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除了一條有點生繡的鐵線從左邊四樓起端,經(jīng)過她的窗外,終止于右邊一樓,其他什么也沒有,難道說昨晚是她眼花了嗎?
帶著滿心疑問,刷了牙、洗了臉,她下樓買早餐和報紙回家,邊吃邊找工作。
坐在客廳地上吃著早餐,報紙攤在茶幾上,杏眼突然瞄見被她隨意丟在沙發(fā)上的那件襯衫,拿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也沾到一些紅色污漬,經(jīng)過一夜,早已干涸。
她站起來,將它拿進浴室清洗,涂抹肥皂用力搓洗,幸好還洗得掉,她馬上拿到后陽臺掛了起來。
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正想繼續(xù)吃她的早餐,此時門外傳來電鈴聲,她起身前去開門,門外是一個陌生女子,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有如此刻窗外驕陽。
“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叫宋珀兒,是住在四樓的房客。”她漾著如風(fēng)般溫煦的笑容,讓人感到心曠神恰!拔沂亲蛱炻牶文棠陶f二樓住了新房客,才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你好,我叫溫亞竹!
“我可以進去嗎?”
溫亞竹往后一退,“請進!
宋珀兒像是走進自己家里,輕松自在!澳阍诔栽绮停俊
“嗯。”溫亞竹將報紙折疊起來放在一旁,又將電視關(guān)掉!澳愠赃^了嗎?”
“我等一下要睡覺,現(xiàn)在吃會胖,不可以吃!
等一下要睡覺?莫非她是那種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人?
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便多問。
“你別想歪,我可不是從事特種行業(yè)!彼午陜翰A見她眼中帶著疑惑,趕緊澄清。“我在一間廣告公司上班,另外還有在報社寫長篇連載小說,今天是周末,靈感一來,文思泉涌,寫著寫著就天亮了。”
“寫小說,你好厲害。”溫亞竹一聽她在報上寫連載,杏眼圓睜,露出欽佩的眼神。
她很羨慕SOHO族的工作,時間自由調(diào)配,只要一臺筆記型電腦,不論咖啡屋或是淡水河邊,電腦一開,十指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就能工作,看起來很厲害。
耶?她念的是中文系,怎么從沒想過走這一行?
“請問寫小說好賺嗎?”
“我寫的是報紙連載,還算可以!逼鋵嵥且驗橄矚g寫作才會走上這條路,當然剛開始也是為了能在正職之余另辟財源,而寫作是條很好的路。
誰知寫著寫著競給她寫出了點名堂,對她來說是意料之外的事。
“怎么,你對寫作也有興趣嗎?”
“我是中文系畢業(yè)的,同學(xué)中也有人在寫羅曼史小說和網(wǎng)路小說,卻從不曾想過自己也寫!
“你現(xiàn)在有工作嗎?”
“我才剛從高雄上來,工作還沒找到!
“那你想找什么工作?”
“我很喜歡吃美食,希望能到美食雜志社工作!
“不錯喔!”
“可是這方面工作機會好少!
“現(xiàn)在經(jīng)濟不好,離職率降低,工作是真的比較難找!彼午陜河诌肿於Α
“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會找到!
“謝謝你。”溫亞竹看著親切、時時帶著陽光般笑容的宋珀兒,讓她感覺到很自在,也很輕松!皩α耍矣屑孪胝垎柲!毕肫鹆俗蛲眙[鬼的事,她搬到這里比較久,或許會有所耳聞。
“你盡管問!
“我剛搬來那一天,表姑婆說住進這棟公寓的房客,或多或少都會發(fā)生一些不順利的事,這是什么意思呀?”
“原來何奶奶是你的表姑婆呀!”宋珀兒對她的問話一點也不在意,仍是一臉笑意!拔矣浀梦襾碜夥孔訒r,何奶奶還問我八字夠不夠硬!
“這里真的鬧鬼?”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團白色東西,莫非是鬼影之類的?
“我那時也這樣想,連何奶奶自己也懷疑過,還去找了風(fēng)水師和道士來驅(qū)魔、看風(fēng)水。”
“道士和風(fēng)水師怎么說?”溫亞竹好奇又驚懾的追著問。
“道士說這房子里陽氣盛得很,連只小鬼也沒有。風(fēng)水師也說,住在這里的人以后鐵定會大發(fā)、財源廣進,一切順順利利!
“真的嗎?”
“老實說我是因為被人追債,被房東趕出門,在報紙上看到這里有房子出租,就來問問,一聽到房租只要八千塊,免押金,又不用簽約,就算真鬧鬼,我也一樣會毫不考慮的搬進來。可是住進來之后,所有好事如浪潮般向我飛撲而來,我的作品受到報社肯定,從每周一篇的連載變成三篇,還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家教,連討債的也像人間蒸發(fā)般沒再出現(xiàn)過?傊疫@輩子活到這么大,從沒這么順利過!
溫亞竹聽得嘖嘖稱奇、興致勃勃、眼睛大睜……
“不過,就像何奶奶說的,我還是發(fā)生了一些小小的倒楣事。”
“什么倒楣事?”她十分緊張的追問。
宋珀兒將她幫何奶奶擦窗戶從椅子上摔下來,在公司又因精神恍惚撞到最重要的客戶,被熱咖啡給燙傷,還莫名其妙得賠償對方二十萬的事情全說給她聽。
“只是被咖啡潑到衣服就要賠二十萬?他是土匪搶錢嗎?”溫亞竹聽完后,感到匪夷所思,早知道昨晚她也要那個人賠她衣服的錢,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
“全身名牌,就連一條手帕也是LV,二十萬還是保守估計!
“全身名牌,有錢人都這么俗氣嗎?”她非常不欣賞那種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的人!
“哈……”宋珀兒聽完她的話,忍不住爆笑出來。“沒錯,有錢人就是這么俗氣!
“那后來呢?你真的賠給他二十萬嗎?”
“當然沒有!彼午陜阂幌氲侥嵌纹婢,心里就像是被倒了一大瓶蜂蜜般,甜滋滋,幸福得很。
溫亞竹見她一臉甜蜜的笑容。一頭霧水。
“后來他不但沒要我賠,反而還借了我五百萬,幫我爸媽還債。”
“他一定是居心不良,另有目的!
宋珀兒又笑了。“沒錯,他的確是居心叵測!彼棺×诵Γ八F(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
“嗄?!”有這種事?
“所以那風(fēng)水師說的一點也沒錯,住進這里的人以后一定會財源廣進、順順利利!
“可是聽說很多人都住不到半年就搬走……”
“很多事都是以訛傳訛,膽小害怕的人一有不順利就會以為這房子鬧鬼,所以這房子是給有福氣的人住的。”
“嗯。”溫亞竹聽到她這么說,總算是比較安心了。不過,昨晚她看到的白影又該怎么解釋?“可是——”
“你發(fā)生什么倒楣事了嗎?”
“不是!彼龘u搖頭,除了昨天那件事是真的挺倒楣之外,到目前為止都還好!白蛱焱砩希曳块g的窗外好像有一團白色東西很快的一閃而過,很像是那種東西……”
“你是不是睡有衛(wèi)浴的那一間?”老房子就是這樣,除了一樓不一樣外,其他樓層的格局幾乎不變。
“對!彼粋人住,理所當然睡最大間的房間。
“我想你看到的一定是左邊隔壁四樓男同學(xué),傳給右邊樓下那個女學(xué)生的東西!
“嗄?”傳東西?
宋珀兒站起來,未先經(jīng)過同意,就大搖大擺走進她房間,將頭從打開的窗戶探了出去。“四樓的高二男同學(xué)和一樓的高一女學(xué)生偷偷在談戀愛,就想出這么一個辦法,靠著這幾條鐵線來傳情,你看到的可能是那個男同學(xué),把要送給女學(xué)生的東西綁在上面送下去!
溫亞竹聽完后,也把頭伸出去一看。原來如此。
“竟然能想出這么天才的辦法,靠著鐵絲傳情!
“聽說那個男同學(xué)是建中的高材生,出國參加過奧林匹克物理什么的比賽,得了個第一名回來!
“哇!真厲害!”她最佩服有顆金頭腦的人。
宋珀兒快速地掃過一眼溫亞竹的房間,和她剛搬進來時一樣,除了床、桌子、衣柜外,什么也沒有。
不經(jīng)意中,她看見垃圾桶邊有張貴賓卡和名片,便走過去拾起,名片上印著她的男朋友聶宸安的死黨——倪凡倫開的云南菜餐廳的名字。
“你去這家餐廳吃過嗎?”
“沒有!弊蛲硭S便一丟,竟沒丟進垃圾桶,掉在地板上。
“你怎么會有這張名片?”
“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的,說什么我去這里吃東西,只要拿出這張卡片,就可以免費!睖貋喼裾Z帶揶揄!耙欢ㄊ球_人的,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當然有。”宋珀兒將卡和名片交還給她!斑@要收好,那家店的東西很好吃,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吃。”
“那是間什么樣的餐廳?”
“說也說不清,干脆等我睡醒,晚上我?guī)闳コ!狈凑赓M,不吃白不吃。
“我今天和大學(xué)同學(xué)有約了!
“那就改天吧!”宋珀兒不甚在意的走出房間,打了個哈欠。“好困,我先回去睡覺了!
“再見!睖貋喼袼退介T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