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難道我在家也不行。俊瓜と珙^也不抬地埋在報紙里回話。
說起這個家倒也是寂靜得可憐,因為她們姊妹是兩個工作狂,別說是平日,就連假日也不一定見得著兩位屋主的蹤影。就拿她老妹瑜青來說好了,她大概是世上難得一見有工作狂的護(hù)士吧!每天在鮮血與死亡間穿梭,還能一直加班、上大夜班,甚至常常幫別人代班。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工作敬業(yè)精神,可是一點(diǎn)也沒輸給妹妹哦!
「喂,老姊!回神啊,又神游到哪里去啦?」
席瑜如回過神。咦?報紙何時已從手上滑落在地,自己怎么一點(diǎn)也沒發(fā)覺?
席瑜青笑得更大聲。
「臭瑜青,還笑!」氣不過她,席瑜如丟了個抱枕,正中目標(biāo)。
即使如此,坐倒在沙發(fā)椅上的席瑜青還在笑。
火大了,席瑜如努著嘴,雙手環(huán)胸,一副看她還要笑多久的模樣。
席瑜青自個兒在那兒笑了良久,見席瑜如不答腔,心想不妙,趕緊坐到姊姊的身旁陪不是!竸e氣啦!是我不好,難得今天咱們姊妹倆都在家。走,一同去吃中飯吧!」
見妹妹堆滿了歉意的表情,席瑜如有再大的脾氣也發(fā)不起來。她捏了捏妹妹的臉,「不行的,今天有人要來租房子。等會兒他就要來……」
話未說完,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席瑜如轉(zhuǎn)過身拿起了話筒。
「請問找誰……我就是。哦,薊雩!什么事?什么!要我馬上回去?不是告訴過你我今天有事的嗎?怎么又……搞什么嘛!說拜托就成啦真是的……好啦,好啦!等會兒就到!箳炝穗娫挼南と,嘴里依舊心不甘情不愿地念念有詞。
「喂,老姊!剛剛打電話來的是你老板嗎?」
「是。∧銊倹]聽到我叫他的名字嗎?」
「他是你的頂頭上司耶!你居然用那種口氣跟他說話?」雖說護(hù)士沒有所謂的上司,但光護(hù)士長一句話下來,也沒人敢有意見,更別說像老姊那樣大呼小叫的了。
「瑜青,你今天上幾點(diǎn)的班?」
「小夜班!
「那好,等會兒有位先生過來看房子,你就帶他去看那兩個空房間,至于房租等我回來再跟他詳談!共呸D(zhuǎn)眼間,席瑜如已經(jīng)換好衣服,準(zhǔn)備要出門了。
「姊,你要把房間租給男的?」這豈不是引狼入室?
「租給男的才好,平常只有我們兩個弱女子,多危險!如今來了個大男生也好照應(yīng)。死腦筋!都什么年代了,還開口閉口都是男女授受不親,真受不了你!」身為姊姊的席瑜如可不這么認(rèn)為。「好啦,不跟你閑聊,我要去做苦命的上班族了。拜拜!」
看著席瑜如將大門關(guān)上,席瑜青終于忍俊不住,笑了起來。敢笑她死腦筋!姊姊也不想想自己比誰都還保守,堅持著「衣服不露肩,晚上不在外過夜」的標(biāo)準(zhǔn)生活模式,至今連個男友的蹤影也沒有。哼,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
「請問是風(fēng)采廣告設(shè)計公司嗎?」
聞聲抬頭的總機(jī)小姐,被眼前男子的俊美容貌震驚得不知從何言語。
「是……是的,請問……有什么需要我……為你服務(wù)的嗎?」幾近窒息邊緣的她,猛吞了好幾口口水,才艱困地將說話完。
「我是修羅·方。符薊雩先生在嗎?」
天!原來前天在服裝界造成軒然大波的修羅·方就是他!他本人簡直比報紙上的照片好看上幾萬倍?倷C(jī)小姐邊想,邊撥了內(nèi)線號碼向上頭請示。
「方先生,我們董事長請你先到會客室等候,他隨后就到。」說完,她起身準(zhǔn)備帶路。
「謝謝!挂唤z的笑意展露于嘴角,但隨即迅速逝去。
豈料捕捉到這幕的總機(jī)小姐,簡直就快昏眩過去。難怪人家說修羅的一笑值千金,果真不假,只可惜他不常笑,但不笑的他還是非常有致命的吸引力,怪不得在服裝界享有「冷面美神」的美稱。
到了會客室,總機(jī)小姐以極其優(yōu)雅的動作為修羅開了門,并在確定他進(jìn)入后,悄然掩門離去。
一踏入會客室,修羅便被這個四壁無窗,卻光亮的房間給深深吸引住。只見一扇菱形的天窗,灑下了無數(shù)絢麗的七彩奪目光線,四周的氛圍彷佛凝結(jié)……就連一向需要時時繃緊著神經(jīng)的他,坐在正中央的沙發(fā)上,心中充斥的竟是一種歸屬感,及一種無法言語的……安全感。
安全感?這是打從他知道自己存在這個世界,且想要繼續(xù)存在這個世界以來,不曾感受到的字眼。而今怎會在這異國、異地萌生這種情緒,真是不可思議!
「喜歡這個房間的設(shè)計,是不?」
修羅聞聲抬頭,見到一位面貌酷似符薊云的男子站在門邊笑著看他。
「這個房間,一開始因為四面墻壁都無法開窗,差些就要淪落成儲藏室。但在瑜如的一個靈感之下,把它變得如此有活力及美感。改建好之后,這里反而成了公司內(nèi)大伙兒最愛來此聚會、商討事務(wù)的地方!
「瑜如……」修羅默默地將這個名字反覆念了幾回。如果有機(jī)會,他倒想見見她。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這家公司的負(fù)責(zé)人,符薊雩,很高興自哥哥那兒得知你的加入。」
原來眼前這位男子,就是紅遍半邊天的著名服裝設(shè)計師符薊云的弟弟,符薊雩。在他身上見不著一絲符薊云的新潮感,及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氣。在同樣俊秀的臉上,只感覺得到平穩(wěn)踏實。
「你好!」
「方先生,實在很抱歉,因為有要事在身,我得趕上飛往巴黎的班機(jī)。但我會請本公司為你安排的經(jīng)紀(jì)人替你安排一切的工作細(xì)節(jié)。若有什么疏失或不妥之處,還請你多包涵見諒。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等會兒我會請你的經(jīng)紀(jì)人跟你碰面,請在此稍待片刻。」
「謝謝!鼓克头E雩離開后,那種莫名的安全感又再次襲向修羅的內(nèi)心。他繃緊的思緒,竟第一次在自己未許可的情況下,逐漸松懈下來……
***
「符薊雩!」人未到,聲音倒是先到。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老板在罵員工呢!不過,只要是這間辦公室里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是老板又挨他的秘書罵了。
「你就別生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會兒我還得趕著搭飛機(jī)到巴黎去開會!
「是。∥疫以為你早忘了今天要出國的事,特地打電話叫我來,好把你丟上飛機(jī)。說吧!是什么大事,非得把在家休假的我挖來才行?」
「修羅·方來了!狗E雩平靜的說著。
聞言,席瑜如宛如聽到世界末日般,驚嚇的睜大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符薊雩好不容易憋住的笑意,終究還是潰堤似的宣泄而出。他早就料到,聽了這消息的瑜如一定會如此的吃驚,只是沒想到,她的表情竟會比他想像的還要來得夸張。
「喂!大難臨頭了,你還笑得出來。該不會是因為受不了這突來的打擊,腦筋打結(jié)了。還笑等會兒他氣跑了,看我們怎么向符大哥交代!拐娌恢E雩怎么還笑得出來?對方可是世界級的模特兒,若在此有任何不滿,不只丟風(fēng)采的臉,就連風(fēng)梵符大哥的臉,說不定也都會被丟光。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方先生也真是的,前天才在米蘭服裝大展上宣布要告別舞臺一陣子,今天馬上又出現(xiàn)在風(fēng)采,要是讓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知道的話,可不是要把公司給掀了不可。一向把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從無缺失的她,該怎么面對接踵而至的扒糞記者呢?
更令她感到頭大的是,要如何排除萬難,將突來的修羅先生安插到一年前即敲定所有拍攝模特兒的廣告訂單中;再說對方又是國際名模,古怪個性是可想而知,若工作上安排得不合他意思,難保公司不會天天刮臺風(fēng)。唉,自己怎么這樣命苦!
「好啦!你也別想得太多,其實修羅這個人滿好相處的。因為他沒有帶專屬的經(jīng)紀(jì)人同行,我臨時也想不到有誰可以擔(dān)當(dāng)這個重責(zé)大任,所以只好先麻煩你代打了,怎么說你也是最了解公司作業(yè)的人,這樣一來我也比較放心,他若有什么細(xì)節(jié)不懂,就勞煩你多費(fèi)心了!狗E雩知道她心里緊張,趕忙安撫。
「前天剛和白氏國際化妝品公司敲定,臨時插入行程拍攝針對本季推出的一系列香水廣告的街頭大型海報,你是不是打算由他獨(dú)挑大梁?」拜符薊雩方才的話所賜,席瑜如的腦子頓然開悟了不少,至于下一步要如何做,她心底已大概有個譜了。
這個案子是前些日子,由法國那邊白氏總公司的總裁派人親自到公司來拜托,才緊急通過的,她剛才因為太心急反倒忘了這回事。因為對方?jīng)]有特別指定模特兒,只要等方先生點(diǎn)個頭,即可馬上安排拍攝進(jìn)度,如此一來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對,沒錯!但在此之前,還有些空檔時間,你就先帶他去熟悉一下這個環(huán)境,并適應(yīng)一下……」
「鎂光燈和舞臺水銀燈的不同。對吧?」席瑜如幫他接了未說完的話,又是老話一句。
「不愧是我的專任秘書,真了解老板,交給你我是再放心不過的了。」
「好啦,少在那里拍馬屁了。再說下去,你的飛機(jī)都快飛了!」
「哎呀!怎么時間過得這么快,那我先走一步。拜!」既然事情已轉(zhuǎn)交給瑜如處理,他大可放輕松地去和住在巴黎的老哥會面,并商討開會事宜,說不定還可以度個假再回來,因為他相信一切交給責(zé)任心強(qiáng)、辦事效率又高的瑜如,一定沒問題。
「但愿一切真能都如你所愿!瓜と缈粗E雩步伐輕松的離去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