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小嘴叨絮張合個沒完,而且更恐怖的是,每個不經(jīng)意晃進(jìn)她眼里的人,全幻化成不在場的康立修。
“喂!立修,你說!”粗魯?shù)乩叨囊骂I(lǐng),郝慈恬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全然無視倪定茂臉上的難色!盀槭裁床弧⒋螂娫捊o我!”
“郝小姐,我真的不是康立修。 蹦叨貜(fù)著不知第幾十次的事實,可惜郝慈恬一次都沒有聽進(jìn)耳里!拔沂悄叨,記得嗎?倪、定、茂!彼蛔钟钭屑(xì)的發(fā)音,不曾如此認(rèn)真地“敘述”自己的名字。
“騙人!”郝慈恬壓根兒不信,直揪著他的領(lǐng)口拽緊,差點沒讓他提早升天!澳呤裁茨!你裝肖仔喔!就算你……化成了灰,我還是有辦法在那堆、灰里面,看出你的臉——嗝!”她末了還很沒氣質(zhì)地打了個酒嗝。
倪定茂苦笑著,苦哈哈地拔開她的小手,以防真被她失手給勒斃,并對她的醉態(tài)感到莫可奈何。“你喝醉了,郝小姐!
原想帶她到熟識的PUB玩?zhèn)暢快,沒想到這妮子酒量這么差,幾杯酒精含量不高的雞尾酒就足以將她擺平,還鬧得整間店所有客人和服務(wù)生皆向他們行注目禮;他從來不知道受人注意是件如此尷尬的事情。
“我才沒醉呢!”她皺皺小鼻子,嬌俏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愛!澳銥槭裁匆形摇眯〗恪?我一點都不好,壞、壞死了!”她突然數(shù)落起自己的不是。
“不會啊,我覺得你很好!蹦叨J(rèn)為她不錯,除了她有男朋友一事,和喝了酒吵吵鬧鬧的醉態(tài)之外,他真的認(rèn)為她很不錯。
“喔~~你偷吃糖后!”她瞇了瞇眼,不記得他甜言蜜語得那么溜;她伸手將他晃動的頭顱扳正!安挥煤逦伊,我知道我惹你……生氣了!”
可是她有認(rèn)真在反省喔,所以雖然最近冷得令人發(fā)狂,恨不得像只小烏龜一樣縮進(jìn)龜殼里,但她還是認(rèn)分地沒敢再穿上保暖的衛(wèi)生褲,就怕又惹得他生氣。
“呃……”原來小倆口吵架了,難怪他有機可乘,讓她答應(yīng)跟他出來!皼]有,我沒有生氣!彼蔑L(fēng)度地擠出微笑。
老實說,她的表現(xiàn)真的很讓人氣餒。雖然他不是令人一眼就驚艷的那種男人,可好歹他也算頗受歡迎的黃金單身漢,沒想到卻讓她視之如敝屣;即使人是跟著他出來了,但她滿心滿腦想的全都是那個康立修,甚至連他的名字都記不得。
他是不是該考慮放棄呢!即使他很欣賞她帶點傻氣的個性。
“沒有嗎?”她顯然不是很相信,順手就抓住正好由身邊經(jīng)過的一個女服務(wù)生。“唉,他說他沒有生氣,你相信嗎?咦?”指著倪定茂的鼻子,她眨眨眼盯上眼前陌生的女人。“立修?你怎么變到這里來了?”剛才不是還在那個位子上嗎?
“對不起,小姐!迸⻊(wù)生好生尷尬,她正想越過這個屬于麻煩二字的桌子,到更里面的那桌點餐,沒想到好死不死就抓個正著,她是滿臉哀痛!拔业拿植唤惺裁础⑿蕖,你認(rèn)錯人了!彼┬Φ亟忉屩。
“又騙人!”郝慈恬的眉心打了個死結(jié),努力想看清眼前那張臉的線條!澳忝髅骶褪俏业牧⑿,為什么不、承認(rèn)?”她哭喪著臉,突然了雙眼。“我就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
“恬恬!”康立修好不容易找到名片上的地址,一進(jìn)PUB很快便找到他的目標(biāo),三兩步便跨到郝慈恬的身邊來。
“誰……在叫我!”頭一轉(zhuǎn),郝慈恬不甚清明的眼總算對上正牌的康立修!鞍?你怎么又換位子了!”掙扎地再看了眼“第一號”、“第二號”的康立修,她傻傻地笑了。“什么時候……你去學(xué)分身術(shù)了?嗝!”
康立修、倪定茂和那個不知名的女服務(wù)生,三人同時忍不住各翻了一記白眼。
“抱歉,打擾你工作了!蹦叨冉饩攘撕麓忍褡プ〉姆⻊(wù)生,讓她逃出生天!跋麓握埬愫瓤Х荣r罪!
女服務(wù)生眨眨眼,望著他溫文有禮的微笑,頓時有絲赧然。
“不、不用了,那我去忙嘍?”臨走前,還不忘附贈秋波一記。
“唉!蹦叨Σ[了眼,借此隱藏自己額上陡然冒出的黑線。
“立修?”郝慈恬見二號分身要走了,霎時有些心急!澳阌忠ツ睦铮縿e丟下我!”下意識舉起腳,她差點沒跟那位女服務(wù)生“私奔”。
“她只是個服務(wù)生!蔽兆『麓忍竦募,不讓她朝陌生人追過去,見服務(wù)生離去后,倪定茂才轉(zhuǎn)身面對康立修!澳憔褪强迪壬!”
他并不認(rèn)識康立修,但因為兩人的朋友互有交集,所以偶爾當(dāng)朋友間不經(jīng)意閑聊的時候,他會聽見康立修的“大名”出現(xiàn)在他周邊;加上郝慈恬“公布”她男友的身分,所以他對“康立修”三個字如雷貫耳,感覺不至于太陌生。
康立修挑起眉,不著痕跡且獨斷地由倪定茂手里,接過已呈癱軟的郝慈恬。“我是康立修,你是?”
“倪定茂!绷(xí)慣性地由口袋中掏出名片,倪定茂必恭必敬地雙手奉上!斑@是我的名片,請多指教!
“指教是不敢當(dāng)。”連扯開笑容的意圖都沒有,康立修冷著臉,對這個企圖不明的男人沒啥好感。“現(xiàn)在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呃,可是她醉了……”
“看得出來!闭麄人都半癱到他身上了,這不是醉了會是什么?
“嗯……還有,她的情緒不太穩(wěn)定!
“我知道!”廢話!他們兩個正在嘔氣,他的情緒也很不穩(wěn)定啊?這男人的閑事管得也太多了點吧!
“你開車嗎?”沒忽略康立修的手指冰涼,八成是騎摩托車來的!斑是需要我送你們一程!”哎~~他是擔(dān)心郝慈恬受寒!
“不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康立修咬了咬牙,決定放棄他的酷帥摩托車,搭乘最便利的交通工具——“我們坐計程車!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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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喝醉酒呈軟骨頭狀態(tài)的郝慈恬放到床上擺平,康立修汗?jié)窳艘路,他?zhǔn)備先沖個澡,回頭再來面對這個喝醉酒的大麻煩。
真是奇怪了,他記得上回她喝醉時,話沒這么多!那次她安安靜靜的,幾乎讓他忘了她的存在?山裉焱砩鲜窃趺椿厥?她聒噪得嚇人!沿途在計程車上吱吱喳喳個不停,連運將先生都差點沒“棄車逃逸”。
他心不在焉地洗好澡,走出浴室,發(fā)現(xiàn)她竟直坐在床中央,雙眼有絲呆滯。
“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這么點時間夠她清醒嗎?他很懷疑。
“立修!”眨眨眼,酒精醺紅的眼彷佛滲入一絲清醒!澳氵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她迫不及待地質(zhì)疑道。
“沒啊!憋E骨微微發(fā)燙,他實在很不想拿這么不理智的理由跟她嘔氣,感覺自己像個未成熟的大男孩!拔夷挠猩鷼?”嘟嘟囔囔地,他把話含在嘴里含糊帶過。
“沒有嗎?”狐疑地斜睨他一眼,郝慈恬滿是不信任的語氣!澳悄恪趺炊疾桓摇(lián)絡(luò)!”這點令她耿耿于懷。
康立修擦拭濕發(fā)的動作在頸后頓了下,突然有點想笑的沖動。
什么嘛!他一方面擔(dān)心她或許會逃避,一方面又拉不下大男人的面子求和——畢竟那種事,怎么都不好說出口;沒想到她竟抱著“守株待免”的想法,消極地在等他跟她聯(lián)絡(luò)?
那這幾天來的思念算什么?唉!兩個大笨蛋。
“最近比較累啊,回來就睡了!惫ぷ魇羌芎玫耐仆薪杩冢凑植粫暝V!澳憧梢源螂娫拋戆,不然就到店里找我也行……”
哎,這樣又違背了他當(dāng)初訂下的規(guī)定,可是他實在受不了兩人兩地相思,所以偶爾,他可以允許她稍稍“越線”一些些。
“店里?”眼前彷佛有層迷障,令她看不清他的臉,害得她不停地猛眨眼!澳阏业叫鹿ぷ髁!”
唉?這妮子干么對他猛放電!康立修咽了下口水,感覺喉頭升起一抹干涸的錯覺。
“不、不是!逼婀至,他結(jié)巴什么?“就原本那家店。我答應(yīng)老板多做半年,等他們找到人頂替再走!彼忉屩,順便壓下心頭的浮躁。
“這樣喔?”她松了口氣,好像真怕他成了無業(yè)游民似的!澳悄惆肽暌院笤趺崔k?”難道再度成為失業(yè)人口!
“或許自己開店吧!”其實還有很多細(xì)節(jié)沒設(shè)想過,因為他只會做甜點蛋糕,對咖啡、茶類飲料卻一竅不通!翱上也粫罂Х,對茶也沒研究,可能得找個幫手……”
“我會!”她雙眼一亮,霍地興奮了起來!拔铱梢援(dāng)你的好幫手!”
“你會?”康立修愣住了,他怎么都不知道?“你為什么會?”他的表情實在拙到斃,可憐他毫無所覺。
“咦!我沒說過嗎?”搔搔頭皮,她以為自己什么事全跟他說過了!拔耶(dāng)然會啊,在便利店的工作之前,我曾經(jīng)在咖啡廳做過一陣子,店里的老板娘很用心地教我,所以……”所以她能煮得一手好咖啡。
康立修明了地點了下頭!昂髞砟兀繛槭裁床焕^續(xù)做下去?”那應(yīng)該比便利店的工作好吧?至少可以訓(xùn)練一之長。
她低下頭,雙眼里尚偷覷著他!斑,你知道……現(xiàn)在很不景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總覺得或許她也該為那種結(jié)局負(fù)一點道義上的責(zé)任。
康立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澳愕囊馑际牵沽!”他還惡劣地伸出食指,然后往前傾倒,做倒閉狀。
“對、對啦!”要死了!他非得說得那么明白嗎?真是討厭死了!“不過那跟我沒關(guān)系喔?是老板周轉(zhuǎn)不靈……”她多此一舉地解釋道。
“好好好!”康立修揉揉眉心,想笑又不敢笑,怕傷了她的自尊心。“我知道、知道,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郝慈恬的眉心揚高了些,好像有點不以為然!澳阏娴倪@么認(rèn)為嗎?為什么我聽不出你話里的誠意?”
“啊?”康立修兩眼圓睜,臉上有著被抓包的困窘!昂佟⒑俸佟
哇咧!這丫頭怎么變精了咧?
誠意這種東西太可怕了,不著邊際又抓不到明確的范圍,全然是個人感受的問題;也許他的沒誠意當(dāng)真表現(xiàn)在話語里,所以她才會發(fā)現(xiàn)的吧!
“‘嘿嘿嘿’已經(jīng)成了歷史,下次別再拿出來用了!焙麓忍駴]好氣地提點他!皶蝗诵β湮槟!”
“是喔?”他還能說什么呢?除了變成歷史之外,還成了最冷的笑話,他只好搖頭苦笑。
“對了!”發(fā)現(xiàn)自己離題太遠(yuǎn),跟他們之前討論的重點完全搭不上邊,所以她急忙將重點拉了回來!拔以趺磿谀慵?”
康立修愣住了。怎么他到了PUB、跟倪定茂做過短暫的交鋒,然后帶她搭計程車回家的所有過程,她全忘得一干二凈了呢?真是……傷腦筋!
“呃,那個……”轉(zhuǎn)身為自己倒了水,他并不準(zhǔn)備夸揚自己為她所做的豐功偉業(yè)!拔覀兊昀锏姆⻊(wù)生,你還記得吧!”陡地,他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服務(wù)生?”誰。∧莻人跟她有關(guān)系嗎?“男的、女的?”
“女孩子!焙攘丝谒疂櫇櫤恚s略交代了下!八吹侥愫攘瞬簧倬,所以要我去看一下;她怕你發(fā)生意外!
“我沒有喝酒!”她感覺自己很好,輕飄飄的,有點成仙的錯覺!安贿^我倒是喝了很多甜甜的果汁;你真應(yīng)該也嘗嘗看那種果汁的滋味,嗯~~實在太美妙了!”
康立修閉了閉眼,錯愕地發(fā)現(xiàn)她全然在狀況外。
或許她根本還沒酒醒,而他卻像個呆瓜似的,跟一個明早醒來就會忘記自己做過什么、說過什么的醉女人,談將來的理想、工作,當(dāng)愚蠢極了!
微嘆口氣,他決定放自己一馬!澳憷哿,先睡吧。”
郝慈恬眨了眨眼,雙頰微微泛紅!澳恰⒛悄隳?”她小聲問道。
要死了!這是什么曖昧的語氣嘛!好像在邀請他一起上床,然后就如她預(yù)期的○○××……哎喲!羞死人了~~
“我就跟上次一樣,棉被摺一摺疊在地上!辈灰詾橐獾乩_櫥柜,他當(dāng)真準(zhǔn)備抽出預(yù)備的備用棉被。“打地鋪嘍!”
“為什么。俊彼檬福O(shè)想的情境完全不一樣!不假思索地,她脫口而出。
“為什么?”康立修頓住拿取棉被的動作,皺緊眉心瞟了她一眼!皼]為什么啊,這樣子就好!毙念^暗嘆一口氣,實在拿捏不出她真實的心意。
郝慈恬的嘴角微微下垂,心情在瞬間DOWN到谷底。
康立修將棉被抽出櫥柜,然后大費周章地將之平鋪在彈簧床旁的空位上——沒辦法,他租的房間就這么點大,除了這個位置和她身下的床,再也沒他容身之處;一直到鋪好他的臨時床位,才發(fā)現(xiàn)她一直沒有開口。
“恬恬?”察覺她的反應(yīng)有異,他坐在臨時床鋪上低頭瞧她!霸趺戳耍
“你果然……還在生我的氣……”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音,讓康立修滿頭霧水兼手忙腳亂。
“沒有。 彼敝虢忉,卻又懊惱于自己的口拙!拔叶颊f了好幾次了,真的沒有生氣!”或許因為搞不懂她的心思,他的口吻又太在乎了些,所以顯得稍稍大聲了一點。
“嗚~~”她這次連哭的聲音都發(fā)出來了,哽咽地指控他!斑說沒有?要真的沒有,你干么這么兇?”他根本心口不一嘛!
“我哪有兇?”眉心打了N個死結(jié),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唉,你倒是別哭啊,有什么不高興你說出來,說出來會好過一點。”
“你才是呢!”郝慈恬反駁回嘴,兩人倒打起太極拳來了!澳阈睦镉惺裁床凰驼f啊,干么憋在心里像顆悶葫!”她雖然單純卻不笨,之前兩人的氣氛弄得那么僵,要不是兩人好幾天沒有聯(lián)絡(luò),她才不相信他真的不生氣。
八成是嘴里說說,青青菜菜就想把她打發(fā)過去,實在太看不起她的智商了!
“我什么時候成了悶葫?”對,他承認(rèn)自己的話是不多,可還配不上那么“響亮”的名號,她太高估他了。
“現(xiàn)在就是啊!”反正她就是認(rèn)定他在生氣,而且是生悶氣!澳憧茨悖钾Q目橫的,哪一點不像在生氣!”臉上的線條那么緊繃,他想騙誰?她可是不給騙的!
“我說沒有就沒有!”
“騙人騙人,立修是騙子!”
“你在發(fā)什么酒瘋!我懶得跟你說!”長這么大,他頭一遭體會到有理說不清的痛苦,就算是圣人都很難不發(fā)火。“睡覺!”
他倒頭躺平,用棉被將自己的頭臉全蓋住,眼不見為凈!
“人家才沒有發(fā)酒瘋……”委屈地撇著小嘴,郝慈恬這方可還沒完,她低低地啜泣著!澳忝髅骶驮诎l(fā)脾氣,我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來……嗝!”
康立修煩躁地閉上眼,偏偏她的哭泣魔音穿腦,硬是隔著棉被傳到他的耳膜里,教他苦不堪言。
惱火地掀開棉被坐直起來,康立修的臉臭得像擺在糞坑里的墊腳石。
“好,你說清楚,為什么我一定要生氣不可?”既然她執(zhí)意討論這個話題,他們就一次全攤開來談好了,免得將來在一起,彼此還有解不開的心結(jié)。
“就、就……”沒料到他會改變心意,郝慈恬當(dāng)真被他的舉動嚇著了。“就就就……”
“救什么救?”他還救狼咧救!她再不說個清楚明白,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抓狂了!“說話!不準(zhǔn)結(jié)巴!”猛力拍了下身邊的床墊,引起她的身體上下起伏了下。
“你……你那么大聲做什么?”討厭討厭!討厭的康立修!愛兇人康立修!大壞蛋!“我的耳朵健康得很!”她倔強地反咬他一口。
抹抹臉,康立修無力地看她眼角垂掛的淚滴,他才是真正想哭的那個人!昂,不兇,我們把話說清楚。”硬是壓下心頭不斷上揚的火氣,他試著用較文明的方式來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
“我也想說清楚,可是你不用那么大聲吶!”雖然她的理由很拙,拒絕方式也很蠢,但她從來沒有排拒他的意思,半點都沒有。
他沒有回嘴,因為他心知肚明,再這么爭辯下去,就算他們吵到天亮,兩個人還是吵不出任何結(jié)果,索性等她自己想說了,他再配合便是。
于是在迫于無奈之下,郝慈恬硬是撇開面子問題不談,將之前那個不愉快夜晚的原由交代個清楚,然后紅著臉瞪著康立修滿臉錯愕——
“竟然因為一條衛(wèi)生褲……”嘴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過了好久,他終于擠出聲音。
老天!他沒聽過比這個更差勁的理由——他竟然是敗在一條衛(wèi)生褲手上?真是天大的恥辱。
“唉……”心虛地搓揉十指,郝慈恬羞的臉差點沒埋進(jìn)棉被里!翱墒,我今天沒穿喔——”
康立修再次錯愕,為她話里的暗示。“恬恬!你說了什么嗎?”
矬蛋!有人這么問的嗎?她感覺自己的臉無火自燃了!
“沒、沒聽到就算了!”賭氣似的,她撇開小臉。
康立修直愣愣地凝著她的側(cè)臉,感覺心跳開始加速。他可以這么認(rèn)為嗎?她真的在邀請他!不會再給他一次難堪!“恬恬!”
望著她逐漸泛紅的耳朵,他的心情陣陣飛揚,馬上決定拋棄已經(jīng)擺放好的臨時床鋪,輕手輕腳地爬上彈簧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