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仲明的私人辦公室里,兩個男人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螢?zāi)弧?br />
唐威提供很多聶天森可能用的密碼,可是都不對。
已經(jīng)是深夜兩點(diǎn),兩個仍鍥而不舍地解碼。
“建武!碧仆肫鸾ㄎ挠袀早夭的弟弟。
“出來了!被矢χ倜魉闪艘豢跉。已經(jīng)耗了五個晚上,總算大功告成。
原來是為了悼念溺斃的兒子。聶賊的人性只用在自家人的身上,其余的人不過是他成霸業(yè)的犧牲品,下場不是背黑鍋?zhàn),就是死得不明不白?br />
“那一堆英文字母和阿拉伯?dāng)?shù)字是什么意思?”唐威看不懂。
“英文字母是各國銀行的縮寫,第一列數(shù)字是帳號,第二列是轉(zhuǎn)出金額,第三列是轉(zhuǎn)入金額,后面是摘要各筆款項(xiàng)的來處和流向,唐寧猜對了,這些看似合法的交易其實(shí)是在洗黑錢!
乖乖!金額龐大到比他運(yùn)籌帷幄的錢還多出三倍有余,難怪那么多個走上黑道,黑心錢太好賺了。
“他們怎么漂白?”聶賊這個老狐貍,金錢上的事向來不準(zhǔn)他過問,聶賊一直都防著他。
“黑錢經(jīng)由合法的投資機(jī)構(gòu)募集后購買高價額土地或股票、短期債券,再轉(zhuǎn)幾次手,最后泄人某銀行全法的戶頭。”深諳國際金融的皇甫仲明一看便知。
“這么說,這些錢都是合法的?”
“錢雖不合法,但屬于那些合法戶頭的!薄
“既然這樣,知道洗黑錢的管道對我也沒用。”本以為可以藉此整到聶賊,如今希望落空。唐威有些垂頭喪氣。
皇甫仲明語出驚人,“有用,你可以做善事!
“做善事?”唐威心中一團(tuán)迷霧。
“這些錢都在空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可以把它轉(zhuǎn)到紅十字會或其他團(tuán)體!彪娔X轉(zhuǎn)帳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但那是一種高智慧犯罪、竊盜的行為,雖能為之不恥為之,不過這次是盜亦有道。
錢用電腦偷走,會不會太異想天開?“行嗎?”唐威難以置信。
“看我的,只須找出提款密碼,錢就可以轉(zhuǎn)到任何你想要捐贈的地方。”他有把握地說。
“太好了,可是會不會被他們發(fā)覺是你動的手腳?”唐威不安地問。
為了唐寧,可不能讓他出半點(diǎn)差錯。
“不會,查不出來,他們只查得到錢自己長腳跑行善!彼哪卣f。
“不知該怎樣謝你?”唐威記在心里,感謝的話很難就出口。
聶賊,你等著兩袖清風(fēng)、一貧如洗。唐威暗忖。
“唐大哥,不用客套,唐寧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很喜歡我妹妹?”唐威兩眼盯著他,毫不放松。
雜志上說皇甫仲明是社交圈的花花大少,專采美女,聲名狼籍,不在他對妹妹是否真心,還是一時興起?雖說他幫了唐家大忙,但關(guān)系到妹妹一生幸福,還得多考驗(yàn)他的誠意。
“我很喜歡她,可是一直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對我總是若即若離的。”他苦惱地說。
他對她已是天可明鑒,可是她對他卻半推半就,那一日說是她也愛他,好像是氣氛造成的。
“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不知你的態(tài)度如何?只是覺得新鮮嗎?”
“唐大哥,唐寧是唯一我想要的女孩!被矢χ倜骷奔钡乇戆住
“老弟,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碧仆呐乃募绨。
“唐大哥,我不會辜負(fù)唐寧的,就擔(dān)心她沒你說的那么喜歡我!彼麑擂蔚卣f。怕是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
唐寧這個磨人的小東西,看她把他磨得七暈八素。
“傻小子,她喜歡你。”
“真的?”他大呼小叫,高興地笑了。
“真的。老弟,我對你有個不求之請!碧仆(jīng)八百地說。
“唐大哥,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辭。”他收斂了笑,認(rèn)真的說。
“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妹妹請你照顧了!彼Z重心長地說。硬碰硬的時候到了,唐寧是他身后唯一放不下的人。
“唐大哥……”他驚悸地望著唐威。
“答應(yīng)了?”唐威面色凝重。
“唐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唐寧。”他點(diǎn)頭,語帶哀戚。
“嗯,磁碟片你交給唐寧保管,我還有事先走了!
了卻一椿心事,只剩下報仇雪恨。
美娟不知從哪兒找來螺旋狀蠟燭,說是要營造氣氛好秉燭夜談。此刻在搖曳的燭光下,床上兩條人影頭靠頭、肩并肩地仲膝長談。
“你現(xiàn)在可要實(shí)話實(shí)說,不能有半點(diǎn)隱瞞,連善意的謊言也不行,不然我再也不跟你好了。”美娟嚴(yán)格規(guī)定。實(shí)因早先被她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得不警告一番。
“好啦!碧茖幭蛎谰晷型姸Y致歉。
“你老實(shí)對我說,對皇甫仲明的感覺如何?”美娟擦撞一下唐寧的肩膀,噯味地問。
早猜到美娟三句不離本性,看愛情小說的后遺癥,專門探討世間男女感情的糾葛。
“很好呀!”唐寧含糊地說。
對他的觀點(diǎn)早就徹底改變了。從不怎么樣、不順眼到普通可以、差強(qiáng)人意,三級跳到現(xiàn)在非常好,怎么看都順眼。
“唉呀,說清楚一點(diǎn),我是問你愛上他了沒?”美娟明知故問。
他已經(jīng)做到無怨無悔的地步,就不相信唐寧是鐵石心腸、麻木不仁,會不受影響、不為所動,換作她早就飛撲過去痛哭流涕,哪像她還愣在原地。
“你討厭!碧茖幱檬种庥|碰美娟,嬌嗔地說著。
“我正洗耳恭聽呢!泵谰旮哟侏M。越是忸怩,越要搔她癢。
“喜歡!彼谥l(fā)燙的雙頰。
什么時候喜歡他的已不記得,好像一個人會喜歡上另一個人都這么一回事,在不覺得討厭的時候,沒看到他反而會想起他,越想忘記得越清楚,越期待他的到來。
她想起了他的熱吻,臉不由燙得了起來。唇依然有反應(yīng),好像期待著他的吻。
“有多喜歡?愿意為他生兒育女?”美娟擠眉弄眼。
看她陶醉的模樣,皇甫仲明一定對她做過逾距的事,每次問她輕描淡寫,一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的樣子。
說不定早就……
生兒育女?不是要先……唐寧敲她腦袋一記,“色女!”
“哪有色?人之初,‘性’本善,你以為你是石頭里蹦出來的。要先有欲仙欲死的性行為,如果你覺得履行夫妻義務(wù)是污穢的話,麻煩你去試管嬰兒。”美娟嘲笑她。
烏龜笑鱉無尾。美娟也是潔身自愛的女孩, “色膽”光長在嘴在消遣別人。
唐寧笑著啐美娟, “欲仙欲死?經(jīng)驗(yàn)談?”
“沒有,書上形容的,可信度有多高到時候得向你請教!泵谰晷表谎。
美娟暗指皇甫仲明經(jīng)驗(yàn)老到,必可達(dá)到書中所寫最高境界。
“我們非要討論這個?”唐寧投降。她對男女之事有點(diǎn)害羞。
“好吧,這方面問題交給你跟皇甫仲明去討論!
美娟糗她。
“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唐寧面紅耳赤。
“這種或一個人做不到,當(dāng)然需要他出一份心力!泵谰暝拵S腔。
“你有完沒完?”她板著臉說。這三八越說越不入流。
“不說這了,想不想嫁給他?”美娟回到話題原點(diǎn)。
“不曾想過!碧茖幝冻鲂挠兴嫉纳袂椤
“既然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結(jié)婚是遲早的事!
“現(xiàn)在還不適宜想兒女私情,哥哥出現(xiàn)了,建文也找來了,該是我們唐家和聶天森做早了斷的時候。”唐寧恨恨地說。
一提到聶天森,她就好恨,恨不得他突遭天打雷劈。她下詛咒。
“你們打算怎么對付聶天森?”一股濃濃的抑郁落在美娟的心里。
雖然唐威不是泛泛之輩,但也不能小覷聶天森的實(shí)力,聶天森手下人多勢力大,又有后臺,兩相比較,唐威要復(fù)仇的勝算是微乎其微。
唉!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傷的應(yīng)該是聶天森,不然天理何在?美娟祈禱老天有眼。
“我問過,可是哥哥他什么都不說。”唐寧滿臉愁云。
哥哥越是不讓她知道,她心里的疙瘩越大,越是安撫她越發(fā)毛,心里有說不出的害怕卻不敢讓哥哥知道,怕影響到他。
“你不覺得你哥哥怪怪的?”美娟?duì)繏熘仆?br />
這幾天唐威來這里,停留的時間都很短,說不上幾句話就匆匆走了,連再見也沒說。只感覺出他在壓抑,壓抑什么呢?美娟心里盤旋著許多問號。
“嗯,會不會是聶天森太難對付,讓他很煩心?”
這是唐寧唯一想到的。
聶天林老奸巨滑,撫養(yǎng)他們兄妹十五年,從不把他們兄妹當(dāng)外人,對她更是疼愛有加,然而這些全是假情假意,可憐的哥哥中了他的圈套,足足賣命五年不說,還很難洗去身上黑道的烙印。這出長達(dá)十八年的陰謀戰(zhàn),該到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也許吧!”美娟不完全認(rèn)同。
這可能是原因之一,也許是最大的原因,但不是全部的原因,還有什么原因又說不上來。
從他看她的眼神,冷漠以外,有好幾次似乎掠過一絲不被人察覺的關(guān)懷,會是錯覺嗎?幻想?那一份感覺,美娟收藏在心底。
“希望哥哥能平安順利!碧茖幱行┯惭。
“但愿如此!泵谰暌灿挠牡卣f。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凝視燭光。
“皇甫仲明的爸爸在樓下,來找你的!泵谰暧行┑┬牡乜粗。
“他來找我做什么?”她的心猛地跳上跳下,有些六神無主。他怎么知道她住這兒?“我想……跟你和皇甫仲明的事有關(guān)吧,快下去吧,他在書房等你!辈粫缘檬遣皇莵碚卟簧。
推開書房的門,皇甫揚(yáng)坐在一張氣派的大桌子后頭,唐寧拘謹(jǐn)?shù)卣镜交矢P(yáng)面前。
“坐,不要客氣。”他擺手請她坐下。唐寧直接坐在皇甫揚(yáng)對面的椅上,等著他審問。
“我們見過,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他點(diǎn)燃煙,吸了幾口,煙頭上有小小的火光。
唐寧點(diǎn)點(diǎn)頭。整顆心虛懸著,奇怪的心悸凌虐著她。
“唐寧小姐,我兒子知道你的身世嗎?”
這個問題使她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實(shí)姓名,而且好像他也知道她的來歷?
“不要驚訝,我對你的事都很了解,你父親唐云,義父聶天森,本來你要嫁給聶建文,至于你為什么要逃婚我不過問。你在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嗎?”他精明地望著她。
唐寧怔怔看著皇甫揚(yáng),眉頭微蹙。他的態(tài)度嚴(yán)肅,語意卻莫測高深,他要表達(dá)的是什么?他想在她這兒得到什么?“你很美,難怪仲明連你是誰都還不知道就迷上了!被矢P(yáng)似笑非笑地說。她的憂愁反而使她增添了一股西施捧心、黛玉蹙眉的神情,這個美貌是會遭天妒的。
他的話是贊美還是諷刺?他唇邊的微笑有種令人不安的壓迫感。
“我們沒有你想的那么要好!彼芾Щ。她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仲明交過很多女朋友,但我看得出來他相當(dāng)迷戀你,整個人也因你而改變,不再流連夜生活,也常在家人面前提到你,說你漂亮、氣質(zhì)好,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樣。不錯,你相當(dāng)特殊,但是你的背景太復(fù)雜了,你過世的父親我們可以不談,你義父和哥哥卻不能視而不見,我們皇甫家娶媳婦的條件,除了學(xué)歷高、容貌端莊外,最重要的是‘門當(dāng)戶對’,所以我反對仲明娶你!彼难凵裆铄涠瓢。
他可侮辱她,但不可以看輕她的父兄。
“皇甫先生,我不覺得我父兄人格上有什么瑕疵,你也不認(rèn)識他們,請不要妄下斷言,何況我無意高攀,你太多慮了!碧茖幫α送Ρ臣,冷冷地說。
“我來是想認(rèn)識你,順便談一項(xiàng)合作!彼钗豢跓,噴了出來,煙霧彌漫曼在兩人之間。老實(shí)說,她不卑不亢的傲骨,他倒是有些欣賞。
“合作?”她不懂她所指為何。
“是的。我不會平白要你幫忙!彼⒖虖膽牙锾统鲋北。_了一張支票遞給她。唐寧默默不語地接過來,看了上面的數(shù)字,抿緊了嘴,不發(fā)一語。
“嫌少?”他的眼神閃爍。她不像那種女人。
“不,你很慷慨,你要我?guī)褪裁疵?我的能力有限!逼鋵?shí)她心里有譜,大概知道是什么忙,可是心中存有僥幸,希望會有不同的答案。
“我對你并無惡意,如果你是我,會愿意家族的繼承人娶一個在黑社會長大的女人嗎?”他緊盯著她看。
唐寧凝望眼前的商業(yè)巨子,久久不語。皇甫家果然不可能接受她。
“你放心,我會離開他,但我不是被你這張支票收買的,是被‘傳統(tǒng)觀念’打敗的!彼龍(jiān)持把支票交還。“我不希望這張支票污染了我和他的感情。”
他望著她,她也不偏頭,一時間,他們倆地彼此對視著。
兒女的眼光很好,只可惜她是“強(qiáng)盜的女兒”;矢P(yáng)起身,“你和我想像的不同,你是個好女孩!
唐寧勉強(qiáng)她微笑,至少并沒完全被否認(rèn)。
“我先走了,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是你我的秘密!
他怕她會向皇甫仲明哭訴?他錯看她了,一個不被公公接受的媳婦,有何顏面進(jìn)門。
唐寧做一個縫嘴的動作。
皇甫揚(yáng)忍俊不住。他有點(diǎn)后悔,她是個難得的好女孩,這樣做會不會太武斷?他一邊走一邊思考。
皇甫揚(yáng)一走,唐寧伏在桌上,心里沒有埋怨,皇甫揚(yáng)只是讓她看清事實(shí),她本來就不配當(dāng)皇甫家的媳婦,其實(shí)她根本不該想這種事,因?yàn)榧页鹞磮蟆?br />
她需要透透氣。推開窗,細(xì)雨迎面而來,寒意包圍著她,帶給她近乎酸楚的哀愁。
呵,她愛皇甫仲明已愛得失去理智,無法瀟灑地?fù)]一揮衣袖。
好像有人輕觸她的肩膀,唐寧這才回過神來,美娟正站在她身旁。
“還好吧?”美娟輕聲問,表情不太樂觀。
“我能說什么?”唐寧聳聳肩。
“沒關(guān)系,你是和皇甫仲明談戀愛,又不是和他爸爸!泵谰旯首鬏p松狀說。
!拔矣植皇菦]人要!彼妍惷撍椎哪樕嫌蟹N淡漠的平靜。
她了解唐寧的心情。相識多年,知道唐寧其實(shí)不夠堅(jiān)強(qiáng),她只是在強(qiáng)忍,不愿讓人分擔(dān)她的痛苦,她總是獨(dú)自飲泣。
“對,對,對,他爸爸不長眼!彼饠硱鞯卣f,何若戳破唐寧維持的尊嚴(yán)。
“他爸爸眼睛可太可亮了!碧茖幷f,連她家祖宗八代都能查出來。
“我看皇甫仲明很有主見,他不會受他老爸控制!彼粫e看皇甫仲明,他是她引進(jìn)來的。
“不說這個,我要打電話給我哥了。”她不想在這話題上打轉(zhuǎn)。
“問他晚上要不要過來吃飯?”
“你比我還關(guān)心他?”唐寧瞇著眼看美娟。
“怕他來了,飯又不夠!泵谰臧琢怂谎邸
“是嗎?”她懷疑道。美娟可能喜歡哥哥。
“你很多心!彼拿继舻酶吒叩摹
她望著一臉不自然的美娟,心里居然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凄涼感受——喜歡上他們兄妹,不會有好的選擇。
冷颼颼的夜。疾風(fēng)拼命地拍車窗,厚重的玻璃似乎頃刻間即將成為碎片,大概是車速太快造成的錯覺。山路上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望出去怪嚇人的,感覺上有魑魅魍魎回瞪著他,讓人直打哆嗦,還好這條路上不止不輛車,后面還有一輛,大概是住在附近的人,不然誰有膽這么晚了還來山區(qū)。
本來不該來的人。不該違背和唐威所做的約定,可是實(shí)在太想看到唐寧,尤其是在和老爸為了唐寧起沖突后。
老爸向來放任兒子們的戀情,愛跟誰在一起都可以,玩只要無傷大雅就好,但偏偏反對唐寧,說她來歷不好,是黑道人物的女兒,又跟別人訂過婚。娶進(jìn)來會敗壞皇甫家門風(fēng)。任憑他有口水說到?jīng)]口水,老爸就是一個勁地?fù)u頭,還痛批他被愛情沖昏了頭。
他的情緒大受父親—的影響,煩悶不堪,也就更預(yù)期待唐寧能在身旁。可是礙于君子協(xié)定,在唐威未報父仇前絕不能娶唐寧,他只能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煙一根接一根抽,當(dāng)然也喝了點(diǎn)酒,但就是絕緣,了無睡意。
或許喝酒能壯膽,選擇這個時間上陽明山應(yīng)該萬無一失!』矢χ倜飨ǖ粢妫P(guān)上別墅的大門。
回頭看見門廓下一個人影,她光著腳,穿著睡衣,頭發(fā)散亂,靜靜地看著自己,一個箭步?jīng)_過去緊緊地?fù)肀,在她耳邊呢喃,“唐寧,我好想你!?br />
她深邃的大眼里十分迷惑,原以來的人是哥哥,“怎么是你……”話還在耳際,皇甫仲明伸手拂開她絲緞般的黑發(fā),溫暖的嘴唇便封住了她的唇。
唐寧本能地推開他, “你怎么來了?”
“磁碟片已經(jīng)解開了,我是拿磁碟片來給你。”
“喔,那給我吧!碧茖幧斐鍪謥恚矢χ倜黜槃菀焕,她立刻失去平衡跌進(jìn)他懷里,他雙臂緊緊地箍住她,使她的頭無法動彈地嵌進(jìn)他寬厚的肩窩里,那結(jié)實(shí)的肌肉給她安全又心慌的感受,她聞到他帶一點(diǎn)汗味的氣息里飄出煙味。
她想問他還有什么事?可是他的臉重新蓋下來,封住她半啟的雙唇,她并是忸怩地咬緊牙關(guān)頑強(qiáng)抵抗,可是不管她如何推他、捶他,他依然吻著她。
她從半合的睫毛下瞄他俊帥的側(cè)面,他熾烈的眼神毫無預(yù)警地射進(jìn)她的瞳孔里,她像被他逮到做錯事般閉上雙眼,顫抖的唇瓣不知不地開啟,他的舌頭趁機(jī)探入,輕柔蠱惑著她的舌頭。她從不曾像此刻般迷惘,徹底地被情欲吞沒,迷失在一個吻中,她不自覺地勾住他的頸項(xiàng),踮起腳尖回應(yīng)他的吻。
她感到他鐵似的胳臂將她箍得更緊,他吻得更深更狂熱,仿佛他的嘴是一道熊熊火炬,她全身像著火般燃燒了起來。
她沒有抗拒,反而迎向自己,像得到一張通行證,皇甫仲明的手不再規(guī)矩,他的手來摸索她柔軟的胸部,隔著單薄的胸衣,搓揉她柔軟渾圓的乳房,她感到一陣酥麻,嬌柔無力地貼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從她頸后伸進(jìn)去解開胸衣的扣子,低下頭吻她凸出堅(jiān)挺的乳頭,當(dāng)然還是有阻礙,讓他有些不耐,急躁地褪去唐寧的罩衫,她像被催眠似地任他擺布,他拉下唐寧的睡袍至腰際,連胸衣也去除,看見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和粉紅色的蓓蕾。他咕噥一聲,肆無憚忌地品嘗,當(dāng)他的唇觸及她堅(jiān)挺的頭時,唐寧不再有思想、理智,與那些相關(guān)的東西全化成了灰,唯一剩下的是最起初、大過一切的情欲,那是他撩撥起來的。
當(dāng)清冷的銀月終于從云層里掙脫出來時,唐寧勻稱的肉體在月光下、樹影中,宛若中一條蠕動的白蛇、閃閃發(fā)亮。皇甫仲明將她打橫抱起,“你好美!
只感覺到他在上樓梯,打開了一道門又關(guān)上,她明白那是他用腳推的,她和他單獨(dú)進(jìn)臥房中的警覺閃過腦海,但立即消失,它只出現(xiàn)了一秒鐘。他輕輕地平放唐寧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他拉開她擋在胸前的手,讓他堅(jiān)實(shí)的身體覆蓋在她的身上,他的唇不斷地落在她緊閉的眼皮、面頰、嘴唇上,他的手在她的背部從容游動,她還是不敢張開眼,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著,她的臉上有他吹過的熱氣,鼻中清楚地聞嗅他身上淡淡的煙味,他柔滑濕潤的舌尖輕挑她的唇關(guān),半強(qiáng)迫似地進(jìn)入她的口內(nèi)。
他突然靜止,動手迅速去除她的衣服,當(dāng)她的身子從衣裳中脫離出來,唐寧頓感失落,心中起漲的是對他的情愛。今夜之后,他們將是鵲橋兩岸對望的不起眼星子,但她仍愿意把自己的清白交給他。
他幾近膜拜的眼神游覽她如玉般年輕潔凈的肌膚,他再次貼近,以無數(shù)火熱的吻烙在她的身上,他的嘴和舌不斷地愛撫她的全身,那么纏綿、那么激切,使她狂喜得扭動、嬌酣,她渴望將自己的身體獻(xiàn)給他。
他向前傾靠,用指尖撫摸她的臉頰,黑色的眼眸閃爍著欲火,帶著柔情無限的愛意,他沙啞地說:“我要你……”
她咬住下唇,說不出有多緊張與害怕,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寬衣解帶,他毫不遮掩地站在床邊,壯碩的軀體、寬闊的肩膀、結(jié)實(shí)的肌肉、平坦的小腹、赤裸裸的欲望,令她羞得拉起床單包裹住自己的全身。他扯開床單貼在她身上,他們的肌膚緊緊相貼,他的手臂圈住她,他在她臉上印下濕潤的吻,雙手則愛撫著她身上每個部位,直到她呻吟嬌喘,然而他并不急躁,只是一再地?fù)崦|探,熱切而溫和,使得她整個身因渴望他而弓了起來,他的吻沿著她的頸項(xiàng)滑移,停留在富彈性的乳房上,繼續(xù)戲弄折磨著。
她覺得自己爆開了,情不自禁地也伸手愛撫他的背部,順著背脊滑落到繃緊的臀部。
她嘴唇半啟,舌尖碰觸自己的上唇,呻吟著將他拉向自己,她張開眼凝視,他的臉靠得非常近,以至能看見他眼眸深處的自己,和他額頭上的汗珠。
她的眼眶內(nèi)閃爍著淚光,“我愛你……”
他像要把她融人體內(nèi)般緊緊摟住,不斷地低喊:“我愛你,我愛你……”他抬起她的臀,溫柔而徐緩地進(jìn)入她。
她感到難以言喻的痛楚,慌亂中緊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
但在痛楚消失的瞬間,他快加動作,帶領(lǐng)她去一個歡愉的感官世界,美娟說的欲仙欲死的世界。
她感到皇甫仲明的唇在她的頸上滑動,可是沒有聲音發(fā)出,他的臉頰和全身肉放松地貼靠著她半邊的身體,自己則慷懶無力地躺在他的臂彎中。
兩人靜躺著,過了一段時間,他的呼吸平穩(wěn)了。
唐寧欲拉起腳邊的床單,卻把他吵醒,他支起一只手肘俯視著她,輕啄她的唇嘆息道:“你真美。”另一只手再度溫柔地?fù)崤娜榉俊?br />
唐寧挪開他的手,“你該回去了!
他不但不聽,手還更猖狂地摸著她平坦的腹部,嘴中喃喃地說:“不急!
“不要啦!”她可不要美娟一早醒來看到皇甫仲明在這兒,那不就等于告訴美娟他在這里過夜,她會羞于見到美娟。她極力抗拒他的誘惑。
他一個翻身,拾起地上的襯衫,從口袋里掏出祖母手鏈,邪惡地笑說:“這是第三個愿望!
唐寧唯有任其擺布——二度巫山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