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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情郎 第十章
鑳屾櫙棰滆壊 瀛椾綋棰滆壊 瀛椾綋澶у皬 榧犳爣鍙屽嚮婊氬睆 婊氬睆缁撴潫鑷姩缈婚〉

  夜幕低垂,有個人施展卓絕的輕功,暗中離開遼軍駐扎的營地。

  然而十里外的石群中站著一位渾身貴氣的男子,他負(fù)手而立,顯然已等待許久。

  「要走,連告別也不說一聲嗎?」當(dāng)那道人影飛掠而過時,負(fù)手而立的男子揚聲這么道。

  那疾行的腳步倏地停下,微微側(cè)過身來,赫然是耶律天昊。

  「你應(yīng)該知道,遼國容不下我�!�

  「是容不下你,還是容不下李若兒?」等待的男子正是耶律天云,他早算準(zhǔn)了弟弟會離去,所以入夜后便在這里等著他。

  「容不下我跟容不下若兒有何分別?你該知道我無法丟下她不管�!挂商礻焕渎晢�,一雙鷥冷的眼無懼的望著兄長�!笧榱私o皇室一個尊嚴(yán),給遼兵一個交代,我已經(jīng)親手傷害了她,你也應(yīng)該履行承諾,放我走�!�

  早知道回遼國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不應(yīng)該帶若兒回來。

  「分別這么多年,父王和母后一直等著你回去,你不應(yīng)該為了一個女人拋棄身分地位�!关�(zé)任所在,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耶律天云自覺對李若兒的事情并沒有做錯。

  「身分地位?」耶律天昊苦澀的嗤了聲,仰首望著夜空。「在父王、母后的心中,我是什么地位?在遼國百姓的眼中,我又是什么樣的身分呢?早在十多年前,他們便已經(jīng)遺棄了我,不是嗎?

  「你們將年幼的我送入敵國做人質(zhì),可曾想過我的孤寂和心中的創(chuàng)傷?在宋國,我仰人鼻息,看盡人情冷暖,唯一真心相隨,以命相伴的人只有若兒,在我心目中,她的地位遠(yuǎn)遠(yuǎn)超過你們,可是,我卻為了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而親手傷害了她,這樣做對嗎?」他痛苦的對兄長大聲吶喊,厲聲詢問。

  耶律天云一時啞口無言,只能沉默。


  「之前,我被困在山谷整整十日,你又是作何想法呢?親情和權(quán)勢的掙扎,你敢說沒有過嗎?」

  這一切他看得太透徹了,以遼軍余下的兵力,要前去救人不是做不到,可是皇兄卻選擇在原地等待,讓他自行脫困。

  說得好聽,是想為遼軍保存實力,其實皇兄是因為他這個弟弟的歸來會動搖他將繼承的王位而猶豫。

  他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并不代表他愚蠢無知。

  「我現(xiàn)在離開,對皇兄而言不是正好嗎?至少不會傷害我們的手足情誼�!挂商礻粐@道。

  其實,他心里還有著孩提時的美好回憶。

  記得大他六歲的皇兄總是帶他去放風(fēng)箏,教他騎馬逐鹿,些都是他初為質(zhì)子思念家鄉(xiāng)時的珍貴回憶,每當(dāng)年幼的他受了委屈,躲在被窩里偷偷哭泣時,就會想起那些過去。

  可是如今……一切只待成追憶。

  皇兄已不是那時的皇兄,而他,也不再是那時的他了。

  「皇兄,父王和母后就拜托你了�!�

  在耶律天云的無聲相送下,耶律天昊的身影緩緩步入夜色中,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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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兒昏迷了好幾天,在顛簸的馬車中醒了又昏,昏了又醒。

  每次短暫清醒時,她總看到身邊有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還聽到充滿愧疚的道歉聲,有時似乎還聽到太子趙玉的聲音。

  「怎么樣?她還沒有清醒過來嗎?」

  「一直半昏半睡。大夫來看了好幾次,說腹里的胎兒已經(jīng)保住,可是她的身子太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如梅一臉憂心地回道。

  「調(diào)養(yǎng)不是問題,我會天天派人送人參和補(bǔ)品過來。妳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她,明白嗎?」
  

  毀她人生已是不該,再讓她喪命,只怕罪過更重,何況她是天昊的妻子,他不能讓她就這么死去。

  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到過意不去。

  趙玉離開后,如梅替若兒蓋妥被子,一雙眼睛又情不自禁的看向車窗外。

  那道魁梧的人影依舊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他沒有馬兒代步,只憑雙腿緊緊的跟著宋軍。

  他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也是個只知忠義,不曉得情為何物的傻子,她明知道不該再想著他,但還是無法克制自己不去看他。

  這時,若兒動了一下,將如梅的心思拉了回來。

  「小姐,妳醒了嗎?」

  若兒眨眨雙眸,迷惑的望了一下四周,問道:「怎么是妳?我又怎么會在這里?」

  沒忘記如梅是奸細(xì),若兒急著坐起身,怎知扯動身上的傷處,她痛得直抽氣。

  「小姐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不過大夫來看過了,說幸好無大礙,只要休養(yǎng)一陣子就能康復(fù)�!谷缑凡还秩魞阂姷剿龝r排斥的反應(yīng),只怪自己不好,過去一再利用她。

  若兒回想了下,所有的記憶立即排山倒海的涌來,想起耶律天昊無情鞭笞她的那一幕,她臉色煞白,身子抖若秋風(fēng)中的落葉。

  「不……我沒有背叛他,我沒有……天昊……」淚水再度奔流而下,她的心痛得無以復(fù)加。

  他怎么可以嘴上說愛她、相信她,手里卻拿鞭子無情的鞭打她呢?

  他的絕情傷透了她的心,他可知道?

  若兒哭得傷心欲絕,無法承受耶律天昊的冷情對待。

  如梅無言的坐在一旁,拍撫著她的肩膀。

  同樣是傷害若兒的人,她實在沒有臉說些什么,但她知道,耶律天昊這么做是有苦衷的。

  最后,如梅還是試著為他說話。「也許……他不是有心這么做,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若兒搖頭,難過的拭淚�!杆霘⑽遥瑸檫|軍報仇。」

  「他若真要殺妳,就不會教那個傻喬木救妳,又跟著妳了。」如梅指著馬車外遠(yuǎn)遠(yuǎn)跟著的人影道�!改莻€傻子,已經(jīng)跟了幾天幾夜,不怎么吃、怎么睡,要不是我看不下去,悄悄的從車?yán)飦G出幾個饅頭給他,說不定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說起那個傻喬木,她真是又氣又不舍,真不明白天底下怎么有這種腦筋不懂得轉(zhuǎn)彎的人。

  想救別人,也得先顧好自己吧?餓得沒力了還怎么救人?傻瓜。

  「喬木?怎么,他沒死嗎?」若兒訝異的眨眨眼,直盯著車窗外的那道身影。那異于常人的高大身材不是喬木還有誰?

  「小姐妳都沒死了,他哪會死?」如梅微噘起嘴。「我聽他跟太子殿下說,是耶律天昊要他留下來救妳,只是妳還沒被救醒,就被殿下碰上了�!�

  「太子?」若兒這才驚覺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這是哪里?他又想干什么?」

  「我們正跟著殿下所率領(lǐng)的親軍回京。我們與遼國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遼王已向我們大宋投降,殿下正班師回朝。」如梅說得小聲,并不敢太得意,因為這場勝利是殿下使了些手段以及犧牲若兒所換來,贏得并不光彩。

  遼軍輸了?那天昊怎么辦?若兒立刻憂心起他的處境。

  「那太子抓我干什么?他想對我怎樣?」

  如梅搖搖頭�!肝蚁氲钕虏]有惡意,一直教我好好照顧妳,而且,他明明知道喬木在后面跟著,也沒有教人殺他或趕他走的意思�!�

  太子殿下的心思,真是永遠(yuǎn)教人猜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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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若兒清醒后,趙玉便命大軍就地扎營休息,自己則領(lǐng)著一些侍衛(wèi),帶若兒及如梅到附近鎮(zhèn)上的客棧投宿。

  趙玉對若兒十分照顧,既細(xì)心又充滿善意,讓若兒感受不到一絲威脅。

  但已經(jīng)歷過太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她不敢再輕易相信人,除了偶爾開口向如梅詢問一下喬木的事情以外,幾乎不再說話。
  

  如梅也知道她如此冷淡的態(tài)度是自己造成的,誰教她屢次欺騙了她呢?所以她帶一顆贖罪的心,一心一意的伺候著若兒。

  「小姐,我已經(jīng)幫妳準(zhǔn)備好熱水了,衣裳就擱在這兒。我會在門外候著,妳若有事就喚我一聲�!谷缑酚卸Y的說完,放下手中的干凈衣裳便斂身離去,并順手將房門關(guān)上。

  若兒一直靜靜的坐在床邊,直等到如梅出去后才有動作。

  她輕嘆一聲,移步走向浴桶,伸手探了一下水的熱度。當(dāng)她正打算脫下衣裳,洗去一身塵垢,一道人影倏地躍窗而入,她一驚,差點失聲尖叫。

  「若兒,別怕,是我�!挂商礻患皶r捂住她的嘴,沒讓她來得及叫出聲。

  「天昊!」一看見是他,若兒的眸子里滿是激動和抗拒,「你還來干什么?想再一次殺我嗎?」她身子一旋就想逃離他。

  若兒的舉動令耶律天昊雙眼一黯。

  「對不起,若兒,為了救妳一命,我不得不如此。」他無奈地解釋。「當(dāng)時情況危急,眾軍停滯原地不肯拔營回京,我若是不責(zé)罰妳,則軍心不穩(wěn),父王的王位岌岌可危,我不得已,不能不有所抉擇�!�

  「所以你就選擇傷害我,傷害我對你的感情?」若兒無法理解的搖頭,他的那頓鞭子徹底打垮了她對他的信心�!覆唬礻�,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滾燙的淚水再度滑落臉頰,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份情該何去何從,是否該再相信他。

  房內(nèi)的爭執(zhí)聲引起門外如梅的注意,她緊張的推門而入,沒看清楚是誰便擊出一掌,將纏在若兒身邊的人打開。

  「你是誰?啊,耶律天昊?」

  如梅的驚呼引起客棧中一陣騷動,包下整間客棧的趙玉馬上領(lǐng)著侍衛(wèi)們街上樓,并將耶律天昊和若兒團(tuán)團(tuán)圍住。

  一直守候在樓下的喬木,一看到這個情形,立即不假思索的縱身一躍,跳入窗內(nèi)。
  

  耶律天昊與趙玉兩人面對面,氣氛頓時顯得詭異。

  「趙玉,你為什么要抓走若兒?你究竟有何居心?」

  「這還用說,當(dāng)然是等你來自投羅網(wǎng),不然我干嘛讓那個傻大個兒一路跟著,又不是閑著沒事做�!拐f著,趙玉瞼上恢復(fù)以往的笑意。

  耶律天昊的劍眉緊緊的蹙起,腰間的軟劍也在下一瞬間出鞘,直指向趙玉�!改氵€是決定不放過我?」

  這個笑面虎,從以前就喜歡整他,現(xiàn)在還是一樣。

  「我們的恩怨,是該作一次解決了。」趙玉笑著聳肩,語氣帶著些慵懶與無奈。

  「那你打算怎么做?」耶律天昊冷聲問,伸手將若兒護(hù)在身后。

  趙玉帶笑的眼忽地變得凜冽,俊容一沉道:「拿你的命,換你妻子的命�!�

  「什么?」若兒瞠大了眼。

  「好�!挂商礻涣⒓床患偎妓鞯狞c頭�!钢灰泷R上放若兒和喬木走。」

  他來找若兒時,早就抱著一死的決心,虧欠她的,他愿意以命來還。

  趙玉對耶律天昊的爽快一點都不意外,微笑著點頭,「可以�!�

  說完,他搖著玉扇的手一揮,站在他身后的四個侍衛(wèi)馬上圍了上去,打算抓住耶律天昊。

  「不,你不能這么做!」若兒一驚,馬上奔向前,緊緊護(hù)住耶律天昊�!柑靺�,你瘋了嗎?他會殺了你,會殺死你的!」

  「無所謂,如果我死了,可以讓妳自由的話,我愿意一死�!挂商礻灰娝€關(guān)心著他,欣慰的笑了。

  「傻瓜,你死了,我活著還有用嗎?」她是氣他、怨他,可是不希望他死��!

  她要他好好活著,活著見到他們的孩子出世。

  對,孩子!她情急的抓起耶律天昊的大掌貼放在自己的腹部上�!改氵€記得嗎?我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需要爹,所以我不許你死,聽到?jīng)]有?」

  孩子……耶律天昊的大掌貼在若兒的腹部上,因為她太瘦而看不見明顯隆起的小腹,現(xiàn)在已有了微微震動的生命跡象。

  數(shù)個月的小生命,正在她的肚子里茁壯。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喜悅,于是,他堅毅的神情有了些許猶豫。

  是啊,若兒跟孩子都需要他,他該怎么做?

  「天昊,怎么樣?你是要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下令讓你們?nèi)紒y箭穿心而死?」趙玉冷血無情地問。

  如梅被兩人的情意所感動,開口想為耶律天昊說情�!傅钕�,其實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您……」

  不料此舉引來趙玉的斥責(zé)�!笂吺鞘裁礀|西,這里有妳說話的份嗎?還是妳想和他們一起死?」

  隨著這句話,一把泛著寒光的劍便指向如梅的細(xì)頸。

  「不要傷害她。」一直默不作聲的喬木地一個箭步向前把如梅拉開,壯碩的身子擋在她身前,將她護(hù)住。「我跟少主一起死,放她們走�!�

  呵,這出戲真是越演越有趣了。趙玉忍不住俊層一挑,「傻大個兒,少了你,那兩個女人怎么活下去?放心吧,我只要天昊的命,其他人不必?fù)屩宜��!?br />
  他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干,專門費力氣殺人。

  埋一個人也要花一具棺材,現(xiàn)在民生困苦,能省就省,他可是勤政愛民的好太子哩!

  趙玉眼一使,圍住耶律天昊的四名侍衛(wèi)立即將若兒拉開,強(qiáng)行拖走耶律天昊。

  「喬木,若兒跟孩子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顧他們�!挂商礻淮舐暯淮�

  在耶律天昊的堅持下,喬木只好黯然的扛起若兒,帶著如梅一起跳窗離去。

  「不……不要,天昊……天昊……」若兒不住的哭喊。

  她不愿接受兩人才剛見面又要分離,上天不該對她這么殘忍��!

  若兒掙扎著,不住的看著那扇窗,希望看到耶律天昊跟著跳下,與他們一塊離開,可是沒想到,她看到的不是他跟隨而來的身影,而是趙玉舉劍刺向他的一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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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一個風(fēng)塵仆仆,滿臉落腮胡的男子出現(xiàn)在彩虹森林中。

  這座森林原本沒有名字,是五年前有一男二女住進(jìn)去后,以種花為生,才為森林取了這個好聽的名字。

  耶律天昊憑著昔年的記憶,走在蒼郁的林間。

  他翻過三山五岳,足跡踏遍天下,找盡了宋國與遼國的每一個地方,卻找不到他摯愛的妻子。

  直到幾天前,他又從遼境過來,準(zhǔn)備再前往宋境找個仔細(xì)時,正巧在茶棚中聽人提起彩虹森林的事。

  彩虹森林,多奇特的名字,使他想起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也曾經(jīng)帶著妻子在森林里的瀑布旁見過美麗的彩虹,不禁令他涌起懷舊之情,想再到這個地方來看看。

  蒼翠的林木依然沒變,那道瀑布也還在,唯一不同的是,瀑布旁的平臺上多了兩幢小木屋。

  會是什么樣的人住在這種地方呢?

  這兒遠(yuǎn)離遼境,又不靠近宋界,雖避開世間的紛爭,卻也遺世獨立。

  他心中正納悶著,一道童稚的笑聲傳入耳中,左邊那幢小木屋的門突然開啟,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出來。

  小男孩帶著可愛的笑靨,朝隔壁緊閉的門扉叫道:「爹!快點……快點背我去打水,娘要做餅沒水用了。」

  隨著孩童的呼喚,木屋的門開啟,一個黝黑高大的男子從屋里走了出來。

  「好,爹背軒兒去打水�!顾麑櫮绲娜嗔巳嘈∧泻⒌念^,然后身子一低,把小男孩扛上肩頭。

  見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耶律天昊的眼中有著驚喜,也有著難以置信,他踏遍于山萬水都尋不著的人,竟然隱居在這里。

  他渾身震顫不已,雙腳竟然無法移動。

  喬木來到水邊后,先把肩上的小男孩放下,再從他的手上取過水桶準(zhǔn)備打水。

  「爹,那個人是誰?」小男孩突然眨著靈活的黑眸,拉扯喬木的衣服,指著一個佇立在對岸樹下的人影問道。

  喬木警戒的站起身,望著那個被枝葉遮去半張臉的人,大聲喝問:「你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說著,他丟下水桶,緊緊的將小男孩抱起護(hù)著。

  「五年不見,你連我都忘記了嗎?」耶律天昊從樹旁走出來,顯現(xiàn)出他的面貌。

  喬木起初認(rèn)不出那滿是落腮胡的臉龐,待仔細(xì)看清楚后,他不禁瞠大眼。

  「少……少主?」他激動的叫了聲,抱著小男孩迅速躍過河中的大石朝他走去,之后重重的跪下�!干僦鳎氵€活著,太好了、太好了!二王妃一定很高興!」他又哭又笑,黝黑的臉看起來有點滑稽。

  「若兒她……在這里嗎?」明知道答案,但耶律天昊還是忍不住這么問。

  「在。」喬木用力的點頭。「她……她以為你死了,哭了好久,也病了好久,這兩年總算才好起來。她要是知道你活著,而且回來了,不知道有多高興�!菇又_心的轉(zhuǎn)身朝木屋奔去,完全忘了還在原地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臉詫異,因為他從沒有看過爹這 激動的樣子。

  「你叫什么名字?」耶律天昊在小男孩面前蹲了下來,仔細(xì)的看著他的五官,發(fā)現(xiàn)這孩子的神韻與他十分相似,心中不禁滿是感動。

  「耶律軒。你呢?」小男孩眨眨眼問道,好奇的伸手拉拉他的胡子。「這是什么?」

  爹沒有這個,娘跟二娘也沒有,這個人的臉真是奇怪。

  耶律天昊笑了。「我是你另一個爹。這是胡子,等你長大后也會有�!顾⒂诘哪槪缓髮W(xué)著喬木把他扛在肩上,跳過小河朝木屋走去。

  他才踏上木屋的石階,門就打開了,一抹白色的纖細(xì)身影來到眼前。

  那雙美麗但濕潤的眸子里寫滿了激動與喜悅。

  「天昊……」若兒怯怯的伸出雙手輕觸著他的臉頰,想確定他是真實的,不再只是自己的幻覺。

  「是我回來了。」他放下肩上的耶律軒,握住貼在他臉上的柔荑磨蹭著。「對不起,讓妳等了這么久�!�

  他消瘦許多,也憔悴了,但這一刻她十分肯定,這不是幻覺,他是確確實實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為什么……為什么讓我等了這么久?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顾_心的流下淚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投入他的懷抱。

  「對不起�!勾丝趟芙o她的只有迭聲的歉意�!府�(dāng)年趙玉那一劍并沒有刺死我,他只是演戲,做做樣子而已�!�

  「演戲?」若兒完全不明白�!杆麨槭裁匆輵�?」

  「因為他必須對他父皇有個交代。當(dāng)年,宋皇給了他一道密旨,要他一定要殺了我,因為我在宋國待得太久,了解朝野許多事,為免將來那些事被遼國所利用,所以無論如何要取我性命。

  「可是趙玉與我一起長大,所以遲遲下不了手。當(dāng)時他恰巧見到妳受重傷,對我又有很深的誤會,于是他想出這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以命換命,不但可以逼妳表現(xiàn)出對我的感情,也可以給他父皇一個交代。

  「只是他那一劍刺得太逼真,幾乎要了我的命,等他把我救醒,已經(jīng)是隔天早晨,知道他的好意后,我不敢有一刻停歇,馬上動身去找你們,希望能把你們追上。

  「可是,僅僅一天之差,我就完全失去了你們的蹤跡,喬木沿途沒有再留下記號,我找你們就像大海撈針,走遍大江南北,甚至回過遼國,五年來就是找不到你們的下落。」

  他曾經(jīng)想請皇兄幫忙,頒令替他找尋若兒和喬木,無奈若兒在遼人眼中已經(jīng)是個死人,喬木也是個叛將,見不得光,無從下旨。

  他也曾因為尋不到他們,氣憤之余回宋國潛入太子府,欲找趙玉算帳,若不是他想出這個餿主意,他又怎么會在茫茫人海中失去她的蹤影?無奈在宋國,若兒與喬木也同樣不見容于世人,所以趙玉也無從幫起,只能默默的挨他一頓痛揍,對他說一聲抱歉。

  「是屬下駑鈍,當(dāng)時屬下以為少主已經(jīng)死了,所以帶著二王妃和如梅拚命的跑,不敢停下來休息,沿途也不再留下任何記號,害得少主苦苦找了我們那么多年,屬下該死。」喬木耿直的個性還是沒有改變,說著雙膝一彎,咚一聲在耶律天昊面前跪了下來。

  「爹,你怎么跪下了?」耶律軒來到喬木的面前,滿臉不解。只有他做錯事的時候娘會罰他跪,怎么爹沒做錯事也跪下了呢?

  「小主人,屬下不是你的爹�!孤犚娨绍幃�(dāng)著少主的面叫自己爹,喬木羞得滿臉通紅,愧不敢當(dāng)�!干僦鞑攀悄愕牡�。」

  「爹,你說什么?」耶律軒小小腦袋被搞迷糊了,來回看著這幾個大人們。

  二娘也變得好奇怪喔,躲在門邊不敢過來。

  「天昊�!谷魞褐绬棠镜膶擂魏筒话玻B忙拉著耶律天昊的手解釋道:「別怪喬大哥,是我要求他認(rèn)軒兒當(dāng)干兒子的。這些年來,多賴他們夫婦倆照顧我們母子,知道喬大哥他……不能生育后,我就要他非認(rèn)軒兒當(dāng)兒子不可,并且允諾將來軒兒娶妻生子,必定過繼一個孩子給他�!�

  她后來才知道喬木竟然是個太監(jiān),當(dāng)初耶律天昊前去宋國為質(zhì)子,喬木為了能跟著入宮守護(hù)主人,放棄了傳宗接代。

  也因為如此,喬木一直無法接受如梅的感情,怕耽誤她一生,所幸如梅真心相隨,不介意這件事,執(zhí)意與他們一起生活在這個彩虹森林中。

  所以,若兒便要兒子認(rèn)他們倆為干爹、干娘,代她和耶律天昊償還喬木這份恩情。

  耶律天昊聽了之后點點頭,含笑感謝若兒的細(xì)心�!肝覀兪窃撨@么做�!�

  喬木對他極為忠心,為他付出太多,他理該如此回報。

  至于如梅,一切的往事就隨風(fēng)而逝吧!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飄泊,他已經(jīng)厭倦世俗的仇恨了。

  「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耶律天昊拉起跪在地上的喬木,抱起耶律軒,挽著若兒的手,四個人一起走入如梅為他們開啟的門。

  往后,他們將是一個和樂的大家庭,生活在這個世外桃源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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