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這男人根本不是溫柔,相反的是好危險!
“不要!狈旁谒系拇笫址炊鄣酶o,他低頭,唇擦過她的頰邊,懷中的人兒一僵。
唐媛努力壓抑內(nèi)心的惶恐,奮力掙扎卻逃不出他的懷抱。
“我相信你的魅力,但正常女人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碰觸!”她咬唇,看著他淡定的神態(tài),揚高語調(diào)。
“那這么做的我是不正常嗎?”他冷冷地迎上那雙驚恐的水眸,面無表清。
“是我眼拙,李先生并非我想像中的好男人!彼掌鹑^,佯裝鎮(zhèn)定地說。
“后悔認識我?”他問,另一手抬高她的下顎。
那雙薄唇近在咫尺,她不禁閉上眼眸,“別……”
“竟然開始發(fā)抖,有這么怕我?”她看起來就像待宰的小羊,真是可憐。
“放、放開我!毙∈钟昧ν崎_他,她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接近。
達到目的的李海任收回手,瞅著她慌張的神色,“我的猜測果然沒錯!
唐媛飛快往后退開,還沒松口氣就聽見這句話。
“什么?”她蹙眉瞪著他。
“不過才碰你一下,反應(yīng)就這么激烈,你……害怕男人?”
“猜測?”她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俏臉布滿怒火。“原來你是想證實我怕男人才這么做?”
“雖然你隱藏得很好,但當(dāng)我一接近你,你的反應(yīng)總是特別古怪!彼姓J自己的行為過分,可想達到目的,這是必要的手段!拔液芎闷孢@一點!
他向來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既然對唐媛有興趣,總得開始采取策略,弄明白對她的困惑便是第一步。
“知道這一點又如何?”她惱怒地開口:“我沒想到你的興趣是探究別人的隱私!用這種方式試探我,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沒有想探究你的隱私,是……”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唐媛打斷他的話,已經(jīng)不敢相信他!笆俏姨煺嫦嘈乓娺^幾次面的男人!
李海任盯著她憤怒離去的背影,忙不迭喚道:“唐媛!
他的嗓音是這么溫柔,唐媛是該害怕他而離開,但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我不想跟試探我的男人當(dāng)朋友!彼裏o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對他沒轍,嘆口氣才轉(zhuǎn)過身,俏臉陰沉。
“不是試探!彼氖侄蔚拇_是卑劣,不過目的沒這么壞。
“你都承認了!”她看穿他的真面目,不會再輕易上當(dāng)。
“我只是想了解你。”這才是他的本意。
他都能踐踏她的信任,對她這么無禮了,她不該相信他的解釋……但她聽著低啞嗓音透露出的真摯,不自覺抬起頭迎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心臟忽地跳得好快。
想了解她……是什么意思?
慈續(xù)醫(yī)院中最頂級的病房有位嬌客入住,他正是越界建筑董事長的寶貝兒子邵平樂。
自小患有心疾的他,待在醫(yī)院的時間比在家里還長,時常調(diào)侃這里是他的家。
李海任一回到臺灣立刻趕來醫(yī)院探望邵平樂,他走入病房,濃濃的藥味傳入鼻間,看著坐在窗邊的他,蒼白的俊容充滿疲倦。
“為什么不好好在床上躺著?”關(guān)上門,李海任來到他的身旁。
透過玻璃窗,邵平樂漂亮的眼眸瞪著他。
“誰準你進來?”他討厭李海任,根本不想看見他。
“先回床上躺好!崩詈H吾莘饹]聽到他的吼聲,依舊笑容滿面。
邵平樂甩開他的手。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輪不到你說話!”他粗著嗓子喊,臉上終于出現(xiàn)血色。
李海任垂下眼眸,有耐性地說:“平樂,先回床上躺好!
邵平樂痛恨他這種輕描淡寫卻帶著命令的口吻,“你敢喊我的名字,還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李海任挑起眉,冷冷地揚起唇:“少爺,躺著休息對病情有幫助,你不是想快點出院?”
這聲少爺可真刺耳。邵平樂別開臉,緩緩站起身,坐回床上。他是想出院,才不是屈服于李海任!
“你剛從韓國回來?”
“嗯!
“見過我爸了?”
“還沒!
“怎么會?聽說你談成爸期盼好久的大生意,這種好消息應(yīng)該要立刻親口他說,你不巴結(jié)我爸?”
李海任沒將他的冷嘲熱諷放心上,淡淡地開口:“已經(jīng)在電話中告訴他了。你的事情比生意重要,我想先來看你。”
“看我?看我這次會不會死對嗎?”邵平樂冷笑,一手摸著心臟,“可惜,還活得好好的,讓你失望了!
十五歲那年他動了心臟移植手術(shù),原以為能就此擺脫病魔,沒想到這顆心臟不時罷工,好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好不容易才活到現(xiàn)在。
這種人生他過得太痛苦,個性也變得憤世嫉俗、咄咄逼人,毫不留情傷害家人,更是恨起李海任。
曾經(jīng)他多高興有位哥哥,但不知何時開始嫉妒李海任……啊,想起來了,是聽見父親對李海任用感慨的語氣說:“若你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就好了!
他們不知道他聽見了,這句話狠狠戳疼他的心臟,因此發(fā)病,是歷年來最嚴重的一次。
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 一遭之后,他變了,將李海任視為心中的一根刺,想盡辦法羞辱他、嘲弄他。
他討厭李海任來到邵家,怨憤李海任取代他成為公司的重要支柱,憎恨李海任搶走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
他多想像李海任一樣擁有健康的身體,發(fā)揮才能,過著精采的日子……可事實上他只能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害怕閉上眼再也睜不開,提心吊膽過著每一天。
人人羨慕他是邵家的寶貝,他卻羨慕李海任這身分卑賤的養(yǎng)子,真可笑!
“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你該知道,我一直希望能替你受罪。”李海任凝視他的病容,語氣沒有任何情緒。
“替我受罪?”邵平樂真厭惡他的虛偽!袄詈H,你夠了!哪有人會愿意替人受苦?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種風(fēng)涼話,是想氣死我嗎?”
“對你,我從不說假話,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一樣。”他瞧著邵平樂變得有血色的容顏,勾起唇角。
看來他的出現(xiàn)又刺激到平樂……這么有精神,暫時不用擔(dān)心他的身體。
邵平樂怔住,腦海浮現(xiàn)他剛來到邵家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們感情融洽,李海任聰明,做任何事都得心應(yīng)手,他還將他視為英雄崇拜。
他的眼底浮現(xiàn)一絲痛楚,握緊拳頭。那時的他,豈會想到李海任會優(yōu)秀到讓他刺眼!
“李海任,你給我記住,你不過是我的替身,一個連出身都得舍棄的替身,不準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聽懂沒?”
李海任替他孝順父母、替他擔(dān)任公司的要職,本來是他該做的,全部都由他代勞。
但,他要他記清楚,到頭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邵平樂的,不是李海任的!
“每次都說同樣的話不嫌膩嗎?”
“你說什么?”
“別太激動,氣過頭對心臟不好!
“都是你出現(xiàn)才害我的情緒激動。”
“至少比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崩詈H蔚谋砬榈ǎ瑳]將他的怒意放眼底。
“你果然想氣死我!鄙燮綐凡桓市妮斀o他的冷靜,深吸口氣,逐漸鎮(zhèn)定下來!胺判,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知道跟他嘔氣沒好處,懂得冷靜下來了?嗯,學(xué)乖了呢。
“希望你說到做到。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崩詈H斡挚此谎鄄烹x開。
一關(guān)上病房的門,李海任的黑眸瞇起,揚起淡漠的笑。他很清楚這個事實……
打從來到邵家,他就明白自己不再是擁有自我的李海任,而是一個替一個,曾經(jīng)想極力擺脫這可悲的命運,可邵正望著他的眼神總是復(fù)雜,以他為傲卻無法光明正大告訴眾人。
他知道邵正對他有說不出口的愧疚。
“海任!币坏赖统恋纳ひ衾厮乃季w,抬起頭見到一張慈愛又不失威嚴的臉龐。
“董事長。”他沉聲喊道。
“來看平樂?”
他點頭,“看樣子他的病情穩(wěn)定許多!
“平樂的媽很想你,找時間回去一趟!
李海任想起那張美麗的臉龐,眼神頓時柔和下來!昂,我會記得。”
“嗯,那你快回公司吧,很多事情等你處理。”邵正拍拍他的肩膀,又笑說:“和總豐的合作案一直是我掛念的事情,你果然不負我的期待,我很高興。”
“這是我該做的!崩詈H蔚。
邵正瞅著他,“平樂是不是又跟你說什么了?”他的神情有些怪異。
“沒什么!
“別在意,他生著病,情緒難免會不好!
“我知道。董事長快進去吧,平樂看到你,情緒會平穩(wěn)的!
“好。”邵正點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充滿糾結(jié)的情緒。
他虧欠這孩子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