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馨是個甜美動人、活潑亮麗的東方小美人，因此，即使她頻頻鄭重聲明已是有夫之婦，仍止不住有心者的熱烈追求。但是，若馨最喜愛的，還是在大廈頂樓住家里，與丈夫依偎在一起，俯視中央公園的時刻。足以容納一支軍隊(duì)的偌大空間里，除了兩天打掃一次的清潔女工外，只有他們夫妻兩人。
即便是三餐，若馨也要求自理，她打算讓維任瞧瞧她的手藝。但是令她驚訝萬分的，維任居然也有一手不輸于她的高明廚藝。當(dāng)維任邀請她一起進(jìn)行清晨的慢跑運(yùn)動，又提議教她打網(wǎng)球，還有游泳，甚至瑜珈時，若馨這才了解，他那媲美模特兒的身材是如何而來的。開學(xué)后第一個假日，若馨就拖著丈夫帶她去格林威治村見識一番。同學(xué)告訴她那里很有趣。
在格林威治村中，處處可見對對男男女女，旁若無人親密地牽手走在大街上，當(dāng)若馨帶著驚異的眼神瞪著他人直瞧時，別人還以大驚小怪的眼光回視她，而義登廣場上的兩座男男、女女的雕像，更是令她瞠目結(jié)舌。
他們硬若頭皮在克里斯多夫街上，專供同志聚會的酒吧坐下，結(jié)果不到三分鐘，他們就逃竄而出。倒是在彩虹旗，若馨花了不少時間，最后還買了幾本關(guān)于同志的書。在維任怪異眼光的注視下，她靦腆解釋道：“增加一點(diǎn)知識嘛！”
維任十分寵愛她，也像個完美丈夫一樣體貼關(guān)懷她，若馨過著仿佛天堂般的幸福生活。除了尚未與維任互許愛的誓言！還有深埋在心底對家人隱瞞事實(shí)的愧疚不安外，一切似乎是完美無瑕的。
***
他們第一次的意見不合在婚后四個月的某個夜晚。
若馨偎在維任懷里凝視著五十寸的電視螢?zāi)唬^于專注了，以至于忽略了她一直沒法隱瞞住的事實(shí)。
當(dāng)不斷輕柔撫摸她的手掌停頓在她微隆的腹部時，她依然毫無警覺。
“你沒有吃避孕丸？”溫和得很危險的嗓音響起。
“沒……啊……”單字剛出口，若馨立即捂住嘴，但已來不及了。略顯驚慌的大眼睛梭巡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孔。
“為什么？”他冷靜的問。
心虛地瞟了他一眼�！拔蚁胍铮 彼貒肃榈�。
維任實(shí)在很想嚴(yán)厲的責(zé)備她，但一看到她委屈的模樣，就實(shí)在硬不起心腸�！拔沂菫槟愫冒�！不想讓你那么早就被孩子困住�！彼p嘆口氣�！澳悴哦粴q，還有好多地方你想去好多事想做，拖個孩子綁住你的腳步，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我不在乎什么事都不能做，也不在乎哪兒都不能去，就算我現(xiàn)在只有十六歲，為你生個孩子仍然是我最大的愿望�！彼p手環(huán)著他的腰，偎靠在他厚實(shí)的胸腔上�！澳氵�不明白嗎？我……我愛你啊�！�
維任整個人靜止不動，他的手仍靜靜的放在她背上，然后他開始輕撫她的頭發(fā)。
“我知道�！彼届o地說。
若馨蹙眉，“你知道？”她仰頭看他。
“你知道？就這樣？”她凝視他許久。才開口說：“難道你不相信？”
維任沉默無語。
“你怎么知道�！比糗俺吨囊r衫質(zhì)問。“還有，為什么你不相信？為什么？”
維任謹(jǐn)慎看著她�！澳阏f過你迷上我了、你要我，但那并不是愛，只是純粹肉體上的吸引力，你可能……誤會了�！�
“該死！”她猛捶他胸膛一記，然后跳離他老遠(yuǎn)，“該死的你！你把我當(dāng)什么？花癡嗎？見到男人就想上、就湊上去黏著人家不放嗎？”
他皺眉�！拔也皇沁@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嗯？”若馨怒不可抑地低吼著�！白肺业哪泻⒆佣伎梢猿纱虺纱騺碛嬎懔耍腋陕锾羯夏�？”
他搜尋著她臉上的表情。“或許……我比較特別！”
“該死，你當(dāng)然特別，每個人哪是特別的，但只有你能打動我的心。讓我發(fā)瘋似的跑去向你求婚啊。”
維任盯著她�！澳鞘悄阆胍�。”
“因?yàn)槲覑勰�，所以才想要你啊，在我們頭一次見面時我就愛上你，然后我就一直想著該怎么去……呃、誘拐你。”
“誘拐我？”
“呃，你知道，總得誘拐到你，才能拐你和我結(jié)婚啊�！�
“可是你不是……”
若馨恍若未聞�！澳芎托膼鄣娜私Y(jié)婚，是每個女孩子最大的心愿，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而且……”她嘆了口氣。
“我嘗試過了！但是你的生活實(shí)在大隱密，我根本無從誘拐起�！�
“小女孩……”
“既然無法誘拐你向我求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完全拋棄自尊向你求好了！”
若馨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拔艺娴氖呛軔勰悖旁敢鈷伾嵋磺邢蚰闱蠡�、讓你帶我走，而你……你居然說……說……”
帶著某種酸楚的感動，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拉過來，按向他的胸膛，“馨，我的小女孩……”維任的聲音沙啞感性，他緩緩低頭覆住她的唇，她則雙手環(huán)繞住他的頸項(xiàng)。
令人心動的柔情難以抗拒的吻，他的溫柔撫慰了她，過了許久……
“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是不是，老公？”她靠他胸前呢喃。
“是的，我相信你愛我。”他摟緊她。“我發(fā)誓我不會讓你后悔的。”
“我知道�！彼p輕搔抓他的胸膛�！袄瞎�？”
“嗯？”
“你也愛我，是不是？”若馨輕語。
維任身體倏地僵硬�！靶∨ⅰ�
“嗯？”
“我……我發(fā)誓會全心寵護(hù)你、疼惜你……”
若馨仰頭凝視他�！拔抑馈！�
“而且……而且絕不會背叛你�！�
“很好，”若馨蹙眉�！霸賮碓撜f你愛我了�！�
“該死、小女孩，你……”維任無助的咬牙道：“你還不了解我的意思嗎？”
“什么意思�！比糗绑E然跳開他的胸膛坐正�！罢f你會疼我、寵我，可是不會愛我？”
“天殺的，小女孩，”他胡亂地爬爬頭發(fā)�！拔也粫屓魏稳擞袡C(jī)會控制我，你懂嗎？”
控制？
若馨愕然，隨即若有所悟地凝睇著他。難道他認(rèn)為會被所愛的人控制？這真是太離譜了、但是……他似乎真的那么相信著。為什么會這樣，和他的過去有關(guān)系嗎？
和那兩個遺棄他的女人有關(guān)系嗎？或是他父親……
但是……至少他現(xiàn)在會笑了。她瞧著他苦惱的神情、困擾的眼色，不禁微笑起來。他也有七情六欲的表現(xiàn)了，她想，不再老是以前那副棺材臉。或許，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挖掘出他所有真正的內(nèi)在與熱情，當(dāng)然，那可能需要點(diǎn)耐心與時間。
一個人到底能不能吃掉整頭牛呢？答案是可以，一次一口，總有吃完它的一天。
就讓我一次一口、慢慢吃下他吧，她決定了。
“我了解了�！比糗鞍矒嶂f，靠回她專用的位置上。
維任謹(jǐn)慎地看著她�！澳阏娴牧私饬耍俊�
“了解了。”她溫馴地點(diǎn)點(diǎn)頭。
“你相信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是不是？”
一次—口�！笆堑�，老公�！彼郧傻鼗氐�。
維任吁了口氣，“那就好�！�
“老公�！�
“嗯？”
“圣誕節(jié)假期我們?nèi)グ＜昂貌缓�？�?br />
寬大的手掌占有性地覆蓋在她的腹部上�！皫е@個？”
“為什么不可以？那時候也不過五、六個月而已嘛，”
維任翻翻眼�！疤ｋU了�！�
“老公……”
“撒嬌也沒用，是誰說不在乎哪兒也不能去的？”
“商量一下嘛！”
“沒有商量余地！”
他倒抽一口氣�！靶 ∨��！�
若馨嘴角噙著一絲詭笑，逕自施展她的十大酷刑之一。
他的呼吸逐漸加深、變粗、濁重，直到他開始喘息，蠕動，他呻吟地仰靠在沙發(fā)背上。“噢，天！”
“能不能商量！”她粗魯?shù)貑柕馈?br />
維任睜開眼睛準(zhǔn)備回答，但若馨卻不給他回答的機(jī)會，征服欲正驅(qū)使著她。她俯下身子，將蠕動的欲望納入濕潤的口中。
“天！不要停！”他在她終于抬起頭時呻吟道。
若馨犀利地盯著他�！鞍＜�？”
維任全身顫抖著，“好、好，埃及、埃及。”他暗啞地低語。
若馨綻開勝利的笑容，她感覺自己好像剛剛贏得一項(xiàng)大獎。
現(xiàn)在，看看是誰在操縱誰？
這是征服這個男人的第一步！
最后，她一定會讓他擠出那三個字的！
***
圣誕節(jié)假期，當(dāng)維任帶著小妻子徜徉在尼羅河西岸的古埃及金字塔時。尤珊如打電話到紐約，通知女兒回臺灣參加兩位姐姐的婚禮，誰知道卻只得到答錄機(jī)中俏皮的留言。
“抱歉，旅游中，請假期過后再聯(lián)絡(luò)，若有圣誕禮物，請勿私吞。”
于是，當(dāng)若馨站在位于吉沙金字塔旁邊的斯芬克斯，一座最大的獅身人面像前瞻仰時，渾然不知她將錯過兩位姐姐的婚禮。
維任坐在沙發(fā)上，無奈地看著剛剛聽完答錄機(jī)上的留言而四處跳腳的小妻子。
他們晚了四天才回來，因?yàn)槿糗皥?jiān)持順道去看看埃及南鄰的蘇丹皇宮，就在這四天里，她親愛的姐姐們結(jié)婚了，難怪她憤憤不已。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一屁股坐到維任的大腿上，她拿著無線電話，開始撥著臺灣家里的電話。
“喂，媽啊，我是若馨啦！”
“若馨？”尤珊如尖叫一聲�！澳闩艿侥睦锶チ�，你姐姐要結(jié)婚，結(jié)果怎么找也找不到你，這下好了，在自己姐姐的婚禮上缺席，我看你怎么向大家交代�！�
“對不起啦，人家到埃及看金字塔去了嘛�！比糗白灾硖澋南鹊狼�。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么用？缺席就是缺席了，道個歉就算了嗎？”尤珊如仍然怒吼著。
若馨瑟縮了一下，維任撫慰地拍拍她的手臂，她朝他可憐兮兮地一笑。
“那你要我怎么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哪有人結(jié)婚前一個禮拜才通知的，又不是先上車后補(bǔ)票，那么急匆匆的做什么？”想到自己連通知一聲也沒有就偷偷結(jié)婚了，若馨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維任無聲的笑了。
沒想到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你真是烏鴉嘴，不過……”
“不會吧？”若馨愕然問道：“真是那樣，是誰？難道兩個都是？”
“是雪莉，都已經(jīng)四個月了才決定要結(jié)婚，所以，只能匆匆忙忙的舉行婚禮了�！�
“老大呢？她干嘛湊這個熱鬧�。俊�
“什么老大，是大姐，別亂叫！”尤珊如斥責(zé)道：“一來是因?yàn)檠﹤愐呀?jīng)訂婚很久了，而且為了掩人耳目，希望人家不要懷疑為什么雪莉會匆促的結(jié)婚，所以就湊在一起羅！”
“有用嗎？”聽起來只有欲蓋彌彰的效果而已。
“盡點(diǎn)人事羅！”
“肚子很快就會大起來了，”若馨拍拍自己的肚子，維任忙拉住她的手，若馨白了他一眼�！暗綍r候還不是一樣會穿幫�！�
“我剛說過，只是盡點(diǎn)人事罷了。”尤珊如又嘆了口氣。“我就不懂，既然愛面子，又不肯早點(diǎn)做決定，她早該知道越拖就越容易露餡兒的。”
“好了、好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不要再去煩惱它了�！睒酚^的若馨安慰母親道：“她們有沒有去度蜜月什么的��？”
“她們的工作都不容許她們請假太久，只能先到日本去晃兩圈，等有長假時，再補(bǔ)度蜜月了。”
想到自己的蜜月，還有每次假期時維任總是不違誓言的帶她四處逛，心中得意不已的若馨，不禁舉起兩根手指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她們還評斷嫁給維任將不知有多凄慘，結(jié)果呢？快樂得不得了！
“那……好吧！等她們回來后，我再打電話向她們道歉好了。”
“等等！”尤珊如急叫。
“還有什么事嗎？”
“你……什么時候回來�。俊�
“我？”若馨訝然問：“怎么這么問我，我才……哦、我知道了，雪莉和雪倫都結(jié)婚了，你和爸怕寂寞，是不是？還有小弟在嘛�！�
“胡扯，”尤珊如斥道�！把├蛩煞蚴枪聝海运麄儠〖依��！�
手上無聊地玩弄著維任的襯衫鈕扣，若馨接口道：“那很好�。「陕镆欢ㄒ一厝�！我現(xiàn)在每次有假期就跟、呃、同學(xué)到處去旅游觀光，快樂自在得很。你放心好了，等我有空時，一定會回去看你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若馨拍掉維任正在撫摸她腹部的手。
“呃、你……你還記得傅維任嗎？”聽得出來，尤珊如問得很猶豫不決。
玩弄鈕扣的手霎時頓住了，若馨瞥了一眼丈夫。“傅維任？”
“你還記得他嗎？”
當(dāng)然記得，他就在我身邊嘛，“記得啊，他是爸爸的朋友嘛，”她更用力地拍掉撫弄她胸部的手。
“就這樣？”尤珊如不放心的追問。
“難道還有什么需要我特別記得的嗎？”若馨斜睨著老公，人家正在說你耶，少來毛手毛腳的。
尤珊如似乎松了一大口氣�！皼]什么，聽說他出國去了，而且會有好一陣子不會回臺灣�！�
“哦，”若馨擰著胸前的耳朵，把它的主人從她的胸脯上拉開。“那又關(guān)我什么事？”
“我是想……呃，你還是回來念完淡江好了，念完以后，如果還想出國，那時候……我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來這招？“我考慮考慮。”
“好吧，那……你好好想想，盡快給我們消息�！�
“知道了，媽。”
“好好照顧自己。”尤珊如依依不舍地說。
“你也是，媽�！�
放下電話后，若馨若有所思的盯著維任。
“怎么了？”維任伸出食指點(diǎn)點(diǎn)她的唇。
“看樣子……”她認(rèn)真地考慮著�！斑�有好一陣子不能回臺灣了�！�
“我本來還想生下寶寶后，回家去探探口氣的，可是……”她沉吟著�！皠倓偮犖覌尩目跉猓麄冞�是避你避得緊�！�
“其實(shí)，如果你真想回去也是可以的，”他摸著她的肚子。“連孩子都有了，他們還能反對什么？”
若馨蹙眉思索了片刻�！安唬疫�是覺得不太保險。你知道，現(xiàn)在離婚流行得很。當(dāng)年我媽還不是帶著我跟我爸離婚，說不定她還會說，瞧她再嫁之后變得多幸福，或者說我們結(jié)婚的時間還不夠久，你的狐貍尾巴還沒來得及露出來等等�！�
維任失笑道：“你想得太多了吧？”
“不是，”她盯著他瞧�！拔业纳复笪覌屖鍤q，結(jié)婚兩年多，才開始出去找女人，之后就是一連串的侮辱打罵�！�
維任愕然瞠視。她的生父已經(jīng)過世許久，所以，他也沒想到要去查些什么，沒想到卻是這種情形。
“你的資料里沒有嗎？”若馨嘲諷道：“我以為你會把我調(diào)查得很清楚后才娶我呢�！�
維任皺眉，“小女孩……”
“現(xiàn)在你知道我媽為什么會那么反對你了吧，”若馨苦笑。“當(dāng)年大家都說老夫疼少妻，而且我生父長得不錯，又是世家子弟，我媽也挺喜歡他的，所以，就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他。剛開始雖然沒有什么疼少妻的表現(xiàn)，但至少是平靜過日。”
若馨回憶道：“我生父不喜歡我，因?yàn)槲沂桥⒆樱缓笪覌層至鳟a(chǎn)了幾次，接著我生父就開始往外發(fā)展。他常常喝醉酒回來就借酒裝瘋打罵我媽，剛開始我媽還硬逼著自己忍受，畢竟那時候離婚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后來他連當(dāng)時才四歲的我也開始責(zé)打，我媽就受不了了�！�
維任眉峰緊蹙，沉默的聆聽著。
“半年后，他們就離婚了，我媽只帶著我離開，什么金錢補(bǔ)償、衣服首飾統(tǒng)統(tǒng)沒帶走。不到兩年，我就聽我媽說，我生父和人家搶女人被殺了�！�
“小女孩，我……”
若馨微笑著撫摸他的臉頰。“我知道你跟我生父不一樣，可是我媽不知道，我不能怪她為我擔(dān)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時間來證明我并沒有看走眼。何況，”她眨眨眼�！拔疫�沒玩夠呢！”
維任審視她許久�！暗饶阆牖厝r，再告訴我好了�！�
“就這么決定，”她愉快地說：“下次長假，我們到墨西哥去！”
維任瞠目結(jié)舌�！澳鞲纾�！小女孩，你的肚子……”
“或者是西班牙也可以�！�
“小女孩，你……”
”阿根廷，紐西蘭？葡萄牙……”
“小女孩……”
“剛果？”
“剛果絕對不可以、小女孩，我警告你……”
***
直到懷孕八個月，若馨才允許維任不用再帶她出國游歷。
但這并不表示絕任可以松懈下來，進(jìn)入懷孕后期的若馨，仍以那足以令一個男人筋疲力竭的精力四處走動。當(dāng)然啦，當(dāng)她在床上有如此的表現(xiàn)時。這絕對是個令人愉快的筋疲力竭。
五月時，若馨二十二歲生日剛過—個月，一個綜合父母優(yōu)點(diǎn)的小胖娃。在父母緊張的期待下誕生了。
若馨接受醫(yī)生的建議，采取母乳哺喂兒子，雖然有專任保姆，但是溺愛兒子的父親不但搶著換尿布，替寶貝兒子洗澡更是他莫大的樂趣之一。
兒子斷奶后，維任并沒有因?yàn)閾碛辛藢氊悆鹤�，而疏忽對小妻子的寵愛。在假日里、他依然帶著小妻子到世界各國游覽，順便巡視分公司，只不過，身邊多了兩個跟班，小寶寶跟保姆。
但是，寵溺妻兒到極點(diǎn)的維任，卻依然不肯松口說出那三個字。
沒關(guān)系，一次一口，若馨心里始終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