搖搖頭,輕輕撥下他的手,背對著他說:“我得回去了,可請你的司機送我?”

  “我送你回去!彼粗,拿起桌上的鑰匙。

  “不要!”雨兒急忙回道。

  他望著她,對她的態(tài)度頗感不解。

  “你晚上就得回臺灣了,一定有很多事要辦,不用送我了!彼銖娬伊藗借口。

  “好吧!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庇陜恨D(zhuǎn)向門口,不敢看他,也不敢碰他,她開了門離去。

  在門關(guān)上的剎那,白亞謙重重地一捶玻璃桌面,一聲巨響,碎玻璃瞬間灑滿了地。他的視線仍落在那扇已關(guān)的門上,渾然不覺扎了玻璃碎片酌手已淌滿鮮血。

  車上隔著防音設(shè)備,雨兒縱情大聲哭泣,似要將所有的淚水一次流盡。

  到了謝宅,陸若生為她開車門,雨兒已不再哭泣,挺胸踏出車外,看著陸若生,對他頷首微笑;“謝謝你。”

  看見她紅腫的雙眼,陸若生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看情形不像是他上司拋棄她,那她又是為何而哭?

  盡管心里滿是疑問,但畢竟是上司的女朋友,他不便安慰,也不能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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