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過年期間,山莊里多半的奴仆都請假回鄉(xiāng)了,留在莊里的人頓時少了一半以上,整座山莊清靜許多。
饅小知懷里揣個溫暖的銅手爐,披著一件狐毛滾邊的大氅披風(fēng),狐毛帽戴在頭上,將她整個小臉都遮去一半,就剩下那紅嫩的嘴兒還瞧得見而已,一轉(zhuǎn)身,正想彎進(jìn)東側(cè)的回廊時,肩膀上突然多了只手——
“饅姑娘�!�
“啊!”毫無心理準(zhǔn)備被碰了一下,她嚇到了,慌亂的撥開肩膀上的手,懷里的銅手爐也滾落在地上。
“饅姑娘,是我!不好意思,嚇著你了�!币粋€俊秀的男子退開幾步,歉然地望著她。
饅小知認(rèn)出眼前的人是郡主的情人,一手捂著胸口,“有、有事嗎?”心跳得飛快,方才的驚嚇還沒平復(fù)過來。
男子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錦盒遞給她,“饅姑娘——不,現(xiàn)在該稱你為冰夫人了,恭喜你,這是送給你的一點心意�!�
秀眸內(nèi)的光芒閃了閃,她并沒有接過手,“這……似乎不妥,你的祝福我收到了,這禮公子還是收回吧。”
男子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弧收回,眼神變得黯然,“冰夫人,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彼蜷_小錦盒,盒里躺著一對羊脂玉鐲,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輕嘆了口氣,“屈公子,前塵往事莫回首,你不必想要對我有什么補償,就讓橋歸橋、路歸路吧。”原本不想把話說破,但他似乎一直無法擺脫過去的心魔。
屈公子神情一震,身軀僵硬,愕然地看著她,“你……”她認(rèn)出來了?她真的認(rèn)出來了?
饅小知彎下腰撿起銅手爐,“雖然我們將近十年沒見了,但你的模樣同屈叔叔很像,第一次見到時,我并沒有認(rèn)出來,第二次你特意接近我,我就認(rèn)出來了�!�
他的眼底飽含著太多太多的歉疚,讓她不想起來也不行。
“當(dāng)年,是家父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屈公子一頓,語氣不穩(wěn),放在腿邊的手緊握成拳。
她彎起唇說:“屈公子,你不用掛在心上,屈叔叔也只是想救他唯一的兒子而已,很高興當(dāng)年那些錢能夠幫你一點忙,而我……”
美眸瞅著他身后不遠(yuǎn)處,柔光閃爍,粉頰酡紅。
“旭�!陛p語低喚,柔嫩的嗓音里充滿依戀,嬌小的身子自動往前投入那令她眷戀的的溫暖臂膀里。
冰若旭蹙著劍眉,將她方才掉落的狐毛帽給拉起,“天那么冷,你不快點回房里待在外頭干么?”眼一瞇,看著幾步路遠(yuǎn)的人�!坝惺�?”
冷睨著對方,渾然天成的氣勢給予人不小的壓迫感。
屈公子有些狼狽的低下頭,“不,我只是想恭喜冰夫人,送上微薄的心意�!�
對方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讓他無法閃躲。
“既然微薄就省,沒事別到東側(cè)來,看了就礙眼�!北粜褚稽c也不給人面子,像趕蒼蠅似的揮手。懷里緊了一下,低下頭,饅小知不贊同地瞪著他。
看著兩人的互動,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感情很好,心里的愧疚感也因為她有個好歸宿而淡了些,“那就不打擾了�!闭Z氣有些苦澀,轉(zhuǎn)頭離去。
饅小知感慨地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他當(dāng)初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的結(jié)果?雖跟郡主有了孩子,但過的也是躲躲藏藏的日子,又加上過去的陰影始終壓在他的心口上,他從沒真的快樂過吧。
小巧的下巴突然被人用力捏住,然后強迫轉(zhuǎn)頭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陰森的露出潔白的牙齒,濃厚的酸味飄了出來,“你看上那個野男人?”
噗哧一聲,饅小知讓他這模樣給逗笑了,賴在他的胸膛上笑不可抑。
冰若旭笑看著她,眼神里都是寵溺,手臂微微使力抱緊她,以免懷里的小女人笑過頭,摔倒了。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當(dāng)年偷走你救命錢的家伙?”一手勾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騰空靠在他身上,大腳往前邁進(jìn),往他們所住的院落走去。
伸手勾住他的頸子,饅小知點點頭,“嗯啊,不過當(dāng)年偷錢的是他爹啦,他都病到快死了,哪有辦法偷�!弊鋈诉€是要憑良心說話,況且也不是他的錯。
“還不是一樣�!北粜褫p哼。算算時日,再過三、四個月那個郡主就生了,到時候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這些礙眼的家伙都踢出去。
“不一樣啦,不知者無罪嘛�!眿舌恋仨�。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醋酸?兩人之中,要說吃醋了應(yīng)該是她才對,但常常都是他捻酸沾醋,一臉不開心的模樣。
“不管怎樣,他再來你就閃遠(yuǎn)點�!彼财沧�,小女人想得太過簡單,她也不想想,那個不要臉的家伙,現(xiàn)在好歹也是郡主的姘夫,還是避開點好。
“喔�!彼龖袘械鼗亓艘宦�,壓根沒把他的話給放到心底。
“過些日子等雪停了,我們就回長安吧�!笨匆仓浪稽c也不在意,冰若旭想了下,未雨綢繆還是將她帶開比較妥當(dāng)。
“回長安?”原本靠在他身上舒服得快睡著的饅小知愣了下,抬眸看著他。怎么突然說要回長安?
“是啊,丑媳婦總是得見公婆吧�!彼揶淼氐�。
她不高興的嘟起嘴,伸手?jǐn)Q著夫君的臉頰,“誰丑啊?你給我說清楚�!碧一ň�,居然敢說她丑,可惡,捏捏捏!捏死你!
不在意的隨她搓揉虐待,他擺出一臉正經(jīng),“當(dāng)然是你,憑我這舉世無雙的俊逸面貌,怎么看都是你�!�
他的臉被擰得怪模怪樣,饅小知忍不住笑了,笑得一張臉紅撲撲,可愛極了。
“對啦!你最帥,桃花精轉(zhuǎn)世啊你�!泵膊蝗缛耍姓J(rèn)。
“能嫁給我這種相公是你修了三輩子的福氣啊�!彼秸f越自戀。
這下饅小知笑得控制不了往后一躺,冰若旭連忙扶住她的身子,她笑夠了才抬眸看向他,“能娶到我,則是你燒了八輩子的好香呢!”要臭屁,她也會。
“哈哈哈……”聞言,他跟著笑開懷,擁緊嬌小的身軀,心里滿滿的都是她。
他喜歡這種感覺,能夠延續(xù)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又過了幾日,饅小知正努力收拾東西,這兩天雪停了,冰若旭就打算帶她回長安去見公婆,她準(zhǔn)備叫他順便帶她回成都一趟,她成親的事,到現(xiàn)在都還不敢告訴家里的人。
咦?那旭家里的人知道了嗎?她收東西的手縮了回來,轉(zhuǎn)身走向正在書桌前寫東西的男人身邊�!靶瘛!�
“嗯?”冰若旭皺著眉頭看著桌上寫到一半的藥方子。這帖藥方是拿來治小知心疾的,但若日后小知有了身孕,這帖藥就不適合了。
“我們成親的事情,你同爹、娘他們說過了嗎?”
他瞄她一眼,再轉(zhuǎn)回目光,拿起吮飽了墨汁的筆在紙上涂改,“沒有�!�
饅小知嘆口氣。她不該抱任何希望的!“你沒同家里人說一聲,就私下跟我成親了,爹跟娘不會生氣嗎?”
“生什么氣?是我要娶老婆,又不是他們�!彼欢@有什么好生氣的,他爹的老婆不就在身邊了?
“而且,沒給我娘知道也好,她早就吵著要辦一場什么轟轟烈烈的婚禮,要邀請長安城里所有的富商名門子弟都來參加,還說要辦三天的流水席,麻煩死了,我才不陪她湊熱鬧。”娘早就準(zhǔn)備好在他的婚禮上大展拳腳,要真的給她插手,那些繁文俗禮只怕會折騰死小知。
聽到他所形容的景象,饅小知不自覺抖了下身子。還好當(dāng)初他任性,免去了她的苦難,不過……
“既然娘那么期待要替家里辦喜事,那我們的親事沒給娘插上手,她會不會不高興吧?”
“管她。”冰若旭回道。
拍打了他的手臂一記,饅小知輕斥,“你是她兒子什么都不怕當(dāng)然這樣說,我是怕娘怪我這媳婦不懂禮,怎么辦?”她才不想剛進(jìn)門就得罪公婆。
“天大的事,有我這個高個頂著,你煩惱個啥勁?”伸手將她抱進(jìn)懷里,低首用鼻尖親呢地磨蹭她柔嬾的肌膚。
照他來看,爹娘怪罪他的機率高點,娘說不定還會大呼小叫的說他對不起人家父母,隨隨便便就把人給娶進(jìn)門了,也沒給對方父母什么交代,越想越有可能。
“那回長安之后,我們可以順道回去成都嗎?”她好想家,離家好些日子了,前些日子姐姐信上寫說她有了身孕,她好想回去看看家里的人。
“等回到長安再說。”冰若旭不是很想看到饅小柔,只好隨口回應(yīng)一下,捏捏親親娘子微紅的臉頰。
饅小知輕輕嘆口氣,他說得那么敷衍她不是聽不出來,白了他一眼,生氣的張嘴咬一口他的頸子。
熾熱的溫度熨上他的頸子,冰若旭眸底一黯。要命,這簡直就是在勾引他嘛!
大嘴吻住紅嫩的小嘴,輕柔蜜愛,一雙大掌不受控制地伸進(jìn)她的衣衫里頭,解開她的盤扣,覆上柔軟揉捏著。
“小知。”邪氣一笑,誘惑般地哄著小嘴為她張開,任他為所欲為。
饅小知熱烘烘的腦子化成了一團(tuán)漿糊,深邃的黑眸欲望如此明顯,讓她身子跟著一起燃燒起來。
眼看著一場香艷的肉博戰(zhàn)正要轟轟烈烈的開打了——
“主子。”總管的聲音在門板外響起。
冰若旭自動關(guān)起耳朵,當(dāng)作沒聽到他的聲音,繼續(xù)吻、繼續(xù)脫,繼續(xù)啃咬她細(xì)嫩的臂膀。
沉淪在他的熱情里,饅小知一時沒聽到聲音,只感受到他的熾熱直頂著她兩腿間的柔嫩,一股熱意從小腹流到四肢,微微輕喘,享受著夫妻間最誘人的親呢觸碰。
“主子�!笨偣艿穆曇舸罅艘恍€加上兩下敲門聲。
聽不到!冰若旭繼續(xù)忽視,用力吻,他吸!他用吸吸吸!小妻子香甜柔嫩得讓他無法罷手,現(xiàn)在只想埋進(jìn)她溫暖的體內(nèi),誰都別想來破壞!
“主子啊——”總管的聲音里多了點哀求,不停地敲著門板。
饅小知這下總算從他的熱情里清醒了一點,摸了摸還在她胸前努力的大頭。羞紅著一張臉,“總管在叫呢。”嬌嫩的聲音因為情欲而變得沙啞。
正想爬下他的身子而已,她突然吸了口氣,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他身上。
“你!”他毫無預(yù)警就沖進(jìn)她體內(nèi),讓她差點軟了腳。
邪肆地一笑,冰若旭閃亮的眼眸盯著她,興奮得連俊顏也浮上點紅緋,緩緩在她體內(nèi)移動,看著她因為自己的舉動而瞪大了眼,欲拒還迎想推開他,卻又因為歡愉而忍不住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