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銀瓶已脫離危險期,岳揚(yáng)懸在半空中的心卻絲毫沒有松懈下來,但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見她一面,他要告訴她──他愛她。
“瓶兒!”岳揚(yáng)急促的推開病門房,像無頭蒼蠅般沖了進(jìn)來,見到的卻是病床上兩個女人正在相擁而泣。
他遲疑的看著她們,良久,這才怔怔的退了一步。
床燈暉黃的光芒灑落在銀瓶那張雪膚花貌的玉容上。
“沒事了,不哭了,孩子,平安就好,你可知雪姨想死你了,雪姨以為你已……”雪雪傷心欲絕的痛哭流涕著,緊緊的將她心愛的侄女擁在懷里。
“雪姨……嗚……嗚……我好害怕啊……嗚嗚……我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里全是古代人,還有個男人擄走了我,他好兇!我以為我再也回不來這里了,我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
米蘭?
她是米蘭!
那瓶兒呢?不……
他思念的是這張面孔沒錯,然而,這逆來順受的性格、這沉思的神情、這弱不禁風(fēng);我見猶憐的樣子……
不是他的銀瓶,她不是銀瓶……眼前不是他所要的靈魂……
她的瓶兒呢?去哪了?
瓶兒呢?
把她還給他……
他只要她!
岳揚(yáng)神色蒼白無比,一顆心幾乎蹦出胸口,他驚悚的又退了一步,整個人撞上了門墻,這才驚擾了她倆。
“揚(yáng)?你來探望我啊?”
米蘭驚訝的坐起身子來。
對岳揚(yáng)的情不知何時竟已消失,以往,每當(dāng)她見到他時,她是振奮的、是開心的,如今她的思緒卻亂成一團(tuán)。她發(fā)覺自己的心竟在思念著另一個男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知何時已被那個男人所取代,那個在一個完全陌生空間里的粗獷男人……
別人說她在胡言亂語,但她深知那不是夢……
“瓶兒……快告訴我,你是瓶兒……”岳揚(yáng)身子微顫著,臉上血色盡失。
“瓶兒?我不認(rèn)識她……”
米蘭茫然的搖著頭,“揚(yáng),我是米蘭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天啊……”岳揚(yáng)的腦子呈現(xiàn)一片空白,甚至喪失了思考能力。
他旋身走出病房,卻踉蹌的跌了下去,他困難的爬了起來。
他的面孔慘白不見任何血色,四周的聲音似乎全消失不見了,他的腦子里只剩下銀瓶那一串串凄涼的哀求聲、哭泣聲。
不!
你叫我去哪兒?這兒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你叫我去哪兒啊……
你是我夫君!我手中的繡球是你接下的,這是我皇兄下的圣旨,是上蒼賜的緣分,你怎可以攆我走啊?你怎可以抗旨?你怎可以違背天意?瓶兒……瓶兒答應(yīng)你,以后都不打人了,我會乖乖聽你的話,我會做一個恪守婦道的女人,相信我──
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怎能如此狠毒?你玷辱了我的身子,不承認(rèn)我是你娘子便罷,為何還要將我掃地出門?思巧暗地逼迫我走,我苦思計策來應(yīng)付,我是忍無可忍才出手打她的,你為何不肯相信我的話?偏要信那狠毒女人的鬼話?你是愛她的吧?你是偏袒她的吧?只要你應(yīng)我一聲,我便死心,二話不說立即離去……
漸漸地,一股前所未前的椎心刺痛,開始自岳揚(yáng)心口爆裂開來,彷佛有千萬把刀同時剮開他的胸口,令他痛不欲生。
他痛心疾首而幾近崩潰的哭吼出來──
“瓶兒!你回來──”
渾身震顫的岳揚(yáng)難以接受銀瓶已離開他的事實(shí)。
她這一走,跟死了有什么分別?
她這一走,即表示永遠(yuǎn)的別離……
“不──別走!瓶兒──”這致命打擊讓岳揚(yáng)的心狠狠一絞,大手揪住胸前的衣襟,撕裂般的痛苦不斷襲上他心間,前所未有的恐懼幾乎奪走他的氣息,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感。
岳揚(yáng)健壯的雄軀再度無力的倒下,木然的神情似乎早已失去了知覺,而他的血液也似乎已凝結(jié)成冰……
※ ※ ※
“岳先生,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辭掉我?”
思巧手里拎著皮箱,掩面的痛哭了起來,懇求的跪了下來,“岳先生,請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求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岳揚(yáng)恍若未聞的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煙霧彌漫了一室。
“岳先生……”思巧未曾見過他這樣子,不安的搖著他的身體。
“走吧!”岳揚(yáng)推開她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
“你這樣子我走不開啊!”思巧摘下鼻梁上的眼鏡,害怕的哭泣著,她守了他這么多年,怎能一夜之間化成空?她多么渴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岳揚(yáng)眼神呆滯的望著窗外,煙蒂掉落在地毯上,思巧匆忙拿抹布拭去。
“岳先生……”思巧心頭還存有一絲希望,她不放棄的繼續(xù)搖著他的身子。
“我說滾你沒聽見嗎。繚L!永遠(yuǎn)別再踏進(jìn)這屋子一步!”
岳揚(yáng)的手重重地往茶幾一掃,放在茶幾上的花瓶頓時碎了一地。
“是!是!我這就走,你別生氣!
思巧驚悚的站起身,忙不迭提起皮箱,倉惶的逃出了他的視線。
水氣倏地盈滿了他整個眼眶,炙燙的熱淚自他木然而呆滯的眼眸里溢出沿著他慘白的俊龐,一串接一串的滑下……
此刻的岳揚(yáng)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再也不知活著的目的,所有的事物對他而言,都變得毫無意義……
※ ※ ※
搖滾天王──岳揚(yáng)即將告別歌壇,退隱冪后,本報獨(dú)家披露內(nèi)幕消息。
一個月之后,岳揚(yáng)做出了震撼全球的抉擇──告別歌壇,哭碎了成千上萬個歌迷的心。
岳揚(yáng)再也唱不下去,因為他發(fā)覺再多的掌聲,都無法使他像從前一樣雀躍不已,再加上,他知道銀瓶希望他能留在家里多陪陪她,他也知道他一直給銀瓶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也明白銀瓶不希望有太多女人愛他……
因而他痛下決心,并再三叮嚀告訴自己必須振作起來。
雖然不管現(xiàn)在的他做任何補(bǔ)救,銀瓶都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但當(dāng)他一想起她,他便篤定自己的抉擇是正確無誤的。
然而,他心系佳人身上,佳人逝,心亦跟著死去,給他再多金山銀山,依舊無法讓他恢復(fù)活力。
在他的心略顯平靜之后,他突然想到少男,所以他又來到了少男的研究所,他相信少男有辦法可以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揚(yáng)!你怎有空來找我?”少男驚訝著稀客的來訪,并不計前嫌的招呼著他。
“如果你不嫌棄,我愿意做你的白老鼠,請你立刻將我送往趙銀瓶該屬的朝代!
岳揚(yáng)知道,如果他死守在現(xiàn)代,就真的是永遠(yuǎn)的失去銀瓶,但一旦他到了宋朝,就還存有一線希望。
或許這一去,可以找到銀瓶的下落,不管她是生是死,他都一定要得到最正確的解答。
“你要去宋朝。空娴膯?你沒騙我吧?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
少男很興奮,渾身細(xì)胞都亢奮起來。
“到底要不要?”岳揚(yáng)沒空和他哈啦,他是有備而來的,他準(zhǔn)備了一些現(xiàn)代科技品,并請人訂做了一套宋朝男子穿戴的衣衫與配件。
“要、要、要!”
少男雀躍的將他帶往另一間實(shí)驗室,叫岳揚(yáng)平躺在一個類似手術(shù)臺的平臺上。
少男繞過他的身子,一面操縱著儀器,一面道:“長久以來,我一直希望有人自愿當(dāng)我的實(shí)驗對象,我深信一定可以成功的,你相信嗎?有好幾次,我用小白老鼠做實(shí)驗,真的都成功了。”
“成功率有多高?”
岳揚(yáng)希望能成功將他帶往過去。
“我第一次做人體實(shí)驗,所以無法預(yù)估成敗,幸運(yùn)的話……”
其實(shí)少男自己也沒什么勝算。
“你盡力就是了!痹罁P(yáng)并沒有因此絕望,他還是滿懷希望的閉上雙眼。
“我會的。”少男手忙腳亂的將柜子里的儀器全取出來。
“我回的來嗎?”
“這個……”
少男以為他猶豫了,有點(diǎn)擔(dān)憂著。
“回不來就算了,開始吧!我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痹罁P(yáng)閉上黑眸,平靜的心有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不后悔?”
“永不后悔。”
“有什么遺言要交代的?”
“少羅嗦了,快動手吧!”
這趟未知的旅程,岳揚(yáng)抱著滿懷的希望,希望這真能將他帶往宋朝……
※ ※ ※
一年后
寬闊的草原,一片緣意盎然。
岳揚(yáng)狂野的駕馭著一匹黑色駿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馳過原野,匆往城里奔馳而去。
“大哥,等等我!”一個生得標(biāo)致的佳人駕馭著另一匹駿馬尾隨而來。
“珊兒,再不快點(diǎn),瓶兒恐怕就離開洛陽了!痹罁P(yáng)著急的鞭策著馬兒,加速奔馳著。
自一年前他穿梭時光來到宋朝,在洛陽巧遇珊兒,兩人結(jié)拜成異姓兄妹,珊兒便跟著岳揚(yáng)四處奔波,到處打聽銀瓶的下落。
他一聽聞當(dāng)代的二公主早已成了和親的對象,連忙匆匆趕去汴京。
誰料竟被人擺了一道,接著再度聞言銀瓶去了西夏,他又花了數(shù)月時間,馬不停蹄的趕去,結(jié)果再度撲了空……
時光匆匆過了一年,岳揚(yáng)都只是漫無目的地在找人。
天涯茫茫,找個人像是在海底撈針般艱難無比,趙氏天下的土地又這么大,他找銀瓶真是找得好辛苦。
“大哥,咱們也只是聽說大嫂來到了洛陽,怎知是真是假,你莫心急,否則失望會更大!
出色的英俊外貌,掛在嘴角的邪佞笑容,以及他的疑、他的狂,在在讓珊兒心醉神迷,她自第一次見到岳揚(yáng),使迷戀上與眾不同的他──
他有著狂野又富魅力的笑容。
他朝思暮想著愛妻,是以,常憂郁的攢眉蹙額、沉吟不語。
他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特殊魅力,以及一抹神秘的氣息。
他仿若能夠知過去、測未來,對于歷代皇帝事跡他了若指掌。
珊兒與他多相處一天,便多一分愛意,然而,姑娘家總是不好意思表白,只好默默的等待時機(jī),直到他提議與她結(jié)為異姓兄妹,這才粉碎了珊兒的心。
珊兒知道岳揚(yáng)心中只有他的妻子,壓根兒容不下其他女人,不過能與他結(jié)為兄妹,她知足了,現(xiàn)下只想早日幫岳揚(yáng)完成尋妻的任務(wù),別無他意。
“我不管消息是真是假,總之去了才知道!痹罁P(yáng)的馬兒在草原上發(fā)了狂般不停蹄的奔馳著。
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前方煙霧迷彌,珊兒心急如焚的喊道:
“大哥,前方有馬賊,咱們速速折返吧!”
“不許折返,妹子怕了就別跟來,回去等我的好消息,這次我一定會將你嫂子帶回去給你看的!痹罁P(yáng)固執(zhí)的不愿回頭,他發(fā)了狂似的鞭策著馬兒。
珊兒不愿棄他而去,也顧不得自身安危的,匆忙跟上。
黃沙滾滾,塵煙彌漫。
一群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馬賊在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氣勢磅礴的朝他們這方向快速奔馳而來。
岳揚(yáng)處變不驚的讓開。
這群馬賊實(shí)在無法無天,大白天居然如此囂張,尤其是被擄掠在馬賊王的馬背上的那名女子──
“今天真是大收獲啊!居然被咱們擄掠到二公主,咱們這下子可要好好的要脅一下當(dāng)今的皇上了!哈哈……”
馬賊的聲音像陣風(fēng)似的從他耳畔旁飛掠而過……
“銀瓶?”
岳揚(yáng)心一動,銳眸一閃,忙不迭馬鞭一揚(yáng),想都沒想便尾隨馬賊而去。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總算讓他找到銀瓶了!
“大哥!別去啊──”
珊兒急得快哭了。
岳揚(yáng)已追趕上他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沖到馬賊王身側(cè),揚(yáng)起鐵鞭,登時一鞭狠狠地掃向他粗獷的側(cè)邊,“惡賊!放開她!”
“大膽!”馬賊王的臉色倏地大變,生死關(guān)頭也顧不得公主的命了,鋼刀隨手一揚(yáng),狠心地一刀朝岳揚(yáng)的腦袋砍了下去。
“來人呀,管他是啥來頭,,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dú)⒘怂 ?br />
所有馬賊應(yīng)聲而上,馬賊王卻挾持著公主自顧自的逃逸而去。
岳揚(yáng)根本不把這群小賊放進(jìn)眼底,他靈活的用左手抽出長劍,隨之劃過撲向自己男人的咽喉。
他掌控著馬兒,丟下整群小賊,快馬加鞭朝已然逃跑的馬賊王奔去。
岳揚(yáng)手中的鐵鞭再度狠狠地甩了出去,抽在馬賊王的臉頰上,甩掉了馬賊王手中的鋼刀,馬賊王痛不欲生的仰天哀嚎一聲。
“放開她!聽到?jīng)]有!”岳揚(yáng)發(fā)狠起來毫不手軟,握牢鐵鞭用力一扯,馬鞍上的男人頓時趺下。
馬賊王將挾持在手的女人一起扯下馬背,跌下草原后,又匆忙爬起。
岳揚(yáng)怒極了,駿馬舉起前蹄,在半空中噴氣踢踏。
他打量了一下情勢,動作敏捷的躍下馬鞍,機(jī)敏的旋身賞給馬賊王一個回旋踢,馬賊王的身子登時被踹得往后飛,喉間發(fā)出不堪入耳的慘叫聲。
“該死的──”憤怒不已的嘶吼聲響徹云霄,后面馬賊已然追趕上來,兩條鐵鞭同時揮向岳揚(yáng)。
“大哥!這里交給我就行了,你快救大嫂走吧!”珊兒匆忙趕到,長劍一揮,舞弄著劍術(shù)。
“好妹子,小心了!痹罁P(yáng)是空手道黑帶,他不慌不亂的伸出雙臂去迎接對方的突擊。
他將鐵鞭交縱成結(jié),用力一扯,將他們扯下馬鞍,雙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別踢向左右兩方的敵人臉頰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乾凈利落。
眾人被他驚人的膽識與怪異的武功嚇呆了,再也不敢向前一步!捌績,上馬!珊兒,別打了,跟大哥一起閃了!”岳揚(yáng)將一臉惶恐的女人甩上馬鞍,他隨之躍上馬背,快馬加鞭的奔馳而去。
※ ※ ※
適才她嚇得腿都軟了,羸弱的身子虛脫般地依偎在岳揚(yáng)懷里,驚魂未定的她仍感受勁心臟強(qiáng)烈的狂跳著。
“瓶兒,你聽見我的聲音沒有?瓶兒?”
她聽見一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她耳畔邊不停呼喚著,驚喜地抬頭一望,她以為是夢,蹙眉又搖頭,憂郁地垂下頭去。
“瓶兒,你怎么了?不認(rèn)識我了嗎?瓶兒,我是岳揚(yáng)啊!你聽見沒有?我好想你!”岳揚(yáng)捧起她的臉,將這些日子所壓抑下來的狂野,全部宣泄在她的雙唇上。
他熱情的吻著她的雙唇,像不把她燃燒起來不甘心似的。
瞬間,銀瓶俏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訝異,其中還夾帶著一絲喜悅,可停留在她臉上約莫半秒鐘,所有委屈便全涌上心頭,她伸出細(xì)臂纏繞住他的頸項,不能自已的哭了起來。
“真的是你嗎?不是夢嗎?”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千萬別搖醒她,否則她會恨死那個人的。
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再也回不去現(xiàn)代了,就算回去,他大概又會把她趕出來了,想不到竟會在這里與他相會,再度見到他,銀瓶狂喜不已,感動得淚流滿面。
“我……我……你……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永遠(yuǎn)都不會想要我了,我以為……我以為……”
“傻瓜,打哪來的這么多疑慮!彼脑捊兴械接中奶塾趾眯Γ椴蛔越木o摟著她,“我來這里已經(jīng)一年了,也整整找了你一年。√彀!你讓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狠得下心讓我苦苦尋覓?”
“揚(yáng),我……嗚……我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多疑了,只要你別再遺棄我,無論啥活兒我都肯做,啥事都愿意忍,揚(yáng),別不要我,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她一雙美眸涌出受盡委屈的淚水來,一顆接一顆,一串接一串,再也遏抑不住的傷心哭泣。
“你這個傻瓜,瞧我不顧一切的來這里找你,就足以證明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岳揚(yáng)用他的大手緊緊包覆著她纖細(xì)的手,口吻中有著不容反駁的霸道與深情,“我若舍得拋下你,又怎可能追到這里來?你明白嗎?就算你逃到地獄去,我也會把你揪回來的!
“你……為什么?”銀瓶狐疑的凝望著他深邃又狂野的黑眸,認(rèn)真的沉思著他每一句話。
“因為……”
“因為……嗯?說。
“我……我愛你……”
岳揚(yáng)的長指充滿愛憐地?fù)崤姆廴,給予她更多的信心與憐惜,他不希望自己再給她任何患得患失的感覺。
“真的嗎?你沒騙我?”聞言,銀瓶難以置信的瞪大杏眼,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串接一串的流下。
這三個字她盼了多久才盼到的?
她快感動死了,快哭死了。
“你這個笨蛋!
天知道他有多愛這個女人,天知道!
“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了,而你竟笨得質(zhì)疑我的話,臆測著我對你的感情,實(shí)在該給你一點(diǎn)小小的懲罰!
灼熱的呼吸倏地如微風(fēng)般,輕輕吹拂過她細(xì)如凝脂的粉腮,最后柔情似水地落于她紅唇上。
“揚(yáng),我好愛你……”
銀瓶感動莫名的閉上雙眼,盡情享受著被他寵愛的滋味
珊兒正在不遠(yuǎn)處端睨著他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畫面深深烙印在她腦海里,不斷的回蕩著。
見他們夫妻情深,岳揚(yáng)為了拯救他的妻子,竟不顧自己生死的與馬賊搏斗到底,珊兒看了好生羨慕。
如此如意郎君,要何處尋覓呢?珊兒只能深深一嘆。
“大哥,大嫂,希望你們能夠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妹子就此拜別了,后會有期……”
長鞭一揚(yáng),珊兒瀟灑的拭去臉上的淚痕,獨(dú)自黯然離去。
天空漸漸被黑幕吞噬,蔓延到無邊無際,籠罩住整片大地,夜已悄悄來臨……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