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的瞬間,屋內(nèi)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不到五秒鐘的時候,大門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
“喲!兄弟,你……你看起來真是慘斃了!”原本掛在訪客臉上的微笑,因為看到對方憔悴、狼狽,前所未有的慘樣給嚇了一大跳。
“怎么?打架了?還是你被搶了?”個頭高大的男子猜測道。
“偉恩,原來是你,有什么事?”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并不是自己渴望的人,韓奇一張臉瞬間一沉,變得 更加死氣沉沉了。
“我是沒什么事,可是你看起來問題很大啊!”偉恩搖搖頭,直接一步踏進,不讓韓奇有機會把他關(guān)在門外。
打從兩人相識以來,他從沒見過韓奇這種失魂落魄、萎靡不振的模樣,真夠嚇人的,不知道這家伙遇上什么事情了?
喝!上個星期他來的時候,韓奇的客廳亮得和模型屋一樣,怎么短短幾天不見,又恢復成韓奇的地方了?
偉恩從沙發(fā)上撥開亂七八糟的報紙,勉強選了一小塊位置坐下,視線緩緩地把房子掃了一圈,最后停在好友落魄的臉上。
“呃……那個漂亮小姐走了?”偉恩大膽地推測。
韓奇在德州的老爸依然生龍活虎,韓奇本人也不像突然得了絕癥,那唯一可 以讓他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變得憔悴再憔悴的,就是女人了。
韓奇沉默,連開口回答的yu\望都沒有。
事實上,他到現(xiàn)在還是不愿意相信范筱涵已經(jīng)離開了,她為什么要離開?怎么可以離開?前一夜,他們還共享了最狂野甜蜜的激情,隔天醒來,她像個小妻子似的到廚房為他煮飯,兩人也聊得很愉快不是嗎?他怎么也沒想到,當自己從城里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開了,只在餐桌上留下了簡短的紙條——
韓奇,謝謝你,我會仔細珍藏你帶給我所有的回憶,很抱歉,我必須離開了。
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她連一句再見都沒有!
我會仔細珍藏你帶給我所有的回憶……這又算什么?難道這些日子他的付出,只是為了讓她人生中的回憶更豐富一些嗎?
她留在紙條上頭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胸口。
更可悲的是,即使她留下的紙條讓他痛苦,他依然無法控制自己去找她!
范筱涵離開的那天,他開著車不停地繞著芝加哥找人,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在心里不斷地祈禱,只要能讓他找到范筱涵,他就有把握把她勸回來!
或許,她是臨時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難,或許,她曾提過的那些拐她到美國來的人找到芝加哥了,所以她不得不匆忙離開。又或許,他離開家的時候有壞人上門把她綁走了,她不想讓他擔心,所以才會留下那樣的字條。
怎么都無法死心!他在腦海里幫她想了千百種理由,不管是哪一種理由,他都愿意接受,只要能讓他再找到她!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如此,韓奇大部分的時間都開著車找人,他甚至到了車站和機場,卻因為手頭上根本沒有她的照片,只能徒勞無功的回家。
缺少了她溫柔笑聲的房子,變得很空洞,缺少了她美麗身影的房子,只是一棟普通的建筑物,他知道,他再也沒辦法一個人留在家里了。
“呃……兄弟,你什么都不說,我怎么幫你?”偉恩見韓奇又陷入失神的狀態(tài),忍不住開口提醒,“至少讓我了解一下狀況!”
“什么?”韓奇木然地抬頭,一時之間不知道偉恩想做什么。
“你和漂亮小妞吵架了?所以她離家出走?”偉恩發(fā)問。
“不是!表n奇以毫無情緒的嗓音,述說當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們沒有吵架,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那天她只是要我進城補充點食物,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離開了!
“就這樣?不會吧?”偉恩十分驚訝。
“她留了一張紙條給我,說她很抱歉,她必須離開了!
偉恩沉默了片刻,這才以一種小心翼翼的語氣開口道:“兄弟,她不是留了紙條說再見了嗎?那還有什么問題?”
一個漂亮迷人,又會整理家的女人先是神秘的出現(xiàn),和屋主共度了一段歡樂火辣的時光后,甚至不必主動提分手,啪的一聲,她就像魔法一樣消失了,這簡直是童話故事才會出現(xiàn)的完美結(jié)尾。
“好啦!人都走了就別想了,不過是個女人啊!走走!和我到城里去喝幾杯,釣幾個火辣的馬子,我包準你一下子就忘記她了!”偉恩笑嘻嘻地向前提出邀請,伸手想拍拍韓奇的肩膀打氣。
砰的一聲,韓奇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拳。
偉恩被這一拳打得退后,伸手捂著臉頰,錯愕地瞪了他老半天,這才驚呼道:“我的老天!你對那個小妞是認真的?不會吧?兄弟,我們都這么年輕,你不要這么早就想不開啊!”
他們從來不曾為了女人的事發(fā)生爭執(zhí),但為了范筱涵,他已經(jīng)吃了韓奇兩人個拳頭了!
“我沒有!表n奇直覺地否認,過了好一會,才語氣僵硬地解釋道:“我一定要找到她,因為她欠我一句‘再見’。”
偉恩像是看到怪物一樣瞪著韓奇,三秒后,他開始捧著肚子大笑,不停的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也笑到讓韓奇瞪著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兇狠了。
“你還想挨揍?”韓奇冷冷地威脅。
“沒有。算我服了你了,韓奇!眰ザ骱芘Φ貕阂中β,深怕某個深陷情網(wǎng)卻死不承認的家伙又一個拳頭招呼過來。
“哼!”
過了好一會,偉恩也恢復冷靜了,好心地以第三者的立場問道:“多告訴我一點小美人的事情,或許,我可以想到一些你沒想到的疑點呢!”
韓奇遲疑了幾秒,認為偉恩說得有道理,于是迅速地將范筱涵來自于臺灣孤兒院,以及有人和她簽了合約到美國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只有小美人的名字,這樣就算飛到臺灣找人,也像在人海里找石頭一樣。”偉恩皺眉,覺得整件事十分詭異,“帶她來美國的人,我倒不覺得像是人口販子,如果對她有企圖,早在臺灣就可以動手了,又何必千里迢迢先把她帶到美國來呢?”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自己手上有更多的線索,就不用在這里干著急了!表n奇痛苦地捧著頭低語。
“這樣吧!我也向我認識的人打聽打聽,看是不是真有人喜歡到異國尋找有料理技術(shù)的年輕女孩到美國,或許會有什么新的線索!眰ザ鞑蝗绦目吹胶糜淹纯,主動提出可以幫忙的地方。
“謝謝。”韓奇抬頭,對偉恩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臺灣的部分,我想你得靠自己了!眰ザ髯呦蚯埃膭畹嘏牧伺捻n奇的肩膀,“既然有決心要找到她,一定找得到的,振作起精神。我先走了,一有消息,我會再和你聯(lián)絡(luò)!
“嗯!”有了偉恩的鼓勵,韓奇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
“對了。”偉恩走到玄關(guān)的時候突然停下,回頭問道:“兄弟,你猜這件事會不會……”
話才說到一半,偉恩又忽然住口,接著搖了搖頭。
“什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韓奇神色隨即緊繃。
“沒什么,這只是我剛剛腦袋里閃過的想法,你聽聽就好!眰ザ鲗n奇坦承,“你父親一直希望你回德州,這次連新娘都先幫你選好了,婚禮的日期就是這個星期天,現(xiàn)在整個德州都在期待這場盛大的婚禮,我只是在想……漂亮小姐偏偏在這個時候失蹤,該不會是你父親知道了她的存在吧?”
偉恩的猜測讓韓奇一震,臉色變得更陰沉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說不定這只是巧合,如果你真的找不到人,或許可以把線索擴大到德州去!眰ザ髡f出自己的看法。
“謝謝你,我會的。”韓奇再次道謝。
“謝什么?等你把漂亮小妞找回來的那一天,再好好地酬謝我吧!為了她,我可是損失了喝酒、泡妞的同伴哩!”偉恩不是滋味地揮揮手,這才離開。
范筱涵的離去,可能和父親有關(guān)嗎?
偉恩雖然離開了,但他的猜測卻讓韓奇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真的是父親,他為什么要帶走范筱涵?只為了想借此威脅他回德州,娶那個他指定的女人為妻?
冷靜下來!韓奇雙手握拳,逼自己冷靜,在心里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做出錯誤的決定,他的父親是一個只求結(jié)果,不在乎手段的人,不管范筱涵的失蹤是否和他有關(guān),他都不會放過威脅自己的機會,如果自己直接詢問,反倒查不出真相。
不能讓德州的父親察覺,只能暗中調(diào)查……
他認識的人當中,誰有那個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為他調(diào)查德州的情況?誰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為他找到范筱涵?
“J……”毫無疑問的,韓奇的腦海中閃過了大學時候,和他一起修過歷史課的同學。
沒有人知道J真正的出身,卻從來沒有人質(zhì)疑他的勢力和能耐,如果說有人將一顆寶石扔到海里去,而J就是有本事可以再把它找回來的那個人。
擁有如此驚人的能力,同樣的,J也有最狡猾的商人習性。任何人要找他幫忙,都得付出最昂貴的代價,但是……現(xiàn)在只有J可以幫上忙!
韓奇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到二樓的書房,找到了大學時代的資料,拿出了當初J留給他們每一個同學,但他從沒想到有一天需要用到的電話號碼。
幾秒鐘后,越洋電話撥通了,當彼端傳來詭異、像是機器的問候聲音時,韓奇有些不確定開口了,“喂!我是韓奇,我有事想找J幫忙。”
“我就是J,韓奇,好久不見了!痹幃惖穆曇艉σ饣卮鹆。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很重要的人!表n奇聽到對方表明身分,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幫忙找人當然沒問題,我可以看在同學的面子上打個折扣,可是代價還是很昂貴喔!”彼端傳來了壞掉機器般嘎嘎嘎的刺耳笑聲,“這樣你也愿意?”
“是!表n奇肯定地回答。只要范筱漏洞能回到他身邊,其他的,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很好,告訴我她的名字,我會盡快給你答復!盝十分滿意道。
“范筱涵!
剛踏出機場,一名身穿套裝、容貌艷麗的東方女子踩著優(yōu)雅的腳步,笑臉盈盈地走到韓奇的面前。
“韓先生?”女子笑問。
“是。你是?”
“是J派我來接你的,你叫我莉莉就可以了!迸有χ忉專败囎佣家呀(jīng)準備好了,請和我來!
“J?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韓奇精神一振。
昨天他突然接到了J的電話,對方要他星期六搭飛機到德州,他需要的答案都在那里。
范筱涵真的在德州?
雖然韓奇有一肚子的疑問,但他相信J的能耐,于是搭上了最六的飛機,到德州等答案。
名喚莉莉的女子,領(lǐng)著他走向一輛加長型的黑色轎車,“韓先生,請。”
韓奇坐進車內(nèi),發(fā)現(xiàn)里頭掛著一套男性西裝,“這里?”
“J正在參加一場朋友的婚禮,他也為你準備了一套禮服,吩咐我直接送你到禮堂和他碰面。”莉莉微笑地解釋,也跟著鉆進車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