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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記 第一章

  京城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小販的叫賣聲、眾人的嘻鬧聲構成了這副熱鬧的景象—本來嘛!這兒可是天子腳下,要不熱鬧,那可就有問題羅!

  一位身著黃衣的女子從街尾款款走來,引起不少人的觀看,她自己倒是神情自在,沒把人的注視放在眼里,她只想趕緊買完東西就可以回家了。

  “喂!馥蘭,馥蘭!你等等我!

  一向穿著黃衣的馥蘭緩緩轉(zhuǎn)過頭,“什么事啊?張老頭。”

  “馥蘭啊!我那兒子前兩日不是上過你家小紅樓嗎?與他同去的那位公子是他好友,那位左公子可喜歡你得緊,想要……”張老頭停下哼了兩聲,“他想要問問你喜不喜歡他,他想認識你呢!”

  馥蘭微微抬高眉頭,卻又仿佛無動于衷,“他又不認識我。怎么說喜歡我?我也不認識他,怎能說喜不喜歡他呢?你問的問題真奇怪。”

  “哎呀!你總是這般難以理解,難怪到現(xiàn)在還嫁不出去……”張老頭發(fā)覺自己失言,連忙住嘴。

  馥蘭斜瞪他一眼,“我嫁不嫁不關你的事兒,你替我這么關心做啥?”說完。她回身就走。

  “馥蘭,別這樣嘛!那位公子家世不錯,為人也挺好的,你怎么一點都不感興趣呢?”張老頭不放棄地追問。

  “要是那位公子真這么好,你把你家閨女許給他就成了嘛!肥水不漏外人田,不是嗎?”馥蘭仍舊不為所動。她還記得那日張家公子帶了朋友來,那時她剛從三樓下來,正巧碰上他們,那姓左的一雙眼直在她身上繞,害她挺不自在的。要是再見那種人一次,可真會害她大病三日的。

  “啊?”張老頭被她堵得無話可說,悶悶地看著她蓮步輕搖走遠了。

  “張老頭,你也太自討沒趣了。你明知那馥蘭一向冷若冰霜。還硬是要去碰一鼻子的灰,活該!”旁邊看熱鬧的人笑說著。

  “是啊!他也知道馥蘭除了她妹夫魏千云以外,對哪個男人都不假辭色,你就別再激怒她了!绷硪蝗苏f。

  馥蘭聽見他們的談話,回過身冷冷瞟他們一眼,才又邁開步子。

  “看吧!她對誰都沒好臉色呢!難怪年紀不小了還沒找到婆家,我看她要嫁出去可困難羅!”

  “既然是雙生姊妹,為什么個性差別這么大?她那妹子沁竹一向體貼人心,和顏悅色的,當她嫁給那魏公子時,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痛心疾首呢!”

  “大概是因為她整日待在廚房里燒菜,把自己的腦袋給悶壞了吧!”不知道是誰又插了一句。

  馥蘭不是沒聽見他們的話,可她寧可選擇充耳不聞;如果真要追問起來,那只是給自己找沒趣。罷了罷了,隨他們?nèi)フf吧!她過自己的生活便是。

  只不過……為何連外人都看得出她對的妹夫有眷戀?難道她的心事真的一點兒都藏不住?

  她那雙看似冷漠的眼,不知藏了多少的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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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臺,請問京城最有名的酒樓往哪走?”一名衣衫凌亂、滿臉胡碴的男子抓著人就問。

  “最有名的啊?”被抓住的那人搔著頭遲疑著,抬眼一看眼前這人挺嚇人愣了一愣。

  “怎么,你不知道?”那名看似流浪漢的男子惡狠狠的問著。

  “知道是知道,不過你說的是哪家?有兩家呢!”

  那人被流浪漢這么一嚇,以為他要揍人了,想要躲開,可是他的衣服被緊緊揪著,逃也逃不走。

  “就最有名的那家嘛!”流浪漢不耐煩地說。

  “啊?這個……你就直直往下走,第二個路口右轉(zhuǎn),就看得到了!狈凑凉M福樓和小紅樓就在隔鄰,讓他自己去找吧!

  “謝了。”流浪漢放開他,轉(zhuǎn)身就走,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人影了;在人潮中穿梭的他,動作好迅速。

  “咦,那不是……”那流浪漢老遠就看見蹲在路邊吃東西的人,那正是他從陜北追到京城的人,要不是這混帳,他不會回京緘的。

  那人以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陰森森的眼光,抬眼與他對望,然后那人突然丟下手中的碗筷,奔逃而去。

  想逃?那流浪漢冷一笑,不動聲色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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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待會把東西替我送到小紅樓。”

  “是的,馥蘭姑娘!毙∝溞呛堑卮饝。每回做小紅樓的生意,半個月的生計都不用愁啦!

  馥蘭點點頭沒答話,轉(zhuǎn)頭就走,心不在焉的她也沒注意到從遠處奔來的兩個人。

  “刀疤,不許逃!”發(fā)話的是那流浪漢,他手中抓著不知從哪抓來的大刀,正追著那喚作刀疤的人。

  “我要是站著給你逮,就是蠢豬了。”刀疤回過頭頂他一句,可這么一岔氣,害他的速度減緩了。

  “你本來就很笨,叫你蠢豬也不為過。蠢豬,你給我站住!”

  那流浪漢越喊越大聲,也漸漸追上了刀疤,顯而易見,他的功力比那刀疤高出許多。

  大家看兩人來者不善,皆紛紛走避,可就有一人還傻得站在路中央。

  “奇怪,我好像少買了什么!别ヌm蹙眉在心中盤算著,才覺得身邊一陣風呢,她的肩膀就給人鎖住了。

  那刀疤見自己這次再也逃不過,只好求其他脫身的方法了。他可是被全國通輯的江洋大盜,要是讓后頭那個死纏著他的人抓到了送官府的話,他肯定要被斬頭的。于是他隨手抓了身邊的女子當護身符。

  “別動,你要再過來,我就殺了她!”刀疤把刀架在馥蘭脖子上,大嗓門可把眾人的驚呼聲也一并壓下了。

  “喂!拜托你行行好放了我,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被突然的這么一嚇,馥蘭頓時不知所措。

  “你閉嘴!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麻煩了。”刀疤大聲喝罵她。

  “喂!刀疤,我說你越來越?jīng)]品味,現(xiàn)在居然連女人都用上了。我當初真是太看得起你了。”那流浪漢好以整暇地說,心情一點都沒受到眼前狀況的影響。

  “我說你們兩位,要閑聊家常請一邊站好嗎?我還有事要做。”馥蘭沒好氣地說了。這兩個人要打要斗都與她無關哪!

  “你閉嘴。小心我的刀不小心割了你的喉嚨,那可就十分抱歉羅!”刀疤的刀在馥蘭頸上慢慢滑動,不但把馥蘭嚇得一身冷汗,就連那流浪漢都僵了僵身子,但還是給他掩飾過去了。

  “是啊!你這張臉也挺俏的,要是一個不小心,你還能許給誰啊?”流浪漢油腔滑調(diào)地接口!拔!你許人沒有?要沒許人,我娶你好了。嫁雞隨雞嘛!這樣的話你總可以為我這丈夫而死吧?”

  “你……住口!我許人沒關你啥事?更何況誰要嫁你這種沒心沒肝之人啊!”馥蘭被他這么一鬧,氣得臉都紅了。

  “要不然我怎么能擒到你身后這家伙呢?你讓我覺得很為難哪!”流浪漢看似無神的眼事實上正仔細盯著刀疤,找尋可以下手的機會。

  “你們少在我面前抬扛了!你馬上給我離開,不然我殺了她!”刀疤手中的刀威脅地揚起,還沒落下呢,大刀已經(jīng)從他的手中被撞開了。

  “殺誰啊?”那流浪漢居然在眨眼間就移到了他們身邊,一刀擋開刀疤的刀,一手則推開被當成擋箭牌的馥蘭。

  刀疤見狀大駭,他從沒見過行動如此迅速之人,F(xiàn)在既然人質(zhì)沒了、武器沒了,他不逃難道還留下來乖乖束手就擒嗎?

  那流浪漢微微一笑,用腳尖勾起一塊石子,向刀疤后腳跟一踢,正中腳跟,刀疤當下痛得在地上打滾,別說逃了,就連站起來都成問題,想來腳骨是斷了。

  大家見他身手不錯,都報以掌聲,那流浪漢還厚著臉皮向眾人緩緩點頭回禮;若非他一身風塵,看他動作還真像是一位貴公子呢!

  “姑娘,剛才真是委屈你了!绷骼藵h走過去伸手要扶起馥蘭。

  “哼!你別靠近我,你一身臭啊!”馥蘭捏著鼻子說。她對味道最敏感了,只要聞到任何怪氣味,她一概會頭昏眼花。而眼前這個流浪漢也不知道多久沒洗身子了,他身上的臭味就連八里外都聞得到。

  “是嗎?”流浪漢認真地聞上聞下,聽她這么說,才想起自己好像個把月沒洗澡了,難怪姑娘會退避三舍。

  在他猶豫間,馥蘭已經(jīng)自己從地上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姑娘,姑娘?”他揚聲喚著,可她理都不理,自顧自地走了。

  再回頭看那還在地上打滾的刀疤,他嘆了口氣,上前毫不費力地提起身長近七尺的刀疤,“老兄,我倆相識一場,也算是有緣。就看你的面子,把你送進宮府領賞后,我會留點銀子給獄卒,打點你吃點好吃的,讓你走得開心點!边@刀疤實在做惡多端,被殺頭也是應當?shù)摹?br />
  “廢話!那些銀子都是靠我才換來的,你還好意思說這些。”刀疤一路被他拖著走,一想到將要被斬首示眾,一向惡如豺狼虎豹的他也不禁淚潸潸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吃點好的也不為過!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要不是你做下太多惡事,我也不會這般急著要追到你了。”流浪漢也有些惋惜地說了。他是靠抓被懸賞的歹徒來謀生活的,可他抓人也看層級,要只是一般的小罪,他還看不上眼,他只抓功夫強勁又行徑惡劣的人。

  上衙門交了人、領了賞金之后,他傻傻地站在衙門外,呆了好半晌。原本已經(jīng)打聽好自己兄弟的酒樓的,怎知一碰上刀疤,害得他忘了該怎么走。唉,再找人問問吧!那家酒樓到底叫什么來著?他以前是聽過的,可是過了兩年,他真的記不得了;反正是最有名的就是了。

  問了幾個人,總算是找到了。他站在小紅樓門口,躊躇著該不該進去。再看自己一身邋遢,別說是大哥了,恐怕連他自己都會被這臟兮兮的模樣嚇著,還是先找間客棧清理一下再來吧——

  咦,不對啊!

  兩年前他曾為了大哥到小紅樓一趟,這小紅樓明明是四姊妹的,難道那些人給他的消息是錯的?

  哎呀!難怪他剛才就覺得那姑娘眼熟,原來以前就見過啊!不知她是四姊妹中那對雙生姊妹的姊姊還是妹妹?

  唉,別管這些了,還是先將自己安頓妥當再去尋訪大哥吧!

  正想轉(zhuǎn)身,他看見剛才在街上被刀疤持的那女子站在小紅樓里頭,他一喜,沒多想就沖了進去,“喂,你在這兒啊!”

  “你……”沁竹瞪大眼,被眼前的流浪漢給嚇著了,“你是誰?我……我不認識你啊!”

  “我不就是你丈夫嗎?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才剛剛發(fā)生的事你馬上就忘了!蹦橇骼藵h不滿地說。

  “我……是不認識你啊!”沁竹連連退后,怕是遇上了什么瘋子之類的。

  “沁竹,怎么了?”魏千云一進門就看見沁竹被一名渾身臟兮兮的人纏著,二話不說迅速地插進他們兩人之問,將沁竹護在身后。

  “他說他認識我,還說是我丈夫,你說可笑不可笑?”沁竹躲在魏千云身后,莞爾笑說;但再見到魏千云僵著一張臉,也不敢再嘻笑了。

  “她丈夫?”男人的獨占性哪容得一名陌生人在此放肆,魏千云瞇起眼瞪著眼前的流浪漢,“滾出去,這里容不得你胡鬧!

  當那流浪漢看清楚眼前的綠衣姑娘后,他馬上知道自己認錯人了。原本是想道歉的,可眼前的男子蠻橫無禮,看他的眼神中又帶著一絲鄙視。他偏偏要惹這男人發(fā)火才甘心。

  他無賴一笑,“我說娘子,你怎么可以翻臉不認人呢?害得我好傷心呢!嗚……”他假兮兮地哀號著,引起眾人的注意。結果嫣菊來了,在廚房里的馥蘭也出來看看什么事這般吵人。

  “啊,是他?”要忘記這人可不容易,她還沒看著人就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了。

  “你認識他?”沁竹驚訝地問,奇怪她怎么會認識這種不三不四的人。

  “不認識,只不過剛才在街上遇過而已!别ヌm沒好氣地說。遇見他已經(jīng)夠倒楣了,他怎么又找上門來?  

  “啊!原來你們有兩個,這可好,我一箭雙雕,一夫擁二妻。”流浪漢開心地咯咯笑說。原來后來的這位姑娘才是剛才在街上遇著的。她們顯然是雙生姊妹,一位優(yōu)雅出眾,另一位嘛……嗯,內(nèi)斂多了。

  “小子,你再胡說,我可要攆你出去了!蔽呵г铺燮奕缑娜莸糜腥苏妓拮颖阋。

  “可是我要找我娘子啊……”那流浪漢非但不將公子哥兒打扮的魏千云放在眼里,還大刺剌地坐下來,抓著兩只筷子在桌上亂敲一通,嘴里也不知在唱哪里的調(diào)子,擺明了就是要搗蛋。

  “喂!你別再鬧了,我們還要做生意呢!滾啦!”嫣菊不耐煩地叫著。她原想上前趕這混蛋離開的,可是看看還有三姊夫在場,他的功夫比她還高強,她的神功還是留著以后再用吧!

  “鬧夠了嗎?”馥蘭走上前冷冷地問。

  流浪漢搖搖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與他臟兮寸的臉極為不搭的凈白牙齒。

  “你到底想做什么?”馥蘭真后悔沒把菜刀帶出來。把這莫名其妙的人砍成八段也是不錯的泄憤方法。

  “娘子,你怎么這么冷冰冰的呢?見到丈夫一點開心的樣兒都沒有,我會不開心的!绷骼藵h死皮賴臉地說著。

  馥蘭眼角看見其他人對她指指點點的,雖然大家都知道她云英未嫁,可是被他這么指著鼻子說這些話,她也難以自己地羞紅了臉。

  “讓我來!蔽呵г粕焓謸踝○ヌm。她抬眼看了看他,眨眨眼,又神情怪異的垂下頭。

  “怎么,還是得由你來出頭?我說貴公子啊,瞧你細皮嫩肉的,要是傷了你,我可不負責任的喲!”流浪漢還是笑嘻嘻地說。這人挺有趣的,面對他妻子時一臉溫柔體貼,一轉(zhuǎn)向他,口氣可惡毒了。兩面人哪!

  魏千云不受他的挑釁而動怒,不動聲色地將手中鐵扇“唰”的一聲張開。

  那流浪漢一聽鐵扇的厚實聲便了解眼前的公子哥并非草包,能拿得動鐵扇而面容輕松的,肯定也是練家子。

  “你這無賴漢,我勸你趕緊識相點走人吧!要是被丟出去的話,很丟臉的!辨叹招溥涞卣f。

  “小姑娘別這般狗眼看人低,你又知道我會打輸了?”流浪漢懶洋洋地起身,目中無人地伸展筋骨。

  “你說誰狗眼看人低?看我打掉你的狗牙!”嫣菊氣不過被他這般胡鬧,沖過去要教訓人,可是……她的拳頭只揮到空氣!氨惚粩r了回來?”

  “已經(jīng)打出去了。要是他有意,被修理的恐怕是你!鼻咧竦难凵駨拈T外繞回嫣菊身上。

  嫣菊即使目中無人、不可一世,也還有點分寸。抬頭看著外頭兩人你來我往,她也不得不對那臭流浪漢欽佩不已!巴郏硎挚刹徊钅!和三姊夫不相上下!  

  “去報官不就成了嗎?和他糾纏什么?”馥蘭只覺得這些男人一般無聊,只會動手動腳,淡淡拋下一句話便回她的地盤——廚房去了。

  “咱們馥蘭要老是這調(diào)調(diào),恐怕沒有婆家敢要她呢!”沁竹輕嘆笑道。

  “你急什么!要是她嫁了,接著可要輪到我的,我才不要嫁人呢!辨叹蘸⒆託獾卣f。

  “還早的事兒呢,你擔什么心?你也替馥蘭想想,她年紀也不輕了,又是個悶葫蘆,總要有個與她貼心的相公可以陪她呀!”

  “可是找誰配她啊?她這么難相處,誰受得了!辨叹仗詺獾膬裳垡涣,正看著外頭的兩人,“看那流浪漢還挺樂在其中的。干脆問問他娶妻子沒,沒的話就把他們配一對算了!

  “胡鬧,哪有像你這般亂點鴛鴦譜的?要月老像你這般調(diào)皮,天下豈不大亂?”這妹子,也該找個丈夫來治治她了。

  “哎呀,看他倆平分秋色,這樣打一點意思也沒有,不打算了!辨叹找娝麄冞^招不下二十招了仍分不出個輸贏,小嘴嘀咕著。

  “可是我相公難得有人可以陪他練武,想來他現(xiàn)在一定很開心!鼻咧裾f了。當初不只她,大家都以為魏千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沒想到他是有著高深功夫的練家子。除了姊夫唐清濤之外,好像目前還無人能和他練功,而最近姊夫他們夫妻又南游去了,害他無聊透了。

  “咦,看不見了……我們出去看吧!”嫣菊最愛湊熱鬧,怎么可能放棄這場好戲呢?拉著沁竹就走。反正大家都無心用膳,都出來湊熱鬧了。

  在廚房的馥蘭也耐不住里頭的無聊,又跑出來觀看了。

  “嗯,看不出那小子功夫不差嘛!這么些時間了還分不出高下!彼戳艘粫䞍汉,也忍不住稱贊。

  “多謝娘子稱贊。”沒想到那流浪漢在與魏千云比試之間聽見她的話,還能撥空耍嘴皮子。

  “你別亂喊,要人家真把你當成我丈夫,我可虧大了!别ヌm見大家都拿頗富興味的眼神看她,她好生氣。

  “可是我看上你了啊!”他仍一派無賴,似乎只想惹火她。

  “誰給你看上誰倒楣!”馥蘭火大地回答。

  “你可別這么說,被我看上可是至高無上的光榮呢!你別自抬身價了,否則你雙生的姊妹都已經(jīng)嫁了位還算體面的夫君,你怎么還小姑獨處呢?”流浪漢偏是要惹火馥蘭。

  “這是我家的事,要你管這么多?”馥蘭偏是容易被他惹火。

  “你也專心一點行不行?”魏千云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不過這小于功夫也不差,否則他怎么手無寸鐵與他的鐵扇對抗,還有空閑戲弄馥蘭?

  “對付你這三腳貓哪需要專心?”流浪漢傲慢地回答。

  “啊!”沒見過這種人!魏千云實在動氣了,他多次退讓,這廝居然還當他功夫差勁,看來他得好好發(fā)威一下才是。

  “去叫官府來抓人。”馥蘭生氣地揚聲叫著。

  “娘子,你舍得讓我吃牢飯嗎?”流浪漢倏地從魏千云面前溜到馥蘭面前,把馥蘭嚇了一跳。

  “誰……誰是你娘子?”敢情他是叫順口了,一點也不害躁。

  “不……不就是你嗎?”流浪漢滿口不正經(jīng)地學著她的結巴。

  聽見后頭的腳步聲,流浪漢不再逗弄馥蘭,反身一踢,竟然將魏千云的鐵扇給踢飛了出去。

  “哎呀!”從沒見過丈夫失手的沁竹掩嘴驚呼,看著那流浪漢一躍而起,在魏千云之前搶下鐵扇,這下反倒是魏千云落人敗勢了。

  “嘿嘿,你也有這一天哪!大爺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這小白臉一頓,看你還敢不敢胡亂欺負人!绷骼藵h抓著鐵扇,學著魏千云的溫文模樣輕搖繪著山水的摺扇。可惜有氣質(zhì)的扇子再搭上他這身骯臟破爛模樣真是滑稽不己,而魏千云更是火冒三丈。

  “你玩夠了沒有?”魏千云真是被這家伙氣得沒形象了。

  “你們別打了,待會兒鬧出事來就不好了,握手言和吧!鼻咧襁是憂心丈夫的安危,出來勸和。

  “這怎么行,你相公今天非要輸在我手中才會心甘情愿。小娘子你就成全他吧!”流浪漢說完,手中摺扇一動揮向魏千云,竟是模仿魏千云剛才的招式。外人看不懂,可魏千云明白眼前之人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官差來了,官差來了!”圍觀的人喊道。

  “哎,這可不妙,我要跑了了!绷骼藵h聞言將摺扇拋還給魏干云,轉(zhuǎn)身想開溜,怎知剛好撞著前來逮人的官差。

  “就是你們在大街打架嗎?”官差惡狠狠地指著流浪漢。

  “別用手指指著我。”流浪漢還大膽地揮開官差指在他鼻前的手。

  “你……”那官差臉色一變,正想端起臉教訓人呢,望見身旁的人竟是魏千云,臉色又是一變,連忙奉承阿諛一香!拔汗、魏大善人,你也在啊!”

  “嘖嘖嘖,這等變臉功夫我一直學不會,有空教教我行不行?”流浪漢不知死活地說,一點都不將官差們放在眼里。

  “你這混帳!來人啊,把他帶回衙門里去!”官差氣呼呼地叫

  “官爺?shù)鹊,你要帶我去衙門,可也得請這位魏公子、魏大善人一起走一趟。既然我們一起打架,沒有道理只抓我,不抓他吧?”流浪漢雖然看起來邋遢,一張嘴卻滑溜得緊。

  “這……”那官差被堵得無話可說,只得看向魏千云。

  “不礙事,我們不打就是了!蔽呵г频卣f了。看在這小子反應挺快的份上,他就不與他一般計較。

  等看熱鬧的人潮散去,一群人才又回到小紅樓。那流浪漢一坐下就大聲喊餓,馥蘭原想攆他出門的,可是為避免風波再起,她斜瞪他一眼,沒說話就進廚房了。

  他餓是嗎?她就煮一頓讓他難以下咽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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