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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語速達(dá)二人組 第三章

  「汪老師,這是我同事出國帶回來的餅干,請你嘗一些!

  汪笙正收拾家教的教材準(zhǔn)備離開,微笑接過,「謝謝,陸先生!

  「這兩個月辛苦你了,小棠這孩子貪玩,還是你多方誘導(dǎo),才能讓他這么專心學(xué)習(xí)!鼓兄魅藫嶂鴥鹤拥念^說道。

  十歲的男孩立刻抗議:「爸,我本來就很用功啊。」

  「小棠天資好、又肯學(xué)習(xí),能教到這么聰明的學(xué)生是我的榮幸。」汪笙禮貌地回應(yīng),不經(jīng)意往窗外一望,見到了窗臺上趴著的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小棠,記得每天都要念英文哦!

  見小棠點頭,她微笑著踏出陸家大門,隨手?jǐn)n攏頭發(fā),不意外地看見那只窗臺上的貓已經(jīng)在門口等她。

  「今天要吃什么?餅干好嗎,Basara?」汪笙彎腰撫摸貓兒的頭。

  它發(fā)出一陣「呼嚕呼!沟穆曇,半瞇著眼,嗅嗅她遞過來的餅干即撇開頭。

  「這么挑!雇趔闲χ鴱椓讼仑垉旱亩。

  住進(jìn)花屋一個多禮拜,虎斑貓的態(tài)度依然,無時不是「唯我獨尊」的高傲模樣,不太理她這個新房客。不過她出來家教的時候它總會跟著,而且一定能找到她在哪個房間上課,然后趴在窗臺上看著,最后再跟她一起回去。

  偶爾買宵夜時,虎斑貓就會口水直流,綠色眼睛直盯著香噴噴的鹵味或肉羹面線,汪笙也就喂它一些,而它自然老實不客氣地吃到吃不下為止。

  但是,還是常常會用鼻孔瞪她。

  總而言之,是只架子很大、姿態(tài)很高,但沒什么節(jié)操的貓。

  不過,它的主人可就很有原則了。

  自從搬進(jìn)來第一天,應(yīng)征工作、貓狗之爭的不歡而散后,魏胥列雖然沒有小家子氣的不理她,不過態(tài)度仍舊很冷淡。文仲練一再解釋他這好友是「個性內(nèi)向」,不過依她看來,是孤僻自閉加三級才對。

  汪笙一回到花屋,就見一對國中年紀(jì)的少男少女在選花,文仲練正在招呼他們。

  她回房沖了個澡,下樓時看見文仲練在包裝花束,而那對國中生則試著引起虎斑貓的注意。

  「魏大哥不在嗎?」汪笙問著,順手接過包裝的工作。

  文仲練包花的動作比巖石風(fēng)化的速度還慢,又常常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她有時戲譫地叫他無尾熊,而他總是回以苦笑。

  一個禮拜下來,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基本的包裝方式,做來得心應(yīng)手,還隨時會有新的創(chuàng)意,正好幫上他的忙。

  「他送客人訂的盆栽過去,應(yīng)該快回來了!刮闹倬氉屑(xì)觀察她的手法,忍不住贊嘆:「阿笙,你真是天生適合這行,像我就不行,一束花包到自己快睡著了還是包不好,而魏……簡直像在打理要郵寄的包裹。」他忍不住吐好友的槽,「好啦,就決定了,你被錄用了!

  「真的?」汪笙歡呼一聲,隨即眉頭一皺,「可是魏大哥……」

  那刻薄的家伙很不喜歡她,會答應(yīng)嗎?

  「放心啦,畢竟我才是花店的老板,我說可以就可以……啊,我忘了廚房在煮咖啡,店里麻煩你看一下……」他說著,匆匆走進(jìn)廚房。

  汪笙俐落地包好層層棉紙,只見一束漂亮的粉紅色郁金香逐漸成形,嘴角忍不住揚(yáng)起得意的笑。

  哼,她倒要看看那個刻薄男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么反應(yīng)。

  「老板,這只貓怎么都不理人?」那國中男生終于沮喪地轉(zhuǎn)頭詢問。

  女朋友想跟貓玩,他卯足了勁想引起它的注意,偏偏虎斑貓連斜眼都不給一個。

  「這只貓有點自閉,不太理客人!雇趔闲溥湔f著。

  此時,虎斑貓的墨綠色大眼睛向她一瞪,她頑皮地做個鬼臉。

  「我的貓一點都不自閉。」自動門一開,魏胥列冷淡的聲音傳入。他不知何時己回到花屋,正在立起腳踏車的支架,「它只是懶得理無聊的人罷了!

  正值青春期的國中男生倒抽口氣,汪笙連忙把花遞過去說:「你的花好了!

  等那對國中生離開后,汪笙才皮笑肉不笑地道:「魏大哥,做生意的原則就是『顧客至上』,你可不能看人家是小孩子,就少了應(yīng)該有的禮貌哦!

  魏胥列沒有回答,徑自走到工作臺后,無視那張嘲弄的清麗小臉,環(huán)顧室內(nèi)一圈后,才在高腳椅上坐下。

  「找無尾熊嗎?他去煮咖啡了。」所以你現(xiàn)在得要一個人應(yīng)付我。汪笙雙肘撐在工作臺邊,靠近魏胥列,笑盈盈地打量他。

  果不其然,魏胥列往后退,維持與她將近三十公分的安全距離,雖然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但是語氣不大耐煩──

  「現(xiàn)在沒客人,你如果沒事就回自己的房間去,別在這里煩我!

  「魏大哥,你講話真的很直接,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人家耶!雇趔习啄鄣氖种篙p點了下自己的臉頰,嘖嘖有聲地說:「這樣很不好哦,做事情就是要有手腕、要圓滑,事業(yè)才做得起來呢。」

  「妳有何指教?」魏胥列冷淡地掃她一眼,那嬌美的臉蛋笑得不懷好意。

  「指教是不敢啦!雇趔系靡庋笱蟮匕淹嬷,「只不過無尾熊剛才已經(jīng)說要雇用我,所以我們算是同事了,對于會影響我們『矩陣花屋』生意的一切行為,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該收斂一下。」

  「仲練雇用你?」他的表情一如她預(yù)期中的詫異。

  「而且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所以我們是同事了哦!」看到魏胥列那驚訝的表情就好樂,她伸出手去,「來來,握個手吧!」

  同樣如她所預(yù)料的,魏胥列又往后退了一點,微扯唇角:「仲練要雇用你,我可沒答應(yīng)!

  「是嗎?」汪笙挑釁地呵呵笑了,「你有本事就叫我走路啊,魏──大──哥──」

                  

  「素心蘭搭配海芋,其余花材隨我選,您的意思是這樣嗎?」嬌美的少女揀選著花枝,一面轉(zhuǎn)頭向客人問著,見對方?jīng)]反應(yīng),又問:「先生?」

  「啊?哦,對……對啊,隨便你選。」

  大學(xué)生搔搔頭,臉迅速紅了起來,趕緊轉(zhuǎn)頭假裝欣賞白色茉莉,而一旁戴眼鏡的同學(xué)立刻附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今天早晨的天空很明亮,花屋內(nèi)不需開燈,各種顏色的花草沐浴在一層自然的光霧里,顯得特別繽紛亮麗,這讓汪笙心情極好,她輕哼著歌,將素心蘭和海芋放在工作臺上,順手摸摸坐在旁邊的虎斑貓。

  貓兒用頭頂摩挲她掌心,惹來她怕癢的低笑。

  那兩個大學(xué)男生湊到工作臺邊,眼鏡仔問:「小姐,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我以前好象沒看過你!

  「我才做了半個多月,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們!顾χ卮,纖白的小手忙碌地修剪花材,接著開始包裝。

  「你什么時候下班?」眼鏡仔代替害羞的同學(xué)大膽邀約:「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吃個飯,然后送你回家!

  「啊,可是我就住在這里耶!顾V陧,笑意盈盈。

  兩個大學(xué)生頓時楞住。

  「那──那也可以吃個飯啊!寡坨R仔還不放棄,「我們可以接你去吃飯,然后再送你回來──」

  「恐怕沒時間耶!姑郎倥碾p眸流露歡意,慢慢轉(zhuǎn)向戴著黑框眼鏡、坐在屋角寫程式的男人,「我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十點,有時候還會更晚,這是老板的要求……」

  就見兩個大男孩同時露出憤慨之色,立刻就要過去向老板理論──怎么可以如此虐待可愛的員工?!

  美少女連忙將他們攔下,「別去呀──」

  「為什么不能去?」怎能容忍這么嬌俏可愛的少女受到不人道的待遇!

  「因為某種原因,我很需要這份工作,如果你們?nèi)ジ依习謇碚摰脑,我會被開除的……」

  那音量很小,但依然傳進(jìn)了魏胥列耳中,鍵盤上的手指稍稍失誤,重復(fù)了一個指令。他索性起身,到廚房去為自己倒杯冰開水,故意拖了幾分鐘才回到前面店里。

  這時,兩個買花的大學(xué)生已經(jīng)走了,只見汪笙輕哼著幾個單音節(jié),正收拾著工作臺上剩余的花材棉紙。

  「想拒絕邀約就自己拒絕,不要拿我當(dāng)擋箭牌。」

  背后驀然傳來的聲音讓汪笙嚇了一跳,她隨即回眸,無辜地笑了,「這招最有用嘛。」

  「結(jié)果讓所有人都討厭我、詛咒我?果然是很有用。」他冷哼。

  讓汪笙在花店幫忙,結(jié)果有好有壞──

  好處是,生意明顯變好。

  她包裝的花束極富巧思,花材的搭配時常有大膽的創(chuàng)意,上門的顧客都很喜歡;而她的嬌美可人、能言善道更吸引不少男顧客,半個月來的營收成長了百分之百,更好的是,她手腳俐落,有再多客人都能自已應(yīng)付,讓他得以專心處理工作室的事情。

  壞處就是,她每次拒絕顧客的搭訕,總會拿「老板要求我工作到很晚」的借口來搪塞,而且一定還會告訴義憤填膺的對方,那個「可惡的老板」就是他,等到對方要過來找他理論,她又用小媳婦的惶恐模樣阻止對方,還苦苦哀求別讓她丟掉工作……

  她總故意整他,而且非常成功。

  這幾天,他的耳朵老是很癢,想必有某些依然不甘心的大男孩、成年男人、中年男人或是老男人在背后說他的不是,搞不好還做了草人來插針、貼符紙之類的。

  「沒那么糟啦。」汪笙嘻嘻笑著,「我懶得編借口嘛,而且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哦──我真的工作到很晚呀,如果沒去家教,我都待在店里研究各種花草的搭配,你不是每天都看到的嗎?」

  魏胥列未作回應(yīng),背對著她坐到電腦前開始工作,顯然不想再理她。

  那冷淡的背影看起來好礙眼,好象在說:「隨你吧,別來煩我就好!顾钣憛捤@樣。

  不說話,卻明顯感受到排斥氣息,當(dāng)她是個煩人的小討厭。

  她慢慢踱到他身邊,「來聊聊天吧,剛好店里沒客人!

  他越排斥她,她越要接近他。

  魏胥列往墻角縮去,「我很忙,別煩我!

  「你整天就坐在這里不動,哪里忙了?」汪笙故意再逼近,「聊聊天又不會怎么樣!

  「我要寫程式!刮厚懔锌炜s進(jìn)墻壁里去了,汪笙還在逼近,他清澈的眼中不禁揚(yáng)起一絲怒意,「阿笙,別鬧!」

  啊,住進(jìn)來都半個多月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不叫她「喂」呢。

  「我沒吵你啊。」她故作不解貌,「只是聊聊天而已嘛!

  「要聊天也不用靠這么近!」

  呵呵,她最喜歡看他這副狼狽、躲她唯恐不及的模樣,唯有這時候,他才擺不出平常那副冷淡態(tài)度,當(dāng)然也講不出那些刻薄得讓人吐血的話。

  男同志都像他這樣排斥女人的嗎?她只不過性別和他不同,又不是什么危險的疾病帶原者!

  「你真奇怪!顾室饫滦洌瑓s換來一個警告「別碰我」的冷瞪,「我身上有致命病毒嗎?還是有愛滋病?就算是愛滋病,這樣碰一下也不會傳染給你的,有沒有常識?到底在緊張什么?」

  「總之少碰我!」

  「你這怪人……」

  這時進(jìn)來了一對母女,汪笙只得暫停逼問,過去招呼客人。

  終于得以暫保安寧的魏胥列,不禁深吸了口氣。

  再這樣下去,秘密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他瞥了正在跑程式的螢?zāi)灰谎郏敲β档纳碛跋胫,其實這秘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尤其現(xiàn)在從早到晚都和她相處,最好還是讓她知道比較好。

  可思及她適才嘲弄的神色,卻教他猶豫──她會相信嗎?說不定還當(dāng)他是在開玩笑。

  也許──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請問──魏先生去哪里了?」

  手里的玻璃紙正折得滋滋響,汪笙一時沒聽清楚,「什么?」

  「魏先生,魏胥列!挂簧頃r髦衣著的女郎微笑重復(fù),銀白色眼影下的茵水雙瞳汪汪地似乎要滴出水來。

  「他有事出去了。」

  「哦!古砂淹嬷t子里的長莖玫瑰,美麗的臉蛋若有所思。

  最近的傍晚時刻,總會見到這個艷麗女郎來到店里。正值夏天,她的衣服把握季節(jié),露得連同為女人的汪笙看了都會臉紅,那火辣曼妙的曲線讓她原有的一點自尊心剎時消失殆盡,加上一口嗲得讓人打冷顫的嗓音,簡直媚到極點。

  唉,這才叫女人,她汪笙則是發(fā)育不良的蘿卜干──除了白嫩的皮相,一無可取。

  美女人人愛看,每回她來店里,她眼睛總跟著打轉(zhuǎn),看著那誘人的身段一直想挨近魏胥列,水盈雙眼也死盯著不解風(fēng)情的刻薄男、試圖撩撥他……

  可魏胥列卻從來都不看一眼,她每天砸錢買花,得到的永遠(yuǎn)只是背對她寫程式的身形。

  癡心女和冰山男,難以交集的平行線。

  基本上,汪笙對勇敢追求所愛的女子非常欣賞,只是這個外表、條件一流的美女誰不去喜歡,竟然會看上魏胥列這自閉孤僻、嘴巴之毒勝過DDT的Gay?眼睛簡直是被五爪海星糊到,粘呼呼的看不清楚。

  「小妹妹,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辦,才能讓魏先生注意到我?」美女輕輕嘆息,嗲勁十足的哀怨貌讓汪笙骨頭幾乎酥了。

  「這個……」那家伙是同志,你可能要去變性才有用。汪笙同情地看著她,再無奈地看了眼自己扁平的身材。「小」妹妹──用得可真好。

  「我來買這么多次花,這么照顧你們的生意,他還是不理我,是不是我買的花還不夠?」

  夠夠夠,絕對夠你拿來裝飾兩座豪華靈堂了。

  「呃,他本來就不太理人的,我在這里工作十幾天了,他也不太理我。你別難過,只要你天天來,久了他就會被感動的。」汪笙只能勉強(qiáng)安慰,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

  「那要多久,一個月嗎?我想后天就約他出去呢!姑琅p眸中流露著迷戀愛慕,「他應(yīng)該很有女人緣吧?而且長得好象日本人,我真愛死他的單眼皮了,還有那冷酷的眼神好帥,尤其是斜眼看人的時候……」

  「會嗎?」大美女,等你跟他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那所謂又酷又帥的眼神,是因為他沒戴眼鏡,一片模糊不清還故作鎮(zhèn)定;而他的斜眼只會讓你拳頭很癢。汪笙忍不住在心底輕哼。

  女人緣很好倒是真的。常見不少妙齡女子來店里買花,以魏胥列和文仲練三腳貓的花藝,那些女人肯定是沖著魏胥列來的,總沒有人會對黑眼圈的無尾熊感興趣吧?!

  她一直以為,像自己哥哥那種大眼睛的悶騷男生才會放電、迷暈一堆雌性動物,想不到這單眼皮的男人桃花一樣不輕。

  雖然他相貌斯文,但卻刻薄得有剩,就算有點外表也被這差勁的內(nèi)在給抵消光了,想不到各家美女還是青睞有加,很照顧生意。

  「后天我的餐廳要開張,我很想邀他過來,不過他都不理我,大概也邀不成!姑琅俣葒@氣,「唉,這是我第一次倒追男人卻失敗的。我的魅力是不是變差了?還是化的妝他不喜歡?或是他不喜歡我這類型的女人?」

  汪笙開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她所迷戀的家伙是個同性戀,以免她自尊心再度受損,可下一秒忽見美女眼睛乍亮──

  「對了,你們有代客送花的服務(wù)吧?」

  汪笙點頭。

  「那我可以訂花,請魏先生送過來吧?」

  「這項服務(wù)一向是他在做的!

  美女雙眼笑得都彎了,「喔,太好了!那么我要訂些后天餐廳開幕布置用的花……」

                  

  「二……二十萬?!」文仲練一口花茶差點全噴在汪笙臉上。

  「不是二十萬朵花,是總金額二十萬,采用粉紅色和白色的玫瑰,要加氣球也可以,布置的方式隨便我們!雇趔嫌袟l理的報出客戶的要求。

  這種色調(diào)搭配,到時候會弄得很像婚禮會場吧?

  「天啊……」這是他從母親手里接掌花店生意以來最大的單筆收入!

  汪笙在他眼前揮揮手,打散他眼前鈔票亂飛的幻象,「你布置過餐廳嗎?」

  見他猛搖頭,她追問:「那魏大哥呢?」

  得到的仍是一徑的搖頭。

  汪笙不禁長嘆:「!我訂金都收了,后天不去不行耶!」看來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那……反正那天我們?nèi)齻都過去就對了!怪辽侔它c鐘就要起床。文仲練揉揉熊貓眼說著。

  「而且魏大哥一定要去!惯@是美女的最大目的,會場布置得再美,魏胥列要是沒出現(xiàn),對美女來說,這二十萬簡直像掉到海里一樣。

  「為什么?」

  「因為……」雖然花店里只有他們兩人,汪笙還是附在他耳邊悄聲解釋。

  一旁的虎斑貓正狐疑地望著他們。

  「又是煞到魏的?!」文仲練的反應(yīng)是「早就看多了」,沒有汪笙預(yù)期的吃醋。

  為了生意著想,讓愛人被別人肖想一下,應(yīng)該是可以接受的吧?!汪笙才猜測著,就聽到文仲練馬上補(bǔ)充了如何將愛人推入火坑的方法──

  「不過,他要是知道對方是看中他,一定不肯去,我們先別讓他知道……」

  暮色漸沉,明亮的屋內(nèi)就見兩個人狀甚親密地咬著耳朵說話,回到花店的魏胥列踩下腳踏車的支架,提起掛在上頭的背包,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兩人。

  「你回來了!瓜蛩蛘泻舻耐趔先绯熘θ荨

  文仲練則立刻彎腰,開始整理簍子里的花。

  而魏胥列仍像平常一樣沒有說話,抱起虎斑貓坐到電腦前。

  然后是一片沉默,誰都沒有再說話。

  但是,有鬼祟的陰謀氣氛在醞釀,那兩人私語的景況深印在腦海里,總覺得有什么不對──他回頭盯著兩人。

  文仲練一接觸到他眼神就傻笑,「我廚房在煮湯,先進(jìn)去看看……」轉(zhuǎn)身便逃進(jìn)廚房。

  汪笙則睜著一對比平常還要亮的杏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他皺眉:「看什么?」她只有對事物好奇、感興趣的時候會有這種眼神,跟他的貓一樣。

  「后天早上我們要幫客戶布置新開幕的餐廳,訂金己經(jīng)收了,到時候人手怕不夠,你一定要去哦!怪灰徽f出客戶是個垂涎他男色的美女就行吧?!汪笙緊盯著他又說:「記得排開工作室的事情哦!

  「知道了。」就這樣而已嗎?那貓般好奇的眼神怎么還盯著他?他瞇起眼,「你到底在看什么?」

  「沒有。只是覺得你不像日本人!

  用力看了他老半天,老實說,她很懷疑美女的眼光,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哪里跟「帥」扯得上邊,「酷」還勉強(qiáng)有一點──一副欠揍的冰山樣,而那瞇眼的樣子,讓她拳頭又癢了……

                  

  「這里要三盆花,每一桌要一個淺黃色花瓶,紫色彩帶和紅色彩帶從這里拉到這里……」趴在廚房圓桌上的小身子站直,端詳紙面半晌,搖了搖頭,又趴下去畫,「不對不對,這樣看起來好亂,彩帶用少一點,只要從窗戶這里──」

  「妳還不睡?」

  突來的聲音差點害汪笙滑倒。

  「拜托你不要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她轉(zhuǎn)頭怒瞪站在樓梯上的魏胥列,順便望了鐘一眼,已經(jīng)十二點了。「快好了啦,圖還有幾個地方要修,等一下就去睡了。」

  「要幫忙嗎?」和文仲練都沒幫上什么,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不用了,你趕快去睡,別在這里吵我就好!顾∈衷谀X后擺擺。

  早上去看了地點,回來就見她忙碌地東畫西寫,為明天的工作做準(zhǔn)備。他踱到她身邊,看著桌上的平面圖──畫得有模有樣,詳細(xì)標(biāo)明了何處該用哪種顏色的花,該用多少朵,工時估計需要多久……

  「看不出你懂得布置。」

  「我有朋友念室內(nèi)設(shè)計,我天生聰明,加上耳濡目染,這就無師自通啦!」她仰著小臉,好不得意。

  其實說到底,也只是粗略懂得一些,她一邊設(shè)計,一邊心里還拚命在祈禱,明天絕對不要出差錯呢。

  「臉皮真厚。」他輕哼,「昨天怎么會接下這工作的?」

  今早在餐廳終于見到客戶李小姐,是熟客人了,但他記得那是個一直對他糾纏不清的女人,心中隱約有著不祥的感覺。

  「二十萬是不小的生意,當(dāng)然要把握。」

  「只有這樣嗎?」

  汪笙慶幸自己忙著畫設(shè)計圖,毋需抬頭,否則以魏胥列的精明,肯定會看出她在說謊。

  「不然還會有什么原因?開花店就是為了要賺錢,能賺錢的生意就做,不是這樣嗎?」

  「聽起來你很懂得如何做生意!

  「這是基本常識啦!估习值墓窘(jīng)營得有聲有色,她這個女兒當(dāng)然也不會太差嘍!所謂虎父無犬女嘛!

  「看來仲練錄用你,還真是用對人了!顾y得淡淡微笑。

  汪笙小臉一抬,正想自夸幾句,卻聽到他又冷冷開口──

  「雖然笨手笨腳的,連個玫瑰花刺也剪不好,老刺得滿手是血,還要我?guī)兔簟?br />
  「要你管!」鉛筆咻的一聲丟過去──

  他側(cè)頭閃開,戲謔地輕扯嘴角:「我們成了全臺灣唯一不賣白玫瑰的花店──經(jīng)過你的特殊處理,白玫瑰都成了紅玫瑰。幸好白玫瑰的銷路比較差,不然就要扣你薪水了!

  「我沒那么差勁好不好?!」別跟他計較,你生氣他就達(dá)到目的了!汪笙深吸口氣說:「那些白玫瑰也沒變成紅玫瑰,只是多了紅色斑點而已!客人還以為是新品種,很滿意呢!而且我至少不像你,花束當(dāng)成粽子包,這花店竟然沒在我來之前倒掉,還經(jīng)營了一年,你應(yīng)該早晚三柱香,感謝上門買花的客人才對!

  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花刺刺多了也很痛耶。她狠狠瞪他一眼,抓起另一支筆繼續(xù)畫圖。

  她這樣畫下去,畫到天亮也畫不完!肝页姓J(rèn)我不適合開花店,」他目光掃過她平板得像從來都沒有發(fā)育過的身材,「就像你不適合拍泳裝目錄!

  「你去睡覺啦!」她手一揮,鉛筆、橡皮擦和三十公分長尺一并向他飛去──

  可惡的家伙!敢嫌她身材不好?!

  「不過你拍童裝廣告應(yīng)該不錯。」魏胥列順手接住那整張迎面飛來的工作圖,轉(zhuǎn)身走往前頭。

  「喂,圖還我!」汪笙匆忙追上前,「還我啦!我還要畫很久,別浪費我的時間……」

  魏胥列開了燈,啟動電腦。

  「你做什么?」她不解地看著他把工作圖放進(jìn)掃描器。

  「幫你提高一點工作效率。」他將圖檔掃進(jìn)電腦,按著滑鼠,開啟繪圖軟體。

  汪笙好奇地湊過去看,「這是什么?」

  一股淡淡的沐浴乳馨香拂過鼻間,他斜眼一瞄──

  她立即不客氣地回瞪,「干嘛?」

  「賭一千塊,你不會用!顾梢愿械剿橆a的溫?zé)釟庀,從不?xí)慣和人這么靠近,那股純稚的香味非常特殊,使他心神微微激蕩,于是隨口說句話,避開了些。

  「不用賭了,我不會用!顾粫唵蔚奈臅幚矶眩赣眠@個會比較快嗎?」

  他鍵入幾個指令,「哪里要改?」

  汪笙指著螢?zāi)簧系膸讉地方,魏胥列跟著移動滑鼠,很快就改好了。

  她小心地保持距離,因為知道他不愛跟任何人有肢體的接觸,唯有文仲練例外。

  第一次可以在他專心工作時靠近,而他不會立刻進(jìn)入警戒狀態(tài)。她悄悄盯著他的臉,意外發(fā)現(xiàn)他的皮膚異常細(xì)致,幾乎看不見毛細(xì)孔;睫毛不多,卻也不算短,她就著螢?zāi)环垂猓容^著兩人睫毛的長度,他似乎略勝一籌呢……

  「你眼睛抽筋嗎?」他突然沉聲開口。

  「我……只是沙子跑進(jìn)眼睛里!雇趔蠈擂尾灰。

  「不要對螢?zāi)蛔銎婀值谋砬,影響我工作!?br />
  「是。」嘖,才剛覺得這種和平相處的情況感覺不錯呢,這人老是一句話就破壞她心情。

  原本預(yù)計要做到兩點的工作,不到一點就結(jié)束了。

  「你滿會畫圖的嘛!雇趔夏弥〕鰜淼脑O(shè)計圖左看右瞧,非常滿意,大方地給予贊美。

  「越合客戶的需求,才越容易得到工作!刮厚懔嘘P(guān)了電腦,摘下眼鏡。

  「喔!雇趔铣吨旖牵Φ眉殡U又甜蜜,「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明天布置餐廳的時候,可要牢牢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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