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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從天降 第二章

  天降紅雨、烏白頭,都沒有這件事兒稀奇!  

  “神風(fēng)萬能杜”里的一排人,全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的冷峻酷哥——“除魔師”玉司神。在他那輛除了“天才科學(xué)家”蕭士誠在加裝新配備時,才準(zhǔn)許外人稍碰一下的愛車?yán),居然躺了一個活色生香的新娘子!  

  “上帝,我要去洗眼睛!”上官金迷,美麗的會計小姐,首先從呆愕中回神,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從她顫抖不停的雙肩可以窺出她憋笑的辛苦。  

  “我說嘛,玉司神也不過是個男人!弊笫科嬉苿幽_步跟上她,隨著門扇掩上,兩人的轟天大笑便毫不客氣地爆出。  

  “‘冰塊’也會動春心,真是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边B向來寡言的宮昱都被嚇著了,腦袋搖個不停。  

  三個幸災(zāi)樂禍的人走了,剩下三名萬能社成員不停地抽搐著嘴角。瞧來,大伙看戲的心思是一樣的。  

  “你們不順便損兩句?”玉司神的語氣是冷的,眼神也是冷的。  

  “恭喜,我知道你是第二個。”“卜筮者”陰有匡丟下一句莫測高深的話。  

  “既然有匡說‘恭喜’,那我也恭喜你!笔捠空\憨厚地搔著一頭亂發(fā)。  

  “恭喜我什么?”玉司神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恨道。  

  早就知道把這個叫幻……什么的女人帶回萬能社,一定會惹來一大籮筐笑話。  

  他原先打算一出“華莊”勢力范圍就踢她下車的,誰知她竟睡著了。不!正確說法是:她累暈了。  

  一個昏睡的新娘子,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又受了槍傷,他總不能把她丟進(jìn)水溝里等死吧?  

  只好帶她一起回來了?墒恰┯刑熘溃詈拚腥沁@些無聊的麻煩與是非,可偏偏那些東西總是纏著他不放。  

  “咦?恭喜什么?”蕭士誠更迷惑了,“當(dāng)然是恭喜你結(jié)婚!我雖然沒見過你的新娘子,但只要是你喜歡的,一定是好女孩。你們剛從教堂回來嗎?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有匡,你快送社長進(jìn)實驗室!憋L(fēng)江看到玉司神陰鷙的雙眼里已經(jīng)竄出酷寒的冰焰,為防同事相殘的慘事發(fā)生,趕緊催人將他們那個在實驗室里機(jī)靈智巧得媲美愛迪生,但出了實驗室卻是個百分之百生活白癡的社長蕭士誠給推進(jìn)去。  

  一道白光發(fā)自玉司神的如五十指,險險擦過蕭士誠,在門邊爆了開來。  

  風(fēng)江眨眨眼,幸虧反應(yīng)得快,否則萬能社恐怕要換新社長了。  

  “你沒話好說?”另一團(tuán)白光又在玉司神掌心冒起,他現(xiàn)在是又傷又累,外加心火中燒,就快爆炸了。  

  風(fēng)江微搖頭,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司神,你是要自己去找孔醫(yī)師,還是我打電話請他過來?”  

  “哼!”玉司神撇開頭。在萬能社里他誰都不服,惟獨拿風(fēng)江的招牌笑容沒轍,“叫他自己過來!  

  “我知道了!憋L(fēng)江溫和一笑,越過他,彎腰抱起車?yán)锘杷男履,“你也累了,先上樓去吧!車子待會兒我會請社長幫你檢查看看。”  

  “嗯!”玉司神輕頷首。他是不會說謝謝的,但那雙黑瞳里的寒冰卻消退了不少,一點溫暖一閃而過。  

  ※  ※  ※  

  好多好多的火苗兒在山林里飄飛,隨著狂風(fēng)吹過,樹毀了、草枯了,林里的萬物無一能幸免于這場慘烈的浩劫,一一倒下。  

  生命的消逝竟是這般的無情與殘忍。它們的遺體甚至得不到一丁點兒仁慈的對待,在烈焰中變成一塊塊燒焦的黑炭,進(jìn)而灰飛湮滅。  

  “不——”幻姬滿頭大汗地自死亡地獄中爬起,那一場血腥噩夢已經(jīng)糾纏她整整五年了。  

  她忘不掉,只要一天未將母親自那個惡魔手中救回來,朋友們的哀鳴,還有大火中逝去的每一條怨靈,都不會放過她。  

  那年幻姬十三歲,家破人亡后,她依循母親最后的提示,從山西的青丘山輾轉(zhuǎn)到這里,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查出綁走母親的人就是有名的權(quán)貴政要——華老太爺!  

  她始終不明白,他們小小一介隱居在山林中的破落戶,有什么值得人家覬覦的?為什么華老太爺要燒了她的家,綁走她的母親?  

  那時,她想盡辦法混進(jìn)“華莊”,也多虧了華欣義的好色昏庸,讓她能順利地在里頭待了兩年,那是一段有如十八層地獄般恐怖的漫長時光。  

  姓華的一家人都是瘋子!華老太爺嗜殺,只要聽說有什么是可以強(qiáng)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即便珍貴如保育類動物,他照樣殺了下腹。  

  還有邪惡蠻悍的華欣仁、好色陰毒的華欣義,殺人放火、販毒走私、買賣軍火……這兩兄妹靠著有力的背景與家勢,可謂壞事做盡了。  

  幻姬苦熬了七百多個日子,才總算收集全這一家子的罪證。她有自信,只要藏著這份資料,不怕華老太爺不乖乖就范地放出她母親。  

  這時正好碰到華欣義色心大起,想動她的歪腦筋,她遂順勢計劃逼他結(jié)婚,想趁著外出度蜜月時,挾帶罪證私逃。只可惜天不從人愿,婚禮進(jìn)行之中,她的計劃竟被識破了,逼得她不得不帶著資料逃出禮堂。  

  結(jié)果在半路上……對了!她在樹上躲得累了,不小心掉到一個男人的車?yán),他還救了她。他們聯(lián)手,一起闖過了“華莊”的追擊。  

  然后……她搖著昏眩的腦袋,神智依然被疲累所主宰,身子骨癱軟得像隨時會散掉,很多事情她都記不清楚了。  

  惟一的現(xiàn)實是,她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那他呢?他傷得可比她還重,千萬別出事了才好。  

  “喂,你在哪兒……”她虛弱的嗓音低鳴若蚊蚋,焦急探索的視線最后落在隔壁床上一張蒼白俊臉上。  

  “玉先生!”幻姬踉蹌地跌下床,顫顫巍巍地走向他。  

  沒錯,是他,救她出“華莊”的就是這個男人,只可借她只知道他姓玉,他連名字都吝于對她透露。  

  “你……沒事吧?”她擔(dān)憂地在他耳畔低喃。他沒動靜,綿密的睫毛依然緊覆在眼瞼上。  

  “你傷得很嚴(yán)重嗎?”她語帶哭音,顫抖地伸出一根手指試探他蒼白的臉龐,他的頰有些涼,偏低的溫度惹得她更焦急了。  

  玉司神早在她昏睡呻吟時就醒了,他只是不想起來。  

  他肯定這個女人絕對是華欣義新娶的新娘子,只是……她為什么要逃?“華莊”又因何非捉到她不可?  

  這霧般謎題,他以為能夠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夢話中得到解答,不過事實上,他也聽到了不少。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她會突然撲到他身旁來,一根手指在他臉上戳來戳去的。  

  他眉峰上的結(jié)越打越深,決定第三下的騷擾是他忍受的極限了。  

  忽地,幻姬半個身子趴在玉司神的胸膛,耳朵緊貼住他,直到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鼓動傳進(jìn)她耳里,宣告了他依然安康的消息,她才松了一口氣,輕捶他一拳:“你真壞,差點嚇?biāo)牢摇!?nbsp; 

  這會兒玉司神反而不敢動了,她綿軟的身軀完全貼合他的,他有一瞬間差點忘了呼吸,如此曖昧的姿勢著實不安全。  

  但幻姬卻還沒打算放過他,她不停地?fù)崦难劬、鼻子、耳朵、嘴唇……喃喃自語著:“你這個壞蛋,昨晚你不是很神氣嗎?又罵人、又打人,還說我是笨蛋,瞧,現(xiàn)在你躺在這里不能神氣了吧?”  

  一把怒火在玉司神心底燃起,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混賬!當(dāng)他正打算“清醒”教訓(xùn)她一頓時,她半個身子又壓上了他。  

  “不過你還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善心人!”她低喃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你雖然既冷酷、又奇怪,但我知道你有副好心腸,你沒占我便宜、又救了陌生的我,你是我的大恩人!”  

  呸!玉司神更生氣了,他的綽號是“冰死神”,一個專門引渡世間妖魔下地獄的勾魂使者,而這笨女人居然說他是好人?她的神經(jīng)肯定不正常。  

  他一邊在心里罵她,但眼睛卻沒打算睜開,反而閉得更緊了:“我是要聽聽這個笨女人還能說出些什么蠢話來,絕無其他意思。”他告訴自己,是因為她太笨,所以他才不得不忍受她。  

  “你要趕快好起來喔!”幻姬小巧的鼻子在他臉龐、身上磨蹭,“你是個好人,媽媽說,好人都會長命百歲,所以你也要長命百歲……”  

  她打著呵欠,爬上他的床,縮起四肢,像只貓兒似的偎進(jìn)玉司神懷里。  

  “玉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幻姬,你呢?好人的名字應(yīng)該也會很好聽吧……”她呢喃著,直到緩緩睡去。  

  玉司神僵著身子等待,終于,她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了,空氣中只聞她淺淺的呼吸……他猛地坐起來,遠(yuǎn)離她身邊。  

  天哪,這女人主動得叫人咋舌!但奇怪的,幻姬的親近并不像華欣仁那樣,叫他毛骨悚然、心生排斥。  

  他心里隱約了解,她對他并不存歹念,只是很單純地,像小貓、小狗對主人示好一樣,她的一舉一動恍似動物。  

  即便是睡著時,她小巧的瓊鼻和柳葉眉仍然微皺著,像是鎖上了無盡的心事。他記起了她碧綠如海的翠眸,那雙太過靈動的眼睛給他如妖似獸的感覺,很叫人迷戀、也讓人心悸。  

  這個謎一般的女人究竟是何來歷?他嘆口氣,彎腰抱起她,讓她安穩(wěn)地睡回自己床上。  

  “居然說我是好人!”他嘴邊噙著一抹嘲諷的冷笑,“全世界的女人就屬你最蠢了!  

  與他的惡言相反的是那無比輕柔的舉動,他小心翼翼地為她蓋上薄被,臨出門時,還特意把空調(diào)轉(zhuǎn)小了點兒,因為她是傷患,受不得寒。  

  ※  ※  ※  

  “綠色總部”里,萬能社六名成員神色凝重地圍坐在會議桌前。  

  “根據(jù)薛警官的消息,華立委,哼!”風(fēng)江常年掛在臉上的溫和笑容盡斂。陰鷙的眸顯示出對那個名字的輕蔑,“他‘命令’我們交出幻姬,否則就以窩藏逃犯、走私軍火、搶劫殺人的罪名,勒令‘神風(fēng)萬能杜’停業(yè),并且聯(lián)絡(luò)警方,正式通緝我們!  

  “小薛說,我們只剩八個小時可以作決定。”提到他的親親女朋友,蕭士誠憨厚的臉上閃過一抹欣喜,但想起萬能社的危機(jī),他神色又不由得一黯,“我們該怎么辦?”  

  “我呸,姓華的是什么東西?也敢威脅我們,我隨便都可以找出上百件他違法犯罪的丑事,逼他下臺!弊笊掀娌粷M地握緊拳頭,“總之,我反對交人。”  

  “姓華的根本不是個東西!”上官金迷輕撇嘴,“但眼前他的權(quán)勢正如日中天,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和他硬斗不是個好主意。”  

  “難道你要交出幻姬?”左士奇怒道,“喂!上官金迷,你也太沒種了吧?”  

  “你白癡啊!我本來就沒有那種爛東酉!鄙瞎俳鹈缘裳酆鹚痪洌鋈挥终UQ坌α碎_來,“咱們的‘小冰塊’好難得才相中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隨便交給別人?好戲都沒看到,就叫它散場,未免太無趣了!  

  “老大呢?她應(yīng)該會有辦法。”宮昱記起他們那位無所不能、神秘透頂?shù)拿琅洗蟆?nbsp; 

  “聯(lián)絡(luò)不上!笔捠空\泄氣地道,“咱們老大每個月都會固定失蹤幾天,沒人找得到她!  

  “我們走!”一直沉默的陰有匡突然開口,“除了這座大樓,我們還有一處秘密基地,我們到那里去!  

  “我反對!”玉司神在門口,把一切都聽進(jìn)耳里了,“‘華莊’的事與你們無關(guān),我自會解決!  

  “你打算怎么解決呢?”左士奇懶洋洋地踱到他面前,心想,若是玉司神太固執(zhí),干脆一拳打暈他算了,省得浪費唇舌。  

  “我和幻姬離開,‘華莊’自會轉(zhuǎn)移目標(biāo),不再對付萬能社!庇袼旧耜幚涞难凵穸⒆∽笫科,在他拳頭尚未揚起前就制止了他的攻擊,“你打不過我的,小鬼!”  

  “我最討厭聽人家的命令!”宮昱在玉司神背后開口,一記手刀劈向他的后頸。他和士奇倒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們兩個聯(lián)手也未必撂得倒我。”玉司神一偏頭躲過宮昱的攻擊,“而且我已經(jīng)決定了。”  

  “我們投票表決好不好?”趁著玉司神前閃左士奇、后避宮昱,上官金迷笑嘻嘻地偎近他,伸手拍向他的腰側(cè)。  

  玉司神只覺得腰眼兒一麻:“你敢給我下麻醉劑!”他咬牙,無奈重傷未愈的身體仍然抵不住強(qiáng)烈的藥效。  

  “哇——”左士奇和宮昱趕緊一前一后扶住了他癱倒的身子,“這臭冰塊果然很棘手!”  

  “得了,知道你們很有同事愛,大伙兒都舍不得叫玉司神難過!憋L(fēng)江溫和笑道。  

  但這句惡心的話,卻惹來一堆白眼:“誰喜歡搭理這臭冰塊了?”  

  “我去準(zhǔn)備撤退事宜!憋L(fēng)江毫不在乎地徑自笑著。  

  “喂!那這棟大樓……”上官金迷留戀地望著這座堪稱為家的空中樓閣,每一個人都很喜歡這里——他們的花園,絕不容許那些雜碎玷污它。  

  “炸掉,一瓦不留!”風(fēng)江沉聲道。  

  靜默持續(xù)了三秒鐘,驀地一聲歡呼暴起:“好哇!叫那些狗仗人勢的家伙瞧瞧咱們‘神風(fēng)萬能社’的志氣!  

  “等事情過后,我非從‘華莊’那里再榨回一棟更大、更新、更漂亮的辦公大樓不可!鄙瞎俳鹈砸а篮薜。  

  “只要你有本事。你想把他榨成酥也都由你了。”經(jīng)常慘遭金迷“榨財”的大伙兒,很難得地一致同意金迷這次的A錢計劃。  

  有什么關(guān)系,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萬能社里每一個都是打不倒的不倒翁,才不會被這一點兒小事給擊潰了意志與歡樂。就算要炸大樓,他們也要炸得轟轟烈烈、開開心心。  

  ※  ※  ※  

  無月、無星,純?nèi)缓诎档囊鼓换\罩住寂靜的山林。  

  清風(fēng)拂過林梢,帶來絲絲枝葉摩挲的聲響,卻是天地間僅有的律動。  

  一輛龐大的貨柜車悄然停在山道邊,八名男女圍著一臺電視端坐在車廂里,個個神情肅穆、意態(tài)嚴(yán)謹(jǐn)。  

  靜默一直持續(xù)到電視里發(fā)出一陣轟然大響,在火光進(jìn)射中,“神風(fēng)萬能社”的大樓在攝影機(jī)前夷為平地。  

  屏幕上映出一張張失望至極的臉孔,有人覬覦風(fēng)江的資訊網(wǎng)、有人渴求蕭士誠的研究報告、更有人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證而來。  

  然而這一切愿望,全在火藥炸裂那一刻,化為灰燼了,怎不叫人痛心疾首?  

  “好哇!炸得漂亮。”聲聲暢然的歡呼在車廂中響起。  

  前一秒還安靜肅穆的眾人紛紛大笑著互道恭喜。  

  “社長,你這次發(fā)明的炸藥硬是要得!弊笫科嫫疵闹捠空\的肩。  

  “風(fēng)江計算炸藥的分量也是分毫不差!鄙瞎俳鹈越o那位溫和男士送上一記火辣辣香吻。  

  “應(yīng)該是宮昱的定時裝置設(shè)定得太好,記者們一到,炸彈立刻引爆!憋L(fēng)江紅著臉不敢居功。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香吻!睂m昱一溜煙躲到陰有匡背后去了。  

  “好啦,你們別鬧了!标幱锌镄χ鴵]揮手,轉(zhuǎn)向一臉陰鷙的玉司神,“這不關(guān)你的事,一切都是‘神風(fēng)萬能社’的劫數(shù),你別放在心上!  

  玉司神冷哼一聲,不發(fā)一語跳下車去。  

  正因為每一個同事都是好人,他們就像是一家人那般,自家人當(dāng)然不會責(zé)怪自家人,但他永遠(yuǎn)無法原諒自己。  

  是他的好管閑事、是他的一時沖動,才會毀掉大伙兒的家。  

  為什么他要對她心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已,可恨!  

  幻姬隨著玉司神跳下車廂,相較于他的自責(zé),她有滿心的愧疚。  

  沁涼的夜風(fēng)中,他半趴在樹干上,沉靜定然的身形好像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總覺得他特別適合夜,他的五官是那種堅實剛硬的冷峻,一雙如朗星般的瞳眸,外表覆著寒冰,內(nèi)心卻燃著最純真的火焰。寬廣的肩背下,連著窄實性感的臀部,和兩條鋼澆鐵鑄的勁腿。  

  那種超俗的俊美是屬于惡魔的魅惑,凡人無法擋。  

  她—時看得呆了,每靠近他一步,心律就更加急劇地蹦跳。  

  “我……我很抱歉,對不起……”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陰狠地瞪著她。  

  這個女人.身上有他最討厭的妖氣,打相遇的那一刻起,就給他帶來無盡的災(zāi)難。  

  他一開始就不該搭理她的,也許她正是哪個被他消滅的妖魔一族特別派來陷害他的,他沖動地舉起手,恨不能指死她。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被眉忧拥靥ь^,如碧海般青翠、溫柔的綠眸筆直地望進(jìn)他眼里。  

  那樣坦率無疑的眸光,令玉司神伸出去的手不由得一僵,他的寒冷似乎盡在她的溫暖中化為柔柔春水了。  

  憤恨地放下手,他轉(zhuǎn)過身去,從緊咬的齒縫中進(jìn)出兩個字:“滾開!”  

  幻姬秀巧的鼻子輕皺:“你這人怎么這樣?我是來道歉的耶!”  

  “不需要!”更形陰冷的粗嘎嗓音顯示出他的不耐。  

  “什么叫不需要?”他的別扭真叫人生氣!幻姬不覺大了嗓門,“我知道‘華莊’要對付的人是我,你們不過是受我牽連,遭到了池魚之殃,我覺得很抱歉,因此向你說‘對不起’,你為什么就不能坦率地接受呢?”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他的耐性已然告罄,憤怒的鐵拳擊向身前的樹于,“是他們,那群無辜的人!  

  “我對他們每一個人都道過歉了,而且他們也都接受了。只有你——”她生氣地瞪圓了綠眸,“你是最小氣的家伙!  

  “我小氣?”他冷笑,危險地瞇緊了雙眼,“你以為什么過錯都可以道歉了事嗎?”  

  他那陰狠的模樣,加上周身進(jìn)發(fā)出來的寒氣,叫地打心眼兒里發(fā)顫。  

  “不……不然,你想……怎么樣嗎?”  

  “我應(yīng)該掐死你的。”他一步步地逼近她,“從我聞到你身上那股惡心的臭妖味兒,我就知道你的來歷不平凡,你到底是什么人?‘華莊’不擇一切手段也要捉到你,為什么?你先答應(yīng)嫁給華欣義、行禮前又臨時逃婚,原因何在?”  

  “我……”他每進(jìn)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背脊抵上一棵大樹,她已避無可避,而他催命的大掌更迫到眼前,“這……不關(guān)你的事……”  

  “是嗎?”他冷笑,瞳眸里的火光更盛。  

  “沒錯!彼а,盡管上衣已被涔涔的冷汗浸濕,卻仍固執(zhí)地保守著秘密,“你說的那一事我全都不知道!  

  玉司神大掌扣住她纖細(xì)的頸脖,她如雪似玉般瑩白的肌膚在他的勁道催逼之下,泛出絲絲的青紫。  

  “那么我就來猜猜;你的母親為什么會被華老太爺捉走?”  

  幻姬瞪圓了綠眸。他居然知道?這男人太可怕了!她更加咬緊牙根不發(fā)一語。  

  然而玉司神所知道的也只是從她夢中截取出來的片段,詳細(xì)情形他并不清楚。  

  “還不說?”他手下的力道再添,看見她粉嫩的小臉在轉(zhuǎn)瞬間由紅轉(zhuǎn)白,“你究竟偷了‘華莊’什么東西?”  

  他真的會殺死她嗎?她的下場終將落得跟山上那些朋友一樣!血腥的恐懼在幻姬心底發(fā)酵,堅毅的翠眸底不自覺泛起陣陣悲哀的漣漪。  

  玉司神相信,只要再持續(xù)這樣的精神逼供三分鐘,她一定會崩潰而吐實的。這種方法太簡單了,但……  

  他望著她,青翠的綠眸里漾著令人心悸的波光,交織了純真、善良、哀傷……還有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紅艷的櫻唇也因為他的逼迫而失了顏色,可是她的雙眼仍然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瞧,就像她在夸他是好人、對著他撒嬌時一樣……為什么?這個女孩,叫他狠不下心來。  

  “你滾!給我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永遠(yuǎn)別再叫我見到你!”他痛苦地踱了開去。  

  幻姬嬌小的身子在壓力頓減下軟軟地癱倒在大樹下。  

  玉司神走進(jìn)更深的林中,寬廣的雙肩繃得死緊,像是擔(dān)上了無盡的壓力。  

  她扶著樹干顫巍巍地起身,凝望他的背影,仿佛能夠感受到他心里的痛苦。  

  “我會的!”她突喊。  

  玉司神愕異地回頭。她嬌小的拳頭正對著他揮舞,那纖細(xì)的身軀就像原野里的小草,不懼風(fēng)吹雨打,依然挺立地迎向陽光。他的心不自覺地抽搐了下。  

  “我這就去‘華莊’,把一切事情都解決了,我也會賠你一棟大樓,我說到做到。”  

  這個笨蛋,她想一個人去送死嗎?玉司神心頭一緊,竟有著萬般的不舍。  

  “那可不行哦,小妹妹。”一個陌生女子突然擋住幻姬的去路,“自殺是笨人的做法!  

  “我才不笨。”幻姬憤怒地抬頭,大大的綠眸瞪向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莫名女子,隨即為她的美倒吸了口涼氣。  

  那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美得會讓人一見就流口水。彎彎的柳葉眉,粉嫩的瓜子臉上白里透紅,像玉琢出的人兒似的,雪白罩衫下的身材更是好得沒話說!她的五官精致而明媚亮眼,一看便知是那種八面玲瓏、精明強(qiáng)悍的厲害人物。  

  “你的眼睛是綠色的!”美人兒一看清幻姬的黑發(fā)綠眸時,那渾身進(jìn)發(fā)的冷艷精明氣質(zhì)竟在一瞬間全被驚愕給取代了。  

  “你是誰?”玉司神一閃身擋在幻姬面前。氣她是一回事,但他始終無法制止自己想要保護(hù)她的心。  

  一看到玉司神,美人兒漂亮的柳葉眉輕輕揚起:“你退步了,玉司神。”  

  這似輕蔑、又清冷的嗲嗓,給人好熟悉的感覺。玉司神不覺攢起了濃眉:“你是……美女老大!”  

  “算我沒白養(yǎng)你們這群家伙!泵廊藘狠p抬起玉一般的藕臂,“別躲了,全都出來吧!”  

  暗林中竄出了六條靈巧的身影,正是萬能社里其余的成員。他們都是察覺到有外人接近才下車警戒的。  

  “真高興看到你們平安無事。”美女老大呵呵輕笑著。  

  “老大,你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真不夠意思。”左士奇抱怨道,“不過兩軍交鋒,不問成敗,先關(guān)心員工們的安!丛谀氵@么有良心的分上,你無故失蹤的事就原諒你吧!”  

  “士奇,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泵琅洗笞哌^去,眸光流轉(zhuǎn)著慧黠與笑意,“你們炸了我一棟大樓,在那棟大樓的重建基金沒賺回來前,各位可得好好保重,千萬別有任何閃失,否則那些錢我跟誰要去?”  

  “老大!咱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耶!”居然有人跟她一樣愛錢,上官金迷不由地折服了。  

  “謝謝你,金迷!”美女老大笑得更邪,“不過你再夸獎我也沒用,你依然得和其他人一樣幫我工作還債。”  

  “嘿嘿嘿……”目的被拆穿了,上官金迷傻笑著。  

  “這位小姐是?”美女老大若有所思的目光直盯住幻姬的臉龐。  

  “我叫幻姬!彼m然害怕,卻還是捉著玉司神的衣袖,挺起胸膛道。  

  “幻姬?”美女老大筆直的目光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道,“咱們進(jìn)基地去。姓華的敢對我們玩弄權(quán)術(shù),這筆賬‘神風(fēng)萬能社’非討回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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