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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想惹你 第三章

  隔天晚上,管浩元嘴里叼著香煙,站在杜小嵐房間外的陽臺吞云吐霧。

  她正在更衣室里更換小禮服,那是一件桃紅色絲質(zhì)細(xì)肩帶及膝小禮服。

  他知道她對他所挑選那件禮服很有意見,因為她剛才一臉想把他碎尸萬段的表情。

  所以,他冷冷一挑眉,對她說道:“我忘了你身材差,不該穿這種衣服的。這樣吧,我讓他們再送一套潛水服給你好了!

  杜小嵐聞言,拿起枕頭扔到他的臉上,接著便拿著那件桃紅色禮服沖進(jìn)了更衣室。

  用激將法對付她,他從來沒有失手過。十年前的她和十年后的她,個性其實一模一樣。

  管浩元唇角淡淡一揚(yáng),深吸了一口夜里新鮮的空氣,再緩緩地吐出一口煙,讓煙草味漫布他周身。

  高爾夫球場的空氣或者清新無比,但他其實已經(jīng)厭倦了這種太濃的青草氣息,這種味道讓他感到窒息。這一年來,他在球場時煙抽得極兇,正是這個原因。

  現(xiàn)在的管浩元,不要說是杜小嵐討厭了,就連他都覺得自己面目可憎。

  管浩元目光遠(yuǎn)眺著天上微黯的星,拿著香煙的手卻是一顫。

  他知道在旁人的眼里,他這樣的煩郁與無病呻吟并無二致。畢竟他還不到三十歲,但他在高爾夫球比賽中所獲得的獎金,已經(jīng)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虞了。要不是這一年來,他更換了打法,球技總有些不順暢,他幸運(yùn)到連老天爺都會想用雷劈他吧。

  但是那又如何?他或者在各方面都很順暢,但是一顆缺了角的心,是很難真正快樂起來的。

  管浩元將左手插入褲袋里,姿態(tài)傲慢地看著前方。

  “管浩元,你干么心情不好。俊倍判沟穆曇艉完柵_的推門聲同時傳入他的耳里。

  管浩元僵住身子,并沒有馬上回頭。他瞪著遠(yuǎn)方的盞盞橘紅路燈,調(diào)整著心情。

  “真是怪事了,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管浩元轉(zhuǎn)過頭看著站在陽臺門邊的杜小嵐,話卡在喉嚨里,手里的香煙在瞬間跌落到陽臺地面。

  他知道她穿這件禮服會很出色的。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是沒想到她此時的模樣,遠(yuǎn)比他所能想像的還要曼妙、美好萬分。

  二十多歲的女人,比起少女細(xì)瘦骨架多了幾分娉婷的圓潤光采。她蜜色的肌膚,讓細(xì)致的頸子和美麗的鎖骨顯得可口。小禮服的不規(guī)則剪裁裙擺,襯托出她修長的小腿和光滑的大腿線條。她的發(fā)型在她的巧手下,微微彎曲地勾在耳后,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迷人的待放蓓蕾,引人垂涎。

  “你眼睛干么瞪得那么大!我穿起來很怪,對不對?如果很怪,也是你造成的。衣服是你挑的,你的品味差,就不要怪我!”杜小嵐瞪著他臉上的怪表情,她氣紅了臉,更加賣力地對他擺出一副“我更不屑你”的神態(tài)!澳愀揪褪枪室獾,對不對?你就是跟我有仇,想故意讓我出糗!”

  “我……我沒說你穿這樣很怪!惫芎圃谅曊f道,喉結(jié)不自然地滾動了下,目光停焦在她小麥色的光裸肩膀上。

  “你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一切了。”她瞪了他一眼,光裸雙足像兩只大蟲似的在地板上扭來絆去的,不自在到了極點(diǎn)。

  “我只是不習(xí)慣看你這樣穿而已!彼穆曊f道,在目光貪戀著她的同時,也努力地對她擠出一個笑容。

  “管浩元王子,你也幫幫忙好不好!你難道會比我還不習(xí)慣?我足足幫我自己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shè),才走出更衣室的!倍判狗藗白眼,認(rèn)為他根本是來找碴的。

  “你穿這樣不難看!惫芎圃w快地說完,馬上別開了視線。

  杜小嵐揉著耳朵,以為自己耳背,連忙晃到他身邊打量起他。

  “喂,你現(xiàn)在是因為我的美麗而驚艷到說不出話嗎?”杜小嵐朝他擠眉弄眼,忍不住咧著嘴竊笑。

  從和他認(rèn)識多年的經(jīng)驗法則來判斷,她當(dāng)然知道管浩元王子剛才那句“不難看”已經(jīng)是他的最高級評語了。

  “你怎么知道我剛才心情不好?”他反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拜托,你以為我才認(rèn)識你兩天喔!我認(rèn)識你十三年了耶。”她雙手一攤,大剌剌的夸張表情,和她身上的俏麗裙裝,完全是兩碼子事。

  “是因為認(rèn)識十三年的關(guān)系?”管浩元蹙著眉,自言自語地說道。

  “當(dāng)然是。不然還會是因為什么?難不成你以為我有讀心術(shù),還是什么蕙質(zhì)蘭心喔?”杜小嵐說完,還順便翻了個白眼。

  管浩元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認(rèn)識時間的長短就一定代表了什么嗎?他的家人都不見得有她那么清楚他的喜怒哀樂。

  從他們認(rèn)識的第一年起,她就有法子知道他何時開心或不開心。而她也是唯一敢當(dāng)著他的面,數(shù)落他所有缺點(diǎn)的女人。

  他看著她,伸手從圓桌上再拿起一根香煙。

  “管浩元王子,煙少抽一點(diǎn)。抽煙會讓你的白牙變黃,這可是王子笑容的大忌諱喔!彼樽咚稚系臒煟室猱(dāng)著他的面挖心掏肺般地猛咳了起來。

  管浩元蹙起眉,目光直射向她。

  “不要叫我管浩元王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杜小嵐才說完,就彎身大笑了起來。“你一皺眉,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句話了!”

  管浩元盯著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迷人乳溝,他很快地別過頭,不想讓自己表現(xiàn)得像個青春期少男。

  杜小嵐抬頭,看到他正眺望著遠(yuǎn)方的側(cè)臉,她不解地舉起雙手,在他面前用力地?fù)]啊揮。

  “你真的不大對勁耶!彼齻商桨愕哪抗庠谒樕献屑(xì)巡視著。

  “我──”面對著她認(rèn)真的視線,他有股沖動,想把多年來的在乎心情全都告訴她。

  “我在聽。”她認(rèn)真地點(diǎn)頭,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管浩元心跳驀然抽搐了一下,他微低下頭,紊亂的呼吸于是吐上她的臉頰。

  杜小嵐眨了下眼,因為他的男性氣息而有些分神。怪哉,煙草味道混著他身上的杉木香味,聞起來還滿性感的嘛。

  “說吧!彼p手搭上他的肩膀,用一種圣母瑪麗亞的嗓音低喃道:“把你的心事都告訴你的結(jié)拜兄妹杜小嵐吧!

  結(jié)拜兄妹?!杜小嵐的話在他的滿腔熱情上戳了一個大洞。管浩元瞇起眼,深呼了一口氣。

  “好了,宴會已經(jīng)開始半小時了,我們快點(diǎn)下去吧!彼幌雽λl(fā)脾氣,破壞這一晚的氣氛,只得佯裝無意地看了一眼手表,并后退了一步,拍撫著臂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杜小嵐擰眉望著他,心里卻是越來越擔(dān)心了。

  他是那種宴會開始一個小時之后才抵達(dá),宴會結(jié)束前一個小時,便又快速離開的蜻蜒點(diǎn)水型人物,現(xiàn)在干么突然轉(zhuǎn)性要提早到達(dá)?聽起來就像是在顧左右而言他嘛。

  雖然她和他一見面就斗嘴,但光憑他們彼此十多年的認(rèn)識,就是別人無法比擬的交情了。

  “管浩元,你未免太不坦率了吧,跟我談?wù)勑氖聲屇闵賶K肉嗎?”杜小嵐抿了下唇,小臉飛上了一層落寞。

  “你喜歡坦率的人?”話才脫口而出,管浩元的肩膀頓時僵硬如鐵。

  “對啊,我神經(jīng)這么大條,又不懂得猜測別人的心,當(dāng)然會希望別人坦率一點(diǎn)啊!彼龥]注意到他的僵硬,自然而然地便接下了話。

  他看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他以后會適度在她面前,表露出他的真實心情的。

  “你知道了什么?我也想知道。”杜小嵐睜大眼,好奇地問道。

  “沒事,走吧!彼枚手厣焓?jǐn)堊∷募,直接走向大門。

  杜小嵐沒掙扎,反正她已經(jīng)習(xí)慣被他這樣摟著走了。

  一開始似乎是因為她老是迷路,一同出門時總是必須拉著他的衣角。后來,不知怎么搞的,似乎是他嫌什么拉手麻煩、她手心溫度太高、挽手臂又太惡心之類的理由吧。反正,他會攬著她的肩就是了。

  “瞧,你又來了,一點(diǎn)都不坦率!彼ь^看他,教訓(xùn)地說道。

  “我會坦率的,如果你承受得住后果的話!惫芎圃驹陂T前,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她。

  “唷,你干么把話說得那么嚇人,演恐怖片啊!倍判沟伤谎,卻又很快地低下了頭。

  哇,這么近距離看著他這張不俊美,但卻絕對陽剛的男性臉龐,還真是讓人頗為心恍神移。一年沒見面果然是不行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太容易把他當(dāng)成“男人”,而不是“管浩元”了。

  杜小嵐掐著手指,每掰一根就命令自己呼吸一次,以免他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

  “等你說話也像人時,我說話時自然也會像劇情片!惫芎圃豢吹剿尤粺o聊到在掰手指,他沒好氣地回嘴,拉開了房門。

  “龜笑鱉沒尾!彼倨鹱欤蝗粩[脫他的肩膀,早他一步先沖出大門。

  “請不要降低我的等級和你并列!彼桓适救醯鼗刈。

  “哈,你了不起喔。你如果真的比我聰明,就舉個例子來聽聽!不準(zhǔn)提高爾夫球!彼p手叉腰,仰起臉瞪他。

  “你沒穿鞋。”管浩元右眉微挑,抬起下顎往她的腳尖一指。

  杜小嵐低頭一看,腳上果然空空如也。她把十根腳趾頭蜷成一團(tuán),恍若這樣就可以掩飾她光腳的事實。

  “哼,要不是你一直找我說話,我怎么會忘記穿鞋。”她不服氣地踮著腳尖,一跳一跳地跳回房間,走向更衣室。

  管浩元沒接話,靜靜走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發(fā)絲在粉紅頰邊調(diào)皮地上下拂動著。她其實很瘦,不過臉龐卻從少女時代就維持著嬰兒肥的圓潤模樣,每每看得人直想上前咬一口。

  “看什么看!沒看過不穿鞋的女人喔!沒童年的人最好去讀讀灰姑娘啦!”她知道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遂沒好氣地回頭對他吼了一聲,當(dāng)著他的面甩上了更衣室的門。

  “哈……”管浩元對著門扇笑了起來。

  灰姑娘,虧她想得出來。

  不過,她這個灰姑娘也未免太好命了。從禮服到鞋子都是王子幫她準(zhǔn)備的不打緊,她甚至連王子是怎么知道她尺寸一事,都絲毫未感到疑惑。

  她啊,身為一個美發(fā)師,對頭上的三千煩惱絲一把罩,偏偏卻對愛情這回事少了根筋。

  管浩元用腳踢了下門板,笑容有些苦,表情也甚是干澀,因為他知道他在自欺欺人。

  她,不是對愛情少根筋。她是對和管浩元談戀愛這回事,少了根筋!

  男女雙方若有一邊缺乏了情愛自覺,這樣的戀愛,還談得成功嗎?管浩元低頭抿唇,鎖眉沉思中。

  他知道在運(yùn)動方面若是沒有天分,靠著努力也能造就部分的戰(zhàn)績。感情,應(yīng)該也是這樣吧……至少,他希望是這樣的。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本小姐著裝完畢,美得‘高人一等’!倍判棺叱龈率遥煌乓嘏e起她右腳的紅色高跟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靶液帽竟媚锿舜┬,否則我一定會把放在鞋盒旁邊的手機(jī)和皮包也一塊忘了。本人的死黨徐鳳肚子里的孩子不大穩(wěn)定,她說過若是寶寶早產(chǎn)的話,就要傳簡訊──”

  “你今天很美!惫芎圃驍嗔怂脑,從容地說完之后,再佯裝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門。

  感謝老天爺,他終于坦率地說出口了!管浩元心中萬叢煙火齊放。

  杜小嵐站在他身后,踩著三吋高跟鞋的右腳一時因為震驚而沒站穩(wěn),身子重心便往旁邊墻壁一偏,狠狠地撞了上去。

  管浩元飛快回頭,見狀臉色一變,馬上往前跨了幾步。

  “痛死了!”杜小嵐痛呼出聲,運(yùn)動神經(jīng)向來不差的她,很快地扶著墻壁站穩(wěn)了身子。

  他看了一眼她被撞得微紅的臂膀,見她已經(jīng)沒事,便也沒上前去扶她了。

  “怎么我才隨便夸你兩句,你就樂得快飛上天了?磥砟愕摹啊信笥巡⒉辉趺闯?洫勀懵!惫芎圃o盯著她的表情,想看出她對前男友是否仍有留戀之意。

  “拜托,我是驚訝你這張狗嘴里怎么會突然吐出象牙來,所以才嚇得屁滾尿流到差一點(diǎn)跌倒的啦!彼嘀直郏刂氐靥ぶ椒,朝著電梯前進(jìn)。

  “杜小嵐。”他拉長語調(diào),皺起眉。

  “干么啦,你不讓我在這里先把不文雅的話全說完,萬一待會兒我在宴會上忍不住放炮的話,丟臉的人可就是你了。”她雙臂交叉在胸前,站沒站相地用肩膀倚著電梯旁的大理石壁面。

  “我不認(rèn)為你會讓我丟臉!彼(cè)過身,按下升降鈕,用一種耳語般的音量說道。

  “你說什么?”杜小嵐眨眨眼,傾身想聽得更清楚一些。

  是她耳背,聽錯了話吧?管浩元這個專門和她作對的大冰塊,怎么可能接二連三地說她的好話呢?

  “我什么也沒說,電梯來了。”他扯了下衣領(lǐng),迅速先走進(jìn)電梯里。

  “是嗎?我明明有聽到你說話啊!彼掏痰仉S之而入,疑惑地看著他。

  他的耳朵是不是在發(fā)紅?杜小嵐睜大眼睛,伸手想去摸他的耳朵。

  管浩元的大掌在空中攔截她的手腕,把她的身子往前拉近了一步。

  “不然,你認(rèn)為我剛才說了什么?”管浩元沉聲問道,鎖住她的視線。

  杜小嵐打量著他,從他緊繃的腮幫看到他緊抿的唇瓣,還有他揪結(jié)的眉心。

  “喔,我猜到你剛才說什么了!倍判钩痘厮氖直郏哺粯佣似鸪裟樇茏。

  管浩元握緊拳頭,褐色喉結(jié)緊張地顫抖著。

  “你一定是在碎碎念說,帶我這種沒氣質(zhì)的野猴子參加宴會很丟臉,對不對?對不對?”她高抬起三吋高跟鞋,往電梯壁面一踢,咄咄逼人地說道。

  “我沒有那樣說!彼芍x憤填膺的表情,堅毅下顎一緊。

  “拜托,你最有可能那樣說了。你高三那年,找我當(dāng)畢業(yè)舞會的舞伴時,就是這么說我的──‘你爸媽拜托我?guī)氵@只野猴子去見識一下舞會,我猜你一定沒膽子去,對吧’……”杜小嵐說起往事,氣得怒不可遏,鼻尖里噴出的全是怒氣。

  “那是……因為……”因為他拉不下臉來,邀請她當(dāng)他的舞伴,只好選擇用激將法啊。

  “拜托,我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野猴子了。我交過男朋友,也見識過不少場面了,你不要太侮辱人喔……”她不高興地頻頻叨念著。

  管浩元眸光一冷,不想再和她爭辯,干脆轉(zhuǎn)身背對著她。

  “莫名其妙,晴時多云偶陣雨,明明就是說了人家壞話,卻又不敢承認(rèn)!彼龑χ谋秤埃^續(xù)啰嗦。

  “你給我閉嘴!”他頭也不回地爆出一聲巨吼。

  “你干么大吼大叫?”杜小嵐被他吼火了,干脆直接沖到他面前,回以一長串咆哮!澳阌辛夂鸾,怎么不多花點(diǎn)精神檢討自己這一年來的球路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呢?如果真的無論如何都打不好,為什么不干脆好好休息一陣子,調(diào)養(yǎng)身體呢?你一年沒回臺灣,管伯伯、管媽媽不知道有多想你──”

  管浩元低頭瞪著地板,卻是把她的話全都聽了進(jìn)去。

  只有她敢當(dāng)面數(shù)落他這一年來的狀況不佳,也只有她不會像別人一樣汲汲于獎金與名譽(yù),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再出發(fā)啊。其實,她并不像她表面對他的那般漠不關(guān)心啊。管浩元一念及此,緊繃的肩膀漸漸地松懈了下來。

  當(dāng)。電梯門自動打開。

  “沒事了嗎?”杜小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br />
  管浩元點(diǎn)頭,重新轉(zhuǎn)身面對著她。他沒說話,只是抬高手,攬住她的肩,與她并肩前行。

  “沒事就好,咱們吃大餐去也!”杜小嵐仰頭對他燦然一笑,開心地哼起歌來。

  管浩元聽著她的歌聲,剛毅唇邊漾出了一抹笑意。

  他決定今晚要多喝幾杯酒,好松懈他那顆老是太放不開的心;蛘,也該讓她多喝幾杯酒──

  因為,今晚過后,他要他們之間,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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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澳洲最大的高爾夫球俱樂部的宴會,絕對不乏富貴名流現(xiàn)身。想當(dāng)然耳,氣質(zhì)名媛、妙齡美女與穿著妖嬈的拜金女郎,自然也都會是座上嘉賓。

  杜小嵐坐在座位上,捧著她的第二盤食物,認(rèn)真地打量現(xiàn)場──

  她個人認(rèn)為此處美女如云,曲線玲瓏及波濤洶涌的程度自然也不在話下。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現(xiàn)場男人的長相都不夠討喜。

  老的太老、壯的太壯、小白臉的太小白臉,沒有一個比管浩元養(yǎng)眼。

  杜小嵐看著正在和一個退休高爾夫球教練談話的管浩元,從他那頭時尚的短發(fā)打量到他剪裁合身的黑色細(xì)條紋亞曼尼西裝,冷峻又有型,像上等的煙熏鮭魚,看起來滿可口的。

  杜小嵐低頭欣賞著她盤里那幾片裝飾著橄欖綠酸豆和白色洋蔥的夕陽色煙熏鮭魚。

  不過,煙熏鮭魚可比管浩元可口多了。至少,鮭魚不會和她拌嘴,她要把鮭魚放進(jìn)嘴巴,鮭魚可是決計不會吭聲的。

  杜小嵐吃下一口食物,撐得腮幫子鼓鼓的。她心滿意足地笑瞇了眼,卻冷不防地對上了管浩元的視線。她很快地背過身,卯起來繼續(xù)猛吃另一道龍蝦沙拉。她說過不會讓他丟臉,不過,填飽肚子吃個暢懷,總不能算是犯規(guī)吧。

  但是,她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他今晚第幾次用他那雙黑眸直盯著她瞧了。杜小嵐停止了咀嚼動作,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他以前也愛像這樣老盯著她嗎?杜小嵐眨著眼,感覺有點(diǎn)不大對勁。

  她放下刀叉,拿起香檳一口喝完。突然,一個穿著灰色長禮服的高挑東方女子,擋在她的面前。

  “嗨,我可以跟你聊聊天嗎?”譚雅倫小聲說道,臉頰微紅。

  “可以!倍判裹c(diǎn)頭,把空的香檳杯放到桌上!罢堊!

  “謝謝!弊T雅倫優(yōu)雅地在她對面落坐,雙手互疊地擺在桌上!澳愫,我是譚雅倫。請問,你是管浩元的妹妹嗎?”

  “我是杜小嵐,管浩元的朋友!倍判柜R上撇清關(guān)系,心里約莫知道這個譚雅倫的來意了──刺探軍情嘛!

  “抱歉!弊T雅倫不好意思地笑著,目光怯怯地往管浩元的方向一瞥。

  這一瞥之下,譚雅倫神色稍嫌慌亂,又很快地低下了頭。管浩元正往她們的方向看,不過他看的人卻是杜小嵐。

  “沒什么好抱歉的。那家伙長得不錯,被誤認(rèn)為是他的妹妹,也沒什么不好!倍判挂宦柤,好奇地看著這個頭發(fā)上過卷子,化妝精致得像是要參與廣告片拍攝的譚雅倫!皩α,你為什么猜我們倆是兄妹?”

  “你們看起來感情很好,可又不像是情侶!弊T雅倫小聲說道。

  “我們認(rèn)識十幾年了,是哥兒們。需要我?guī)湍憬榻B一下嗎?”杜小嵐單刀直入地問道,忍住胃部一個飽嗝。

  譚雅倫沒預(yù)料到她會這么直截了當(dāng),俏臉倒是辣紅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方、方便嗎?”

  杜小嵐拍拍她的肩膀,覺得這個譚雅倫還滿可愛的,至少她不做作。

  “這是什么年代了,喜歡男人不用不好意思啦。不過,我現(xiàn)在如果拉著你過去介紹,他肯定會翻臉。不如你就留在這里跟我聊天,等他過來,這樣比較自然。啊……你會打高爾夫球嗎?”

  “我是職業(yè)選手!弊T雅倫小聲地說道。

  “失敬、失敬!倍判柜R上回應(yīng)了一個抱歉的笑容。“這樣很好,你就不用特別找話題和他聊了。管浩元那人對于他不感興趣的事情,一律是不予理會的!

  “你似乎很了解他!弊T雅倫脫口說道。

  “我不只了解他,也很了解你。你是不是很崇拜他啊?”杜小嵐戲謔地說道。

  譚雅倫害羞地點(diǎn)點(diǎn)頭,聲如蚊蚋地說道:“對,從他一出道,我就沒錯過他的任何一場比賽!

  “唉呀,他那種人是死硬固執(zhí)派,一旦在某件事情上認(rèn)真了,他就變成了徹底挑剔的完美主義者,只要有一點(diǎn)點(diǎn)、一絲絲的不合標(biāo)準(zhǔn),他就會發(fā)狂。”杜小嵐正經(jīng)八百地說道。

  譚雅倫一聽到心中偶像被批評,她怔愣坐在原地,笑也不是、接話也不是。

  杜小嵐沒注意到別人的不自在,因為她正忙著用叉子叉起一尾明蝦,感動地咀嚼著那香Q的彈牙口感。

  “你……也打高爾夫球嗎?”譚雅倫只好吶吶地問道。

  “其實,我一直覺得我應(yīng)該打女子高爾夫。我揮桿有力,而且力大無窮。搞不好一開球,就跟他一樣打個三百多碼──”杜小嵐弓起手臂,故意擠出二頭肌的形狀。

  “你根本沒耐心,打到第三洞,你就快瘋了!币粋嘲諷的聲音,從天而降。

  杜小嵐被嚇到肩膀驚聳了一下,才回頭要罵人,管浩元已經(jīng)在她身邊坐下了。

  “你走路能不能出點(diǎn)聲音?”杜小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等你說話不再這么自吹自擂時,我走路就會出點(diǎn)聲音了!惫芎圃阉麆偠藖淼氖澄锿判沟拿媲耙粩[。

  管浩元牙尖嘴利的言語,讓譚雅倫嚇了一跳。她以為管浩元本人會和比賽時一樣彬彬有禮,她低頭絞緊了十指,更加緊張了。

  杜小嵐則是眼睛一亮地看著瓷盤里的海鮮水晶凍,芳心馬上大悅。孺子可教也!竟還記得她喜歡吃這道法式料理。

  杜小嵐拿起湯匙,開心地大快朵頤了起來。

  “看在你這盤食物如此有誠意的分上,那我就實話實說吧。高爾夫球這種運(yùn)動,還真不是人做的,如果真要我把十八洞打完,我可能會因為太過無聊,而直接被送到精神病院吧!”杜小嵐翻了下白眼,忍不住先笑出聲。“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高球生涯大滿貫先生?”

  “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管浩元看著杜小嵐,唇角微揚(yáng)了起來。

  譚雅倫看著管浩元的笑容,覺得自己被排擠在這兩人的世界之外。管浩元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落在她身上過。

  管浩元看著桌上的空酒杯,皺眉問著杜小嵐:“你喝幾杯了?”

  杜小嵐眨了三下眼,偏頭托腮認(rèn)真地思考了起來!叭蛩谋桑@牌子的香檳挺爽口,和海鮮滿對味的!

  “我警告你,如果又醉倒在這里發(fā)起酒瘋,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惫芎圃獢咳ツ樕媳砬,陰沈地威脅道。

  “唉呀,干么把話說得這么絕呢?咱們是什么交情嘛,就算我醉到亂吐一地,你也一定會負(fù)責(zé)把我扛回房間的啦!”杜小嵐對他擠眉弄眼一番,目光卻飄到了一臉不自在的譚雅倫身上!鞍,管浩元,我忘了跟你介紹。這是譚雅倫,她也是高爾夫球選手。你看,她是不是你見過最漂亮的女選手。俊鼻扑@個糊涂蛋,居然忘了自己身系牽紅線的任務(wù)啊。

  “你好。”譚雅倫主動開口說道,微笑讓她秀雅的臉孔更添了幾分麗色。

  “你好!惫芎圃c(diǎn)頭回禮,目光禮貌性地和對方交會了一下。

  “兩位既然同為職業(yè)選手,一定會有很多心得想交換!倍判寡劬Φ瘟锪锏匾晦D(zhuǎn),迅速地起身從方形餐桌上退場。“小妹先告退嘍。”

  “你──”管浩元低聲喝道,伸手要抓人。

  “抓不到咧!

  杜小嵐淘氣地對管浩元扮了個鬼臉,很快地遠(yuǎn)離了那一桌,窈窕的桃紅色身影翩然地飛向外頭花園,逍遙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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