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自己人,你盡管住,租金就不用了!焙文棠绦χf。
“這怎么可以?在臺北像這么大的房子,一個月租金少說也要兩三萬以上!睖貋喫赡贸鲱A(yù)先準(zhǔn)備好的三萬塊,“我先給表姑婆一個月的租金!
溫亞竹一聽到三萬塊租金,嚇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她以后工作薪水有沒有三萬塊都不知道!
“傻孩子,我租給別人都只租八千、一萬,我們又是自己人,哪需要那么多!
八千,一萬,吁——她總算松了一口氣。
“不收你租金,你一定會住得不安心,這樣好了,你每個月給我三千塊就好。”
“在高雄租房子都不只三千塊!睖貋喫伤懔藘扇f四千給她!氨砉闷牛蚁冉o您兩萬四,當(dāng)成三個月房租!彪m然爸爸說過妹妹不能向他拿錢,但可沒說他不能替她付錢。
“你這孩子!焙文棠炭闯鏊膱猿郑惆彦X收下來!安贿^,有些事表姑婆還是要先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您請說!睖貋喼裆窠(jīng)馬上緊繃。該不會訂了一些稀奇古怪又不通情理的租屋守則吧!
“就是呀,住進(jìn)這棟公寓的房客,或多或少都會發(fā)生一些比較不順利的事情!
“什么不順利的事?”哇咧!亞梅說的傳說不是道聽途說,租金便宜是有原因的。
“只是一些小事,不太嚴(yán)重,表姑婆只是先提醒你一下!
“我知道了!毙∈逻得先提醒嗎?
“你先整理東西,休息一下,晚上下樓來吃飯!
“表姑婆,我馬上要回高雄去!睖貋喫烧f。
“你不住一晚再回去嗎?”
“明天還要工作,我今天就得回去。”
“回去記得幫表姑婆問候你爸爸媽媽,叫他們有時間來臺北玩玩!
“我會的。”
何奶奶下樓后,溫亞竹開始有些不安的說:“大哥,你說這房子會不會真的很不吉利?”
“別胡說八道!睖貋喫墒遣恍殴砩,只相信自己的那種人,認(rèn)為凡事事在人為。
“可是表姑婆自己也說了,住在這里的房客或多或少都會發(fā)生一些不順利的事呀!”她和大哥不一樣,是那種超相信鬼神的人。
“你做什么事只要小心一點(diǎn),就不用擔(dān)心了。”
“好啦!彼趺磿康胶统F齒的大哥爭這個?
“你身上的錢夠嗎?”
“我還有三萬多塊,你又幫我先付了三個月房租,應(yīng)該夠我撐到找到工作了!
“沒錢你再跟我說。”
溫亞竹拉著大哥的手,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向他撒著嬌!拔揖椭来蟾鐚ξ易詈昧恕!
“我就你和亞梅兩個妹妹,不對你們好要對誰好?”
“大哥,謝謝你!
“好了,你慢慢整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溫亞竹陪著大哥走到停車的地方,等他離開之后,她沒有馬上回去,而是走進(jìn)路邊一間咖啡店,買了一杯咖啡和兩塊蛋糕,一個人坐在面窗的位子。
現(xiàn)在是星期四下午四點(diǎn)零五分,尚未到下班時間,咖啡店里卻高朋滿座,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有的步伐急促、有的悠閑慢步,臺北這個大都會是個大熔爐,也是個大染缸,以后,她也將是過往的人中的一個。
她一一欣賞著從她面前經(jīng)過的男男女女,有美有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歡笑的,也有滿面憂愁的。
難怪老祖宗會說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可真是一點(diǎn)都沒錯。
她挖了一口蛋糕送進(jìn)嘴里。真是好吃,雖然這種咖啡店在高雄也滿街都是,但對從小到大活動范圍只在大高雄地區(qū)的她來說,或許是因?yàn)榭諝獠灰粯樱嗤牡案獬云饋砭褪翘貏e好吃。
哇!晴空萬里、浩瀚無云,心情好到讓她都感到有點(diǎn)不太真實(shí)!
*
“倫,我媽說我們也交往一個多月了,她問我什么時候帶你去見見他們?”徐采琳語調(diào)輕柔,像棵含羞草似的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眼前那張比男明星還要帥氣俊雅的臉。
每每只要迎上他似會勾魂般的眼睛,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她的心就劇烈跳動,雙頰瞬間飛染上一抹酡紅,美麗嬌容就愈垂愈低。
倪凡倫依然吃著眼前的美食,拿起餐巾,拭去嘴角上的污漬。
他不禁又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世上的笨女人真是不少,卻又都那樣自以為是,總以為自己是獨(dú)一無二的。
最笨的是,她們總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抓住一個男人!難道不知道欲速則不達(dá)的道理嗎?
轉(zhuǎn)頭看一下窗外夜空,看來等一會她的心情就會跟此刻窗外的天空一樣,黑壓壓一片了。
“倫,你的意思呢?”徐采琳始終等不到他回答,緊張地抬頭詢問。
“我們認(rèn)識多久了?”倪凡倫靠向椅背,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一個多月。”
“我們見過幾次面?”
徐采琳想了一下,怯怯地回答,“三次!
“我吻過你嗎?”
“沒有!
“我抱過你嗎?”
“沒有!
“我牽過你的手嗎?”
“也沒有! 。
“那你認(rèn)為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進(jìn)展到我該回家拜見令尊令堂的程度嗎?”他以為這女人只是單純,沒想到她天真到近乎愚蠢。
“可是……”徐采琳頭又低了下來,淚水一滴滴落在她手上,一顆一顆如斷線珍珠般。
只可惜坐在她面前的并非懂得憐香惜玉的好男人,只是一個怕被束縛的壞男人。而這樣的壞男人,卻總有一堆女人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朝他飛奔而來。
不過,倪凡倫卻感到很無辜,在別人眼中,他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襯衫快,事實(shí)上并非如此,壞男人只是表象,他其實(shí)自認(rèn)為是個最好、最棒、最善良的男人。
就像現(xiàn)在,坐在他前面的這個女人——徐采琳,一個多月前,他在表哥的結(jié)婚喜宴上認(rèn)識了她,因?yàn)樗檬撬卤砩┑陌槟。第二天,他就接到她的電話,不用說他的電話一定表哥給的。
唉,壞就壞在他實(shí)在是太紳士、太善良了,不忍讓女人沒面子。
所以,就這樣有了第一次約會。之后,在他幾乎忘了她的存在時,她的電話來了,就這樣又有了第二次約會。再之后,就在他又快要忘記她時,她的電話又來了。
所以,此刻他才會坐在她對面,低著頭猛吃著東西。還好,這家餐廳食物不難吃,雖然還是比不上他自家的餐廳。
說穿了,他和她真的連朋友都稱不上。
見她父母,這……這會不會太夸張呀?
“我以為……”徐采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拔乙詾槟悴⒉挥憛捨!
“我是不討厭你!彼钦嬗憛捤,就算再怎么紳士,也不會連著三次和她一起吃飯,畢竟食不下咽有礙消化。
“那為什么……”
“不討厭并不代表喜歡呀!”再怎么說她都是他表嫂的好朋友,總不能讓表嫂沒面子吧!
唉,說到底就是他這個人太善良了。
說什么他是典型壞男人代表,這個封號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了。
“既然不喜歡我,為什么要跟我約會?”
“你是我表嫂的好朋友!
“就只為了這個原因?”
倪凡倫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依然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
徐采琳站了起來,拿起桌上那杯沒喝過一口的蔓越莓汁,直接往他潑過去。
他看到她拿起杯子,直接反應(yīng),身子往旁邊一側(cè),朝著他潑過來的暗紅色蔓越莓汁就這么潑到坐在他后面用餐的倒楣鬼身上。
徐采琳把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放,拿起皮包哭著離開餐廳,將事后的爛攤子留給倪凡倫這個大混蛋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