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爹五年未見,回到大都的第一夜,他們徹夜長談,她驚覺父親老了許多,五年前的雄心壯志已不復見,現(xiàn)下圖的只是一家的平安和樂,甚至他還有了返回中原家鄉(xiāng)的念頭。
只不過這一路迢迢千里,說走就走,談何容易?更何況現(xiàn)在她也舍不下那個男人……
嘆口氣,她伸手推開房門,可幾乎在此同時,黑暗之中也猛然伸出一雙手,緊緊的將她抱住。
她的心先是一驚,但熟悉的氣息很快便令她放松身軀,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
「嚇著你了嗎?」
「是!顾⑿χf。
「這個口氣——」段頌宇微微將她推開,仔細的看著她,接著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刚f謊!有時你強悍得令我懷疑這世上有令你害怕的東西!
她害怕的東西可多了,最害怕的就是有關(guān)他的一切。木顯榕轉(zhuǎn)身將房內(nèi)燭火點著。
「你怎么來了?」她為他沏了杯茶,送到他面前。
「在宮里無聊。」
靜了一會兒,她凝視著他,眉頭輕蹙。「王子是私自出宮」
「是又如何?」他漫不經(jīng)心的應道,「我甚至還是翻墻進你木府的,木府的戒備實在太過松散。」
「堂堂茴月國王子,竟翻墻進屋?」木顯榕的眉頭皺得更緊,不贊同的拍了拍他的臉頰,「這樣跟宵小有何兩樣?要是受了傷怎么辦?」
段頌宇一點也不在乎,一手將站在他面前的她卷進懷里,「不過就是翻個墻罷了,受傷?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
聽出他不以為然的反諷,她抬頭看他,不愿他的行為落人口實,「若讓人撞見,有失體統(tǒng)!
「我只是想見你!顾麖牟辉诤跏浪椎难酃,在燭光的照射之下,他的五官充滿陽剛之氣。
簡單的一句話,讓木顯榕心頭就算有千萬指責,也全都如數(shù)吞了下去。
他的手溫暖的摟著她的腰,她抬起手,撫著他的黑發(fā),「今日宮中的情況如何?」
整日,她都心懸于此,怕他那孩子性格又提了起來,口無遮攔,得罪人也不自知。
「好極了!」他露齒一笑,「我的父王是個能人,我敬佩他,我也見到了凡昭!顾氖治⑽⒂昧,讓她安坐在他腿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放心吧!箍闯鏊鄣椎膿鷳n,他自動回答,「我只說了我該說的話。凡昭這人氣宇非凡,戰(zhàn)功彪炳,難怪人民愛戴!
「你不在乎」
「對宮廷斗爭我本來就不放在心上,人不犯我,我自然不犯人,我只是要保住你,保住你一家,不然我才懶得跟他們周旋。」換言之,他目前沒把王位之爭放在心上,「他是狼子野心還是狷介之士,留給時間證明吧!我來是有更重要的事告訴你!
她的目光顯露出好奇。
「尹帕的事,父王未怪罪下來,你以后可以自由進出宮殿,只不過要委屈你—」他吻了下她的鼻頭,「從今而后得用青布覆面,因為我告訴父王,你為救我,容貌已毀。」
可以自由進出宮闈當然極好,但是……
「你欺君」她杏眼圓睜。
「是。那又如何?」
「王子——」
「別再說教了,總之我有分寸!顾氖州p撫過她的紅唇,「毋需多心。你!我在你房里等了大半夜,想你想得緊,你卻好像沒把我放在心上!
「胡說!」她好氣又好笑,「五年未返家,爹捉著我談了許多!拐f到這個,她不免輕嘆了口氣,「爹年事已高,想回歸故里!
「回歸故里?!」
她點點頭,「長安。當年我爹護送公主從長安經(jīng)渭城,過陽關(guān)來到茴月國,這些年,爹官途浮沉,不自覺也過了二十幾個年頭,現(xiàn)在年紀大了,想要人死入故土,落葉歸根,也是人之常情!
靜默了一會兒,他不喜歡她臉上的輕憂,「回長安——難嗎?」對他這個現(xiàn)代人來說,實在沒有概念。
「路途遙遠,少說也要花上個把月的時間,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顾皖^,輕聲說。
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段頌宇很快下了決定,「過一陣子,我們陪他回去。」
「你——」
「什么都別說,就這么說定了!不過有件事,我可是要先把丑話說在前,是陪他回去,或許可以在長安作客一陣子,之后你爹要走要留都隨他,不過你可得跟我回來!
曾幾何時,他已經(jīng)把茴月國當成自己的歸屬之地了?思及此,他不禁自嘲的笑了。
「你是茴月國王子——」
「是啊。」他笑著打斷她的話,親吻她的嫩頰,「別又說什么千金之軀不應該如何如何,你可別忘了,我母妃是大唐的永和公主,我是半個漢人,想回母妃的故鄉(xiāng)探訪,合情合理!
看著他,她忍不住失笑,閃躲他的吻,「怎么什么事到你口中都成了合情合理?」
「誰教你一直提醒我,我是茴月國的王子?既然身為王子,自然擁有特權(quán)與自傲,不是嗎?」他用她的話來反將她一軍,不容她退縮的吻住她的唇!该魅,隨我進宮去,我要給你個職位—」
「什么?等等!」她低呼,因為他正在脫她的衣服,「我們的話還沒說完!」
可他壓根不把她的掙扎當一回事,「我的旭日殿需要個夜間禁軍統(tǒng)領(lǐng),以后你就住進旭日殿里吧!
她驚得忘了動作,「什么」
「你聽到我說的了!顾肿煲恍,把握機會脫掉了她的衣服,吻落在她的頸子上,「不過當然禁軍統(tǒng)領(lǐng)有兩個——一個你,一個白克力!
「我不懂……」
「白克力當然是守在殿外保護本王子,」段頌宇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至于你——當然是在床上保護本王子!
「我不要!」他的意圖太過明顯,若再繼續(xù)下去,早晚會被人發(fā)現(xiàn)兩人的關(guān)系。
「你不要是你的事,」他不容她反駁的用力吻住她的唇,「但是我要。」
這個霸道的男人!木顯榕很想罵人,可他的大手邪佞的在她身上游移,使她體內(nèi)燥熱的情欲迅速翻騰。
理智和情感在心頭交戰(zhàn),但在他的碰觸下,最后她只能屈服。
她在乎他,已經(jīng)無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