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門眾已經(jīng)暗中在偷偷收拾包袱,準(zhǔn)備逃命去也。雖然昨日少門主曾親口允諾對背叛一事既往不咎,可是才經(jīng)過一夜,他就笑得那樣冷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根本就像是準(zhǔn)備翻臉不認(rèn)帳嘛。
寒靜見門里上下人人自危,而母親在沈威昨日死后,又把自己關(guān)在寢房里不出來,只咬代,門里的事務(wù)從今日起由長子全權(quán)負(fù)責(zé)?墒谴蟾缭龠@樣嚇大家,早晚那些門眾會逃得一個都不剩的,所以她只好來找樂樂姊幫忙。
「樂樂姊!
「嗯?」俞樂樂應(yīng)了聲,頭也沒抬地仔細(xì)檢查著剛采買進來的這一批藥材,經(jīng)過昨日那番打斗,有不少門眾都受傷了,金創(chuàng)藥已不太夠用,需要再調(diào)制一些。
「樂樂姊,你可不可以去勸勸大哥,叫他不要再笑了?」寒靜一臉擔(dān)憂地說。
「叫他不要笑?這是什么意思?」俞樂樂這才疑惑地抬起頭來。四師兄笑是好事呀,為何小靜居然要他不要再笑?
「大家都被大哥的笑給嚇得頭皮發(fā)麻,怕他是不是要大開殺戒了!
俞樂樂愈聽愈迷糊,「他笑跟大開殺戒有什么關(guān)系?」
「樂樂姊,你沒看見他的笑嗎?」
「有呀!顾辉缙饋韺λΦ每砷_心呢,害她心頭那匹小鹿卜通跳了好大一下。
「那你不覺得有什么異樣嗎?」寒靜狐疑地問。
「沒有呀。」
「你真的不覺得大哥的笑很恐怖駭人嗎?」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俞樂樂搖頭,「他的笑恐怖駭人?怎么會?我一點都不覺得!顾ζ饋砜煽〉眠,迷得她差點閃神。
沉吟了下,寒靜拖著她往外走。
「小靜,你要帶我上哪去?我還有事要忙!褂針窐芬荒樐,心里記掛著要趕緊再調(diào)配些金創(chuàng)藥給那些傷者用才行。
「樂樂姊,你先跟我去看看大哥,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不久,當(dāng)寒靜領(lǐng)著她來到練武場時,只見那一群壯漢,個個都面露畏色,還有人兩條腿居然在隱隱發(fā)抖。
只因為他們面前杵著一個人,而那人一反昔日凜寒的表情,臉上掛著抹令人膽寒的厲笑,說道:「……所以從今以后,我們跟金烏宮的人將和平相處,不再互相為敵,這樣大家了解了嗎?」
寒鋒此刻宣告的明明是件好事,但他面前的那群門眾卻是抖著聲,稀稀落落地應(yīng)道:「了解!
「樂樂姊,你真的不覺得大哥笑得很可怕嗎?」悄悄站在一旁,寒靜指著大哥臉上那令人望之生怯的獰怖笑容問。
「呃……」她去一眼,俞樂樂便啞口無言了。這跟她早上看見的笑容不一樣,他此刻硬擠出來的僵硬笑容就宛如戴了個鬼面具在臉上一樣,難怪大夥都被他那笑給嚇到。
略一沉吟,俞樂樂問:「他就這樣笑了一整天?」
「嗯,樂樂姊,你知道大哥為什么會突然這樣笑嗎?」寒靜不解地問。
俞樂樂尷尬地招認(rèn),「是我叫他要常笑的,我不曉得他會笑得這么……嚇人!
「啊,原來是樂樂姊要大哥笑的!购o遲疑地接著說:「那樂樂姊,你能不能要他不要再這么笑下去了,有些門人見了他那樣的笑容,嚇得都在收拾包袱準(zhǔn)備要離開!
「好吧,我再跟他說。」俞樂樂點頭答應(yīng)。換成是她見了這樣的笑容,也會很想逃走,可他明明在她面前時就笑得那么歡喜,怎么面對別人時,卻笑得像個惡鬼?對於這一點,俞樂樂委實想不通。
所以稍晚,等他回寢院時,她特地仔細(xì)打量著他。
寒鋒一進門,看見她,臉上那笑容就宛如旭日初升那樣燦爛,不像之前在練武場上,她見到的那樣僵冷陰森。
「師妹,我回來了!
「嗯!褂針窐伏c了點頭,支手托著香腮思索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的笑會前后判若兩人?
見她一直盯著他的臉看,寒鋒不解地伸手摸了摸臉,「師妹,我的臉有什么不對嗎,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俞樂樂索性走過去,抬手拉了拉他的臉皮。
「師妹?」他乖乖站著任由她拉扯著臉皮不敢動。
她狐疑地說:「你剛明明就笑得那么好看,怎么面對別人時,卻笑得像個索命修羅,讓大家嚇得要死!故钦f,他的外號本來就叫玉面修羅啦。
他怔愣地望著她,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揉捏著他的俊臉,俞樂樂愈捏愈順手,不禁將他的臉捏出各種奇奇怪怪的鬼臉,然后自己看了呵呵直笑。
半晌后,她才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大膽地玩弄起他的臉來,有些畏怯地望向他的眼。
但他眸底卻沒有一絲恚怒,那雙黑黝黝的眸里滿溢著的是縱容和寵溺。
她窘笑地趕緊放開手,出聲解釋,「那個,我剛是在替你檢查,你的臉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要不然,怎么笑起來差異這么大?」
他微微點頭,也抬起手撫向她的臉。
俞樂樂暗叫不好。莫非他是想報復(fù)她剛才玩弄他臉的仇嗎?
結(jié)果,他只是輕輕地?fù)崦哪,那動作好溫柔好溫柔?br />
「師妹!
他那輕輕一聲師妹,叫得俞樂樂心弦一蕩,整個人酥酥柔柔的像要癱了似的。
「做……什么?」還有,他的臉湊那么近干么?那眼神像著火似的熱灼灼地盯著她,把她盯得渾身都跟著熱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用行動告訴她,就見他的唇覆上她的。
俞樂樂驚愕地瞠大眼,身子登時一僵,但旋即,她的麗頰轟的一聲熱辣辣地?zé)t了,伴隨著激烈作響的心跳,卜通卜通卜通……
他竟然親了她!
這雖不是他第一次親吻她,卻是他回復(fù)神智后第一次。
不,不對,他那時是裝的,所以、所以……他已經(jīng)親吻過她好幾次了。
可是,這可是她第一次跟這個清醒的四師兄親吻,她緊張得快要麻痹了,天哪,她都懷疑自己的心臟跳得快要撞破胸口了。
啊啊啊,他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把舌頭伸進她嘴里?!
不要舔啦,不要吮她的舌頭,嗯哼……她嘴里忍不住逸出嚶嚀聲,不知不覺間已輕闔上眼。
不要……不要!^續(xù)呀,像剛才那樣吻她。
他方才一定是吃了蜜吧,要不然,怎么會這么甜?她忍不住追逐起他縮回去的舌葉。
寒鋒擁住她,而她的雙臂則環(huán)抱住他的頸子,兩人密密相貼著,纏綿地吻彼此著。
直到快喘不過氣,俞樂樂才將頭枕在他胸膛,嫣紅的雙頰、迷醉的雙眸、潤紅的櫻唇,讓她嫵媚明艷得像一汪春水。
寒鋒忍不住動情地橫抱起她,走向床榻。
俞樂樂明白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她輕閉著眸,默許著。
他們已是夫妻,行周公之禮本是天經(jīng)地義。她這么想著。
可是當(dāng)他解開她的羅衫時,她卻明白了,不是因為他們拜過堂,而是因為她的心已許給他,她才愿意委身於他。
娘呀,樂樂這次真的要成為四師兄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