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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雙探黑白愛 第九章

  駱亞洲看著組長親手交給他的小紙條,驚悚的內(nèi)容讓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打起顫。

  “告訴姓駱的警察,小心他女朋友的命!”

  紙條上的這行小字讓他驚心動魄、心神不寧。他恨不得立刻找到杜喜媛,把她藏到?jīng)]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一步也不讓她離開。

  “這本雜志連同這張紙條是我昨天收到的。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這件事畢竟和你有關(guān)系。根據(jù)分析和化驗,這張小紙條上面的字跡和前陣子迷魂案中,被害人身上的筆跡很神似,所以專案小組研判,很有可能是迷魂之狼所為。我知道杜小姐最近也開始調(diào)查迷魂案,所以這張紙條更加有可能是迷魂之狼向我們挑戰(zhàn)的戰(zhàn)書!

  “我會立刻要她停止調(diào)查有關(guān)迷魂案的一切!

  “不,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杜小姐!

  “組長?!”

  “聽我說。這起案子沉寂了這么長一段日子,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手中一點線索都沒有,也就是說,如果迷魂之狼不再出動,我們永遠也捉不到他,F(xiàn)在,他好不容易又開始活動了,還大方地下了戰(zhàn)帖,我們何不利用這次機會捉到他?”

  “太危險了。”

  “我知道這很危險,我們也沒權(quán)利替杜小姐決定,我現(xiàn)在放你幾天假,希望由你去說服她。”

  “對不起!我只會阻止她。”

  “亞洲,如果你不愿意幫我說服杜小姐的話,我會親口對她提出要求,希望你不要從中破壞,畢竟這個機會是很難得的。答應(yīng)放你的假從現(xiàn)在開始生效,你可以選擇和我們站在同一條陣線,一起保護杜小姐;也可以選擇好好地度個假,等你放完假,也許我們已經(jīng)破了案。”

  “對不起,組長,我會帶著喜媛—起去度假:”說完,駱亞洲將紙條和雜志—起取走。

  *  *  *

  金鈴—路上哼著張惠妹的那首“姊妹”,心情極佳地步入偵二小隊辦公室。

  辦公室里,小池正認(rèn)真地寫些資料;駱亞洲則拿了—本雜志,將全副的精神都放在雜志內(nèi)容上面。

  “喲!難得我們小隊長也看這種雜志,”金鈴搶下駱亞洲手上的雜志。她—看雜志封面,竟然刊出駱亞洲和杜喜媛兩人親熱擁抱的畫面。“嘩!這不是那天的照片嗎?居然成了雜志封面!”她驚奇地將雜志拿列小池眼前!靶〕啬憧吹搅藛?這雜志的封面是小隊長和喜媛哩!”

  小池眨眨眼,表情很是為難,  “金鈴.你最好把雜志丟掉!

  “為什么要丟掉;這很有紀(jì)念價值哩。”金鈴興致勃勃地翻開里面,想看看里面寫了些什么。她沒看到駱亞洲正鐵青著—張臉,朝她走過來。

  她還沒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雜志已經(jīng)到了駱亞洲的手中,并且很快地變成了兩半、四半、八半。最后是無數(shù)的碎紙片。

  “小隊長!你怎么這樣?”金鈴—臉失望地想抗議。

  但是駱亞洲已經(jīng)跨步離開辦公室。

  “你真是阿達!毙〕刈詣幽闷鸱旁诮锹涞膾甙押哇味,開始清掃剛才的殘屑。

  “他怎么了?我沒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苯疴従o挨著小池,怕駱亞洲會突然回到辦公室。她現(xiàn)在需要個人作她的依靠。

  “還不是這些碎屑害的。”小池將碎紙屑聚集,利落地倒進垃圾桶里。做完了這些動作,才又接著說下去。  

  “剛才小隊長被組長召見,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人,寄了這本雜志給組長,里面寫了一些不該寫的話,反正就是很貶低我們警察的話啦。組長看了當(dāng)然很生氣,就把小隊長叫了去,狠狠地刮了一頓。我想,他大概真的被罵得很慘吧。其實雜志上面要寫些什么,又不是小隊長可以控制的。最后組長要小隊長放幾天長假,然后小隊長就成了這個樣子嘍。”

  “這么好!上了雜志封面就可以放長假,那我們也去拍幾組親熱寫真,寄到雜志社去當(dāng)封面!

  “拜托!”小池沒好氣地點了一下金鈴的額頭!澳愕降酌鞑幻靼追砰L假的意思?難道你沒有看連續(xù)劇里,那些當(dāng)警察的男主角要是有什么失誤,長官就會要他放長假。懂不懂?”

  “這是什么邏輯?一個做錯事的人不是更要罰他做更多的工作,將功折罪?”金鈴還是不很明白。

  小池這才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我也不很明白!

  *  *  *

  在駱亞洲將車子停靠在喜媛征信社門口時,杜喜媛正踩著輕快的腳步回到家,口里和金鈴?fù)瑯雍咧鴱埢菝玫摹版⒚谩。她一點也沒留意到剛才經(jīng)過的吉普車駕駛座上坐著的人。

  “喜媛!”看到杜喜媛之后,駱亞洲緊張的情緒才稍稍松懈下來。他快步走向杜喜媛,并將她摟緊,感受她的體溫。

  杜喜媛雖然很享受這樣被人緊緊擁抱的感覺,但是記性好、又愛記仇的她可沒忘記昨天晚上駱亞洲對她說的話。

  “你不是說暫時不會找我嗎?怎么又跑來了?”她掙開駱亞洲的懷抱,然后自顧自地開門,走進辦公室。

  駱亞洲跟在杜喜媛的身后。看著她抱起帕奇拉親昵地打招呼,然后逗著帕奇拉玩耍,不過是很平常的畫面,卻讓他起了想和這樣的女人度過一輩子的念頭。

  “喜媛,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聽到“結(jié)婚”這兩個字,杜喜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偷偷地擰了一下帕奇拉的后腿,惹得帕奇拉發(fā)出一聲哀鳴,她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

  “我們才認(rèn)識不到兩個月,我對你的認(rèn)識還不夠!

  明明是想說“我愿意”三個字,到了口中,卻換成了推托和做作。

  “我可以再花三個小時的時間,將自己由小小到大的生活、習(xí)慣、嗜好,總之你想知道的  

  一切,通通告訴你。”駱亞洲握住杜喜媛的手,眼底滿是深情。

  “像我這樣才貌雙全的女人,好像不需要這么早定下來!倍畔叉碌跷缚谒频某槌霰痪o握住的手!安贿^,既然報章雜志都稱我們?yōu)椤褒堷P雙探”,我不嫁給你好像很對不起社會大眾!

  駱亞洲知道杜喜媛正在拿喬,就順?biāo)囊,配合著演戲?br />
  “對啊!現(xiàn)在全臺灣省的人民都認(rèn)定我們兩個是  —對,  一旦我們分了手,到時候你想另嫁他人也嫁不出去,我想另娶他人也娶不到,最后  

  一定又要和你送作堆,不如我們順從民意,早點結(jié)婚!

  “你說的是有道理!倍畔叉律ι︻^,一副想答應(yīng),又不好意思立即答應(yīng)的為難樣子。

  “如果你答應(yīng)的話,就點個頭,這樣好不好?”

  杜喜媛將頭臺得高高的,  才想重重地點下頭,電話卻突然響起。她對駱亞洲投以抱歉的微笑,然后接起電話。

  駱亞洲看看手表,這通電話來的時機太不對勁,讓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果然,杜喜媛接聽完電話,喜滋滋地拉著他的手問道:“猜猜看剛才是誰打電話給我!

  駱亞洲摟著杜喜媛的腰,附在她的耳旁輕輕地說道:“我不想猜,我只要你對我提出的求婚作出回答!

  “不行,你不猜我就不回答。給你一個提示,是和你有關(guān)系的人!倍畔叉碌呐F饪偺糇畈辉摪l(fā)作的時間發(fā)作,她再度掙開駱亞洲的懷抱。

  “喜媛,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是結(jié)婚的事情,不要讓其它事情影響我們,好不好?”

  杜喜媛抿抿嘴。為什么駱亞洲變得這么霸道,一點也不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這件事情比我們結(jié)婚更重要!你知不知道,剛才那通電話是你的上司打來的,他想請我和警方合作,一起捉住迷魂之狼。這表示我的能力已經(jīng)受到肯定,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該死!駱亞洲氣得重捶自己兩下。他沒想到組長會這么快就打電話給杜喜媛,他應(yīng)該在一看到她的時候,就把她帶到?jīng)]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去。

  “你答應(yīng)他了?”

  “當(dāng)然嘍!”杜喜媛口氣兇得很。通常只要她不高興,駱亞洲都會讓她,還會逗她發(fā)笑,所以她很理所當(dāng)然地發(fā)脾氣,還滿心猜想駱亞洲等會將會耍什么把戲逗弄她。

  “你居然答應(yīng)這種事情?”駱亞洲急怒攻心,漸漸失去理智!岸畔叉,我要你在這件案子和我之間作個抉擇!要我、還是要繼續(xù)調(diào)查這件案子。”

  這是駱亞洲第一次用這么重的口氣和杜喜媛說話。

  她怔了怔,不明白為什么駱亞洲會對這件案子如此反對。她原本還想給他個驚喜,告訴他等這個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她愿意為他退隱江湖,從此不問世事。

  “你為什么這么不希望我調(diào)查這件案子?甚至想用結(jié)婚來牽制我……我明白了,你怕我搶了你的風(fēng)頭是不是?駱亞洲,沒想到你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沙豬!告訴你,我不是沒有你就嫁不出去的!幸好,我們才認(rèn)識兩個月,我還沒有真正放入太多感情進去,我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再怎樣生氣,杜喜媛的一張嘴還是可以很流暢地說出狠毒的話。

  “那真是太好了!”駱亞洲覺得自己的心正在滴血。

  “謝謝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并沒有對我放入感情,我會及早抽身,不會妨礙你成大事!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  *  *

  現(xiàn)在,杜喜媛不論是上街、散步,甚至是睡覺上廁所,身上都要帶著發(fā)信器,以便警方追查她的行蹤。

  除此之外,以她為中心點,方圓五百公尺之內(nèi)必定會有兩個便衣警察隨時待命,應(yīng)付突如其來的狀況。

  杜喜嬡每天必須利用不同的公用電話和負責(zé)迷魂案的組長聯(lián)絡(luò);她每天都必須到街上去游蕩五個小時以上,裝作是去做調(diào)查的工作。她必須挑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鉆探,這樣,迷魂之狼才有下手的機會。

  “組長,我都快悶死了!”在公用電話亭里,她用眼尾掃視每一個路過的人,心里想著哪—個才是真正的迷魂之狼。

  “杜小姐,有耐心點,我們的對手很狡猾,不會這么容易就被引出來!

  “都已經(jīng)一個禮拜了!彼庥兴傅乇г怪。一個禮拜!她已經(jīng)一個禮拜沒有駱亞洲的任何消息了!說實在的,她幾乎記不得兩個人到底為什么爭吵?自己到底說了什么話?她只知道當(dāng)時自己火氣很大。不過現(xiàn)在她的火氣更大。  

  “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

  她說的他當(dāng)然是駱亞洲。

  “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杜小姐?傊埬惆粗甘拘惺拢覀冏詈貌灰f太久,免得引起懷疑。”

  杜喜媛離開電話亭,繼續(xù)漫無目的地行走。偶爾會有一些熱情的民眾認(rèn)出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女偵探,向她要求簽名和合照,最后還會向她問起和駱亞洲到底什么時候會傳出好消息。這樣的問題除了讓她哭笑不得,更不斷地提醒她駱亞洲的存在。

  兩個月前,她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偵探,為了糊自已和帕奇拉的口而終日煩惱著;現(xiàn)在她成名了,每天都可以和帕奇拉一起吃著最喜歡的炸雞及漢堡,但是炸雞和漢饅卻愈來愈沒有味道。她想起駱亞洲說過,寧愿吃便當(dāng)配海帶湯,不過每次兩個人一起用餐,吃的總還是漢堡和炸雞。愈想她心里愈是難過,自己為什么就不能遷就他—次,而他也不會多讓她一次,如果這樣,兩個人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她氣駱亞洲,也氣自己,同時更認(rèn)清了自已失戀的事實。

  “駱亞洲,你這個混蛋!你騙了我的感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明知道我脾氣不好,也不會多讓著我一些。

  我本來就口無遮攔,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說什么喜歡我的刁鉆、自大和小器,根本是謊言!”

  她不顧形象地在街上大聲嚷嚷,惹得行人指指點點。

  “看什么看!我失戀啦!”發(fā)泄完畢,杜喜媛拿下發(fā)信器丟在地上,用力地踩碎它,才疾步走回她的辦公室。她再也不想聽到、接觸到任何和迷魂案有關(guān)的事情!她恨這件事情!*  

  *  *“杜小姐,你怎么可以拿下發(fā)信機?這樣太危險了!”

  杜喜媛沒想到警方的效率這么高,她才一回到辦公室,就馬上接到組長的電話。

  “我要退出!  不想再管這件事情了!”她對著話筒沒好氣的說道。

  “退出?現(xiàn)在不是你說退出就退得了的。迷魂之狼的目標(biāo)是你,他隨時會找機會對你下手,  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就是死路一條。”

  “死就死!反正我死了之后,記得替我把帕奇拉送到設(shè)備較好的收留中心,那我就死而無憾了!弊詮亩畔叉抡J(rèn)清自已失戀之后,  

  一下子變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太自私了!你不幫助我們捉到迷魂之狼,他就會逍遙法外,然后會有更多的人受害。我以為你是個有正義感又勇敢的女人,  

  不然也不會找你幫忙。看來我錯了!苯M長的語氣帶著很深的責(zé)備和惋惜。

  組長的話,  

  讓杜喜媛良心很過意不去。當(dāng)初也是她自己答應(yīng)合作,現(xiàn)在又鬧情緒反悔,實在是很不負責(zé)任。她遲疑了—下——“今人讓我放假好不好?我的心情不太好,想靜  

  一靜,我不會出門,所以你們不必擔(dān)心!

  電話的那頭先是沉默了幾秒,才又傳出組長的聲音。

  “你心情不好是因為亞洲嗎?”這是組長第  一次主動和杜喜媛談起工作外的事情。

  他原以為只要杜喜媛答應(yīng)和警方合作破案,駱亞洲在無可奈何之下也只有自動收假,沒想到他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如意算盤他是打錯了,害得這對小情人鬧別扭。

  “亞洲?是誰呀?”杜喜媛用裝傻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明白你在怪他對你不聞不問,所以不想提到他。其實他很關(guān)心你,不愿意讓你冒這個險,所以一直反對我們的計劃,甚至不惜和我翻臉。是我太自私,一心只想破案,沒有考慮他的心情,換作是要我的妻子來做這樣的工作,我大概也會和他一樣吧。我以為只要你答應(yīng),他就會回心轉(zhuǎn)意,沒想到他這次這么固執(zhí)!

  “他很關(guān)心我?”本來對駱亞洲已經(jīng)死了的心,在聽了組長的話之后,突然又死灰復(fù)燃!皩α,如果破了案,我可以領(lǐng)到破案獎金嗎?”杜喜媛突然把話題扯到錢財方面。

  “哈!哈!看來你真的很不想提到亞洲!”

  “不是!倍畔叉虏缓靡馑嫉鼗卮稹!拔以谙耄怯衅瓢釜劷鸬幕,我就可以雇個偵探,把駱亞洲那個令我心情不好的混蛋找出來!

  “雇個偵探?你自己不就是個偵探?”

  “我決定等迷魂之狼捉到之后就淡出江湖。”杜喜媛像準(zhǔn)備參選臺北市長一樣地慎重宣布。“我要找出駱亞洲,問他什么時候給我和社會大眾一個交代!

  *  *  *

  “杜小姐,我是你的委托人。”

  “我的委托人?紀(jì)先生!”杜喜媛仔細地回想,這的確是委托她調(diào)查迷魂案那人的聲音。不過說來奇怪,這個委托人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沒有和她聯(lián)絡(luò)了,只是定時把錢匯進她的帳戶,怎么突然會打電話來?“我想了解一下你調(diào)查的進度,不知道現(xiàn)在有什么眉目了?”

  “最近我和警方一起合作,可能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

  杜喜媛把自己這一陣子的行動簡要地報告。

  “我可以和你當(dāng)面談一談嗎?我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樣的情形。”

  “當(dāng)然可以!倍畔叉逻@才想起,她還沒和這個案件的委托人見過面。自己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問他,像是為什么關(guān)心這個案子?是不是有什么親人受害?趁著今天不必帶著發(fā)信器出門,被人嚴(yán)密地盯著上街,就和她這陣子的衣食父母見見面吧。

  “我想請你到我工作的醫(yī)院找我?刹豢梢哉埬銌为毟凹s,因為醫(yī)院這個地方來太多人不大方便!

  “原來你是個醫(yī)生。沒問題,我馬上就到。”杜喜媛問清楚地點,背起背包走到門口,又想到隨時都有兩個警察跟在她的后面,于是決定由后門離開。

  她沒發(fā)現(xiàn),在她踏出家門后,有個男人正緊跟在她的身后。

  *  *  *

  紀(jì)先生比杜喜媛想像中還要年輕。他長得很瘦小,一副骨架像是只給—張人皮包著,全身沒有一點肉,更別說脂肪。

  他不是個醫(yī)生,是個藥劑師。杜喜媛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戴著  

  一只大口罩忙著配藥,整張臉只看得見一對凸出的大眼。他—看到杜喜媛,很快地停下手邊的工作,熱心地招呼著。

  “杜小姐,請喝水!彼沽艘槐组_水給杜喜媛。

  “這么大的  一間藥劑室只有你一個人?”杜喜媛好奇地看看四周,滿柜的藥品簡直讓她目不暇給。

  “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今天是假日,我是來值班的。”紀(jì)先生朝杜喜媛笑了笑。他的笑容很生硬,像是顏而神經(jīng)一時扭轉(zhuǎn)不回來,看起來有點詭譎。

  杜喜媛啜了  一口白開水,發(fā)現(xiàn)水里面有些藥味。

  大概因為是醫(yī)院的關(guān)系吧,她在心里想著,還是不疑有它地將水全吞到肚子里。

  “紀(jì)先生,我想請問你為什么會委托我凋查這件案子?”

  紀(jì)先生還是維持原先的笑容,并沒有回答杜喜媛的話。

  “紀(jì)先生……”杜喜媛覺得自己有些困,她努力想維持清醒,眼皮卻不自覺地合上。“紀(jì)先生……”

  等到她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趴著的,像是一只待宰的豬,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一張硬板凳上,動彈不得。

  再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紀(jì)先生手里拿著  一把瑞士刀,熟練地把玩著。他看到杜喜媛醒來,便起身走到她面前。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笨,難道你那個姓駱的男朋友沒有告訴你,不要喝陌生人給你的水嗎?”他以刀鋒輕輕地碰觸杜喜媛的臉。

  “喂!你小心一點!別割到我的臉……”杜喜媛大氣也不敢吐,小心地張開嘴說話,生怕自已動得太用力,臉上會多幾條血痕。“你到底是誰?為什么這么變態(tài)?好端端的把我綁成這個樣子?”

  “我是誰?不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嘍!”紀(jì)先生開始狂笑。刀子在距離杜喜媛不到三公分的地方揮舞著,“你就是迷魂之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干嘛找上:我?”

  “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她長得很美、很有氣質(zhì),我們很相愛,就快要結(jié)婚了……”紀(jì)先生突然自顧自地講起故事,臉上還泛著幸福的微笑,“那你就放了我,趕快和你女朋友結(jié)婚吧!”

  紀(jì)先生一聽到杜喜媛的話,突然表情一變,整張臉變得扭曲、可怖。

  “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愛上了—個警察,她想和那個警察結(jié)婚。然后,她躲著我,不再和我見面,我知道是那個警察把她藏了起來,不讓我們見面。太可惡了!對不對?”

  這下子是遇到瘋子了!杜喜媛在心里告訴自己,—定要鎮(zhèn)定,憑她的聰明、機智,一定可以化險為夷,只要不再激怒他。

  “對!真是太可惡了!你快點去把那個警察揪出來!”她順著紀(jì)先生的話對答。

  “哼!我沒找到他,但是找到我的女朋友,她居然躲在那個臭警察的家里,不肯跟我回家,我苦苦地哀求她,甚至跪在地上,她也不為所動,還說我是個瘋子、神經(jīng)病!太傷我的心了,真是……太傷我的心了!”說著說著,紀(jì)先生坐在地上嚶嚶哭泣了起來。

  你本來就是神經(jīng)病!杜喜媛翻了翻白眼,懶得再多說話。反正這個男人的故事應(yīng)該還很長,  

  自己目前還不會有什么危險。再怎么說,這里是醫(yī)院公共場所,遲早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不尋常。

  杜喜媛愈想愈覺得安心,沒注意到紀(jì)先生已經(jīng)停止哭訴,站到她的身后。

  “你為什么要和那個警察在一起?警察不是好東西!為什么我說了這么多,你還是不明白?”紀(jì)先生撫著杜喜媛的背部,動作輕得今杜喜媛不禁打顫。

  “你先放了我,我們好好地談一淡!鼻闆r似乎不對勁。杜喜媛才放下的心頭大石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不行,我放了你,你就會跑走,  上次就是這樣。”

  紀(jì)先生似乎把杜喜媛當(dāng)成他的女朋友,分不清現(xiàn)實。

  “別怕,我只是要在你背上刻幾個字,讓那個警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等等,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要刻就去刻在她身上啦!”杜喜媛開始著急。要是讓他在自己身上刻字,那她這輩子就別妄想再穿上三點式泳裝。

  “到現(xiàn)在你還不承認(rèn)是我的女朋友?”紀(jì)先生邊說邊從后剪開杜喜媛身上的T恤?杜喜媛直覺一陣涼意由背部竄入心頭,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喂!喂!喂!這樣會很痛的!你也算是個迷魂之狼,至少把我迷昏了再動刀!”光是想像被刀子輕輕劃過,杜喜媛的心就快揪出來。

  紀(jì)先生像是沒聽到任何聲音,他專注地盯著杜喜媛的背,雙眼充滿血絲。

  “好美的背,我真舍不得……”他將臉貼在杜喜媛的背上。

  “救命啊!駱亞洲!快來救我!救命啊!亞洲!”

  杜喜媛堅強的心防終于瓦解,歇斯底里地狂叫出聲,眼淚跟著決堤。

  碰的一聲,杜喜媛聽到她熟悉的開門聲。這  一次的聲音比以往都要劇烈。

  “放開她!”駱亞洲怒氣騰騰地吼著:  早知道門內(nèi)是這樣的情景,他不會等到杜喜媛大喊救命才沖進來。

  紀(jì)先生驚覺有人沖進來,一不作、  二不休,拿起刀子預(yù)備朝杜喜媛的頸部刺上,  “我們做一對同命鴛鴦!死后再住一起!”

  駱亞洲的動作更快。他撲身過去,徒手握住離杜喜媛只有兩公分不到的刀鋒,鮮血一滴滴地滴在杜喜媛裸露的背部。

  “亞洲!”杜喜媛用力地扭轉(zhuǎn)脖子,看到自已背后的情形。她看到駱亞洲因為痛楚而緊蹙著眉,握著刀峰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松,  

  “亞洲,你放開手啦!不要管我了!痛啦!”她幾乎是哭喊著求駱亞洲放手,愈喊愈心酸。

  駱亞洲  —咬牙,使盡全力奪下紀(jì)先生手上的刀,然后用沒受傷的手肘朝紀(jì)先生的下巴用力一頂。

  紀(jì)先生—個踉蹌,往后退了幾步。駱亞洲乘勝追擊,—個回旋踢,正中腦門,紀(jì)先生就這樣倒地不起。

  “亞洲!亞洲!”杜喜媛還在哭  這是她這輩子哭得最慘烈的一次,哭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駱亞洲白著—張臉,站在杜喜媛面前!耙呀(jīng)沒事了!彼潘傻匦Χ ,蹲下來,捧住杜喜媛的臉頰吻了兩下,然后合上眼—動也不動。

  “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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