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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石雨 第四章

  淡水老屋里,特意穿了一件低胸洋裝的蘇美正為男友烹煮一頓愛的晚餐,她邊哼著歌兒邊想著,丁亮穎此刻一定正跟著闕嘉倫在舞池里翩然起舞吧--

  「哇,好燙!」

  小蔡的驚呼聲突地從客廳里傳來,她連忙轉(zhuǎn)身跑出去,「怎么了?」

  長得還算俊秀的小蔡指指桌上的蛇紋鑲鉆筆,「我剛拿起它把玩轉(zhuǎn)了一下,它居然會燙人!」

  她不解的拿起那支筆,「還好嘛,哪里有燙?」

  「是嗎?」他再去碰,還真的一點熱度也沒。「可是,蘇美妳看,」他剛剛原本要要點浪漫寫首情詩的,結(jié)果,一撕桌上的便條紙才發(fā)現(xiàn)后面幾張全寫了字,他一頁一頁的掀著看,上面寫著災(zāi)難之始、開胃菜、失身、血光之災(zāi)、火災(zāi)、排斥、心臟病發(fā)……

  「妳室友寫的是什么?看來好怪,大都是不好的事!

  蘇美看了看,搖頭道:「這不像是亮穎的字!苟遥撬腻e覺嗎?她怎么覺得那幾個字都像有一條條的小蛇在滑動?

  小蔡的心思已不在上面,他一臉饑渴的看著微露酥胸的女友,不老實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唇也在她的臉上恣意輕啄,「我們不管那個了,妳知道我有多愛妳嗎?」

  她臉紅心跳,呻吟一聲,「等一下--」

  但他的手已經(jīng)拉下她的洋裝,「我不要等……」他的唇從她的耳畔輕咬,一路往下來到她渾圓的胸前,下巴的胡碴刷過她細(xì)膩的肌膚,她氣喘吁吁,壓根兒忘了瓦斯?fàn)t上的火還熊熊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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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臺北一家私立醫(yī)院的VIPP病房內(nèi),丁亮穎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手吊著點滴,她剛從手術(shù)房里被推了出來,門外,三巨頭臉色凝重。

  在她進(jìn)入手術(shù)房時,警察就宴會上多件首飾被偷一事進(jìn)行例行詢問,因為,在眾賓客的配合下,每個人都被搜身,然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失竊的首飾,當(dāng)然,他們?nèi)艘踩凰蚜松,至于丁亮穎為何被竊鉆煉外還被偷兒捅上一刀?他們壓根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會不會跟那批『玻璃珠』有關(guān)?」潘立捷看著兩人問。

  「那名兇手在刺殺她時說了一句話,不是英文,也不是法文,不知是不是德文?總之,我聽不懂!龟I嘉倫很難形容此時的感覺,尤其是在感覺到丁亮穎的血液染到自己的手臂時,那種心慌意亂的不舍與不安,他是第一次感受到。

  急遽的腳步聲突起,三人不解的看著醫(yī)生跟兩名護(hù)士急奔而來又沖進(jìn)病房,三人連忙跟進(jìn),這才看到丁亮穎的身體顫動著、臉色發(fā)青,而一旁顯示她身體狀況的精密儀器上,她的心跳加速、血壓升高……

  「到底怎么回事?」闕嘉倫激動的怒問。

  醫(yī)生急忙為她檢查,臉色跟著泛青,「她剛剛失血過多,手術(shù)時為她輸了不少血,雖是同血型,可她卻出現(xiàn)排斥現(xiàn)象--」

  「該死的,那現(xiàn)在該做什么?」他又急又氣,火冒三丈。

  「我趕快--呃--」醫(yī)生突然痛苦的揪住胸口,臉色發(fā)白,一口氣像是要喘不過來,「我的心臟--」

  他痛苦倒地,兩名護(hù)士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呆了。

  「還不快去叫其他醫(yī)生!」闕嘉倫朝兩人咆哮,她們這才回過神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幾名醫(yī)生、護(hù)士全沖進(jìn)病房,倒地的醫(yī)生及丁亮穎全被推回了急診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古重佑抿緊了唇,「她可不能掛了,那些玻璃珠只有她知道藏在哪里!

  闕嘉倫給了他冷冷一瞥。

  「現(xiàn)在別提這個,我們先走吧,去幫嘉倫找件衣服讓他換上,不然他這樣實在嚇人!古肆⒔莸难劬Ρ容^利,他看得出來闕嘉倫是真的關(guān)心病房里的女孩,而且無關(guān)鉆石。

  經(jīng)好友這么一說,闕嘉倫才想到他身上還沾著血跡,他朝潘立捷點個頭,他微笑拍拍他的肩膀,隨即跟著古重佑往前方走道走去,在不經(jīng)意的瞄到掛在墻上的液晶電視時,兩人頓時停下腳步,交換一個困惑的眸光。

  潘立捷點個頭,兩人又走回來。

  潘立捷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闕嘉倫,「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離丁亮穎遠(yuǎn)一點!

  「什么意思?」

  醫(yī)院的副院長在此時走了過來,在一旁護(hù)士的耳語下,以為他們是丁亮穎的家屬,特地為剛剛在病房的突發(fā)情形道歉,「真的對不起,林醫(yī)生是心臟病發(fā),但他根本沒有心臟病史,所以……這個突發(fā)狀況我們也很錯愕,真的很抱歉……」

  三人僅點個頭,看著他跟護(hù)士走進(jìn)急診室。

  潘立捷則繼續(xù)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我看丁亮穎是在走狗屎運(yùn),不可能發(fā)生的事都在她身上發(fā)生了!顾麚u搖頭,一剛剛新聞報導(dǎo),淡水一處老舊房子發(fā)生大火,因為一整排都是木造房屋,火勢猛烈,波及了好幾戶,而我看了看,就是她住的地方!

  闕嘉倫眉頭一擰。

  「我知道她很迷人,可她也的確是災(zāi)難頻頻,我們犯不著為了那些用不著的玻璃珠而危害己身的性命,不是嗎?」古重佑跟著勸進(jìn)。

  「這只是巧合。」他冷冷的睨著兩名好友。

  潘立捷優(yōu)雅的聳肩,「我知道我勸不了你,但女人隨處都有。」

  兩人先行離開。

  闕嘉倫凝睇著急診室,想著好友的話,霍地轉(zhuǎn)身就走,不過才走兩步,他腦海中便浮現(xiàn)那張蒼白的小臉。他抿緊了唇,又轉(zhuǎn)身走回椅子坐下,一股連他自己都說不上的微妙牽系已經(jīng)悄悄進(jìn)駐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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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亮穎醒了。

  她虛弱的張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花香,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幾朵純白的香水百合,還有一道順長的熟悉背影,她擰眉,直覺的要坐起身來,卻扯痛了腰側(cè)的傷口,她立即痛呼一聲。

  早已換上一身清爽的闕嘉倫聞聲立即轉(zhuǎn)身,快步走來,扶著她躺回床上,「還好嗎?」

  她點點頭,對他的存在仍有些納悶,還有這里--「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了?」

  「妳忘了晚宴的事?」他的眼神透著心疼。

  她蹙眉,這才想起來,「對了,黑暗中有人捅了我一刀,還以義大利文說了一句:『這只是警告,只是開始』。」她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到底怎么回事?我覺得太奇怪了,就連你的出現(xiàn)也都透著一絲詭異,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惹上這些事的?」說著說著,她眼泛淚光,看來更是楚楚可憐。

  他凝睇著她,他也很想問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她招惹上的?他的一顆心竟莫名的因她悸動?

  闕嘉倫抿緊唇,將這股莫名的思緒拋到腦后,盡量維持平淡的口吻,「妳覺得還好嗎?警方還有妳的朋友蘇美都在外面等了妳好幾個小時。」

  「警方?」

  「他要問妳一些問題,至于蘇美--算了,她的事晚一會兒再說,我看得把這些瑣事盡快處理掉,妳才能好好養(yǎng)傷。」他一說完,轉(zhuǎn)身出了病房,不一會兒,兩位員警走進(jìn)來,問她除了掉鉆石項鏈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東西?竊賊眼她有什么私人恩怨?為何獨(dú)獨(dú)只傷害她等等一籮筐的問題。

  丁亮穎當(dāng)然是一問三不知,除了那條鉆煉外。

  她咬著下唇,「其實,那條鉆煉不是真的,所以,被偷了也沒關(guān)系的!固拱滓苍S有些丟臉,但她不想要警方為了那些玻璃珠費(fèi)心。

  「假的?!」員警錯愕,就連闕嘉倫的眉頭也在瞬間揪緊。

  「嗯,因為我沒有真的鉆飾!

  兩名員警看了看,聳聳肩,「明白了,那若有其他問題,我們再過來打擾。」

  員警離開后,丁亮穎發(fā)現(xiàn)闕嘉倫的眼神一直帶著一抹奇怪的眸光看著她,「怎么了?」

  「妳說那條鉆煉是假的?」

  他可是百分之兩百的確定那是從他家金庫失竊的裸鉆,怎么會是假的?

  她的臉微微哂紅,娓娓道來那天在租處后山撿到那袋玻璃珠的始末,還有蘇美不希望她看來太寒酸,手工極好的她才為她做了一條假鉆煉等事……

  她之后又說了什么,他已經(jīng)沒在聽了,看著她那雙純凈無瑕的雙眸,他看不出一絲虛假,可她說的若是屬實,又有哪一號笨賊會在費(fèi)盡心思的偷了那價值可觀的鉆石后拿去與垃圾為伍的?

  而一切若真的這么離譜,也在陰錯陽差之下,令她成了一個無辜的第三者,那這段日子,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

  闕嘉倫抿緊了薄唇,心情突然變得很沉重。

  見那張俊顏一黯,丁亮穎咬著下唇,「怎么了?」

  「那些玻璃珠現(xiàn)在都在妳家?」

  「嗯,前些日子,買了魚兒、魚缸,全放在里面了!

  他蹙眉,「我記得還有一支鑲了鉆石的筆?」

  她的臉更紅了,「那不是鉆石,那是石頭賞,呃--那是一家珠寶銀樓,它可能在做什么噱頭吧,很像贈品的,因為我只付了一元價。」

  他蹙眉。這太不可思議了,那支筆身的鉆石跟那批失竊的鉆石明明是同等級、顆顆都有五十八個刻面,僅以一元出售?

  「叩叩!馆p輕的敲門聲陡起,接著,門小心翼翼的被打開,門后站著的是一臉淚水的蘇美,還有一臉愧疚的小蔡,一見到丁亮穎,蘇美哭得更傷心了。

  丁亮穎看著蘇美跑過來,還緊握住她的手,她連忙安慰,「我沒事了,只是倒楣的被捅了一下而已!

  「哇」地一聲,她哭得更大聲,「對不起……對不起……妳都這樣了,我還……我還……」

  「為什么要跟我道歉,不是跟妳說我沒事了?」

  蘇美淚汪汪的看著站在一旁的闕嘉倫,「你--你沒跟她說嗎?」

  他搖頭。

  她咬著下唇,邊拭淚水,「我看了新聞知道妳受傷了……剛剛我一直要找妳說的時候,闕嘉倫說妳在睡不可以吵妳,但我真的好難過,房子……房子被燒掉了……沒有人受傷……可是……房東還有鄰居都要我們賠錢,那當(dāng)然與妳無關(guān),可我一人真的賠不起,還有小蔡……他也是個窮光蛋……我要怎么辦呢?嗚嗚嗚……我們什么都沒有了,火太大了,亮穎……我只來得及抱走妳的新魚缸,什么都來不及救……嗚嗚……」

  「別哭了,都是我的錯!剐〔虒⑺龘碓趹牙,愧疚的看著床上一臉震驚的丁亮穎,「真的都是我的錯,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丁亮穎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震撼太大了。

  「這件事我會派人處理,你們先回去,亮穎才能休息!龟I嘉倫不起逐客令。

  蘇美倒是聽出了一點希望,她眼睛一亮,「你是說……」

  「我會請律師過去處理相關(guān)問題,至于那一個魚缸--」他思索著,丁亮穎說的是不是實話,關(guān)鍵就在此。「她會在這兒休養(yǎng)幾天,妳就拿過來陪陪她。」

  「好,好!顾矘O而泣。太好了,認(rèn)識有錢的男友就是這么好,天大的問題他都能扛下來,她微笑的看著丁亮穎,「那我們先走了。」

  丁亮穎勉強(qiáng)的擠出笑容,見兩人一離開,她隨即對著闕嘉倫道:「不需要你幫忙的--」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妳賠得起?當(dāng)然,如果向妳父母開口就沒問題了!

  「我不會向他們開口的,我欠他們--尤其是我媽太多了!乖捳Z一歇,她的神情同時黯淡下來。

  「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她連忙搖頭,看看這間頂級的豪華病房,「這樣的病房我也住不起,換一間普通病房吧。」

  「醫(yī)藥費(fèi)我會負(fù)責(zé),妳好好休養(yǎng),等會兒,護(hù)士會送餐點進(jìn)來給妳!顾倏戳怂粫䞍汉筠D(zhuǎn)身往外定去,他得好好的跟兩個摯友談一談。

  「闕嘉倫--」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欲言又止的丁亮穎。

  「謝謝!」她輕聲道謝。

  他勾起嘴角一笑,關(guān)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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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嘉倫離開醫(yī)院后,直接開車前往公司,一到辦公室,就看到另兩位好友正無精打采的在辦公室里猛打呵欠,折騰一夜后,兩人想睡又睡不著,他們推敲昨夜的小偷肯定是羅坦克林帶領(lǐng)的竊盜集團(tuán),而今早的報紙也已刊登昨晚的大事,強(qiáng)調(diào)偷兒手法高強(qiáng)俐落,全無留下線索……

  他們雖然知道小偷是誰,卻不能說,這一說,只會把自己都咬出來。

  「振作起精神,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龟I嘉倫將辦公室門鎖上,拉下百葉窗后,將丁亮穎跟警方,還有他的談話迅速轉(zhuǎn)述。

  兩人聽了是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但我有預(yù)感,甚至是直覺,我們找錯人了。」闕嘉倫只覺得凝重。

  古重佑有些頭疼,「這怎么辦?你說那個捅她一刀的家伙還說『這只是警告、只是開始』,這代表日后她還會出事!」

  「我覺得她像是瘟神上身,還是離她遠(yuǎn)一點的好!古肆⒔葸特別看了闕嘉倫一眼,沒想到他卻回了一句--

  「游戲愈來愈精彩了,沒有理由退出戰(zhàn)場。」

  兩人錯愕。

  他得護(hù)衛(wèi)丁亮穎,因為他欠她,是他沒有查清楚,硬將她拖進(jìn)這個危險的游戲中。「我要回家小睡一下,也要叫王總管準(zhǔn)備一個房間!

  「房間?你不會是要她到你那兒住吧?」古重佑驚呼出聲。

  「羅坦克林把矛頭對準(zhǔn)她,不過我們比誰都清楚,他要找的人應(yīng)該是我們!

  「可是--」

  「不用說了,如果你們對這件事還有疑問,今晚到病房看看,如果擺放在魚缸里的不是玻璃珠而是真鉆,答案就清楚了!龟I嘉倫對丁亮穎很有信心,雖然這樣的信心來得令自己也覺得驚訝!高有,我在來這兒的路上,已派請公司的四名保全人員到醫(yī)院病房前守著她,以免她又出事。就這樣,我走了。」

  闕嘉倫來去一陣風(fēng)。兩人搖搖頭,再飛快的交換一下目光。唉,果然是帶頭的,什么事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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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丁亮穎的病房特別熱鬧。

  田恩敏帶了幾名老師過來探視她,不僅要她安心養(yǎng)傷,也承諾會等她傷好回來工作,至于蘇美跟小蔡早早就將小魚缸送來了,蘇美還煮了鍋鮮魚湯給她喝,說對傷口的復(fù)原較快。警方也來了,因為竊案仍無進(jìn)展,他們想從她這兒再找出些線索,但仍是無功而返。

  再來是三大帥哥現(xiàn)身,因為病房里擠太多人了,蘇美跟小蔡先行離開,田恩敏及老師們也覺得該走了,跟丁亮穎道再見時,闕嘉倫卻說了--

  「園長,亮穎不會回去工作了!

  「什么?」田恩敏一愣,再看向一臉錯愕的丁亮穎。

  「謝謝妳對她的照顧,日后,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只要有空,我也會帶她回去看看大家。」

  「你--難道是?」田恩敏突地發(fā)現(xiàn)這一席話有弦外之音,一臉驚喜。

  「沒錯,屆時一定會送喜帖給園長!

  「好,恭喜、恭喜!」

  一時之間,恭賀聲不斷。丁亮穎完全傻眼,她根本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尤其面對一個輕輕的擁抱、一張張興奮的笑臉,讓她更是無從解釋起。

  而且,闕嘉倫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以一種她很難理解的溫柔眼神看著她,這樣的眼神更令她的心跳紊亂,連腦袋都空白。

  古重佑跟潘立捷對好友這突如其來的一筆倒沒太多驚愕,一來,魚缸里的確鋪放著亮晶晶的真鉆,但因數(shù)量多,一顆只有一克拉,又?jǐn)[放在魚缸里讓人觸手可及,誰會相信這是真鉆?

  偏偏它們都是千真萬確,這也確定他們誤會了小美人,責(zé)任心甚重的闕嘉倫在歉疚之余,把她納入羽翼下保護(hù),不讓羅坦克林二次傷害她,這也是可以理解。

  二來,闕慶剛、莊品蓉這一對寶爺爺,寶奶奶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他們將在下個月十號搭機(jī)抵臺,同行還有一名才貌雙全的賢妻候選人。

  易地而處,他們也不愿聽任安排,寧可找個讓自己有性趣或興趣的女人。

  等這群道恭喜的人都回去后,兩人也很識相的離開。

  病房內(nèi)恢復(fù)平靜,但丁亮穎仍覺得被那一聲聲的恭喜炸得頭昏腦脹的。

  突然,一條冰涼的毛巾輕輕擦拭她微微冒汗的小臉,她眨眨眼,看著在床邊坐下的闕嘉倫,「你--」她思索著到底該從哪里開始說起。

  他將毛巾放到一旁的矮柜上,「那事情就這么說定了!

  「什么事?」

  「結(jié)婚!

  她一愣。對,就是要說這件事。她一臉慌亂,「我不可能跟你結(jié)婚的,我們一點都不熟--」

  「不熟?!」他挑眉,深邃的黑眸一一掃過她的身體。

  這個暗示她自然看出了,只是--她粉臉酡紅,「不行的,我們根本不了解,而且--」他們根本不相愛,怎么共同生活?

  相對于她的急促不安,闕嘉倫的神情就顯得過于平靜,「妳惹毛了一些不該惹上的人,或許我該這么說,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我,我有責(zé)任保護(hù)妳!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認(rèn)識傷害我的人?!」

  他點頭,「這件事妳不需了解太多,而既然妳已沒有地方可住,就住到我那里,另外,下個月十號,我爺爺、奶奶會回來臺灣,我希望在這約兩星期的時間里,妳能好好靜養(yǎng),若沒問題,月底前我們就可以舉行婚禮--」

  她一愣,「等一等!婚姻不該是這樣草率的,雖然我才十九歲,但我知道--」

  「我會通知妳父母,也會邀請他們過來參加--」

  「我說了我不要嫁給你!」

  「妳的朋友我也會一一寄上邀請函--」

  「我說了--」

  「我會安排好一切,妳只要安心養(yǎng)傷--」

  「闕嘉倫,你不要太霸道--」

  「妳太吵了!乖捳Z一歇,闕嘉倫直接封住她的唇,饑渴的唇狂妄的吻著她,再次感覺到她的溫?zé),這兩天來的不安頓時消失了。

  不管他們兩人之間有沒有感情,至少,他喜歡吻她、喜歡她的味道,也眷戀她在他身下喘息的美麗臉龐與胴體,有這些做為兩人婚姻的基石不也夠了?

  丁亮穎應(yīng)該很討厭他的吻的,然而事實上,她竟然沒有掙扎,甚至感到一股難言的溫柔與甜蜜,這個吻與過去的吻截然不同,兩人因而愈吻愈深,愈來愈火熱

  「呃--咳咳!

  此時,門口站著醫(yī)生跟護(hù)士,他們其實是已敲過門才打開門的,可房里的兩人顯然吻得渾然忘我,連聽都沒聽見。

  「呃,抱歉,我要做例行檢查。」醫(yī)生尷尬的又說了一聲。

  這時,闕嘉倫才放開她的唇,見她滿臉酡紅,他抿唇一笑的退到一邊,看著醫(yī)生為她檢查傷口。

  她從頭到尾都羞得不敢看醫(yī)生跟護(hù)士。

  「傷口看來還不錯,但若要想做劇烈點的運(yùn)動恐怕還不行!鼓贻p的醫(yī)生說完話后,眼中含笑的跟護(hù)士快步離開。

  丁亮穎的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真的羞死人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闕嘉倫灼熱的目光豐豐的定在她身上,而一股難以形容的親密因子也在空氣中輕輕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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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北市一家五星級飯店里,羅坦克林一臉怒火的倚在床頭柜上,一手拿著話筒,「強(qiáng)森那個白癡,竟捅了她一刀,這下子打草驚蛇,警方跟保全全守在她門口,根本動不了她……」

  對手下的沖動,他是火冒三丈,但也不忘交代,「得手的珠寶要記得分解分批運(yùn)出,至于丁亮穎,我會處理!

  他一切斷電話,立即打電話給商界大老柯老,先是問竊案的進(jìn)展,隨即切入主題,「那名受傷的女孩丁亮穎,我對她很有感覺,她受傷,我很難過,可是我打電話到醫(yī)院,護(hù)理人員說家屬謝絕外人采訪,不知柯老能否幫我安排?」

  「這點很麻煩,宴席時,重佑跟我說了,她是闕嘉倫的女人,我看你可能得放棄!箍吕媳傅恼f。

  沒用的老頭!「不過,我想大家吃個飯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讓我看看她是否無恙,我才放心!

  「這點當(dāng)然沒問題,由我作東,嘉倫一定會賣我面子的!

  「因為我美國也有事要處理,所以我不能留在臺灣太久--」

  「我明白,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嘉倫,確定時間!

  「麻煩你了!

  不久,人在醫(yī)院的闕嘉倫就接到柯老打來的電話,對在他的席宴上發(fā)生那件憾事表達(dá)歉意,希望在丁亮穎傷勢好些時,大家能一起吃個飯,讓他賠個罪,這事他已跟迪羅杰提了,他很希望能加入,他也很關(guān)心她……「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但由我作東吧,時間訂在亮穎出院的那一天,我會再聯(lián)絡(luò)柯老……嗯,好,就這樣。」

  闕嘉倫按掉手機(jī),看著靠坐在病床上正在喝粥的丁亮穎,他走到窗前,打了電話給潘立捷,壓低聲音道:「他開始行動了!

  「羅坦克林?」

  「嗯,不過,我們跟他玩游戲玩了那么多年,都很清楚他腦袋在想什么,既然他找上門來,就做個了結(jié)吧。」

  「看來你已經(jīng)有打算了!

  「嗯,」他邊說邊瞥向丁亮穎,她雖然一口一口的吃著粥,可他沒忽略她那雙雙熠熠發(fā)亮的美眸閃過一道思索之光--

  看來,他小看這個女人的耳力。「立捷,其他細(xì)節(jié),明天我回辦公室再說,拜。」

  一看他按掉手機(jī),她連忙加快喝粥的速度,只是腦袋還不停的思索著,是誰行動了?他又跟誰玩了好多年的游戲?什么游戲?又要了結(jié)什么呢?

  「側(cè)腰的傷口都還沒好,還不適合用腦過多吧?!」關(guān)嘉倫走到她身邊坐下。

  她連忙咽下口中的粥,瞪他一眼,「兩者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而且,他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既要養(yǎng)傷,思緒當(dāng)然愈簡單愈好!

  她咬著下唇,「闕嘉倫--」

  「我已經(jīng)更正妳好幾次,叫我名字!

  她皺眉,「我們明明沒那么熟--」

  「哪里不熟?該做的、不該做的不全做了?」

  「你!」丁亮穎粉臉一紅,她最討厭他提到這點,總讓她無言駁斥。

  他低頭看了手表一眼,「很晚了,妳得擦個澡,早點上床睡!

  一看他往浴室走去,她有些困惑,接著心陡地一驚,不會吧?她急忙叫道:「我已經(jīng)請?zhí)K美過來陪我,你可以回去了!

  他轉(zhuǎn)回身,黑眸中饒富興味,「她稍早打電話給我,她跟小蔡在幫鄰居清理一些可用的家具,要晚點才能來,所以我就叫她不必來了!

  她傻眼,看著他走進(jìn)去捧了一個水盆及毛巾走出來,她的眼睛瞪得更大,「那是--呃,不用的,我不要,我不需要你幫忙,請護(hù)士來也是可以的,真的不用你……」

  但不用是她說的,她腰受傷是事實,連坐起來都有困難了,還想逃嗎?

  形勢比人強(qiáng),她只能漲紅著臉、緊閉著眼睛,讓曾經(jīng)擁有過她的男人再一次觸摸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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