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先謹慎地看山姆一眼，香娜會意，轉(zhuǎn)頭對弟弟說：「山姆，你介意給我們一點時間嗎？」
「不公平！這事我也有份，我也想知道！」山姆叫道。
香娜按住弟弟的手，真誠地說：「我知道，我保證一定會把所有內(nèi)容告訴你，只是我們需要一點時間討論一下，先讓我們談?wù)労脝�？�?br />
「哼！」山姆雖然氣憤不已，還是聽話回自己的房間去。
「他是個好孩子。」瑤光對山姆的背影微笑。
「最好的孩子。」香娜嘆息。
「那么，」瑤光的視線穩(wěn)穩(wěn)地回到師兄身上。「你要告訴我完整的故事嗎？」
「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褂窈馔伪骋豢�，狀似悠閑。
香娜卻感覺他體內(nèi)有道防護意識升了起來，為什么？
瑤光嘆息。
「這幾天我沒有辦法立刻過來，還得多虧你留的這個爛攤子給我。那么多尸體，要處理起來不容易。」她解釋道。
「不容易」還真是客氣的說服，香娜心想。
這就是他這幾天在家和人聯(lián)絡(luò)的事情嗎？警方才會有那套幫派火并的版本。
「你們兩個在同一間公司工作嗎？」她問兄妹倆。
「是。」瑤光含蓄地點點頭�！改翘鞖⒌侥慵业娜舜蠖嗍悄缅X辦事的傭兵和殺手。至于派他們來的人，我想玉衡應(yīng)該知道是誰吧？」
「約瑟普。史塔加�！顾拇揭惶�，眼神卻冰涼得讓人心驚。
香娜莫名所以地看著他，瑤光想幫忙解釋，她那師兄卻自己開口了。
「那是一個從我手下逃脫的黑幫老大�！�
「就是「要花二十年回復(fù)元氣」的那一個？」香娜皺眉道�！缚墒枪蜌⑹謶�(yīng)該要花不少錢吧？他哪里來的錢？」
辛玉衡聳聳肩，瑤光盯著面前的咖啡杯，也沉吟不語。
「玉衡，你當初是怎么失蹤的？是誰帶走了你，當時又是什么情況？」瑤光問。
一只咖啡杯在辛玉衡的手指尖轉(zhuǎn)動，他的神色深遠，讓人摸不清情緒。
「我練功不順，正要去找你，他買通的人守在樓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走我。」終于，他說。
就這樣？
「開陽和我看過現(xiàn)場的錄像，我們一致認為——」她看向師兄，「暗算你的人，應(yīng)該是你認識的人�！�
香娜驚訝地睜大眼看向他，他抬起眼，直直對住師妹。香娜的眼輪流在兩人之間轉(zhuǎn)動，不敢隨便出聲。
好像牽扯進比她原本以為更復(fù)雜的事呢……
「玉衡？」瑤光輕聲催促。
辛玉衡的腦子在轉(zhuǎn)動，瑤光仿佛想光憑用看的，就看懂他腦子里在想什么。
最后，他緩緩開口，兩個女人同時屏住氣息。
「那時天色太黑，我沒看清楚�！顾籽酪痪`。
瑤光瞪住他。
「我當時狀況不太好�！顾聪蛳隳取�
香娜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應(yīng)該附和他。
「對，他當時狀況不太好�！�
瑤光的眼光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妇瓦@樣？你完全提供不出任何線索？」
「我當時狀況非常非常不好。」
「對，他當時狀況非常非常不好——關(guān)我什么事？」香娜咕噥。
瑤光把手盤起來，擺明了不信，辛玉衡的眼神無辜得很徹底。
這兩個人真的以為他們可以靠眼神心電感應(yīng)嗎？
在場唯一的智者決定發(fā)聲了。
香娜舉起一只食指，要求兩人注意。
「聽著，我曾經(jīng)跟山姆說過�！�
「哦？」兩個人的視線依然鎖著彼此，互不放松。
香娜徑自往下說。
「有一次，保羅和山姆吵了很嚴重的一架，保羅就是跟山姆一起看守你的其中一個男孩——瑤光，我改天再向你解釋——總之呢！保羅喜歡一個女同學，那個女生喜歡山姆，而山姆對她不感興趣。」
沒反應(yīng)。
她敲敲桌子，要求兩只斗牛犬對說話的人表現(xiàn)出一點尊重，瑤光終于不甘不愿的把眼神轉(zhuǎn)向她，辛玉衡照做。
香娜對兩人贊許地點點頭。
「那個女生約山姆出去，山姆沒答應(yīng);而保羅約那個女生出去，那個女生也沒答應(yīng)，最后保羅就得到一個結(jié)論：如果不是山姆，那個女生一定會接受他的邀請�！顾诖乜粗鴥扇恕�
辛玉衡把她的故事從頭到尾想一遍，然后確定自己沒聽懂。
「所以？」
香娜做個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繼續(xù)說下去：「所以保羅就來找山姆大吵一架，指責他怎么可以搶好朋友喜歡的女生。山姆當然覺得很冤枉，氣跳跳地跟著吼回去，兩個男生就這樣不說話了。」
她對辛玉衡說：「雖然我很不喜歡山姆跟他們鬼混，不過山姆對這件事很難釋懷，我看了也很難過，就問他啦�！�
「『山姆，你為什么不好好地跟保羅說清楚？只要兩個人講清楚不就沒事了？』」
「山姆回答：『他是我的朋友，他應(yīng)該要相信我才對。』所以寧可自己氣死也不肯低頭。」
「有一天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在街上遇到保羅，我叫住他：『保羅，我知道山姆不理你，你也很難受，你為什么不好好跟他談呢？』」
「保羅也給了我類似的答案：『他是我朋友，他應(yīng)該幫我才對。』然后也梗在那里下不了臺�！�
瑤光越聽這個故事越茫然。
「這個故事有特定的宗旨嗎？」辛玉衡好心地幫她問。
「廢話！」香娜揮了揮手，真想放棄他們倆�！竼栴}根本不在山姆或保羅，而是那個女孩子，他們是為了那個女孩子吵架的。既然如此，去找那個女孩問清楚不就好了嗎？」
「所以……」瑤光不確定自己跟上了她的步調(diào)�！改阋覀�?nèi)フ夷莻�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是個十六歲的善良高中生，你們?nèi)フ宜陕铮俊瓜隳日嫦牖璧��！改銈儜?yīng)該去找那個史塔加！」
「噢�！宫幑馑闪丝跉�，謎底揭曉�！高@件事我已經(jīng)在辦了，他的下落很快就會被我挖出來�！�
「那不就得了？史塔加不可能沒原因的大復(fù)活，你們只要找到他，問出一直以來是誰在幕后資助他，問題就解決了一半。」這兄妹倆的反應(yīng)真的很慢耶！
「嗯，你的故事……很有對比性�！宫幑饫щy地道。
辛玉衡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這種話，所以決定什么也不說。
「你們兩個的聯(lián)想力應(yīng)該要再增強一點！」香娜用教訓山姆的表情教訓他們。
「抱歉�！宫幑庋杆僬f。
「外面的世界競爭是很激烈的，不充實自己怎么出去跟人家比呢？真是！」
女王對他們搖搖手指，起身傲然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