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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路嫁王府(上) 第五章 可憐鹽城灶戶(1)

  慕容夜最終同意了柳盼跟著肖正清前往鹽場治病,不過為了不讓肖正清起疑,再加上他也想去看看情況,他刻意說道:“我信任肖兄的能為,只是有點擔心盼兒,能不能我也跟著去一趟?”

  肖正清哪有拒絕的道理。

  等他陪著柳盼去前院書房開需要帶的藥材之時,慕容夜才頗有興味的道:“柳盼這個小騙子真有這么古道熱腸?”

  裘天洛忍著翻白眼的沖動,頗為公允的回道:“柳姑娘雖然未以真實姓名身世相告,但想來她也許有什么苦衷,而且這些日子我觀她醫(yī)術精湛,為人也有分寸,又有慈悲心,愿意跟肖正清走一趟也不奇怪。”

  阿漢立刻熱烈附和,“柳姑娘心地很好!彼捯粢宦,立即收到王爺射來的譴責目光,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續(xù)道:“也許……也許是她的嫡母逼得她沒辦法在顧家生活下去吧。”

  聽兩人明顯是在為柳盼說話,慕容夜氣不打一處來!白鳆}商家的千金小姐,可是比當個拋頭露面的江湖郎中要好上太多,就算嫡母苛刻,可顧正元生意能做出一番名堂,想來也不是眼瞎心盲之輩。”

  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他怎么樣都沒辦法把柳盼往好的地方去想,只是他每每想要將她往壞處想,她又總是做出讓他感到驚奇的舉動,像是替肖夫人剖腹產(chǎn)子,救了母子兩條人命,全然不顧要是失敗了,該如何承受肖正清的怒火。

  再比如前往鹽城救命,他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根本沒有思考就答應要幫忙,難道她天真的以為鹽城是什么好地方?

  多少閨閣千金視世俗名聲大過天,終生都在方寸間生活,至多是從娘家院子移至夫家后院,偶爾去寺里拜佛,或者往各府宴飲,相夫教子終老一生,按理說,出身于鹽商之家的柳盼不應該有例外,但是她身上矛盾的地方卻越來越多。

  與她相處得越久,慕容夜越能察覺出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也就越來越有興致探究成因。

  前往鹽城的路上,柳盼再次展現(xiàn)了她有多吃苦耐勞,以及超強的動手能力。

  很多時候慕容夜都以為她會開口求助,可是他發(fā)現(xiàn)她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他人伺候,就連他打發(fā)過去幫忙的阿漢也好幾次沮喪的回來稟報“柳姑娘在船艙里碾藥和藥丸子”,也就是說,完全沒有他插手的余地。

  這幾乎成了柳盼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唯一的活動。

  肖正清準備了很多藥材,柳盼又與之討論過鹽丁的生活以及常見的病痛,決定先做好些藥丸子,等到終于到達東臺鎮(zhèn),她已經(jīng)準備了不少分量的藥丸子。

  肖正清來自于鹽城轄下的東臺鎮(zhèn),他與鹽城當?shù)毓賳T似乎交好,來往巡邏的兵士見到他們的船靠岸,船丁往下運藥材,領隊池浩便上前來與肖正清打招呼,接過肖正清塞過去的荷包寒暄幾句后,又帶著手下的兵士往別處去了。

  自雙足踏上東臺鎮(zhèn)的地界,跟著肖正清前來的幾人都斂神屏氣一般,一改之前說笑的態(tài)度,似乎有什么東西重重壓在他們的心上。

  鹽城不似尋常城鎮(zhèn),到處都是巡邏的駐兵,沿岸的灶戶們皆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神情帶著長久過多勞動的麻木與冷漠,見到陌生人連眼珠都不曾轉動一下,似乎這世上再無能讓他們有興趣的事情,那些忙活著的身影似乎只是一具具會動的軀殼,只有在見到肖正清時,他們才會難得露出喜悅的神情,眾人蜂擁而上,將肖正清團團圍在當中。

  慕容夜、柳盼等人很快便被灶戶擠到了人群之外。

  肖正清與圍上來的灶戶打招呼,又指揮身體健壯些的鹽丁道:“你們幾個去船上把運來的糧食往各家分一分。”

  一幫鹽丁呼啦啦散了,興高采烈往船上去扛東西了。

  現(xiàn)在,柳盼相信肖正清真的來自于鹽城,而且看著他一臉真誠笑意與頭發(fā)花白的灶戶打招呼、敘著別離之情,她有點不敢想下去了,他原來是屬于哪一類的灶戶,前朝舊臣后裔?

  還是本地祖輩執(zhí)役的鹽?

  慕容夜與北狄人在草原上搏命的時候,總以為大楚百姓皆過著安康富足的生活,后來一路走運河,見識過了揚州的繁華,越發(fā)不能相信鹽城灶戶的悲慘境況。放眼所及無分男女老幼皆是面黃肌瘦、形容枯槁,就算是壯年男子,露出精瘦的膀子,腰間肋骨也歷歷可數(shù),而最讓人痛心的,揚州的繁華很大程度上是仰賴這些灶戶的辛苦勞作,才有了鹽商與官吏的盆滿缽滿,奢靡無度。

  肖正清和灶戶說了會兒話后,帶著木賢等人來到葫蘆村紀家,并向他們解釋道:“我當年跟著紀伯他們一起煎鹽,得他們多方照拂,才有了今日的我!

  紀家兒子媳婦迎了出來,見到肖正清便淚流不止。

  紀家兒子哀痛的道:“肖哥總算來了,您要是再不來就見不著我爹了!

  “這是怎么回事?捎去的信也未說明白發(fā)生了何事,我還當只是生病了,還帶了大夫過來!毙ふ逦冗^身,向紀家兒子媳婦介紹道:“這是我妹子跟妹夫,醫(yī)術了得。”

  紀家兒子以為木賢是大夫,直奔著他去了,焦枯悲戚的臉上滿是希冀!奥闊┐蠓蛄,多謝您能來!”

  柳盼好無言,她就長得這么不被信任?

  肖正清尷尬的輕咳一聲!凹o二……我妹子才是大夫,妹夫不懂醫(yī)術!

  紀伯的長子十歲時得了急病夭折,次子紀昌便是他膝下最得靠的兒子,比較相熟之人都管他叫紀下。

  紀昌沒料到鬧了這么大一個誤會,不過柳盼嬌嬌弱弱,怎么看也不像個大夫,倒似富貴人家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他不免有些遲疑。“肖哥,我爹……病得很重!

  肖正清拍拍他的肩!拔疫@妹子醫(yī)術了得,你嫂子難產(chǎn)是她接生的,保住了大人孩子!

  紀昌心道:看病苞接生那是一回事嗎,哪個接生婆會看。坎贿^又不好駁了肖正清的面子,只能含糊道:“就怕……”治不好。

  肖正清也不好說柳盼開腹取子這事兒,到底太過駭人,當時若非情況緊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他也不會同意柳盼這么做,要是尋常時候他聽到這事兒,只怕會當做奇事笑談。

  柳盼跟著紀昌進了屋,撲鼻一股血腥味,但見床上躺著個枯瘦的老人,年約六旬,滿面皺紋昏睡著,她連忙上前切脈,所有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等她松開了切脈的手,紀昌急切的問道:“我爹如何了?”

  “老爺子是不是受了外力擊傷?身上的傷還是其次,顱內恐有積血,這才是致命的。他昏迷之前,是不是有嘔吐、視物模糊的癥狀?”

  紀昌驚奇的瞪大雙眼,一時說不出話來。

  紀家媳婦連連點頭道:“姑娘說的全中,公爹被鹽場的馬三打了,當時就覺得惡心還吐了,后來人還沒到家就暈了過去!

  肖正清神色一凝,問道:“馬三是何人?”

  紀昌一臉憤慨的回道:“據(jù)說是鹽運使仁大人新納的小妾的弟弟,不怪肖哥不知道,他來東臺鎮(zhèn)做鹽場監(jiān)工也才三、五個月,但為人極是惡毒,稍不順心便拿灶戶撒氣,揚言打死都沒人管,已經(jīng)打死了不少人,但凡稍有姿色的姑娘小媳婦,只要他看上了就會不擇手段的弄到手……”畢竟還有姑娘家在,他不好說得更詳細。

  “鹽場發(fā)生這等事,你怎么不早告訴我?”肖正清氣憤的道。

  紀昌回道:“大哥雖然在外面日子過得不錯,可也不能跟鹽運使對著干,要是告訴了你,豈不是讓你為難?大家本都想著忍忍就過去了,哪知道馬三會變本加厲!

  肖正清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差點將粗木制成的桌子砸成兩半,他滿面戾氣的道:“這狗娘養(yǎng)的,等我想個法子收拾了他!”

  紀昌緊張的攔阻,“肖哥千萬別!馬三要是在東臺鎮(zhèn)出了事兒,到時候所有灶戶恐怕都沒好日子過了。”他苦笑道:“大家命該如何,也只能忍了!

  肖正清正欲與他爭論,柳盼淡淡的插嘴道:“留一個人幫我,其余的人全都出去,我先處理一下紀伯身上的傷口,再替他扎針!

  房里的無關人等往外撤,慕容夜本有心留下來看她如何扎針,被她一句話就趕了出去——

  “爺要留下來幫我嗎?那過來先把紀伯的衣裳給脫了!

  慕容夜雖然在軍營里磨練過,自理能力尚可,但讓他一個王爺紆尊降貴服侍灶戶,自然滿心排斥,立刻退了出去。

  最后是紀昌留了下來,他顯得很是為難!拔业鶄谏砩,姑娘……”

  她在這個保守的中年漢子面上掃了一眼,自行動手去解紀伯的腰帶,紀昌才上前去搭把手。

  脫去了紀伯的衣物,柳盼這才看見他前胸后背全是鞭痕,一直蜿蜒到了褲腰下面,有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感染了,她隨即又道:“把褲子也一并脫了!

  紀昌暗暗吃驚肖正清是從哪里找來的女大夫,不但膽子大得出奇,且無一絲避忌。

  她已經(jīng)開始處理紀伯前胸的鞭傷,眼角余光瞥見紀昌遲遲沒有動作,她聲音極為平靜的道:“在大夫眼里,無分男女老幼,只有患者!

  聞言,紀昌對她多了幾分佩服,不敢再遲疑,馬上替父親脫去了褲子。

  光是處理紀伯身上的傷口,就花了大半個時辰,等柳盼行完了針,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在院子里等著的肖正清與慕容夜不時朝房內張望,可是根本瞧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只有紀昌媳婦往房里送了幾回熱水,被肖正清問急了,便漲紅著一張臉閃躲著他的目光回道:“姑娘在處理公爹身上的傷口。”

  慕容夜馬上想起柳盼處理自己身上傷口的情景,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很想沖進去將她拉出來指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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