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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物語 第四章

  黑桃A和紅心A被其他牌給阻擋了,要由這卜象掙脫出,兩張牌得以成雙只怕不易吧?賀懷嫣秀眉微蹙,又往下翻了一張牌。

  外頭風(fēng)吹得大,她站起來欲把窗子關(guān)上,在窗子闔上前,又來了一陣強(qiáng)風(fēng),吹亂了桌上的牌。

  “真是……”她視線落在被吹亂的牌上,卻又因門口站著的高大身影給吸引地望了過去。

  楚飖?他何時進(jìn)來的?

  “你忙嗎?”他一步步地向她走過來。

  她搖了搖頭,“找我有事?”這段日子她習(xí)慣有他相伴,卻也習(xí)慣在他面前偽裝冷漠。

  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不想自己深陷了。雖然他說,今生他再也給不起愛,不過,他對那位叫葛蘭的小姐若是真喜歡,假以時日,他會撤去心防學(xué)會去愛人的。

  屆時,她希望心中不會有太大的包袱,能真心地祝福他和葛蘭。

  為了那天的到來,她不能深陷、不能表現(xiàn)出她的在乎,在他面前,她要扮演好他們熱悉的角色——一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女人。

  “在這里,你顯然已經(jīng)被葛宏居的眼線盯上了,我想你需要再換一個地方安頓,那個地方密警別館那些人進(jìn)不去,可……以你的性子是不會乖乖地待在里頭吧!

  “這回又打算把我往哪兒塞?”

  “冥王門。”

  “假使我不去呢?”

  “我說的話算數(shù),由不得你!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有什么資格這樣命令我?咱們之間有的只是合作計劃,待你替我解決了葛宏居,咱們……就不再有交集了!辟R懷嫣最末一句話中透著不自覺的傷沉。

  “聽著!”楚飖把她別開的臉轉(zhuǎn)向他,“不管咱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一旦你上了我的床,成了我的女人,你就是我的。我支使著我的女人,你沒有反抗的余地!

  “你的女人?不!咱們只有合作關(guān)系!

  “在‘合作’關(guān)系中你是我的妻子,咱們是夫婦不是?在你還是我妻子的這段時間,你得無條件地全聽命于我!彼私赓R懷嫣,命令式的相處方式令她想反抗;放任式的,那更是不智之舉。后者在多年前他試驗失敗了,他只有別無選擇的選前者。

  “到目前為止,咱們還不是夫妻!彼嵝阉

  “你在提醒我該給你一張證書嗎?那也容易,隔幾天咱們就去公證!

  他是玩真的?!原以為他說要娶她為妻只是開玩笑,怎知……為什么?“到底為什么要娶我?你之前說的理由太牽強(qiáng),我無法接受!睘榱耸垢鹛m死心?要使她死心的方法太多,沒必要這么做!澳氵@輩子欠我的東西太多,成了我的妻子之后我會要你慢慢償還的,這樣答案,你可滿意?”

  “你是為了想折磨我才娶我?”這才是真正原因嗎?

  “是又如何?”楚飖臉上沒有笑意,瞅著審視她臉上的表情,只見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垂下頭沒多說話!霸趺,你怕了嗎?怕的話現(xiàn)在后悔仍未得及!

  “來得及嗎?”她冷笑,“這么想報復(fù)我,就算今天我真后悔了,你還是不會放過我的。”

  “挺了解我的!彼S刺的一笑,正要再說些什么時,門口傳來了叩門聲!伴T沒鎖,進(jìn)來。”

  “楚飖!眮碚呤歉鹛m,她說話的對象是楚飖,眼睛仍往賀懷嫣身上飄去。

  好一個冰山美人!這冷得不近人情卻又散發(fā)著令人無法抗拒風(fēng)華的女子就是令楚飖魂牽夢縈的女子嗎?

  “葛蘭,你怎么來了?”他看了下表,“咱們約定的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是不到!彼行┎缓靡馑嫉匦α诵Γ斑馈遗艘恍┓ㄊ斤灨,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它好吃,這才送了一些過來!彼龑χR懷嫣一頷首,“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xù)聊吧!

  葛蘭正轉(zhuǎn)身離開時,楚飖叫住了她。

  “葛蘭,謝謝!

  她搖著頭一笑,“兩個小時后見,我想把地點改在‘老地方’好了!

  “就依你!

  葛蘭走之后,賀懷嫣說:“很甜美的女子,她就是葛蘭?”由他們的對話聽來,他們該是很親密的。一句“老地方”仿佛把她這外人摒除在他們世界之外了。

  說不嫉妒是騙人的,可……她有什么資格嫉妒?是她仍深愛著楚飖,抑或楚飖曾深愛過她?什么時候她也變得如此可笑狼狽了?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話,因為他不知道她問這些話的用意是什么?

  “她和你其實……很相配的,你何需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與其報復(fù)我,何不放手去愛一個值得你愛的女人?”她說這些話時的心情是沉重的,然而卻真摯。

  愛情不能勉強(qiáng),而她也不想勉強(qiáng),她只希望楚飖活得快樂,其他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是如此想,可聽在楚飖耳中可就不舒服至極了,這更令她不愛他的事實多了樣鐵證。

  試想,她若真愛他,會鼓勵他去愛別的女人?

  楚飖冷鷙的瞇起了眼,聲調(diào)仿佛來自黑夜般陰沉!拔蚁矚g誰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只要記得你即將成為我的新娘,為你曾經(jīng)的殘忍無情付出代價就行了!彼淅涞囊恍Γ霸趽(dān)心別人之前先擔(dān)心你自己吧!”他冷然地轉(zhuǎn)身離去。

  賀懷嫣又火又氣,在他身后大吼,“滿腦子都只有仇恨!有一天你會后悔的,你這白癡!

  “后悔?”他回身冷笑,“我這一輩子從來不知道這兩字如何書寫,惟一令我嘗到個中滋味的就只有愛上了你!

  從他口中透露出的感情太濃太烈,賀懷嫣心中不由得一震——

  這就是他的后悔?為什么語氣中沒有后悔該有的悲絕、恨絕?

  那執(zhí)著不悔的深情是她感覺錯誤了嗎?目送著楚飖離去,賀懷嫣的心亂了起來……

  ???

  結(jié)婚之后,就得搬到冥王門去了。

  距離婚期只剩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結(jié)婚是許多女人的憧憬,而她竟一點也無法憧憬啥幸福的未來。

  住在別館的這段時間,她接受了外出時有密警伴隨的建議,不想再給楚飖惹麻煩了。

  繁華熱鬧的街并不是她所向往的,可這比在密警刖館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得多了。

  坐在二樓咖啡廳里靠落地窗的位子,這位子很適合將外頭的景致凈收眼里。在天煞門時她就有發(fā)呆的習(xí)慣,到了密警別館之后更為嚴(yán)重,看著窗外的景物,她又陷入了冥思。

  “小姐?!真的是小姐!”一名女侍忽然走到她面前,一連叫了兩次小姐,見她仍兀自發(fā)著呆,這才又喚了一次,“小姐,我是香菊,你忘了嗎?”

  “香菊?”她抬起頭來,訝異地看著跟在奶媽身邊幫忙的天煞門傭人!罢娴氖悄?!你怎么會在這兒?奶媽……她……她好嗎?”她十分擔(dān)心奶媽,奶媽為了救她,不知被葛宏居怎么對付?

  “我已經(jīng)離開天煞門了,奶媽……她……她還好,在我要離開天煞門之前,她要我一定要我到小姐,并且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奶媽還好就好了,其他不重要了。

  “奶媽說……門主還活著,只是被葛宏居控制著罷了。”香菊說這些話時根本不敢看賀懷嫣,而賀懷嫣在極度驚喜中也未曾多注意。

  “爸爸他還活著?”她隨即又一搖頭,“不可能,爸爸的車是被葛宏居逼下山崖,我親眼看到尸體的,那尸體焦黑不可辨……”焦黑不可辨?她忽地明白地瞪大了眼。

  莫非,這之間又是葛宏居故弄玄虛?

  “香菊,奶媽她曾親眼看到我爸爸仍活著嗎?”

  “應(yīng)該是吧,否則奶媽怎么會托我告訴你這件事?你……知道的,奶媽這人做事最謹(jǐn)慎了!

  “嗯!痹隗@喜中,她甚至沒多想她和香菊的相遇太巧合了,巧合到仿佛有人安排好了。

  看她想著事情,香菊說:“沒事的話,我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還活著!爸爸他還活著。她將臉埋進(jìn)手中,落下了歡喜的淚。

  只是,要從葛宏居手上救出爸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是他以爸爸來威脅她,她該如何是好?

  葛宏居那惡魔一旦掌握住爸爸,那么我……賀懷嫣輕嘆了口氣,屆時,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直到要回密警別館的路上,她仍是心事重重的想著香菊的話,以及葛宏居會做出的種種卑劣行逕。車子平穩(wěn)的行進(jìn)著,來到密警別館門口時,前方距離二十公尺左右停了一部加長型的凱迪拉克,由車子步下了一個西裝革履,卻一臉煞味的戴墨鏡的男子。

  “葛宏居?”坐在車子里的賀懷嫣瞪大了眼。他……他給天借了膽?這密警別館他也敢來,是不是惡人當(dāng)慣了,膽子也就增大了?

  看來者是葛宏居,車內(nèi)同行的密警都提高警覺,正打算打電話上報時,赫然發(fā)現(xiàn)跟在后頭的車子正是楚飖的座車。

  楚飖步下了車,摘下了墨鏡,看著葛宏居的臉上竟有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混得不錯嘛,兄弟!币郧案鸷昃邮呛退值芟喾Q的,如今見了面雖已無兄弟情分,他仍叫得順口。

  “沒你好就是!彼恼f,“今天到這里來,有事?”這笑面虎攻于心計,對于真本事他自然不怕葛宏居,至于花樣他也能洞悉,怕的就是葛宏居緊捉著他的弱點不肯松手,逼得他游戲尚未開始就得認(rèn)輸。

  他的弱點是懷嫣,這男人一向清楚。

  “沒事就不能來敘敘舊嗎?”葛宏居哈哈一笑,“兄弟,咱們一別數(shù)載,好久沒談?wù)劻四兀 ?br />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背u擺明不吃他那一套。

  “你好無情啊!

  “我一向不是個多情者!币兄苘,他好整以暇的從容態(tài)度惹惱了葛宏居。

  葛宏居冷笑,“不是多情者,卻是深情者,是嗎?嘖嘖,像懷嫣這樣的女人也的確是叫人無法忘懷,我都忘不了了,更何況是你?”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他們的對話,坐在車內(nèi)的賀懷嫣聽得一清二楚,葛宏居的話令她不由得望向楚飖。

  他不是該恨她的嗎?而且,這段時日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也真的好像恨她入骨的樣子。怎地?

  由楚飖冷漠的表情中根本無從知道葛宏居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壓低眼瞼看著地面,“你今天來這里作啥?”沒耐心和他多耗時間,楚飖想聽重點。

  葛宏居沒回楚飖的話,一雙邪目看向端坐在車內(nèi)的賀懷嫣,“懷嫣,一段時日不見,你愈發(fā)地嬌艷動人了!

  “不是前幾天才見面?”那天他不才想擄走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他笑容可掬地看著她,然后說:“后天就是我正式上任門主的日子,你會來參加,是不?”

  “不!”她沒商量余地的拒絕。

  再踏入天煞門,她有機(jī)會再走出來嗎?上一回有奶媽幫她,這回,她不認(rèn)為還有那么幸運可以逃出他手中。

  “不?!”他不怒反笑,然后勝券在握的說:“聰明如你,相信我上任的日子你一定會來,不但會來,還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彼V定的語氣,不禁令楚飖看了一眼賀懷嫣。

  “我不——”她所害怕的事實發(fā)生了!原本白皙的臉在此刻蒼白得叫人害怕。

  “懷嫣,你是個聰明人,是不是?”說著,葛宏居又好像怕她忘了什么似的提醒她,“人的生命只有一條,禁不住作錯誤的判斷的!

  “你真是卑鄙!”她咬著牙,不想為此而屈服,可是……她沒選擇了!

  誰來救她?楚飖?這個時候又怕他也幫不上忙。

  “我卑鄙?若卑鄙的人老是當(dāng)勝利者,那么就算卑鄙又如何?”葛宏居完全沒有愧疚之意的笑著,“后天就是黃道吉日了,我想,你已經(jīng)沒有時間考慮了。”他張開雙臂,“來吧,懷嫣,我今天就是為此來帶你回天煞門的!

  賀懷嫣一千、一萬個不愿意,她看了一眼楚飖冷沉而無波動心緒的表情,在心中幽幽一嘆。

  在這時候他是冷眼旁觀的,可見他……真的已經(jīng)不愛她了。

  多愚蠢啊。她竟為了葛宏居的一番話而燃起了希望,期待楚飖仍是愛他的!

  賀懷嫣下了車,心情沉重得無以復(fù)加,看著葛宏居刺眼的笑容,她恨聲說:“我跟你回去,你放了我爸爸。”

  “等我們結(jié)了婚之后,還怕我不放了他嗎?他可是我的岳父大人哩。”他笑著看著地,然后又看了一眼楚飖,“為了表示你是心甘情愿地當(dāng)我未婚妻心甘情愿地隨我回天煞門,沒有半點違反心意,我要你吻我,算是給我一點表示。”

  “葛宏居,你……”

  “怎么,要我的未婚妻吻我有啥不對?這表示你是真心愛我的,不是嗎?”葛宏居要讓楚飖知道,這輩子也許他什么都不如楚飖,可是想要的東西,沒一樣可從他手中跑掉的,權(quán)位是如此,女人也不例外。

  “你別太過份!”賀懷嫣咬著牙。

  見她仍一動不動,葛宏居說:“奶媽很想你呢,你不會想回天煞門時已見不到她了吧?”他暗示著她不在楚飖面前吻他會有啥后果。

  賀懷嫣激動得直想落淚。

  老天,在深愛的男人面前吻著一個不愛反而恨得入骨的男人,多么……多么絕望的感覺!

  別無選擇的,她只得照他的話做。踮起腳尖正要送上吻時,一只有力的手臂將她往身上帶。

  “楚……楚飖?”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下一步,她被他推入原來的轎車中,然后對司機(jī)說:“賀小姐累了,送她回別館!

  車子駛進(jìn)密警別館后,楚飖也上了自己的車。

  “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葛宏居怒眼中布滿了紅色血絲,“我要的女人誰也逃不了!

  “是嗎?”楚飖傲然地看了他一眼,“記得多年前你不也惡狠狠地詛咒過我,說你想要誰死,誰都沒法子活下來?怎么,我這不活得好好的!

  “不要以為好運會一直跟著你。”

  “夜路走多了從來沒遇過鬼,我很期待呢!”給了葛宏居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

  “放心,我保證很快會遇到的!备鸷昃雍尥噶顺u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不明白這男人何以在情況明明不利己,卻仍能一身從容。相形之下,他就顯得十分狼狽,縱使像在目前這種他明明勝券在握的情況!斑@回,我保證懷嫣一定是我的!

  “縱使她根本不愛你,你也要娶她?”這是什么心態(tài)?算了!他沒資格那么說,他自己不也如此?“想得到她除了她本身吸引我之外,最重要的是,她是你楚飖鐘情的女人,就憑著這點我就非得到她不可。我要證明你想要的東西要不到,而我卻要得到!毕袼欠N天之驕子是不會知道活在老是贏不了人的窘境中的人的心情。

  “也就是說你娶她的目的不是因為真愛她,只是滿足你那可笑又可悲的心態(tài)而已嘍?”

  葛宏居突然笑了,“那又如何?得到她和毀掉你其實是同樣的道理,楚飖你是天之驕子,完美到幾乎零缺點,可是偏偏你有一個永遠(yuǎn)掙脫不了的弱點。本來嘛!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毀在懷嫣那樣絕色手中,也許你還能歡喜地面對‘牡丹花下死’呢!”

  “如果我告訴你,我已不愛她了呢?”

  葛宏居斂住了笑容,正色的說:“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嗎?有那么一日的話,可能吧!彼裥,“可是,可能嗎?”

  楚飖發(fā)動了引擎,踩下了油門,把他的笑聲拋諸腦后。

  ???

  面對著五十坪大的個人書房,賀懷嫣第一次感到處于那么大的空間仍覺得有壓迫感。

  她一刻也靜不下來的在書房內(nèi)跺著步。

  “不行!我不能那么自私,我要去救奶媽!彼哉Z的說著話,然后往門口走去。

  忽地大門被推開,楚飖鐵著臉走進(jìn)來。

  “你要去哪里?”

  “找葛宏居,奶媽和我爸爸都在他手中,我擔(dān)心葛宏居會對他們不利!

  “你還不屬于他,你老爸和奶媽暫且不會有事!弊叩缴嘲l(fā)前,他坐了下來,“還有,關(guān)于你爸爸的生死問題,我覺得葛宏居的話不值得相信!

  “不!我爸爸一定還活著!”她相信……相信他還活著!案谀虌屔磉叺呐畟蛳憔找策@么說,她要香菊把這消息傳達(dá)給我!彼亚捎鱿憔盏氖抡f了。

  “你太輕易相信別人了!彼^關(guān)心則亂。直覺地,他并不認(rèn)為事情就那么簡單!“葛宏居想置你父親于死地,他可能不殺了你父親?他若真的要以你父親作餌,早該用這法子了,彼時不用,卻到現(xiàn)在才用,這根本就是針對你而編的謊言!”

  “不管怎么樣,我寧可相信我父親仍活著!

  “那家伙針對這一點看準(zhǔn)了你!逼腥司统赃@一套,不是?

  賀懷嫣沉默了下來,好一會才說:“其實,方才你不必……不必如此的!背u該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

  不管她,何需管他吻過誰?就算那不是她愿意的,除非……正如葛宏居所說的,他仍愛她。

  方才他那有力的將她往他懷中一帶……

  她記得!一直忘不了那霎時的感覺,在他懷中短暫的數(shù)秒鐘她似乎……似乎可以感受他保護(hù)她的心情。

  他……愛她嗎?仍愛她嗎?

  在她二十多年來被父親控制得想愛而不能愛的心,竟背叛了她所有的理智,只想不顧一切地問他一句——還愛我嗎?并且告訴他——楚飖,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可是,這會不會落得自作多情的下場?

  楚飖并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只是一勁地看著地。

  禁不住內(nèi)心煎熬的等待,她開口,“告訴我,為什么?”

  楚飖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飄落在水中隨波流動的落花。

  “你想知道什么?”他一直都愛得小心翼翼,沒勇氣再像數(shù)年前一樣對愛情再豪賭一場。萬一輸了呢?上一回差些把命賠了,這回又要賠上什么?

  對懷嫣的愛是曾經(jīng)、是惟一,卻也是致命,也是未知的可怕!

  “你……愛不愛我?”她幾乎是頭著聲音在講話。

  她脆弱的心總是掩飾在堅強(qiáng)、冷漠的面具之下,在遇到這些年,這么多事之后,她真的已經(jīng)脆弱到?jīng)]法子再端得住堅強(qiáng)面具的地步。

  在楚飖面前她想卸下面具,可……

  他會再愿意當(dāng)她的精神支柱嗎?

  會嗎?

  “你的記性一向不差,前些日子你不才問過同樣的話?”他的理智駕馭了感情。

  她的心情沉到了谷底,利用他曾對她的深情再拼湊出一點點勇氣!拔摇刹豢梢杂胁煌拇鸢福俊背u一直都背對著她,只要他肯轉(zhuǎn)過身來,他會驚覺她眼中的乞求,他會知道她對他的深情不亞于他、他會知道……

  可他終究是以背拒絕了所有的了解。

  楚飖淡淡地說:“我……喜歡葛蘭!

  “也就是說……我再也……再也……”她偷偷地作了幾回深呼吸,可淚水仍不聽使喚地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再也走不進(jìn)你的世界了,是不?”

  “你還是聰明的。”

  賀懷嫣凄絕的臉上綻出了笑容,那笑容是苦絕的,由后頭,她用手環(huán)住了楚飖,將臉貼近于他,輕嗅著他身上慣有淡雅的古龍水味道。

  “你……”楚飖對于她突來的溫柔舉動有些不解,那有力的擁抱……

  他想轉(zhuǎn)過身瞧瞧她的臉。

  “不……不要轉(zhuǎn)身,我想抱抱你……一下下就好,只要一下下……”她要求的不多,只想用心、用身體、用她的一切去感受他曾在她懷中的感覺。

  她會記住這一切——在她再也無法這樣放縱、恣情地?fù)碜∷臅r候。

  “楚飖,我……我……”在心中幽幽一嘆,仍沒勇氣把后頭的“愛你”兩字說出口。

  那對他而言,也只是一種負(fù)擔(dān),她不想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

  楚飖納悶,她在“我”之后,到底想說什么?為什么沒了下文?

  “你想說什么?”今天的懷嫣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似乎在壓抑什么,也似乎利用這擁抱想傳達(dá)些什么,抑或想記住些什么。

  收拾了所有的心情站直了身子,立即轉(zhuǎn)過身向門口走,不想讓楚飖看見她臉上的淚痕。

  “你今天有些怪!背u站在原地看著正拉開門要走出去的賀懷嫣。

  “只怪這么一次,以后……不會了!彼龜D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帶上了門離去。

  她今天是怎么了?楚飖濃眉不由得鎖緊了。

  不知為什么,她的“反!绷钏植话玻活w平靜的心跳得厲害。

  ???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备鸷昃訛樽约旱沽吮缶疲高^杯緣看著坐在對面的賀懷嫣。

  這女人真是國色天香!怪不得楚飖會對她如癡如狂、念念不忘。

  “我想見我爸爸和奶媽?”她這一次回來是認(rèn)了命了。外頭沒有她留戀、追尋的東西,所以,沒有再逃出去的必要。更何況,葛宏居手中控制著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兩個人,她只有認(rèn)命的份,誰也幫不了她。“我知道你會對我有所要求,我也不會吝于答應(yīng),可先決條件,我要先見到他們,若他們皆平安,什么都好談!

  “是嗎?”葛宏居用手摩挲了下巴,笑了起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手中了,姿態(tài)仍是擺得那么高,我若堅持不讓你見他們,你又奈我何?在我的勢力范圍,你以為楚飖有法子救你?”他走到她面前,“你一向予人精明的感覺,怎么想法那么天真可笑?”

  “我和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我的生死與他何干?他為什么要救我?”

  “他愛你!

  “像你這么精明狡詐得像狐貍的男人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嗎?”一個人把生死拋諸度外,什么事都變得不可怕了!八麗畚业脑挘赡茏屛要氉曰氐竭@里?”

  “他知道你要回這里?”

  賀懷嫣沒打算回答,她冷冷的瞅著他,“你到底讓不讓我見我爸爸和奶媽?”

  “我先讓你見奶媽,至于你爸爸嘛……嘿嘿,見到奶媽之后,你也就見得到他了!彼氖州p佻地?fù)嵘纤哪,“你要我做的我可是樣樣替你辦到了,明天就是我的就任大典,屆時我想把我們的喜訊告知大家,在典禮上替你套上訂婚戒指,你,不會不答應(yīng)吧!

  “我說過,只要他們兩位老人家平安,一切事情都好談。”這回她已豁出去了。

  不能嫁給心愛的男人,嫁誰都一樣。

  “希望你言而有信!彼慌氖,外頭走進(jìn)來一屬下!鞍⒅遥瑤Т笮〗闳ヒ娔虌!被仡^又對賀懷嫣說:“你許久沒見到奶媽了,和她好好聊聊吧。”

  阿忠領(lǐng)著賀懷嫣走在她既熟悉,又仿佛陌生的長廊,到了盡頭的一間房屋,阿忠停了下來。

  “大小姐,奶媽就住在里面!彼麨橘R懷嫣拉開了門。

  里頭……怎么這么暗?四周圍的簾子都是拉上的。因光線的關(guān)系,有數(shù)秒鐘地根本看不到里頭的東西。尚未等眼睛適應(yīng),迎面就飛來一不明物,接著是一蒼老的咒罵聲。

  “出去!姓葛的,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賀家這樣待你,你恩將仇報,報應(yīng)近了!我詛咒你出去就被車子撞死,死無全尸……”

  奶媽?!是了!那是奶媽的聲音,奶媽……奶媽仍安好健在,葛宏居沒騙她,此刻她內(nèi)心的激動是不可言喻的。

  “出去,我不想見你!”奶媽以為來者是葛宏居,沒戴老花眼鏡的她,視力真拙得可以。

  “奶媽,是我,懷嫣。”她一步步地向奶媽走了過去,距離漸漸地拉近到奶媽看得清她的距離,她蹲跪了下來。

  “懷嫣?!真的是你。”奶媽一雙粗糙的手捧起她的臉仔仔細(xì)細(xì)地端詳一番!罢娴氖悄。”奶媽用力地將賀懷嫣擁進(jìn)懷里!澳虌屢詾椤@輩子再也見不著你了!”熱淚忍不住地潸潸而落!拔疫@不是回來了嗎?”賀懷嫣用袖口為她拭淚,“奶媽就別哭了!

  “我高興嘛!蹦昙o(jì)一大把了,激動之余仍是又哭又笑,待她較平靜之后,賀懷嫣幫她把窗簾拉開。

  “外頭天氣好呢!怎么不把簾子拉開?”把簾分兩邊勾妥,賀懷嫣轉(zhuǎn)過身去,視線由奶媽臉上落在她蓋著毯子的腳上。

  輪椅?!奶媽怎會坐輪椅?她驚訝地瞪大了眼,小心翼翼地問:“奶媽,你怎么會坐在輪椅上?怎會……”奶媽救她逃離這里時腳還好好的,怎么?

  “沒事!彼嘈,“我還活著,且咱們還見了面,不是嗎?”她拍拍賀懷嫣的手,“在有生之年仍能見到你,奶媽很欣慰了!

  一張令人厭惡痛絕的笑臉浮現(xiàn)在腦海中,賀懷嫣咬著牙,“是葛宏居把你弄成這樣的,對不對?”由奶媽沉默而黯然的眼神中她得到了答案。她倏地欲往外走,“我去找他算帳,那豬狗不如的東西!”

  “懷嫣!蹦虌尲皶r拉住她,“不要這樣,事情過了就算了,就算要報仇也不是這個時候!闭f這句話時,奶媽才想到,“懷嫣,你這次怎么會回來?楚少爺他……陪你回來的嗎?”

  一提到楚飖,賀懷嫣激動的心沉了下來,她緩緩的搖著頭,“不要提他,我想我們賀家的事情自己解決就行了,不勞煩人家了。而且,他也幫不上忙。”強(qiáng)打起精神,她說:“奶媽,我爸爸呢?”

  “你爸爸?”早死了,她不是知道嗎?奶媽奇怪的看著她。

  “你不是托香菊告訴我,我爸爸仍活著?而且葛宏居也告訴我,說看到你就可以看到我爸爸了!

  “香菊?”奶媽了然于心的說:“一定是葛宏居!香菊和她一家的生命全操控在他手中,他要她替他辦什么事,她沒法子拒絕。”就像她,不也想一死了之,免得他拿她來威脅懷嫣,可是,那家伙卻拿她弟弟一家的性命威脅她。

  “這么說來……香菊她……她是騙我的嘍。”

  死了!她世上惟一的親人早死了,她回到這里想見父親的希望……

  葛宏居!他這卑鄙無恥的家伙,撒這漫天的謊!

  “香菊她也是受制于人。”奶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你這一趟根本不該回來的,這一回來只怕……唉!你怎么會那么傻?”

  雖然見不到父親有受騙及深深的遺憾,不過,能見到奶媽也算了卻一樁心愿!拔一貋磉@里怎算傻?這里是我的家,不回這里能到哪兒去?”

  “除了這里,哪兒都好!你知不知回到這里多危險,葛宏居明天就是天煞門門主了,你一旦被他掌握在手中只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微微苦笑,“我生死都看透了,不怕他!

  “胡說!賀家就剩你一人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叫我對你死去的娘怎么交代?”奶媽想起夫人死前的重托不由得悲從衷來!皯焰,聽奶媽的話,想辦法離開這里,去找楚少爺啊!怎么,你沒能聯(lián)絡(luò)到他嗎?”

  “我不想麻煩人家!辟R懷嫣搖頭,“奶媽,不要再提他了,好嗎?”不自覺地,她眼中又蒙了層水霧。“楚飖他……他……人家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不想被誤會!

  “楚少爺變心了?”奶媽無法不訝異。

  怎么可能?從前在天煞門時,雖然懷嫣待他既冷漠又無情,他仍是只守著對她的深情,這樣的情感竟在數(shù)年的時間逝去無存嗎?

  “不能怪他!辟R懷嫣咬著唇,猛烈地?fù)u頭,“想當(dāng)年是我開槍把他逼入絕境的,如今他大難不死,能不恨我嗎?異地而處,要是我也無法不恨!”

  “為什么不告訴他真正的情形?他今天能活命,其實該歸功于你!碑(dāng)年的事情她最清楚不過了!

  賀懷嫣從小就被當(dāng)成“工具”一般的撫養(yǎng)著,她生得艷冠群芳,是賀天豪眼中控制男人的最佳工具。而她也不負(fù)期望地輕易地?fù)碛辛顺u和葛宏居的青睞,尤其是楚飖,他會為賀天豪賣命,違背良心地做了不法勾當(dāng),除了報答賀天豪的養(yǎng)育之恩外,全都是為了討賀懷嫣開心。

  當(dāng)賀天豪察覺到女兒竟?jié)u漸無法冷漠地一視同仁待他想控制的人,而且還情有獨鐘地愛上楚飖時,心里已經(jīng)有些不甚滿意,畢竟他打的如意算盤是想以女兒的姿色去親近另一黑道大幫的幫主,和對方諦結(jié)盟的,藉以一步步完成他一統(tǒng)黑道的夢想。

  原本他是打算把楚飖派到其他地方,不讓楚飖待在天煞門,使之老有機(jī)會親近女兒,如此一來,久而久之兩人的情感也就淡了。偏偏他在這時候發(fā)覺楚飖無心替他經(jīng)營非法事業(yè),甚至暗中破壞,新仇舊恨全上了心頭,在這種情況下,他容不得楚飖。

  吃里扒外的人——該死!

  當(dāng)賀懷嫣得到了消息之后,并沒有前去乞求父親放了楚飖,她知道她愈表現(xiàn)在乎他,父親就會堅定他非死不可。于是,她只要賀天豪答應(yīng)她,若楚飖真的非死不可,就由她下手。

  賀天豪在訝異中答應(yīng)了,不過,他有但書——若她沒法子下手,由他來。

  在賀懷嫣下手的那天夜里,賀天豪派出了四十多名的天煞門菁英在懷嫣樓外等待,打算若女兒以殺楚飖為救他的借口,自己好做“補救”工作。

  是容不得楚飖再活著了。

  無論楚飖有通天本領(lǐng),他根本沒機(jī)會活下來。賀懷嫣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得痛下殺手將楚飖逼下斷崖,與其一出曇園即被數(shù)十名菁英持槍掃射,摔下斷崖好歹多了些生還的機(jī)會。

  將自己用情至深的人逼下斷崖,賀懷嫣當(dāng)時的心擰得快出血,可……這是她惟一想到他千分之一生還的機(jī)會了。

  結(jié)果,也許是天助,也許是楚飖命不該絕。賀懷嫣真的賭贏這千分之一的機(jī)率,楚飖真的沒死,不但沒死,還不可同日而語地成了國際密警的高級警官。

  只是命運捉弄人,她們再度相遇時,楚飖將昔日的滿腔熱情幻化成恨火。

  不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奶媽,楚飖他并沒有欠我什么,他能活下來我替他高興,也削減了些父親生前的罪孽!彼粲兴У牡痛寡酆,“他重生了,該有重生后的生活,天煞門的恩恩怨怨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了,別去打擾他好不容易獲得的重生生活!

  “可是你那么愛他,難道他一點也沒能感覺出來?”唉,想一想懷嫣也真可憐,從小被調(diào)教得要將情感壓抑住,令她不能像一般人一樣把感情表現(xiàn)出來。其他感情都好說,偏偏連男女的感情仍如此。

  真擔(dān)心有一天她會憋出病來。

  賀懷嫣微微一搖頭,“他已經(jīng)有心儀的對象就不該再三心二意!彼娴南M砰_心結(jié)去好好愛一場。

  談一場真正的戀愛吧!把他們兩人此生不可能完成的情夢都實踐了,就算……就算夢中角色易人,她仍會祝福他。

  “懷嫣。”奶媽憐愛地?fù)嶂崦赖哪樀,“我可憐的孩子,你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難道真如俗話所說的,紅顏薄命?

  苦?她早麻木了。打從出生在賀家,似乎就已經(jīng)注定她一生的悲哀了。賀懷嫣深沉地想著。

  幸福啊,你可曾為我駐足過?是你不曾來過,抑或我總在不經(jīng)意中錯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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