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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來愛我 第二章

  她一路驚喜交加地呼嘯而至,蒼白的臉難得染上一縷嬌艷的玫瑰紅。

  “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出現(xiàn)?”安東尼一樣的壞口氣,氣自己一出門就被逮著,該死的守門人,居然違背他的交代!澳闱!‘阿莽’好了呢!”她把纏繞紗布的豹兒舉向他! 

  安東尼凜然后退,勉強(qiáng)撫平的不悅情緒又被挑起!鞍阉鼛ч_。”賽若襄輕輕垂下胳臂,愛憐地收回豹兒。“若襄以為阿東會想見‘阿莽’。”

  “我為什么會想見它,我不是告訴你滾愈遠(yuǎn)愈好?你到底要我說幾次?”她憑什么用那種天真無邪的態(tài)度信任他?被人一股腦信任的感覺令他全身不舒服。

  被完全信任代表著他必須呼應(yīng)她的心,他不要自找苦吃。 

  “因為阿東救了我們。”

  “我寧可沒有!薄 

  她如他所愿地受到傷害了,半大孩子的明凈笑容黯淡下來,她習(xí)慣性地咬著指頭,垂頭喪氣。“若襄只是想見阿東,很想很想而已,這樣也不可以嗎?”

  安東尼瞇起碧眼,眼光莫測。

  他對任何事都缺乏感受,歡喜悲傷憤怒憂愁對他來說是完全不存在的情緒,從小他就明白對任何事情都不要相信,因為相信了就會有所期待,有所期待就容易患得患失,繼而淪陷自己所有的感情,他已經(jīng)習(xí)慣被人背叛,起初為了不讓自己傷心,只好盡力壓抑感情,久而久之,卻忘記了真正的感情是什么。  

  眼前的女孩會跟任何他曾賦予信任的人一樣背他而去,他不再想重蹈覆轍了。

  安東尼縹緲地笑,俊臉泛起邪魅。“在這里等我——如果你一直等到我回來,我會考慮接納你的。”

  辦完他來阿優(yōu)厄耶的事后,他將直接揚(yáng)帆出海,她不會有機(jī)會再見到他的。

  賽若襄睜大黑靈靈的眼,瞳中搖著水星,她忙不迭地點(diǎn)頭!叭粝宓龋覀兇蚬垂。”

  “我不玩那種無聊的勾當(dāng)!彼(dāng)頭潑她一盆冷水。

  “沒關(guān)系,若襄相信阿東!彼⒅约焊吲e的小指,充滿信心的低語。

  “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她沖著他已去的背影喊道。

  他的背影堅決如一堵石墻。

  “阿東,再見,再見……”她熱烈地?fù)]手,銀鈴般的聲音十分響亮。

  聒噪!

  “再見……再見……”直到很遠(yuǎn),他的耳朵里還殘留著她嬌嫩嫩的聲音。

  許是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熱情不舍的方式跟他道別,直到他確定聽不見她的聲音時,沸揚(yáng)的心突然萌生一絲煩躁。

  ☆   ☆   ☆

  長長的斜陽將一方方的墓碑拉低了影,安東尼獨(dú)坐的身影也被次第加深的晚霞逐次拉長。

  從海面吹來的風(fēng)溫柔如羽翼,雖然如此也拂亂了他一絲不茍的發(fā)。衣袂蕭颯,細(xì)微的臉空洞木然。

  他不該來的——

  憑什么在他們下了地獄多年后他還會有回來看他們的沖動?對一個因為他生了一對惡魔之眼而遺棄他的父母。

  事隔多年,究竟是什么呼喊他回來?  

  無論如何,此行的目的已了,他再沒什么掛礙了。

  拾階而下,迎面來了一人一犬。  

  安東尼跟他交錯而過,身軀與身軀摩擦過空氣的同時,棕發(fā)男人忽起抽出一把柳葉薄刀,直取安東尼腰側(cè)! 

  來人動作極快,安東尼也不慢,他身形微斜,向右避了去,另一只手在側(cè)身之余撿起觸眼可及的石塊擊向男人的刀!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令柳葉刀歪了歪,男人見招式已老,一著刀花將柳葉刀倒藏在手腕間,眼花撩亂的拳已遞向安東尼。

  安東尼見招拆招,以退為進(jìn),兩人過招的時刻不過一剎那,卻已經(jīng)從長長的石階落到地面了。

  身影驟分,是鷹眼先撤的手。

  “初次見面——安東尼·艾曼狄帕瑪先生。”

  安東尼瀟灑一笑!靶視螒蛉碎g的男人;鷹眼!

  鷹眼被一語勘破身份,撫掌大笑!鞍遗连斚壬媸且獯罄囊粍t神話,好眼力!

  “我見過你!卑矕|尼輕語。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以前我不相信天才之說,見了你,執(zhí)迷不攻自破了。”鷹眼吊兒郎當(dāng)?shù)匦,不掩其狂放桀然的姿態(tài)。

  他甫站定,原先站在一旁的羅得西亞犬便偎了過來,它體積龐大,全身冥黑,又兩眼精光四溢,一人一犬,醒目耀眼。

  謝謝。”安東尼的笑容不變。“是銀翼要你來的?”驟不及防,他一刀切入正題。

  鷹眼晃動一頭棕發(fā),嘴角滿是興味!拔医K于明白銀翼那家伙為何心甘情愿替你賣命了!

  “銀翼不必為我賣命,他是我的朋友!

  “嗯,有趣。”鷹眼輕搓性格的下巴!澳慵て鹞依^續(xù)逗留下來的欲望了!薄 

  “是嗎?”安東尼不在意他話中有話,他對什么都不關(guān)心,即使天塌下來又跟他何關(guān)?  

  鷹眼聰慧的眸閃過深深的惋惜,如此十全十美的少年卻如此寡情,那老成得不像十九歲年紀(jì)的心態(tài),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失去了珍貴的純真?  I

  “你不想知道我為何把你攔下?”無欲無求,他的心石化了嗎?  

  “你想呢?”他已經(jīng)給了鷹眼余地,要是一般人他會索性閉口離去,連理也懶的。  

  “安東尼老弟,你是個很容易令人感到莫名緊張的人,就連我也感受到你進(jìn)發(fā)的壓力,老實說,這些話是銀翼要我說的,不代表我的立場,”那肉麻兮兮的話即便打死他,他也不會說,但誰叫他欠了銀翼一屁股人情債。“他……希望你快樂,就這句話,其中的心意你自己去琢磨吧!”  I

  “我不需要別人為我擔(dān)心!卑矕|尼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

  “銀翼是你的朋友,不是嗎?”

  “話已帶到,我明白了!卑矕|尼沒半點(diǎn)妥協(xié)的貌樣。

  他不以為意的漠然讓生性灑脫的鷹眼皺起濃眉,好冷情的小男生,其實更正確地說是無情——

  不過,他喜歡他,很久沒人能給他那種想超越對方的渴望,他要會他,用他自己的方式。

  ☆   ☆   ☆

  海島型的氣候陰晴不定,明明大白天是陽光普照的日子,驀地,天空會飄來太陽雨,然后釀成依戀不去的雨。

  “耶,下雨了。”掌心朝上,賽若襄掬來一手的清涼!盎▋涸趺崔k?”

  看著雨勢漸大,那些重新植回土壤的花苗都泡了水,令她擔(dān)心。

  “怎么辦?”她努力思索了好一會兒,眼睛一亮,連忙沖進(jìn)雨幕里。

  她的身子太小,遮不住全部的花,只好脫下外套把雙臂展成仰天姿勢,期望能保住小部分的花。

  雨絲漫過外套落人她身體的每根毛細(xì)孔里,但她仍然堅持著。

  “嗚嗚!痹瓉砗唾惾粝濉鸬群虻摹鞍⒚А币矎幕乩葲_進(jìn)雨里來,磨蹭著她的足躁。

  賽若襄朝它微笑!啊蛎А豢梢粤苡辏氵受傷呢!”

  它不肯離去,軟濕的身子直繞著她打轉(zhuǎn)。

  ‘要不,‘阿莽’躲進(jìn)若襄的衣服里好嗎?”她穿的是吊帶褲,連肩的吊帶還經(jīng)得起“阿莽”的重量。

  “阿莽”由喉嚨發(fā)出一串舒服的咕噥聲;等于是同意了! 

  她放下濕透而變重的外套,把“阿莽”安置在胸口,又執(zhí)行起守護(hù)的職責(zé)。   

  雨嘩啦啦地下,沒有止歇的趨勢,她的臂又重又酸,但她不能棄這些花不顧。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雙黑色的鞋出現(xiàn)在她半蹲的跟前,順著一色的西裝褲和風(fēng)衣,在迷離的夜色里,她看見一直癡癡等待的人。

  “阿東——”她急著想站起采,不料小腿早巳失去知覺,又因用力過度反而往后仰,摔了個結(jié)實! 

  “阿莽”經(jīng)這一震,整個身體倒趴在賽若襄臉上,等它跳開,她才有機(jī)會看清安東尼的臉。

  即使安東尼的身邊站著另外一人一犬,她也視而不見! 

  “下大雨的,你杵在這里做什么?”盯著她被雨水沖刷成雪白的臉和濕透的身子,他不禁怒從中來。

  “若襄在等阿東回來,可是下雨了,阿東的花淋了雨會生病的,所以若襄來保護(hù)它們!币驗槔,她的唇是顫抖的。

  安東尼臉一片灰晦。她居然天真地等了他一整天,還為了他一句無心的話,而把這些殘花敗柳當(dāng)寶貝一樣看待,要不是他被鷹眼纏住脫不了身,現(xiàn)在的他早已經(jīng)出海去了。

  “你簡直蠢得教人生氣!彼男穆斄殉鲆粭l縫。

  他的怒吼沒有嚇跑等了他一整天的賽若襄,雖然她濕透的臉看起來無限疲憊,但笑容仍是無比燦爛,她不自覺地低語:“若襄就知道阿東會來。”

  安東尼聞言,開始有些恍惚了。“你想在大雨里耗我可沒空陪你,要說話就滾進(jìn)屋里去!”  

  笨東西!那風(fēng)一吹便要倒的身體經(jīng)得起她不知愛惜的暴殄嗎?蠢!  

  賽若襄恍然大悟,抹抹臉,試著爬起。

  眼看她又要摔跤,安東尼伸出胳臂固定了她的站姿!斑B站都不會,你少丟人現(xiàn)眼的!

  “你對她太嚴(yán)格了。”一直當(dāng)壁上觀的鷹眼閑閑地插嘴。

  “要你管!”安東尼立刻反擊回去。陰魂不散的家伙!

  鷹眼大方地笑,他顯然是被逼急了。好家伙!這才有屬于年輕人的辛辣和飛揚(yáng)灑脫,而且有人味多了。

  他多瞧了落湯雞似的賽若襄兩眼,好有趣的女孩。

  安東尼一路拎著賽若襄回大宅邸。

  “想賴下不走就去生火!”他毫不客氣地指使正四下打量的鷹眼。

  鷹眼雙手一攤,笑嘻嘻地向著壁爐走去。

  “呵,壁爐!辟惾粝灏l(fā)現(xiàn)寶藏似的便要往前沖,不料領(lǐng)子還受控在安東尼手中,直到頸部傳來窒息的感覺,她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她看。

  “古鐸,帶她下去把那套濕答答的衣服換下來,難看!”安東尼按了呼叫鈴,守門人赫然出現(xiàn)。

  古鐸會心一笑!笆,少爺!

  “我不要!辟惾粝逡豢垂盆I靠近,又躲進(jìn)安東尼的身后,認(rèn)生的表情再次出現(xiàn)。

  “不要抓我的褲管!”她當(dāng)他是避風(fēng)港?煩死人了!

  “若襄不要古鐸,只要阿東。”她的頭是低垂的,語氣卻很堅定! 

  安東尼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并不是妥協(xié),而是不耐煩!肮盆I,帶走!”

  她必須試著跟別人相處。她必須。

  她一步一回首,宛若生離死別,豆大的淚滾在眼眶里,卻怎么也不敢任它掉下來。

  鷹眼和古鐸都霹出不贊同的眼光來。

  她趑趄著,依依難舍的單薄身影消失在門后的倏間,安東尼輕吁了口氣。

  他是自討苦吃!他發(fā)誓等她一出來就要驅(qū)逐她,永遠(yuǎn)地。

  在他支肘冥思的當(dāng)兒,鷹眼已悄然帶著他的羅得西亞犬和“阿莽”走開了,安東尼并不在意,在他心中,他們?nèi)且蝗翰凰僦?

  “阿東——”又來了!她那清稚的聲音又來干擾他好不容易才渴求到的安靜。

  “阿東,若襄換了新衣服呢!”她輕盈地跑來,后面跟著笑盈盈的古鐸。

  她摸東摸西,對衣服上的蕾絲滾邊好奇極了。

  安東尼無趣地瞅她一眼,他不懂女孩子的衣飾,也投興趣,他以為,衣服的保暖舒適重過裝飾,其實賽若襄身上的衣服充其量只算半新不舊,瞧她高興成那個樣子,就只一件衣服又有什么可開心的?

  古鐸滿是驕傲地替她作解釋!皼]想到我小女兒的衣服小襄一穿就合身,真是沒想到!

  安東尼皺著眉。不過是一件廉價的衣服,有必要渲染成舉國歡騰的樣子嗎?

  善于察言觀色的古鐸明白自己在無意中泄漏太多感情,惹主子不高興了,連忙斂眉肅目躬身退去。

  “咦,伯伯走了?”方才不都好好的嘛?

  哼!剛才還一副依依難舍的模樣,才多久時間她就和古鐸交了朋友,水性楊花的女子!

  甫透出一絲光明的心,安東尼又任其被黑暗掌管了。

  “你全身上下都弄干了?”

  “嗯,伯伯用吹風(fēng)機(jī)幫我吹干了頭發(fā),還有辮子呢!”她拉過發(fā)梢,一朵蝴蝶活靈活現(xiàn),倍增她的可愛。

  安東尼居然覺得她刺眼。薄薄的短腰毛線衣、小A字裙,粉撲撲的臉——咦,她的臉一向白得不像話,淋了雨倒好了,似乎經(jīng)看多了。

  “你打算蘑菇到何時?不必回家嗎?”她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

  她眨眨眼,驚跳!霸愀饬恕!比缓舐炻氐卣移稹鞍⒚А眮!霸趺崔k?‘阿莽’不見了!”

  看她一團(tuán)亂的身影,安東尼出乎意外地施舍他的好心!霸跇巧稀!

  “咦?”

  “你那只笨動物在樓上!

  她沒有立即行動,卻偏頭仔細(xì)瞧著安東尼,若有所思地說:“‘阿莽’也喜歡阿東!

  安東尼收下頷,瞇起狹長的眼,聲音在安全和危險的界限中徘徊。“什么意思?”

  他居然受她傳染,學(xué)會次級地對話了。

  “若襄要把‘阿莽”送給阿東!

  “什么?”不曾在他身上出現(xiàn)的負(fù)面情緒接掌了他冷靜睿智的金頭腦! 

  他對動物毫無好感,為什么他必須接受她的累贅?

  “若襄知道阿東會好好照顧‘阿莽’的,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他的血壓往上高竄。“是誰允許你一廂情愿地決定事情?你給我聽好,不帶走它,我會用扔的!

  “少爺,小的會負(fù)起喂養(yǎng)的責(zé)任,您讓它留下來吧,難得小襄一片心意呢!”古鐸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角落。

  “你進(jìn)來做什么?”怎么一切全失控了,連看門人也替她美言。

  “小的來給少爺和小襄小姐送吃的,您奔波了一天,一定需要補(bǔ)充體力。”他放下托盤,熱騰騰的食物香味立即飄了過來。

  “不必要。”他毫無胃口。

  “那么小襄小姐用一點(diǎn)吧!”他看得出這小女娃兒早餓慘了。

  賽若襄有些兒羞澀。“我可以嗎?”那些香噴噴的面包看起來很好吃,而且,她一天沒吃東西了。

  “啊,我也餓了,一塊用吧!”洗完澡、神情氣爽又神出鬼沒的鷹眼連同一犬一豹又出現(xiàn)了。

  他一出現(xiàn),干凈的橘子味便飄滿空氣中。

  看情況,形勢比人強(qiáng),安東尼沉下氣! 肮盆I,把我的晚餐端到房間。”眼不見為凈總可以了吧!

  古鐸感激涕零!笆牵贍!

  負(fù)氣進(jìn)了房,安東尼有些懊惱。他的表現(xiàn)像極十九歲不講理的少年,他的冷靜和冷眼旁觀全上哪兒去了?令他失控的禍?zhǔn)兹摎w咎于那個莫名其妙的小鬼。

  “阿東——”

  他呻吟,她連一刻安靜都吝于施舍,他究竟欠了她什么?“我不想見你,走開!

  “可是,若襄想陪阿東一起吃飯!彼掏痰厮笱材吧目臻g。

  “不必。”他轉(zhuǎn)身,見她捧著兩塊牛角面包,怯怯地站在門口,似乎不敢越雷池一步。

  “—個人吃飯好寂寞,若襄想陪阿東一起吃飯。”她小心地解釋她闖進(jìn)來的理由,謹(jǐn)慎地盯著安東尼的神情。

  “吃完你就走人?”她軟硬不吃,他已技窮了。

  “嗯!”

  他首次屈居下風(fēng)!斑M(jìn)來吧!”

  笑容立即漾上她的眉梢,她一溜煙跑到安東尼身邊。“阿東一個,若襄一個!彼雅=敲姘f給他。

  他瞪著面包,表情稱不上厭惡,卻也不是高興。

  “就吃這么一點(diǎn)東西?難怪你矮不隆咚的!

  她的手不動,堅持要等待安東尼接手。

  沒人敢逼他吃東西,她是第一個,但也絕對會是最后一個。  

  他伸手接過面包,滿心不情愿的。  

  賽若襄露出澄清明湛的笑,然后捧著屬于她的面包,找了個地方,慢條斯理吃將起來。

  安東尼沒有和旁人進(jìn)餐的習(xí)慣,在短暫的僵持后,他終于有一搭沒一搭地將面包放進(jìn)口中。

  “兩人吃飯比一個人有趣多了,對不對?”他一沒察覺,她又湊過來了。

  “吃東西時別說話!薄 

  “若襄喜歡跟阿東一起吃飯,以后我可以再來找你嗎?”

  “不要隨便開口閉口就說喜歡誰,輕浮!”

  他沒有一口拒絕,那么,他是答應(yīng)了。賽若襄快樂地吃著面包,一邊默許自己再來探視安東尼的行為。

  安東尼斜眼看她,心里冒起疑問。

  什么事讓她那么開心?就因為一起吃面包?他荒謬地除去這個念頭,但他必須承認(rèn),兩人吃東西,食物似乎變得可口了些。

  ☆   ☆   ☆

  “他在意大利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回來有何企圖?”真皮的高背旋轉(zhuǎn)椅里,傳來一縷陰惻惻的聲音。

  他衣冠楚楚,叼著雪茄,一絲不亂的發(fā)和良好的儀態(tài),一看就知道是智慧型的領(lǐng)導(dǎo)人物。

  “這點(diǎn)小的還沒查出來。”囁嚅出聲的是束手旁立的手下,其中之一正是那夜被安東尼懲戒過的痞子。

  “我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不準(zhǔn)任何人壞了事,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牢他!眹姵龅臒熝U裊往上飄,模糊了人的臉。

  “是,那關(guān)于賽老頭那塊地——”

  “給他下最后期限,他頑固不聽話,就毀了他!庇忠魂嚐煵刈∷靡獾哪。

  “小的立刻去辦!”

  ☆   ☆   ☆

  例行將診所里寄養(yǎng)的動物添水加飼料后,賽若襄找到正彎腰躬背做實驗的賽難得。“爺爺,若襄要出門了。”

  賽難得挪了挪老花眼鏡,滿是皺紋的臉露出沉思。

  “你這幾天常常出門哦!”

  賽若襄背書也似地念:“若襄把大夥兒的食物都準(zhǔn)備好了,也替他們鋪了暖暖的床,今天工作結(jié)束了!

  幫忙照料診所和放養(yǎng)區(qū)的動物是賽若襄最勝任的工作,多年來她不曾出差錯。

  這家診所小得可憐,一切醫(yī)療用具大半是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的物資,五十幾坪的空間大都被動物占滿,震耳欲聾的胡狼、實驗用的澳洲野兔、呱噪的鳥、吊地巨型鐵籠里的黑猩猩,全是賽若襄一手照顧的。

  她和人們保持遠(yuǎn)遠(yuǎn)的距離,卻和動物們水乳交融。

  賽難得是這島上唯一合格的獸醫(yī),除了診所外,他最主要的工作是保育這塊土地上即將或瀕臨滅絕的動物,他胼手胝足成立了野生動物保育基金會,豢養(yǎng)多種世界稀有的珍禽,希望有朝一日能將它們野放回大自然。

  “可以告訴爺爺若襄要出去做什么嗎?”賽難得一向疼惜這自幼抱來的小孩。

  她靦腆一笑,羞赧如春江水融!叭粝逡ヒ姲|!

  賽難得心中一動!罢l是阿東?”對從來不肯接近他以外人類的賽若襄,這是件大事。

  他放下鋼筆和試管,整個身體全移轉(zhuǎn)過來。

  “阿東是天使,是好人!

  “哦。”他猛搔花白的胡子。“爺爺見過他嗎?”

  “沒有。阿東住在森林后面的高山上,阿莽現(xiàn)在也住那里呢!”她天真地比畫著。

  賽難得心中的震撼更大了,一向跟她形影不離的金錢豹她居然拱手送了人! 

  慢著!森林后的高山?不就是阿優(yōu)厄耶園——傳說中這座海島主人的居所。

  “唉……”賽難得猛地回過神來,屋里已經(jīng)沒了賽若襄的蹤跡。





  狗腿飛的“吠”腑之言

  飛飛

  作夢也沒想到,不才飛竟然能替轟動武林、驚動萬教、赫赫有名、紅到發(fā)紫的華姊姊寫序,飛小妹推測原因可能出在飛現(xiàn)在十分清醒,沒辦法作夢——飛開心得神經(jīng)錯亂。

  各位熱情天后的頭家子民們,一定很想知道愛民如子的華姊姊究竟生作如何花容月貌,就讓大嘴飛“從頭到尾”作第一手轉(zhuǎn)播——華姊姊是螓首蛾眉、星眸生光、桃腮帶靨、朱唇皓齒、楊柳細(xì)腰(忍耐一點(diǎn),快寫完了),凌波微步是娉婷裊娜,縱是形意亦顛倒眾生的仙姿玉貌——以上全是在形容飛小妹我(真是太貼切了,呵呵!)因為華姊姊下了金牌圣旨,要飛找銀河系宇宙地球之最的美人兒來描述她,飛左思右想,唯一符合資格的人選就是飛自個兒了。

  ……

  (開放十分鐘,讓想吐的去找馬桶,頭痛的去買阿斯匹靈,如果已經(jīng)不行了。麻煩隔壁的發(fā)揮同胞愛打個一一九。)

  舒服一點(diǎn)了吧!接下來不開玩笑了,來聽聽狗腿飛的“吠”腑之言。華姊姊雕章琢句的本領(lǐng),飛真是佩服到心坎里去。華姊姊對人、事、物的描述是維妙維肖極其逼真,故事緊湊強(qiáng)勁有力,讓人大呼過癌,而且內(nèi)容構(gòu)思獨(dú)出新意,作品清超雋美,是救世救國的鴻篇巨著。但是,華姊姊有個嚴(yán)重的瑕疵,那就是——沒用美人飛當(dāng)最佳女主角,加能及時彌補(bǔ),才能臻至完美啦,呵呵呵……(請想像白鳥麗子的茶壺笑狀)。

  大家覺得飛馬屁拍得太嚴(yán)重了是吧!沒辦法,“畢扣司”這關(guān)系到飛至埔里能獲得華姊姊幾星級的招待,還有飛把華姊姊她那多才多藝、風(fēng)度翩翩的帥弟列為標(biāo)的物,自然要好好巴結(jié)巴結(jié)華姊姊。

  這本書的主角,是和小甜甜沒啥親戚關(guān)系的大酷哥安東尼,也是“問題軍團(tuán)”的第二炮,當(dāng)大家心滿意足于華姊姊今年出書量大增時,飛偷偷報個馬路消息:據(jù)了解華姊姊的寒假癥后群還在無止境蔓延中(瞧多嚴(yán)重,都五月了還在放寒假)大家應(yīng)起義抵制華姊姊墮落的行為,(請用信砸醒她吧!)以免她提前染上下一波的暑假偷懶癥,那林白的美人編輯和美人飛可要組個“問題軍團(tuán)”去向她討伐了。  

  OK,最后來個不一樣的霹靂結(jié)尾吧!飛的(老公二百分)好看得非拍案以狂呼,即撫膺而叫絕,千萬千萬別錯過了哦!(飛要是不懂得在這種百萬版面上打廣告,那就該到醫(yī)院精神科掛號了)。


  華姊姊,別偷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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