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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獵艷 第二章

  柔逸徹底感到懊悔,悄悄地瞧他,他那雙炯然的眸子比昨夜更令人膽寒,她真怕他會連傳真機都不借她了。

  「傳真機在那里,自己過去用吧!」

  「謝謝。」還好,他并沒有刁難她,她趕緊謝了人家,可是……「可不可以借我一張空白紙張?」她得先寫一篇「進度」報告給雜志社,她雖還沒開始采訪,不過她至少已見到首富的尊容了。

  「李秘書!瓜蚝澜萦谩赶掳汀怪顾饺嗣貢鴰退麆t逕自低頭去看文件。

  柔逸親眼瞧見他的權(quán)勢,在她眼前的可是活生生的富豪!可是他也太奇怪了,她明明說了她是來找他的,他卻沒承認自己的身分。

  天曉得他擁有公爵的頭銜又富可敵國,怎會是這副野生動物的模樣?她還以為公爵一定是穿著華服,相貌堂堂,宴會時還得頭頂著卷卷的假發(fā)……唉,都怪她只是個有眼不識泰山的笨記者吧!

  她在男秘書的幫忙下,順利地傳真回臺灣,并立刻收到總編的回應(yīng),總編說最好快一點傳回訪問稿和照片,她得到消息說雜志社的死對頭「彩虹商業(yè)季刊」,也派人到澳洲要采訪向豪捷。

  柔逸神經(jīng)繃緊了,她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向豪捷,怎能讓彩虹商業(yè)季刊這半途殺出的程咬金得逞?說什么她也要奪得先機才行!她下意識地把目光調(diào)向向豪捷,他已離開座位走向地下室去。

  「他要去哪里?」她好奇地問他的男秘書。

  「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鼓忻貢荒樌淠,根本不回答她?br />
  柔逸放棄詢問,借了電話向臺灣方面的銀行辦理信用卡掛失,沒想到補發(fā)卡竟要十五天!

  天啊!她留下弟弟的地址,請銀行盡快處理。接著趕緊再打電話向住在坎培拉的弟弟求救,請他說什么也要先快遞一筆錢、一臺數(shù)位相機和筆記型電腦來給她。

  她撥了他的手機號碼,很快地接通了,嘈雜的聲音中她弟弟用興奮的語氣說:「姊,我現(xiàn)在人在西班牙看斗牛,明天要參加奔牛節(jié)。」

  「你沒事跑去西班牙做什么?」柔逸心涼了半截。

  「我在休年假。 

  「多久才會回來?」這下毀了!

  「至少也要十多天,你不是說工作完會來找我嗎?到時我應(yīng)該到家了吧!現(xiàn)在別吵我看斗牛了……天。『镁省箽g呼聲中,他結(jié)束了通話。

  柔逸放下話筒,神情茫然地杵在原地,這電話是白打了!

  她怎能等十多天?可能還沒等到支持就先餓死在這里了……

  忽地,柔逸感覺耳邊嗡嗡嗡地響著,聲音還愈來愈大,她以為是自己耳朵有問題,朝窗外一看,一臺直升機正在空地降落,卷起遍地黃沙。

  男秘書見到直升機,不再理她,迅速地走回桌邊拿了一只文件夾到地下室。

  他們是去避難了嗎?柔逸情緒極度低潮地想。

  此時,向豪捷拎著一只黑色皮箱和秘書走了上來,秘書緊跟在他身旁,低聲說:「您今天的行程包括會見奧地利來的鉆石原石采購商,下午總裁及總經(jīng)理會在坎培拉等您喝茶,還有一件事是臺灣來的彩虹商業(yè)季刊記者想要采訪您,只要您首肯,任何時間,她都愿意等候!

  柔追捕捉到有關(guān)死對頭的消息,心底猛拉警報,眼睜睜地看著向豪捷走過她的面前,他連瞧也沒瞧她一眼就和秘書走出門口,走向那架直升機。她恐慌,頭皮也發(fā)麻,向豪捷看似要離開這里了!如果他接受了彩虹的專訪,那她不就白來了?不不!說什么她也不能再錯過他。

  她跑出辦公室,見他前腳已踏上直升機,很快進了座位,她仍直朝他奔去。

  「等等!」螺旋槳奇大無比的聲音蓋過她的呼喊,她不放棄,冒著生命危險接近機門,任由狂風吹得她長發(fā)飛揚。

  「你這樣很不安全!鼓忻貢p手扯住她。

  「放開我,我只是想問他一句話……」柔逸萬念俱灰地掙扎。

  向豪捷伸手要關(guān)機門,看見柔逸被他的秘書架著,小嘴不知在呼喊什么。他可是沒空再和她玩游戲,他得辦正事,今早要把鉆石原石送回「指定地點」,再由專機送到安特衛(wèi)普交易所。

  「你說什么?」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要跟你走……讓我跟你走……」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如果她不跟著他,他肯定會被彩虹的記者搶走了。

  向豪捷聽見了她的「意愿」,姑且不論她的目的,他并不介意有位美女同行,與其讓她在這里自生自滅,不如把她帶在身邊,直到她還清他應(yīng)得的「報酬」為止,他可沒忘記這回事。

  「來吧!」他伸手給她。

  柔逸掙開男秘書,緊張地握住他的手,腳跨上機門,他一使勁把她拉上直升機。

  「。 骨榧敝兴龘溥M他懷里,以極暖昧的姿勢半跪在他的長腿之間,她的心瞬間也變成急速旋轉(zhuǎn)的螺旋槳。

  向豪捷沒有放開她,反而是箝住她的腰,低聲說:「別動!」

  熱流在她耳邊竄動,她驚慌地抬眼。

  「直升機正在直線上升中,你最好安分的讓我保護你!顾穆曇羲瞥烈,眼中的兩道火焰看得她心慌意亂,她無法安心接受他的保護。

  「你打算去哪里?」她試著說話來放松自己。

  「你既然要跟我走,又何必問我去哪里,跟著我就成了。」他眼中的笑意看來詭異,教她不由得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采訪你。」她希望他不要想太多,這樣會杷場面弄得很尷尬。

  「你沒有先預(yù)約!顾恼(jīng)八百令他感到無趣。

  「我找你快兩星期了,你絕不能答應(yīng)彩虹商業(yè)季刊……」

  他瞧她話題不離工作,有些失笑,沒有女人見了他滿嘴工作經(jīng)的,他放開她。

  「算我拜托你!」柔逸心一急,竟兩手拉住他的衣襟,「使勁」地請求。

  「我為何要接受你的拜托?」他盯著她焦慮的雙眼,心可沒被她給動搖,扣住她柔弱的手腕,扯開她的雙手。

  柔逸失落地跌坐在他的腳邊,他說得沒錯,他是沒必要接受她任何請求,是她一心只為雜志社著想,可是她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了,怎能在最后關(guān)頭放棄?!「我現(xiàn)在當面跟你預(yù)約可以嗎?」她從沒這么低聲下氣地求過人。

  向豪捷不相信她這么快就對他臣服了,昨晚她可是像只會咬人的野貓!改阆氩稍L的是關(guān)于我的工作,還是私生活?」他隨便問問。

  「當然是關(guān)于工作加上一點私生活當點綴!顾壑懈‖F(xiàn)一線希望之光。

  「我不會拿自己的私生活去點綴你的版面,我的工作也只是從礦區(qū)把原石運出來,就這么簡單,有什么好公諸于世的?」他的口吻平淡極了。

  「你是公爵,名下的產(chǎn)業(yè)很可能使你成為下一個世界首富!惯@將是雜志的「賣點」,不過,她可沒敢這么對他說。

  「你是哪里聽來的消息?」他目光轉(zhuǎn)為銳利。

  「我們雜志對這方面多有鉆研!顾婧ε滤砬橹械暮輨。

  「你們這些財經(jīng)記者沒事算計別人的財產(chǎn)做什么?」

  「這是我們的工作……」她說不下去了,他傾身向前,像是隨時會爆出令人無法招架的猛獸威力。

  「我警告你,別再提采訪我的事,我是不是公爵、有多少財富都與任何人無關(guān)。」他眼中有著熾盛的怒意。

  她感到害怕,若不是在直升機上,她恨不得立刻逃開他的視線!改恰阋膊粫邮軇e人的采訪嗎?」

  「如果只是想挖掘這些無聊事,一概免談!顾f得一清二楚。

  希望落空了,她有說不出的失望,但還不至于沮喪,畢竟對手彩虹也同樣會被拒絕。

  他坐回原位,她起身坐在他的對座,兩人沒再交談,都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飛行了將近半小時,飛機停落在坎培拉市的一幢大樓頂樓,向豪捷提著黑色提箱下了直升機。柔逸也跟著他下機,他走進電梯,她也跟著,電梯停在十樓,他循著闃靜的走道前行,她看著一道道門上都有編號,驚覺這是飯店客房。他敲了其中一間的門,她在外頭候著,看他把黑色提箱交給里頭的兩個彪形大漢后,踅了出來,又走向電梯,她遲疑地跟過去。

  其實她該走了,人家既然不給采訪,她這樣跟著也沒意義,但她身無分文,工作又沒做好,要去哪兒呢?

  向豪捷知道那個小身影愁眉苦臉地緊跟著他,像個流浪兒,他深知她的處境,只要她不再嘮叨著要采訪他,他倒是可以收留她。

  「你那黑色皮箱裝了什么?為什么要交給那兩名大漢?」電梯里她站在他身旁隨口問,并不認為他會回答。

  「那是鉆石原石,我交給公司的保全,他們會負責送到安特衛(wèi)普進行后續(xù)工作!顾恢M言地說了。

  「為什么他們在這飯店里?」柔逸很好奇。

  「每次的交貨地點都不一樣,為了防范覬覦者!

  「原來是這樣!惯@對她而言很新奇。

  電梯停在飯店大廳,向豪捷逕自走向開放式的咖啡廳和霸王、狼主會合。

  「玩家你來晚了。」霸王和他的愛妻舉杯向遲到的向豪捷致意。

  「留在山上當野人成癮了嗎?」狼主也摟著可愛的老婆對他開玩笑。

  身形粗獷的向豪捷坐到位子上,大伙兒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有個嬌小的東方女子。那女子相貌清麗,是個俏佳人,可惜臉色蒼白,頭發(fā)凌亂,褲子上還沾著黃土。

  「玩家,她是跟你一起下山的吧!怎么不請人家坐下來?」狼主用眼光詢問他——是否跟這個美眉在搞曖昧?

  向豪捷回給他一個「少管我」的眼色,拉開椅子要柔逸坐下來。

  柔逸真沒想到他會請她坐下,她當場就認出了在座兩個偉岸不凡的男子,兩人都是曾在媒體曝光過的華人首富和亞洲首富,加上向豪捷這位世界首富,這樣的經(jīng)典畫面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要是她手上有攝影機就好了。

  哎!這真是她的職業(yè)病,忘了自己現(xiàn)在只是個落難記者。而她聽到他們稱向豪捷為「玩家」,這個封號挺特別的,可惜她現(xiàn)在沒機會問他是如何擁有這個美名?

  不一會兒侍者來了,「玩家」大方的拿菜單給她。「別客氣,想吃什么盡量點!

  她微微發(fā)顫的雙手接來菜單,把菜單攤開來,原以為能好好吃一餐對她已是奢求,沒想到他會這么周到。

  一股熱流在她眼里、心底流動,她遇難流落異國,和他非親非故的,他竟一再的幫她,昨晚若不是他愿意救她,她可能還留在礦區(qū),后果不堪想象,她內(nèi)心有著深深的感動。

  「我會把你點餐的金額加在我的報酬里!

  啊——是她失策了!她掉過頭去瞥他,看見他藏在大胡子底下的唇掀著嘲笑,她前一刻的感動立刻被無情地消滅。

  噢!她還以為他那么善良呢,原來他早算計好了。

  她負氣之下點了最貴的鮭魚沙拉當開胃菜,香烤十盎斯的羊排為主菜,副餐還點了超大杯水果冰沙,外加牛奶泡芙當甜點。

  霸王和狼主在偷偷竊笑,調(diào)侃地看著向豪捷,表情寫著——你哪里找來食量驚人的女人?

  向豪捷難以回答,也點了豐富的早午餐,吩咐侍者:「快點送來,這位小姐等不及了。」

  柔逸把臉從菜單上抬起,悶悶地瞅了他一眼。

  「我們要搭游艇出海了,先走一步。」霸王開口了,起身摟著愛妻相偕走出飯店。

  「我們也有活動,不奉陪了!估侵饕搽x開座位和妻子離去;有意把空間留給他們。

  向豪捷知道好友會錯意了,但他也懶得解釋自己和眼前這個小女人根本是一點干系也沒有,他不過是同情她,若不是見她可憐,他也不會打算收留她,瞧她披頭散發(fā),衣服縐巴巴的,模樣已和他一樣不修邊幅。

  「看著我做什么?向先生。」柔逸鼓起勇氣才敢問,老實說他的目光總是令她心慌。

  「我們真像山上下來的野人!

  「我們?」什么時候她和他可以合稱為「我們」了?

  「難道不是?」向豪捷倚向舒適的椅背,雙手率性地張開,擱在圓形椅臂的兩端。

  柔逸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褲腳全是黃土,布鞋也臟臟的,手往頭上撫觸,頭發(fā)全打結(jié)了!肝乙欢ㄊ潜荒阃。」她抱怨。

  「哈哈哈……」他大笑,蓋住他半面臉的胡子全揚了起來。

  她看見他笑的時候眼神看來不那么銳利,黑瞳像閃耀的星光,眼睛可說相當漂亮迷人,真不知他若剃去大胡子會是什么模樣?

  「你一向是留著大胡子嗎?」她問。

  「只有在山上時!

  那表示其它時候應(yīng)該可以看見他的真面目,不過相信她是無緣見到了。「待會兒你還要回山上去嗎?」

  「回英國去!顾f得毫不拖泥帶水。

  「那……我呢?」她得一個人流落街頭了吧!

  「你不是要跟著我?」這句話聽來不是邀請而是戲弄。

  「你又不給我采訪,我跟著你干么?」她立刻又充滿防備。

  「你借了電話和傳真機后,已經(jīng)得到幫助了嗎?」他問。

  她搖頭!肝业懿辉诳才嗬,他去了西班牙,我的信用卡得等十五天才收得到,我遇到的困難都沒讓雜志社知道,唉……」而且雜志社若知道她不能達成任務(wù),很可能會炒她魷魚,她不由得低嘆。

  「那就是你目前根本沒得到任何援助了。」他明白了。

  不一會兒侍者送來餐點,柔逸情緒已差到吃不下任何東西。

  「怎么不吃?」向豪捷自行開動,不忘提醒她。

  柔逸被動地執(zhí)起又子開動,才吃了一口,有人夸張地叫了一聲——

  「唷——何小姐,我的小學妹啊,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你,你是怎么回事?跌到泥濘里了嗎?怎么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柔逸嘴里含著鮭魚沙拉,瞪直了眼,突然打了個寒顫。

  站在她面前發(fā)型亮麗,穿著搶眼的花色低胸上衣、鮮黃色的七分褲,手上還提著款式俐落的名牌公文包的時尚美女,不就是彩虹商業(yè)季刊的王牌記者李宣宣!

  李宣宣是她大學傳播系的學姊,功課好,相貌出眾,外交手腕一流,為人相當高傲,她早該猜到彩虹會派李宣宣出馬了。

  李宣宣冷笑,昂著下顎別開臉,不再理柔逸,轉(zhuǎn)而九十度傾身在向豪捷身邊,輕言細語,溫文有禮地說:「向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用餐,我向您自我介紹,我是李宣宣,是臺灣最大的雜志社彩虹商業(yè)季刊的記者,我有向您的秘書預(yù)約想跟您做進一步的接觸呢!」

  柔逸困難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不得不佩服李宣宣,竟然知道他就是向豪捷,可見有備而來,比起她瞎忙半天,像只無頭蒼蠅到處碰壁強多了,人家出門前的準備工夫勢必是遠勝過她。她拚命祈禱向豪捷別理李宣宣,最好也像拒絕她一樣的直截了當,好讓李宣宣死了心回臺灣去。

  「哦!」他竟含糊地回答,還抬頭瞥她,說了句:「坐下來說話!

  「謝謝,你真是大好人。」李宣宣露出最甜美的笑臉。

  「你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

  他竟然這么說,怎么他見到她時沒這么說呢?柔逸心中不快地想。

  「哪里哪里,能見到你一點也不辛苦啊,還感到很榮幸呢!」李宣宣笑得更明媚,一雙柳眉揚得老高。

  「要不要點東西吃?」他詢問聲很溫暖,目光像是完全被她吸引去了。

  柔逸如坐針氈,看著他們一來一往,心里很難過,胃開始不舒服。

  「好啊好啊!」李宣宣落落大方的回答。

  他揚起手召來侍者。

  「我點一杯奇異果汁!估钚曇籼鹈赖卣f。

  柔逸見她隔著菜單,目光輕蔑地瞬了自己面前的「大餐」一眼,然后放下菜單,巧笑倩兮地對向豪捷說:「這桌子太小了,我怕點太多,都放不下了!

  「是嗎?」向豪捷淡笑。

  聽著李宣宣的嘲弄,柔逸郁卒地想遠遠逃離開。她小聲地說:「失陪了。」沒等向豪捷應(yīng)聲,她直接起身走向化妝室。

  她的腳步凌亂,心也亂,在化妝室的鏡子前看到自己宛如瘋婆子的頭發(fā)和灰澀的臉,心情更是糟得很。

  她在洗手臺前潑水把臉洗凈了,放下背包找出梳子,用力地把一頭亂發(fā)梳得筆直,但她是怎么看自己都覺得不滿意,瘋狂地梳著頭發(fā),直到她發(fā)現(xiàn)洗手臺旁邊有個驚愕的小女孩一直盯著她看才停止。

  「姊姊,我媽說梳頭不能太用力,會傷頭皮的!剐∨⒑靡獾卣f,很快地洗完手跑開了。

  噢!柔逸頹然地放回梳子,那小女孩一定是被她粗魯?shù)呐e止嚇壞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李宣宣一出現(xiàn)她便情緒大亂。她真怕向豪捷會被李宣宣高超的公關(guān)手腕給迷惑,搞不好他很喜歡她的甜言軟語,就答應(yīng)接受采訪了!相較于她對他的無禮,他很可能會改變主意。

  她并不想他被她搶走。

  她說不出的難受,程度直逼痛苦;可是她痛苦個什么勁兒,這小心眼的程度好象不只為了采訪,倒像是他被別人引誘去了!

  她慌忙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連忙搖頭對自己否認,她對他沒有所謂的喜惡,若勉強要她說出喜歡,也不過是他挺身相救,她心存感激,如此而已。畢竟「美色」當前,他還能毅然救她,這樣的品德是高尚的,是值得表揚的,雖然她怕死了他的觸碰……她把臉埋在冰涼的手心。

  說實話她沒忘他灼燙的吻及令她震撼的肌膚之親,她差點讓他點燃了難以啟齒的欲望,活到二十六歲從沒人對她做過那么親熱的舉動!

  「不,別再想那些,不能想……」她逼著自己忘掉那些,否則連她自己都會嘲笑自己。她只能有一個認知——她為了工作而來,向豪捷是她先找到的,說什么她也要阻止他被李宣宣采訪!

  她篤定地告訴自己,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務(wù)。

  深吸了口氣,她走出化妝室,回到原先的座位,但兩人已不在位子上,向豪捷的餐盤已被侍者收走,李宣宣的飲料只喝了一半,至于她的則原封不動的在桌上。

  他們?nèi)四兀?br />
  她望向大廳的各個角落,沒看見他們,莫非他們轉(zhuǎn)移陣地,就為了甩開她,好去進行李宣宣所說的「進一步的接觸」?

  她跌坐在椅子上,許多不好的聯(lián)想排山倒海而來。

  她不只挫敗,魂也掉了,不知掉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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