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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你成癲 第三章

  
  敏圓以為若非必要,她不會再跟邯時雍有任何交集,所以自從那一次分開后,她也很自然的沒再見過他的人。  
  
  而得到邯時雍約允許后,她變得除非必要才回邯家,否則便一天到晚都待在她的小屋,學(xué)著畫設(shè)計稿。  
  
  漸漸的,她的小屋多了一些成員,那些小貓、小狗都是她從路上撿回來養(yǎng)的,她好喜歡牠們,總覺得跟牠們相處,比跟人相處容易多了。  
  
  她曾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是這樣了,不會有所改變,直到有一天早上,她帶著成群的貓狗一起出去散步,在垃圾堆里撿到一個嬰兒。  
  
  他的眼還沒睜開,就急著哭訴這世間對他的不公平,他努力的哭號,叫出他的憤怒。  
  
  敏圓把抖瑟的小娃娃抱回家,幫他洗了澡,喂了早上剛送來的熱羊奶。  
  
  小娃娃紅撲撲的臉蛋顯示他無盡的生命力,她抱著他左右搖,心里頭踏實許多。  
  
  一直以來,她總覺得自己的生命中少了些什么,現(xiàn)在看到這個小娃娃,她終于了解她缺的是什么了。  
  
  她一直想要一個家,想當(dāng)一個好妻子、好媽媽,而現(xiàn)在家有了,但邯時雍不是她能擁有的,所以她能不能退而求其次,只當(dāng)個好媽媽?  
  
  「我當(dāng)你媽媽好不好?」敏圓用手指逗著小娃娃。  
  
  小娃娃握緊小拳頭,打了一個呵欠,甜甜的窩在她的懷中睡去。  
  
  敏圓決定了,她要領(lǐng)養(yǎng)他。  
  
  ※※※  
  
  「敏圓,妳必須先報警!硅髯仙焓秩ザ好魬阎械暮⒆樱粗记迥啃愕奈骞賳枺骸杆悄械倪是女的?」  
  
  「男的。」敏圓回答她的問題后,繼而又急忙忙的問:「那,我去報警,警察會不會不把孩子給我?」  
  
  「基本上孩子能不能給妳要看社會局的決定,跟警察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而妳報警處理的同時,順便去法院提出領(lǐng)養(yǎng)這個小孩的申請,這樣就不怕有人捷足先登,跟妳搶孩子啦!  
  
  聽她這么一解釋,敏圓終于放心了。  
  
  梓紫啜了口香醇的咖啡,突然想起什么,放下咖啡杯,「對了,妳想領(lǐng)養(yǎng)這個小孩,邯時雍都沒說什么嗎?」  
  
  「邯時雍!」猛然聽見他的名字,敏圓嚇得手抖了一下。「我……為什么要告訴他?」  
  
  「因為他是妳老公,孩子的爸爸,妳領(lǐng)養(yǎng)孩子,怎么能不跟他商量?」梓紫伸出手指頭,讓那小家伙握著,抬頭看敏圓變得不自在的臉,擔(dān)心地問:「敏圓,妳跟邯時雍是不是怎么了?」  
  
  「沒、沒有啊,我們好好的,哪有怎么了!」敏圓急急的掩飾,不想讓好友知道她婚后的生活并不如她所想象。  
  
  「我只是覺得領(lǐng)養(yǎng)孩子這個主意,他可能不會喜歡,所以、所以才不想跟他講!  敏圓牽強的扯出一個借口。  
  
  梓紫是不明白邯家是怎么樣的一個大家庭,不過,舉凡所有大企業(yè)中,都不喜歡平白無故多冒出一個繼承人。  
  
  「敏圓,我想妳還是得跟邯時雍說明白,這樣比較好一點,畢竟你們倆是夫妻不是嗎?更何況,妳如果想領(lǐng)養(yǎng)這個孩子,法院也會征得他的同意!  
  
  是嗎?這也就是說,她不能偷偷的養(yǎng)一個孩子,帶在身邊;她勢必得讓邯時雍知道她的計劃。  
  
  敏圓不喜歡這個結(jié)果,因為她原本沒打算將邯時雍規(guī)畫在她的生活藍圖里,她甚至開始不喜歡有他介入她的生活。  
  
  可是--梓紫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邯時雍的同意,身為他的妻子,她極有可能領(lǐng)養(yǎng)不到這個漂亮的小娃娃。  
  
  「好吧,我去找他談!姑魣A無可奈何的作了決定。  
  
  ※※※  
  
  次日,敏圓將小娃娃托給隔壁的鄰居帶,只身前往羽場總公司,去找邯時雍談領(lǐng)養(yǎng)小Baby的事。  
  
  結(jié)婚半年多,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總公司找他,但半年前她曾經(jīng)是大家口耳相傳的灰姑娘,所以她根本不用多費唇舌解釋,就有人指示她怎么到總裁辦公室。  
  
  敏圓沒坐直達的電梯,因為她沒有高級主管的安全密碼跟安全卡,不過她并不太在意這些,因為她現(xiàn)在正在背自己擬了一晚的說服稿,期望避免在邯時雍面前出糗,結(jié)巴得說不出話來。  
  
  電梯門關(guān)上前,她不經(jīng)意的一瞥,發(fā)現(xiàn)緩緩關(guān)上的門外,一些人正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著。  
  
  他們正在談?wù)撍?nbsp; 
  
  這個結(jié)論像針刺似的,讓敏圓覺得坐立不安,她甚至不用猜,就能知道他們在說她什么。  
  
  那些難聽的話,半年前她已親耳聽到過,現(xiàn)在只是再復(fù)習(xí)一次,她應(yīng)該可以淡然面對。  
  
  敏圓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別去在乎別人的言論,然而她收回的目光卻正巧撞見電梯內(nèi)的人們。  
  
  他們正用打量的眼光看著她。  
  
  敏圓低頭看看自己,突然間,她后悔來羽場這一趟。  
  
  她穿成這樣,實在不像是個總裁夫人,她來,只會給邯時雍丟臉。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落荒而逃;但隨即想到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小娃娃,她怕今天再不和邯時雍談,她就保不住那個小Baby。  
  
  深吸了口氣,她拒絕再去研究旁人批判的眼光帶著什么含意,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電梯內(nèi)的數(shù)字漸次增加。  
  
  到了最頂樓,只剩她一個人,「當(dāng)」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邯時雍的辦公室也到了。  
  
  敏圓輕聲的走出電梯,從外頭的透明玻璃門望進去,里面空無一人。  
  
  邯時雍不在!  
  
  她竟有一絲絲的慶幸。  
  
  唉,不對,不對,她明明是來談領(lǐng)養(yǎng)小Baby的,不應(yīng)該害怕看到他。  
  
  既來之,則安之;她鼓足了勇氣,決定進去里面等。  
  
  她推開那扇玻璃門,挑了個位子坐下來。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靜得可怕,她甚至以為自己聽到了喘氣聲、呻吟聲交雜在空氣中--不,那不是她的幻覺,那是真的,因為聲音愈來愈大聲,愈來愈急促,微紅著臉的敏圓禁不住好奇,起身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扇微微敞開的門引誘著敏圓犯罪。  
  
  她伸出食指,悄悄的推開門板。  
  
  門開了,里面的身影她看得十分清楚。  
  
  那是一男一女在做愛,女的趴伏在椅背上,而男的正奮力的挺身將欲望宣泄于身下的女體上。  
  
  對于眼前這一幕,敏圓不至于驚駭?shù)交ㄈ菔,只是驚異那個男主角竟是邯時雍。  
  
  他不是一直深愛著他的亡妻嗎?  
  
  那么,他怎么能夠抱別的女人?  
  
  敏圓兩腳像是生了根一樣,定在原位動都動不了。  
  
  邯時雍在激情中仍感覺到現(xiàn)場的氣氛透著吊詭,在奮力律動中,他抽空瞄往令他感到不自在的方向。  
  
  他的視線恰巧與敏圓的驚愕對上。  
  
  他不悅的皺了臉,以凌厲的目光試圖讓她遠離他的視線。  
  
  敏圓接收到之后被動的離開。  
  
  她像個傻子似的足足坐在外頭的沙發(fā)上等了他五分鐘,邯時雍這才出來。  
  
  五分鐘,那足夠他泄欲,卻不足以讓他用來擁抱一個他愛的女人;羧婚g,敏圓明白邯時雍之所以跟別的女人做愛的原因了。  
  
  他不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只是他泄欲的對象。  
  
  這個答案她還能接受,因為她也是個成年人,當(dāng)然懂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性需求。  
  
  他正值壯年,他的心雖給了亡妻,但不代表他的身體不需要正常的需求。  
  
  邯時雍面不改色的回到辦公室中,而那個女的還在休息室里面。  
  
  敏圓好奇的往他身后的那扇門望過去,想窺探那個女的在里頭干什么?  
  
  邯時雍不喜歡讓人窺視他的私生活,因而折回去將門帶上,再回來面對敏圓。  
  
  他沒想到會議她撞見那一幕,更沒想到她沒有像只被嚇壞的小白兔一樣,急急忙忙的落荒而逃,相反的,她選擇留下來面對他。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在。  
  
  「妳有事?」所以才來找他。  
  
  邯時雍幾乎可以確定她會點頭。  
  
  果不其然地,敏圓看著地板點頭。  
  
  她似乎一直很難面對他的存在,他站在她的面前,發(fā)現(xiàn)這個有趣的事實。他斜倚著辦公桌,狀似優(yōu)閑的問:「什么事?」  
  
  敏圓抿抿嘴唇,雙手絞著上衣衣擺,懊惱自己真沒用,背了一個晚上的稿子,怎么見到他的人卻說不出話來?  
  
  邯時雍明白她的緊張。  
  
  他一直知道她是個不夠勇敢的人,但她的表現(xiàn)卻老是出人意表,讓他感到意外,比如說,他絕對想不到她撞見他的奸情,竟可以裝做沒那一回事。  
  
  他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他突如其來的善意讓敏圓感到措手不及,惶惶然的接過水后,不自然地牽起一抹笑,道了聲謝。  
  
  他也不逼她說出來意,徑自折身返回他的位子上,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批閱桌上的公文。  
  
  敏圓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他。  
  
  她發(fā)現(xiàn)他是個很復(fù)雜的人,就算她想破腦袋瓜子也猜不透,而這樣的人卻是她的丈夫。  
  
  「唔……」她像小貓一樣,發(fā)出低低、細(xì)細(xì)的聲響引起他的注意。  
  
  邯時雍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從卷宗中抬頭,揚起一眉,以唇語的方式問地做什么?  
  
  「我想……我想……」敏圓低著頭,皺著眉,思索著自己該以什么方式告訴他,昨晚擬的說服稿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邯時雍看她都快將衣服的下擺給扭爛了,她依然一副欲言又止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但他實在沒時間跟她玩無話對談的游戲。  
  
  「妳要不要先回去,想好了之后再來跟我談?」  
  
  敏圓聞言螓首搖得又猛又急!覆恍小!  
  
  不行?!「為什么?」  
  
  「我很急!  
  
  「妳很急!」這倒讓邯時雍好奇了,這天底下,還有她在乎且著急的事!笂吋笔裁矗俊  
  
  她積極的態(tài)度一下子就被他的問題給問縮回去,一張臉皺得難看。  
  
  他決定用別的方式問她。  
  
  「妳最近做了什么事?」  
  
  「我……撿了一些小貓、小狗跟我作伴!  
  
  「還有呢?」  
  
  「我……昨天還撿到一個小Baby!姑魣A囁嚅的將事情全盤托出。  
  
  小Baby!  
  
  邯時雍猛然明自她支支吾吾,難以啟口的事是什么了。  
  
  「妳想領(lǐng)養(yǎng)那個小孩?」他的口吻近似于凌厲。  
  
  敏圓敏感的察覺到他的不悅,幾乎是立刻的,她像只小母雞般要捍衛(wèi)她的小雛鳥。  
  
  「妳不同意?」她用類似于責(zé)備的口吻問他。  
  
  她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邯時雍甚至不用刻意觀察,就能明顯的察覺到她的變化。她平時總是怯怯懦懦的,像是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但,一且碰到她堅持、她想要的,她就會挺身而出,誓死守護自己的權(quán)利。  
  
  邯時雍收回驚訝,回復(fù)到他一真的面無表情,好奇她之所以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小孩的原因。  
  
  「給我個理由,我才能讓妳領(lǐng)養(yǎng)他!  
  
  「他很可愛,但是他沒有爸爸媽媽!顾幌胱屇切aby當(dāng)童謠里的那個泥娃娃。  
  
  「妳領(lǐng)養(yǎng)了他,他就有爸爸媽媽了嗎?」他反問她。  
  
  地想都不想的便點頭,「這是當(dāng)然!  
  
  「這是當(dāng)然!」邯時雍幾乎要放聲嘲笑她的答案了!改敲磰吀嬖V我,他的爸爸在哪里?」他幾乎是殘忍的點明一項事實--他不屬于她,更不可能屬于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孩。  
  
  敏圓張口結(jié)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他的偽善、他的小人,他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善良。是,她是介入了他的生活,他可以不悅,但他需要這么得理不饒人嗎?  
  
  「你……不需要把話說得這么絕,我……我沒有要求你得當(dāng)孩子的爸爸!顾龖嵚暤恼f完自己的憤怒。  
  
  「妳沒有?」他揚眉。  
  
  她將頭搖得用力。  
  
  「那妳為什么來?」  
  
  「因為我需要你同意。」  
  
  「同意什么?」  
  
  「同意、同意……」敏圓咬緊下唇,說出最艱難的一部份!竿猱(dāng)Baby的爸爸,  這是法院規(guī)定的,我是說……如果我們的婚姻都可以做假,那么你可不可以陪我做假一次,讓我得到他;我不會要你真的當(dāng)他父親,我……我一個人足以負(fù)擔(dān)他的教養(yǎng)問題!  
  
  她只想要一個孩子,當(dāng)一個媽媽。  
  
  她幾乎是在求他了。  
  
  邯時雍看得出她眼里的祈求,但他狠心拒絕。  
  
  「我辦不到!  
  
  「為什么?」敏圓眼里含著淚光,幾乎要哭出來了。  
  
  「因為我無法愛他!顾麤]考慮到這句話有多么傷人便脫口而出。  
  
  她握緊拳頭,努力地想抑下心中的憤怒,但她做不到。他還沒看到那個小Baby是多么可愛就否絕了他。對于一個冷血心腸的人,她不再求他,而她的小Baby也不需要他這樣的父親。  
  
  敏圓扭頭就走,覺得多留在這一刻,都是件屈辱的事。  
  
  她走了,邯時雍原以為自己會松了一口氣,但她臨走前,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定那么的撼動他,有一度,他甚至認(rèn)為自己太過殘忍一些。  
  
  但,他不殘忍行嗎?  
  
  他根本沒有多余的愛來分給那個陌生的孩子,倘若他給不起父愛,卻仍舊領(lǐng)養(yǎng)了他,這樣只會剝奪他被別人領(lǐng)養(yǎng)的機會,剝奪原本他該有的幸福。  
  
  邯時雍安慰自己他沒做錯,所以他不需感到有愧。  
  
  「你弄哭她了!股栽绺鰫鄣呐耍诿魣A離去后,整理好門面也推門而出。  
  
  她是羽場的客戶孔承恩,認(rèn)識邯時雍已經(jīng)十年了,是大學(xué)時代的同學(xué)。大三那年,  她曾經(jīng)迷戀過他一陣子,兩人也曾交往,但在林竹音出現(xiàn),那個瀟灑浪子轉(zhuǎn)性變成居家男人后,他們就不再聯(lián)絡(luò)。  
  
  會和他再度重逢是個意外,那時他剛喪偶不久,而她正好告別一段戀情,兩人的情感生活空白,算不上干柴烈火的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抱在一起,沒有擦出火花,只有性的需求。  
  
  這是她跟邯時雍兩人的共識,她甚至連他結(jié)婚當(dāng)天,都帶著賀禮去祝福他新婚愉快。  
  
  孔承恩看著邯時雍。  
  
  那深遂恍如刀刻的臉龐有超越他年齡該有的滄桑。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嫉妒林竹音,  因為她的死連帶的帶走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  
  
  一個女人讓個男人愛得如此深刻,該死而無憾了,不是嗎?  
  
  孔承恩的目光多變而復(fù)雜。  
  
  邯時雍厭惡她拿那樣的目光來審視他。  
  
  「妳沒事好做嗎?」他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她嘆了口氣!肝页T谙,是不是竹音不在了,你就必須行尸走肉的活著,才算對得起你跟竹音的感情!  
  
  「妳今天廢話特別多!  
  
  「時雍,你變了,你知道嗎?」  
  
  「妳到底想說什么?」坐在椅子上的邯時雍不耐煩的抬起頭來面對孔承恩。  
  
  她看向門外,「她只是要一個孩子,那對你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簽個名,就能順?biāo)焖男脑福瑸槭裁茨阋绱死淇岬鼐芙^她的要求?」  
  
  「承恩,妳知道妳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替她求情。」  
  
  「她的身份是我的妻子,而妳剛剛在她面前跟我做愛,現(xiàn)在妳還要跟我討論誰對她殘忍這個問題嗎?」  
  
  邯時雍不帶一絲感情的口吻問啞了孔承恩。  
  
  是。∷诟墒裁?她一個介入別人家庭,破壞人家婚姻的愛情殺手,要來爭取那個小女人為人母的權(quán)利,這豈不是有些矯情嗎?  
  
  她嘆了口氣,彎下腰,淺淺的吻了下邯時雍的臉頰!肝覠o意捍衛(wèi)別人的權(quán)利,只是希望你快樂。」  
  
  她不想看他的生命隨著林竹音的死而枯萎。  
  
  他是個好男人,所以更要活得快樂,而她由衷的希望自己是那個能帶給他快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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