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人去樓空的牢房,她明媚的笑臉迅速垮下,蒼翠綠眸里寫滿驚慌。
“媽媽呢?怎么不見了?司神哥,你不是說媽媽在這里!”
居然連美女老大都不見,是逃走了嗎?玉司神神情冷冽地仔細(xì)檢查周圍環(huán)境。
他臨走前已經(jīng)將牢門打開,她們?nèi)粢,?yīng)是不成問題。但根據(jù)他觀察得來的結(jié)果卻是百分之百的詭異。
地牢附近設(shè)遭到任何破壞,卻平空多出許多雜遝的腳步,連到后園,換成了錯綜的輪胎印。
難道她們又被捉了?
他心中突起不好的預(yù)感,耳朵靈敏地接收到第三者的呼吸聲。
“什么人?”他沖出地牢,在樹叢里抓出一個縮成一團(tuán)的守衛(wèi)。
“別……別打我……”守衛(wèi)臉上還有著明顯的淤青,大概是玉司神剛闖進(jìn)來時(shí)所撂倒的人之一,吃過他鐵拳的虧,自然害怕。
“里頭的犯人呢?”玉司神冷冷地瞪著他。光那副陰狠的表情就夠嚇?biāo)廊肆恕?nbsp;
“我……我、我……”守衛(wèi)猛搖頭,就怕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
“你嚇壞人家了!被眉о亮R。
玉司神不悅地撇開頭去,知道她說得有理,想要得到消息就不能嚇暈人質(zhì)。那守衛(wèi)怕死他了,而這正是一般人看到他的正常反應(yīng),他自小見得多。
奇怪,惟獨(dú)她對他的冷面孔始終沒感覺,還急巴巴地湊上前找罵挨,果然是個笨女人!
“守衛(wèi)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原先關(guān)在里頭的老婦人跑哪兒去了嗎?”幻姬笑吟吟地問著守衛(wèi)。
后者看看她,又望向一旁滿身肅殺氣息的玉司神,依然嚇得發(fā)抖。
“你別怕,他只是眼神比較兇而已,其實(shí)是個好人,他不會傷害你的。”幻姬安慰一臉驚懼的守衛(wèi)。
“嗟!”玉司神輕啐了一口,他才不是好人。
守衛(wèi)抖了兩抖,那種魔鬼般的男人會是好人?打死他也不信!
“我向你保證,他絕對不會碰你一根汗毛!被眉к浹园笾,“拜托,請你告訴我關(guān)在牢里的人上哪兒去了,好不好?”
“何必麻煩!”玉司神的耐性一向不值得稱許,他危險(xiǎn)地瞇緊雙瞳,“我有更好的方法問出口供!
“救命啊!”守衛(wèi)嚇得躲到幻姬背后,“這位小姐,只要你能保護(hù)我,我就告訴你地牢里的人上哪兒去了!
“說定了!被眉У玫搅耸匦l(wèi)的保證,轉(zhuǎn)向玉司神,“司神哥,麻煩你回避一下好不好?”
這小笨蛋,信別人不信他,玉司神定在原處,惡狠狠地瞪著守衛(wèi),嚇得對方上下牙齒不停打顫。
“你別擔(dān)心,司神哥最疼我了,他是個大好人,絕不會再打你的!被眉呐氖匦l(wèi)的肩。
“哼!”玉司神一聲冷哼,卻也真的走開。
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聽她的話呢?愚蠢!但……
玉司神心頭溜過一絲竊喜,事實(shí)上,他一點(diǎn)兒都不排斥聽到她在別人面前大聲夸贊他。
“你說,華老頭用直升機(jī)將里頭的兩位女士載走了!”幻姬驀然大吼。
玉司神離去的腳步一窒,才轉(zhuǎn)身,幻姬嬌小的身影隨即撲了上來。
“司神哥,怎么辦?我們來晚了一步,媽媽又被抓走了!”
還有萬能社的老大呢。該死!當(dāng)初應(yīng)該先救她們的。
玉司神攢緊濃眉,大跨步走向癱軟在地的守衛(wèi):“華老頭將人綁到哪兒去?”
“我不知道!”守衛(wèi)臉色蒼白地直搖頭。
“別考驗(yàn)我的耐性!庇袼旧褙夂返纳碥|冒出陣陣詭異的白光。
守衛(wèi)全身抖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我真的不知道,老爺向來不告訴我們這些,我們只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沒有機(jī)會再說第三遍了!”玉司神揚(yáng)起手。
“別這樣!被眉Ъ睕_向前摟住他的腰。
守衛(wèi)白眼一翻,已然昏厥。
“該死,別以為昏倒就可以解決一切。”玉司神阻狠的目光瞪向壞他好事的幻姬,“讓開——”
“你再逼他也沒用的,他說的是實(shí)話!被眉辣ё∷环。
“是不是實(shí)話由我來界定!本退銌柌怀瞿康牡兀鄙龣C(jī)飛向東南西北,總可以問出個方向吧!毫無線索的,要叫他上哪兒找人呢?
“我?guī)腿A老頭做過兩年的秘書,我知道那老家伙的疑心病是世界第一重的。”幻姬懊惱地道,“他真的從不告訴屬下任何事,每回都只是下個簡單的命令,叫屬下去執(zhí)行。我想,他的目的地就算是直升機(jī)駕駛者也不一定知曉,他肯定會叫人直接起飛,然后在空中轉(zhuǎn)上一大圈,再指定方向、轉(zhuǎn)機(jī)……非得弄個十多道玄虛才會指出重點(diǎn)。”
根本就是個變態(tài)嘛!玉司神蹙緊眉峰。
“我們回去找華欣義!
“做什么?你還想揍他一頓嗎?”幻姬不解地跟在他身后。
這女人的腦容量實(shí)在非常小。玉司神閉緊嘴巴,不屑回答這種蠢問題。
“告訴我嘛,司神哥。”她又跳上他的背。
“下來!边@樣的親密每每叫他心頭騷動不已。他懷念在基地里吻她的甜美快感,而體內(nèi)另一股欲望也越來越強(qiáng)烈。
“不要!”她咬著他的耳垂,非磨得答案不可,“司神哥、司神哥……”
玉司神倒吸口冷氣,感覺下腹部有一團(tuán)火正在引燃,急忙甩脫她。
“司神哥!”她懊惱地又往前沖。
玉司神一閃身,及時(shí)在她纏上來前,躲了開去。
“華欣義是華老頭的獨(dú)生子!
“就這樣?”他寡言得叫人泄氣;眉苌锨叭ス醋∷氖直,“因此你認(rèn)為華欣義會知道華老頭的計(jì)劃?”
他點(diǎn)頭算是回答。
幻姬抬頭望著他冷峻的側(cè)面,她這么愛說話,可他卻是超級的沉悶,他們到底是怎么湊在一起的?而且她居然不討厭這種感覺,奇怪!
她心想,自己八成是有被虐待狂!這是惟一的答案了。
“司神哥,我想與其找華欣義,不如去找華欣仁,得到消息的機(jī)率會高一點(diǎn)兒。”
那個大花癡!玉司神不屑地輕撇嘴,一個瘋女人能管什么用?
“華欣義沒啥兒腦子,在‘華莊’里,他是個只負(fù)責(zé)吃喝玩樂的大少爺,華老頭早對他失望。他很多秘密產(chǎn)業(yè)都交由女兒負(fù)責(zé),華欣仁雖然也愛玩,但論起耍陰謀、搞鬼計(jì)的本領(lǐng),她卻不輸給她老爹!被眉дf出她臥底“華莊”兩年的心得報(bào)告。
會是這樣嗎?但中國人一向最注重傳承,女兒再厲害,養(yǎng)大了也是別人家的,因此多任由敗家子毀壞家業(yè)。
這種事玉司神在豪門里看多了,實(shí)在不太相信華老頭有突破傳統(tǒng)的魄力。但倘若他真是那種只注重能力,不在乎其他的人,那么這個敵人又更棘手了。
“還是先去找華欣義!
“好吧!你決定了算!被眉щm然覺得希望不大,但為了她可憐的母親,不論如何都得試試。
※ ※ ※
一桶冷水澆在華欣義頭上。
“哇!下雨了,哪個混蛋,還不快給本少爺帶傘來!比A欣義甩著滿頭滿臉的水咆哮道。
“要傘沒有,拳頭如何?”玉司神一把拎起狼狽的大少爺,壓在墻上,“你父親呢?”
華欣義兩只腳在半空中亂跟著,衣領(lǐng)被人揪在手里,憋得他滿臉通紅。
“可惡,你竟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再問一次,你父親人在哪里?”玉司神冷道。
“老頭?”華欣義一怔,吼道,“我怎么會知道他去了哪里?”
玉司神掌中浮出一團(tuán)白光,轟向華欣義。
“最后一次!
華欣義只感到眼前一花,左頰傳來火辣辣的痛,腦后的墻壁居然裂了,那斑駁的聲音聽得他白眼一翻,再度昏倒。
“果然是個敗家子!被眉u搖頭,走過去,拍拍華欣義的臉,他沒醒,昏得很徹底。
“再提一桶水來。”玉司神的聲音越來越冷。
“你確定有用?”幻姬進(jìn)浴室裝滿了一桶水交給他。
“這樣就有用了!彼e手,送華欣義兩個重重的耳括子,把他丟在地上,一桶冷水緊接著澆下。
“唉喲!”華欣義捧著青腫的臉頰哀嚎,“好痛,嗚嗚嗚……好痛……”他竟然哭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幻姬抱著腦袋蹲下去,一臉的難以忍受。
也許她說得對,找華欣義是問不出什么消息,玉司神不免后悔起自己的獨(dú)裁。
“這一次我不會再打歪,你最好說實(shí)話,你父親呢?”
“不要、不要……”華欣義嚇得屎尿失禁,“你去問姐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啦!”
玉司神一甩袖,走出華欣義的臥房。
“司神哥。”幻姬隨后追了上來。他冷著一張臉,連噴出來的氣都帶著白煙,看來心火燒得很盛,“我有一樣?xùn)|西,一直搞不明白,你先看看好不好?”
他默然停下腳步,耳朵聽到巡衛(wèi)的腳步聲,急忙拉著她穿過回廊,避上二樓。
也多虧“華莊”幅員廣大,占地千坪,成回字形的四邊建筑,扣掉傭人、守衛(wèi)的房間,光主屋就有三十多間。
他們隨便躲進(jìn)一間客房,都夠那些守衛(wèi)們搜上半天了。
“什么東西?”坐在二樓最東邊的客房里,玉司神問道。
“就是這個。”幻姬掏出她臥底兩年的成果,“華老頭的犯罪證據(jù),我已經(jīng)用電腦整理、統(tǒng)合過了,但有些地方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你帶這東西上‘華莊’救人?”她到底有沒有腦子?抱薪救火,找死不成?
“不是救人,是以物易物!被眉Х瓊白眼,“誰叫你死也不肯陪我來!
玉司神狠狠瞪了她一眼,抿緊雙唇,默然不語。這問題他們吵過太多次,他不想再提。
他低頭看著她搜集的資料,越看越叫他膽戰(zhàn)心驚;非關(guān)華老頭罄竹難書的恐怖罪證,而是想象著她偷竊這些資料時(shí)所冒的風(fēng)險(xiǎn)。這小笨蛋到現(xiàn)在還沒有蒙主寵召,真是奇跡!
“我警告你,以后不準(zhǔn)再干這種危險(xiǎn)的事,聽到?jīng)]有?”他指著資料,沒好氣道。
幻姬一愣,突然格格笑起來,抱住他的頸脖,在他耳畔吹氣:“司神哥,你很掛心我對不對?”
“胡說!”玉司神只覺背脊被一股電流貫穿,四肢瞬間僵硬,“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兒,熱死了!
“這會兒是隆冬,外面才十幾度,怎么會熱?”會輕易放棄,她就不叫幻姬了,“司神哥,你不用害臊,我知道你只是嘴巴不好,心里其實(shí)是很關(guān)心我的。”
“羅嗦!”他用力推開她。是真的熱.下腹部有股欲火正在燃起。
“司神哥的臉皮比我還薄,”她扯扯嘴角,忽地偷襲他的唇,“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
這是她自找的!玉司神再也忍不住體內(nèi)狂燒的火焰,一把摟過她,饑渴的唇印上她的。
“晤!司神哥……”幻姬伸出雙手,緊環(huán)住他寬廣的背。她是故意撩撥他的,深陷險(xiǎn)境,沒有他熾熱的懷抱來溫暖,她懸在半空中的心始終落不了實(shí)。
他像是沙漠中迷途的旅人,被太陽烘烤的身體快要崩裂;她是這座沙漠中推一的清泉,他永遠(yuǎn)要不夠地渴求她甘美的蜜津,只有她才能消滅他體內(nèi)熾焰的火!
她感覺到他勇猛有力的舌,那吸吮強(qiáng)烈到像要抽出她的靈魂,他探尋的大掌正巡禮到她滑嫩的大腿。
一直就覺得他有一雙超級好看的手,像玉一般晶瑩、圓潤,而那雙“玉手”果然為她的身體帶來致命的快感。
他每每動情的時(shí)候,體內(nèi)的靈力就會不受控制地翻涌,刺刺麻麻的感覺隨著他的碰觸帶來一波又一被火焰情潮,淹沒她、推送著她登上快樂的天堂。
“司神哥……”她低喊,修長的雙腿情不自禁地纏住他精壯的腰桿。
一點(diǎn)理智隨著她的喊聲轟進(jìn)他混飩的腦子里,帶來些許清明。
該死!什么時(shí)候了,他居然在這里干這種事。
玉司神用力咬破舌尖,讓巨疼擊潰欲望,使出吃奶的力量,才推開她。
幻姬睜著一雙情欲嫣然的綠眸,天真不解事地望著他。
玉司神感覺自己像禽獸。明知她只是個十八歲的單純小女孩,他若在這里、趁著她無助且渴望安全感時(shí)要了她,那他就真的該死了。
“司神哥,你在生氣嗎?”她委屈地嘟起嘴。文明社會的許多事,她始終搞不懂,但剛才大家明明都很快樂啊,為何他又突然板起臉了?
“沒有!”他的聲音有些抖,身體仍因渴望她而發(fā)疼,“你在這里坐一下,我去洗手間!闭J(rèn)識她之后,他培養(yǎng)最多的大概就是沖冷水的經(jīng)驗(yàn)了。
“原來你是內(nèi)急!害我嚇一大跳!彼闪艘豢跉馑频男Φ溃翱烊、快去,別憋壞了!
玉司神臭著一張臉踱進(jìn)浴室,他會“憋壞”,也全是她害的。
※ ※ ※
“幻姬,把你收集到的華老頭罪證再給我看一遍。”
玉司神方才進(jìn)人浴室沖冷水時(shí),又瞧見了一只作祟的動物靈,他理所當(dāng)然地出手收拾了天敵,卻忽然想起被請來“華莊”除魔的事。
一直就覺得很奇怪,好好的一座宅邸怎會叫動物靈盤踞得像處人間地獄?
根據(jù)他的觀察,死在“華莊”里的動物們甚至比屠宰場還要多,這實(shí)在太不合常理了。
剛才他看到幻姬收集的華老頭罪證中,有一項(xiàng)——華老頭常利用他立委的身份及與政商良好的關(guān)系,走私進(jìn)口各國的珍奇異獸。尤其他最偏愛那種在中國偏方上,據(jù)說擁有奇異療效的動物。
當(dāng)然那些動物被引進(jìn),絕不可能成為他的寵物,否則騷動不已的動物靈就不會存在了。
而且華老頭還嗜食紫河車,每年花在打胎盤素的錢更是不知凡幾,再加上他還囚禁成精的九尾妖狐……這一切的作為只指向一個答案!
“司神哥,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瞥見玉司神凝重的側(cè)臉,幻姬的心直往下沉。
‘幻姬,我問你,你幫華老頭做事時(shí),可有注意到他有些什么不對勁?”玉司神發(fā)現(xiàn),他面對的可能不只是個狂人,而是個危險(xiǎn)瘋子。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華老頭一天到晚都神經(jīng)兮兮的!”幻姬撇撇嘴,“一點(diǎn)小病小痛就要死要活、不信任人、脾氣暴躁、天天想著有人要謀害他、把自己關(guān)起來,還很喜歡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不對勁的地方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而總歸一句話,他是個相當(dāng)、十分、異常怕死的人!庇袼旧窭涞馈
“對對對!”幻姬興奮地一彈指,“司神哥,你形容得真是太好了,華老頭正是個百分之百怕死的膽小鬼。”
“只怕不止!”玉司神把資料折好交還給她,“我終于知道華老頭為什么要囚禁九尾妖狐了。”
“為什么?”幻姬激動地跳起來。
“九尾狐食人,聲如嬰啼,若食其肉,可避除妖蠱之氣,供奉其身,則能避免死靈作祟。”玉司神的聲音越來越冷。
“司神哥,”幻姬皺眉,“拜托,你說的人是我媽媽,可以請你用比較不傷我心、容易懂的話重新解釋一遍嗎?”
他冷漠地睇了她一眼,實(shí)在不喜歡她認(rèn)妖為母,但……算了,他們的固執(zhí)有得拼,這個問題是吵不出答案的。
“華老頭渴望長生不死,為了這個目的,他幾乎無惡不作、滿手血腥,但又怕死在他手中的怨靈們會前來報(bào)復(fù),因此囚禁九尾妖狐,借助妖狐的靈力以保其身平安。”
“長生不死?他瘋了!”幻姬跺腳,”這種事有可能達(dá)成嗎?”
“癡人說夢話!”自古以來,渴求不死的人有多少?但哪一個墳上的草不蔓生橫長?
“司神哥,若你的假設(shè)是對的,是不是表示媽媽不會有生命的危險(xiǎn)?”幻姬放心了。
“不見得!”他輕蔑地道。
“怎么會?華老頭既然需要靠媽媽幫忙保護(hù)他不受怨靈所害,應(yīng)該會好好待媽媽才對。”
“五年前也許是,但這五年來,華老頭手上的血腥越沾越多,他犯下的殺孽已經(jīng)不是一只小小妖狐所能鎮(zhèn)得住的了!
“你怎么能夠確定媽媽已經(jīng)鎮(zhèn)不住這里的怨氣?”。
“她若鎮(zhèn)得住,我就不會受聘來除魔了!
“留住媽媽,他至少還有一線生機(jī);反之媽媽若死了,那他……”突然,幻姬想到什么似的瞪圓了綠眸,“莫非他想……”
“若食其肉,終身可避妖蠱之禍!庇袼旧窭涞。
“不會的。”她難以置信地猛搖頭,“華老頭應(yīng)該知道,若食了……總之媽媽一不在,‘華莊’就保不住了,況且這里還住了他的親生兒子、女兒,難道他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怨靈們吞噬?”
“華老頭是那種有情有義的人嗎?”他輕撇嘴。
“他……”幻姬慘白著臉,坐倒在地,“他是個無情無義、滿心只有自己的人……那怎么辦?”她驀然大吼,“媽媽、媽媽她……司神哥,我們快去救媽媽,我們……”
“華欣仁會說實(shí)話嗎?”那女人的奸狡他是見識過的,她絕不做無利于自己的事,想從她口中問出消息,沒有萬全之策是不可能的。
“那媽媽……”幻姬急得在房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玉司神緊鎖著濃眉,他也試過與莊外的萬能社同伴聯(lián)絡(luò),但很奇怪的,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妨礙著,他始終無法和風(fēng)江通上訊息。
他想起在地牢里老婦的叮嚀:她要他在二十四小時(shí)內(nèi)帶著幻姬逃出“華莊”。這是否表示,她頂多只能再支持一日時(shí)光,過了這個時(shí)候,怨靈們將會沖破禁制,傾巢而出。
屆時(shí)……他心里一驚,只怕不只“華莊”,這整座山頭都要保不住了。
“司神哥,我求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幻姬突然跪在他跟前。
“你這是干什么?”他不悅地蹙緊雙眉。
“請你去找華欣仁,從她口里問出消息。”
“你以為她會乖乖告訴我?”
“她愛你,全莊子里的人都知道,華大小姐瘋狂地愛上了受聘而來的除魔師!被眉б彩莿倓偛畔氲饺A欣仁月前的失常。這位驕縱的大小姐第一次為男人神魂顛倒,而對象正是玉司神。
“荒唐!”這女人瘋了,居然叫個連記溫柔眼神都不會給的男人去使“美男計(jì)”!
“我是認(rèn)真的!彼纤南ドw,用力扳過他的頭,綠眸筆直望著他的眼睛,“司神哥,相信我,華欣仁是真心喜歡你,只有你親自出馬,才有可能從她口中問出實(shí)話!
“得到實(shí)話的方法多得是!庇袼旧耋w內(nèi)的靈力翻騰,將她震離身旁。
“那是因?yàn)槟悴涣私馊A欣仁,她習(xí)慣了說謊,只要事情有利于她,她十句真話里會摻上兩句假話,我們會被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后什么事也做不了!
玉司神撇開頭。的確!天底下最不能信任的女人大概就是華欣仁了,因?yàn)樗乃疾欢、又十分狡詐。
“拜托,我們只能靠你了,司神哥!睘榱四赣H,她不在乎給他磕頭。
玉司神陰鷙的眼里燃著怒火,沒好氣地道:“華欣仁的確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但她的花癡也是眾所皆知,你如何確定她不會對我說謊?”
“絕對不會。”聽出他話里的松動,幻姬開懷地?fù)溥M(jìn)他懷里,“因?yàn)槟闶峭埔徊皇芩T惑、沒讓她拐上手的男人,是寶貝呢!”
這是什么爛理由?憑華欣仁那副丑樣難道還能迷倒眾生不成?玉司神惡狠狠地瞪著幻姬。
“這年頭,男女相處不一定非有情不可,彼此利益相符也是在一起很好的理由。”她那副得意樣像個愛情顧問。
玉司神撇撇嘴,不滿地推開她,步出門去。
“司神哥,你要去哪里?”幻姬可不想被丟下,急追在他身后。
玉司神默然不語,想到要面對華欣仁那個大花癡,他就一肚子怒火。
“你不會想這樣子去見華欣仁吧?”幻姬趕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他停下腳步,不耐地望著她:“讓開,你不急著救那只妖狐,我卻必須盡早救出老大!
“你這樣子去一定不會成功的啦!”幻姬直想撞壁。有人擺著一張討債臉去行使“美男計(jì)”的嗎?
玉司神鎖緊濃眉,耐性已然告罄。
幻姬只得再將他拖回房里:“司神哥,其實(shí)你長得很英俊,你知不知道?”
“哼!”他別開頭,心底有一點(diǎn)竊喜。
“只要你的眼神再放溫柔些,嘴角掛上淺淺的笑意,一定可以迷例所有的女人。”她試著撫平他眉間的皺眉。
“無聊!”她當(dāng)他在做牛郎嗎?玉司神得咬緊牙關(guān),才能忍住揍人的沖動。
“這是實(shí)話。”幻姬真是被他打敗了,“司神哥,你這回去是有求于人,又不是去討債,你姿態(tài)擺這么高,華欣仁怎么可能被你擄獲,進(jìn)而告訴你秘密?”
難不成他還得去拍哄、服侍那個大花癡?玉司神一張俊臉越凝越僵。
“完了、完了!”幻姬沒轍地一拍額頭,“笑一笑吧!拜托你,司神哥,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又帥氣、又有型,大明星都比不上的呢!”
玉司神給她一記冷哼做回答。
“那,一句甜言蜜語總可以吧!”幻姬再度品嘗到絕望的滋味,“像是‘美麗的小姐’、‘我愛你’……之類的!
“羅嗦!”要他做出這種喪權(quán)辱國兼割地賠款的糗事,他寧可豁出命去,和那些怨靈們拼了。
“司神哥……”他走得飛快,幻姬追趕不上,眼看著他已奔上三樓華欣仁的臥房,而她惟一能做的,只有求神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