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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閻羅 第五章

  深夜,言蘿換了裝,輕輕打開自己的殿門。此時夜深人靜,正是宮內(nèi)侍衛(wèi)換崗的時候,她必須趁此時離開王宮去追查牛永輝是否有殺人,也才不會驚動父王手下的那群鷹爪。

  但是剛剛走出殿門她就愣住——只見那個討厭的官一洲正坐在院中自斟自飲地喝著小酒,口中還念念有詞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大半夜不睡覺你又折騰什么?”她厲聲發(fā)問。

  官一洲轉(zhuǎn)頭看到她似乎并不驚奇,只是舉著酒杯對她笑,“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來喝一杯嗎?”

  “哪里來的酒?”她蹙緊眉心。

  “請倩伊姑娘幫我拿的,她們不知道一洲和公主你的關(guān)系,只以為我是你的座上貴賓,當(dāng)然對一洲的請求不敢推拒!

  “不到一天的光景你就想反客為主了?”她走過來奪過他的酒杯,喝令道:“睡覺去!”

  “夜靜風(fēng)清、皓月當(dāng)空,不出來走走不是太可惜了?”他搖頭晃腦的樣子讓言蘿覺得他很欠揍。

  “白天曬太陽還沒曬夠,晚上又看什么月亮,凍死你最好!”她甩頭要走,被他從身后叫住,“公主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管得著嗎?”她還往前走。

  “一洲是關(guān)心公主,萬一等會兒圣上的侍衛(wèi)來問話,一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什么?”言蘿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他,“剛才有人來問我的事情?”

  “是啊,一個時辰之內(nèi)來了好幾組人。”官一洲笑道,“看來這王宮之中公主你的身份果然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

  她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他話中的諷刺她豈聽不出來?但是如果這里真的已經(jīng)受到如此多人的監(jiān)視,今晚只怕她是不便到外面去了。

  此時宮門外人影一晃而過,她目光銳利認(rèn)出那人,喝道:“左翼!別鬼鬼祟祟的,有事情進(jìn)來說話,本宮就在這里!

  門外的人影走了進(jìn)來,果然是在客棧中追蹤到她的四品侍衛(wèi)左翼。他沒想到這么晚言蘿會突然出現(xiàn)在院中,迫不得已只好現(xiàn)身,硬著頭皮跪拜,“參見公主!

  “父王又命你來看住本宮的行蹤?”她語氣森冷,聽得左翼頭皮發(fā)麻。

  “圣上是關(guān)心公主的安危,最近京城不大太平……”

  “不太平還不是他自己一手搞出來的,怨得了誰。”她一聲冷笑,“門外還有誰,都給我滾進(jìn)來!”

  于是又有三兩個人移到左翼身后跪下。

  言蘿瞇眼看去,“銅雀宮,銀雁宮,莫陽宮,律陽宮,好啊,沒想到我言蘿這么大的面子,趙妃,李妃,二王子,三王子,竟然齊齊到位。你們的主子怕什么?本宮一不會和他們爭搶后位,二不會爭搶王位。這皇宮內(nèi)外沒有本宮希罕的東西,本宮對他們更無威脅,他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越說心中越氣,一掌拍下,碩大的青石桌面上,竟然被她拍下一個凹陷的掌印。

  膽子小的宮女嚇得瑟瑟發(fā)抖,就是左翼這樣久經(jīng)人事的武功高手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滾!”她斥罵出口,那一群人如蒙大赦般瞬間逃跑。

  但她的心頭還是滿腔的怒火,不自覺地沖口說:“你都看到了,這就是你認(rèn)為好得不得了的皇宮,行走坐臥都要被人監(jiān)視,不過是吃穿好些的囚犯罷了!”

  沒聽到官一洲回答,她低頭去看,驚見自己的右手竟在他的手中捧著翻看。

  “明明是纖纖玉手,怎么可以有這么大的力氣,連青石板都能打凹,不會疼嗎?你練的是什么武功?”

  她有瞬間的怔忡,只覺得自他的掌心傳遞過來一份溫暖,和剛才冰冷僵硬的青石板相比,這份溫暖柔軟得好像棉花一樣,肌膚相親的觸感是她以前未曾感到過的舒服。

  舒服?她陡然一驚,將手抽了回來,又反抽他一掌,“誰允許你碰我?”

  他躲避不及,左臉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又挨了一記耳光。

  “唉,這是公主你第二次打一洲耳光了,若是以后習(xí)慣成自然可就壞了!彼厝嘀约t的俊臉,“公主覺得一洲這張臉長得太好看,所以看不順眼,一定要把它打成豬頭才高興!

  “你的臉丑到極點(diǎn),連豬頭都不如!”她扯著嘴角不給他好臉色,眼角的余光偷瞥他臉上的紅痕。

  他揉著臉頰,居然懶洋洋地笑道:“不過公主這次下手好像沒有上次重了哦,不算很疼!

  “等你的肋骨長好了,本宮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她提醒他尚未痊愈的傷是誰下手的。

  不過官一洲似乎天生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用手摸了摸胸口,笑道:“公孫公子治傷接骨的手段真是高明,那些湯藥也很靈驗(yàn),才不過幾天,一洲就覺得已經(jīng)好了許多!

  “你最好早點(diǎn)離開。”她恨恨地念著公孫的名字,“都是那個該死的公孫給我惹麻煩!”

  “哎呀,今天忘記喝藥了!彼鋈淮篌@小怪地叫起來,“倩伊姑娘、倩伊姑娘!”

  旁邊的偏殿是一干宮女的住所,因?yàn)檠蕴}深夜不讓人在身邊伺候,所以宮女們都只是在偏殿休息。

  倩伊迷迷糊糊地跑出來,問:“公子需要什么?”

  “藥湯,今天我忘記喝藥湯了!彼犬嬛粋碗的形狀,問向言蘿,“那藥湯的藥方是什么?”

  這家伙居然使喚她的宮女比她使喚起來還順手、還自然!他真以為自己是這座少陽宮的主人?

  她咬著唇冷冷地盯著他,而倩伊一看到她,嚇了一跳,“公主,您怎么出來了,夜里風(fēng)寒……”

  “行了,叫醫(yī)藥房煎藥去!毖蕴}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寫著藥方的紙丟在倩伊手邊。

  “再叫御膳房做碗冰糖銀耳粥來吧!惫僖恢抻侄嗉右痪。

  “是!辟灰撩D(zhuǎn)身去醫(yī)藥房和御膳房傳話。

  “你不要太得寸進(jìn)尺!毖蕴}盯著他的笑臉,“別以為我打傷你就欠你許多人情,你若是把我惹火,我隨時可以趕你出宮!

  “公主若非心中對一洲有愧,不會寧可暴露身份也要將一洲帶回宮里養(yǎng)傷,可見公主心口不一。”

  今夜月明星稀,他的黑眸就像是隱在黑幕中的明星,在偶然的一瞬間射出奪人心神的光亮。

  她的心幾乎淪陷在他深邃的黑眸中,說不出為什么,只覺得這個人仿佛從很久之前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他的每一個笑容,一舉一動都讓她感覺似曾相識,而她的一舉一動也仿佛是他早已知曉掌握,所以才會笑得這樣陰險得意。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她突然問出一句讓自己都有點(diǎn)詫異的話,但是后面的話語一轉(zhuǎn),“你被我打傷或許是個意外,但是你賴在我身邊,卻絕非迫不得已!

  她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但是每說一句她自己就堅(jiān)定心中猜測,尤其是看到他的眸光閃爍。

  “是誰派你到我身邊監(jiān)視我的?”她抓住他的衣領(lǐng)拉到自己身前逼問,“說,是趙妃還是李妃?或者是父王?”

  “是……天意!彼侏M的眼波在瞬間變得深邃,清俊的臉上,剛才被她打的紅痕還在,與他幽深得似要泛出水光的瞳眸相稱,竟浮現(xiàn)出她未曾見過的一縷柔情。

  “天意,哼,天意只是借口,如今人意都假托是天意來騙人!”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但是不想在和他逼視的時候退卻,依然直勾勾地瞪著他,“你別想騙我,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你不信我,你一直都不信我。”他喃喃地低語,竟有些落寞,“我并未騙你,可是你卻不信我!

  “因?yàn)槟愀静豢尚牛 蓖鋈汇皭澋纳袂,她是有一閃而過的動容,但也只是一閃而已。這么多年,無論是在王宮還是在江湖,值得她信任的人實(shí)在是太少,她已經(jīng)習(xí)慣冷眼旁觀那些爾虞我詐,世間的任何人做任何事在她看來都必然是為了某種目的。

  “官一洲,你以為裝可憐我就會信你,”她噙著冷笑,“像你這樣唱作俱佳的人的確少見,但我并非從沒見過!

  “世上之人千千萬,各自有各自的不同,公主說見過我這樣的人,那就錯了。”

  他的話匣子又要打開,言蘿又惱又急,忍不住用手一把蓋住他的嘴,低喝道:“閉嘴!”

  他溫?zé)岬拇襟E然觸碰到她的掌心,不知道是她的手掌熱還是他的唇燙,竟讓她像被火灼到一樣慌忙收回。

  他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開,“你殺了那么多人,但手還是又香又軟!

  她死死地瞪著他,幾乎將下唇咬破。再賞他一記耳光,將那個可惡又該死的笑臉打掉?

  “別總是站著,腳會累的!彼f得自然又親切,好像他才是少陽宮的主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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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倩伊捧著托盤匆匆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還是持杯喝酒,悠然自得的官一洲,和冷面僵立的言蘿。

  “公子,這是您的藥!辟灰燎那谋荛_言蘿的眼神,將藥碗和粥都擺上了石桌。

  “辛苦倩伊姑娘了!惫僖恢撄c(diǎn)頭微笑,“今天姑娘一定累了,要多休息,明天一早我就給姑娘作畫!

  “不敢當(dāng)。”倩伊按下心頭的喜悅,忐忑不安地偷看了眼言蘿。

  “看我做什么?”言蘿察覺到她的目光,冷冷道:“官公子看上你的容貌要給你作畫,那是你的福氣!

  “一洲最想畫的人卻一直都沒有畫到!惫僖恢尴葘⒅嗤攵说阶约貉矍埃ㄆ鹨恍¤,沒有送到自己的嘴里,卻送到她的眼前,“鬧了一晚上,你也餓了,先給你吃。”

  看到粥碗和熱氣騰騰的粥,她自心底生出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秀遍g,曾經(jīng)也有人這樣端著一個碗,笑瞇瞇地讓她吃下什么東西。

  “拿開!”她揮手去打,這一回官一洲早有準(zhǔn)備,及時地縮回手來。

  “御膳房的粥可不能這樣輕易糟蹋!彼麌K嘖贊嘆著,將杓子送進(jìn)自己的口中,又不住地贊美,“好吃,真的好吃!果然名廚都在王宮中,我們窮苦百姓平日里可吃不到這么好吃的粥!

  雖然吃著東西,但是顯然那碗粥占不了他嘴巴多少空間,他仍是喋喋不休,“我若是你,可舍不得離開這里到外面去過漂泊的苦日子!

  “只可惜你不是我,你若是如此喜歡宮廷的生活,我可以推薦你當(dāng)畫師,讓你以后生老病死都在這座皇宮里!

  “公主是要把一洲一輩子都留在你身邊,”他狡黠的眸光幽幽地投注在她身上,“王家的畫師是不是可以為公主作畫?”

  “哼!想得美。倘若你真的成了我的臣子奴才,要治你的罪輕而易舉,私自偷窺公主形貌,畫圖記影,只憑這一條你就可以被判刑十年。”

  “好嚴(yán)苛的刑法!彼戎,只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又去喝那碗藥湯。

  被他折騰了大半夜,眼看天都要亮了,她懶得再理他,干脆回殿去補(bǔ)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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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yàn)檫來不及睡熟,這次她并沒有作那個奇怪的夢,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的她聽到殿外有女孩子們的輕呼聲。

  “啊呀,倩伊好漂亮!”

  “不,是官公子畫得漂亮!

  “官公子,一會兒能否為奴婢畫一張?”

  好熟悉的對白,曾經(jīng)在哪里聽到過?她以為是夢,翻了個身不去理會,沒想到外面說話的人又多了幾個。

  “只聽說公主這里來了個俊俏的小伙子,我還當(dāng)是誰,沒想到是個畫師!

  這聲音比倩伊她們年長許多,也是言蘿所熟悉的,她登時睜開眼,趙妃!

  “這小伙子畫得真不錯,姐姐你看,一個姿色平庸的小宮女在他妙筆生花下,都快趕上戲臺上的七仙女。若是讓他來畫姐姐,一定能捕捉到你的絕美!

  這么諂媚的口氣是來自李妃。

  言蘿本想立刻出門把她們趕走,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冷靜下來。

  她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打開從未用過的妝盒,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在臉上點(diǎn)綴著。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當(dāng)她打開房門時,小院中熱熱鬧鬧的一群人都頓時安靜下來,人人驚詫地看著她。

  因?yàn)椴簧没b,所以她只是簡單地擦了一點(diǎn)脂粉,在眉心點(diǎn)了朵小小的梅花,用紅紙抿了嘴唇,頭發(fā)還是清爽地束起,斜插一串金子打造的桂花簪,然后換上一件銀色掐金線的曳地長裙,挺直背脊,緩步走來。

  “本宮的少陽宮今日真是蓬摹生輝!彼男琼p掃,“趙妃和李妃怎么有空到我這里坐?”

  “李家妹妹聽說你回宮了,特意來看看你!壁w妃笑著想來拉她的衣袖,被她的寒眸一瞥,剛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李妃也賠笑道:“公主這次出宮回來變得更漂亮了。以前很少見公主做這樣的打扮,我經(jīng)常和姐姐說,可惜了公主這傾國傾城的容貌,總是沒能好好的妝點(diǎn)一番,才叫宮內(nèi)的人把那個簡依人當(dāng)成了絕色美人。”

  聽她說得口氣又酸又恨,言蘿心中了然,“簡依人就是那個新后?”

  “是啊,一臉狐媚樣,不知道圣上怎會看上她!”李妃氣量狹小,這么多年一直是和趙妃表面和睦,暗地爭寵,怎么也沒想到會平空掉下一個簡依人當(dāng)了皇后,這段時日她暗自吐血,幾乎到得了內(nèi)傷的地步。

  “皇后娘娘駕到!”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自外面魚貫走入一群宮女太監(jiān),眾星拱月似的簇?fù)碇屎蠛喴廊恕?br />
  簡依人的秋波在院中一掃而過,淡笑道:“這么多姐妹在這里,也好,不用本宮一個一個下帖子去請了!

  “什么事?”言蘿可不像趙妃、李妃還要下跪請安,她只冷冷地看著對方。

  皇后并不因她的冷淡而生怒,始終保持著親切如春風(fēng)的笑容,“明日圣上要宣布三道圣旨,請幾位娘娘及幾位王子,包括公主您一起到養(yǎng)生宮接旨!

  “什么旨意?”趙妃和李妃同時問出口。

  皇后指了指身后一名太監(jiān)手捧的小匣子,“圣旨在匣中,至于是什么內(nèi)容本宮也不清楚。”

  皇后說完,眼波又掃向一直坐在旁邊泰然畫畫的官一洲,“這位公子不是王宮中的人吧?”

  “是我?guī)Щ貋淼,怎么樣?”言蘿的下巴又抬起幾分,心中只想,若是這皇后端出什么管制后宮的宮規(guī),或是抬皇后的架子來趕官一洲,她必然要讓她好看。

  但皇后只是走到官一洲的身后,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感嘆道:“公子的畫真是絕妙!

  這個官一洲,平時啰唆聒噪得要命,但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畫起畫來真的忘我,竟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發(fā)生的一切。

  聽到有人近距離說話他才霍然轉(zhuǎn)頭,驀地看到皇后對他盈盈一笑,手中的筆不由得掉落到地上,翻身下拜,“草民不知道是皇后陛下駕到,失禮子鳳駕之前,請娘娘治罪!”

  皇后微笑問:“你認(rèn)得本宮?”

  “雖不曾見過,但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人有娘娘這樣的鳳顏威儀,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讓一洲初見便感到誠惶誠恐,又敬又愛。”

  “又敬又愛?”皇后啞然失笑,“怎么講?”

  “娘娘是西岳國的國母,人人敬仰自不在話下;娘娘之容貌,也是一洲生平未見之美麗,哪怕想盡瑰麗之詞都不足以形容一洲此時心中的驚艷仰慕。”

  皇后笑著看向言蘿,“這個人和公主的脾氣秉性似乎相差太多,不知道公主怎么會找他進(jìn)宮作畫?”

  言蘿早已在一旁氣歪了。這個該死的官一洲,每次都用甜言蜜語稱贊自己認(rèn)識的所有女子;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說她美得‘與眾不同,超凡絕俗,震爍古今’,如今竟然用更過分的字眼去諂媚她父王的新后,她恨不得一腳踹到他的臉上去。

  “不知道這位公子尊姓大名?”皇后慢聲問。

  “不敢,草民姓官,名一洲,字崇美,中原人士!

  “原來是中原人,中原能人輩出,是我西岳國所不及!

  官一洲忙道:“皇后太客氣了,西岳地靈人杰,一洲一路所見奇人異事,無不心生驚嘆感慨!

  言蘿再也聽不下去,原來他不僅擅長諂媚,而且還會睜眼說瞎話。前不久到底是誰在她耳邊啰里啰唆,滿口抱怨地說他們西岳國到處是強(qiáng)盜,國風(fēng)不好,總不會是她聽錯了吧?

  她在背后狠狠一掐官一洲的手臂,冷冷說:“皇后既然傳話完,可以走了!

  皇后的眼睛仿佛能透過官一洲的身體看到言蘿在他背后做的小動作,她輕笑道:“官公子方便的時候請到鳳鸞宮來,本宮想請你做一幅畫,送給遠(yuǎn)在家鄉(xiāng)的親人。”

  “此乃一洲的榮幸。”官一洲忍住臂膀的痛楚,深深作揖。

  皇后鳳駕回宮前,那一干跪在地上的宮女以及趙妃、李妃,沒有得到皇后的許可都不得起身,直到皇后離開,李妃才惡狠狠地瞪著她的背影,嘀咕一句,“現(xiàn)在猖狂,將來有她好看!

  “各位娘娘也回宮去吧!毖蕴}下著逐客令。

  “明日圣上宣旨,不知道要說什么。”趙妃走時還在惴惴不安地自語。

  李妃安慰她,“聽說圣上不滿意太子,說不定是要廢太子另立,這下子娘娘你的兒子漢王可有機(jī)會繼承王位了!

  “妹妹真愛和我開玩笑,我那個兒子啊……”

  兩個母親竊竊私語著離開。

  言蘿看著其它還站在原地的宮女,沉聲道:“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難道我宮內(nèi)就沒有事情可做了嗎?”

  最后一群人也被她趕走,院內(nèi)又只剩下她和官一洲兩個人。

  官一洲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面前那幅即將完成的畫稿,畫中人是含羞帶怯的倩伊。

  言蘿越看越刺眼,一把將畫稿抓進(jìn)手中,揉了個稀爛。

  “噯,你怎么毀我的畫?!”官一洲情急之下上前去奪,她一閃身,他抓了個空,但她也立足不穩(wěn),竟被他圈壓在石桌上。

  “我一個清晨的心血,你說撕就撕了?”他面帶慍怒之色.

  言蘿冷笑,“在我的地盤上畫我的奴婢,我想怎樣就怎樣。”

  “你不應(yīng)該總是如此不講理,長此以往,誰還肯對你交心,誰還肯真心敬服你、喜歡你?”

  “要你管?世上之人我從來就不放在眼中,也不需要她們和我交心,我不希罕!彼焓滞扑,“一邊去!

  這樣一上一下的曖昧姿勢若是被過路之人看到,不知道會在這宮中掀出怎樣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議論。

  她推在他胸前的手陡然被他抓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就支在她身后的石桌上,壓得她沒有反抗的機(jī)會。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好心為你,你卻不領(lǐng)情,就算你是公主又怎樣?是個殺人狂又怎樣,你以為人人都要怕你,我偏不!”他灼熱的呼吸撲在她的眉眼上、鼻翼前。

  天太冷,她的眼前瞬間都是霧氣,鼻中呼吸到的全是他的氣息,她有著片刻的慌亂,隱隱地覺得不安,似是要出大事。

  “滾開!再不滾開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彼室庥檬职戳艘幌滤(jīng)受傷斷骨的地方。

  果然,他倒抽一口冷氣,“真惡毒!”他喃喃地說,似是自語,又是對她說的,“難怪圣人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又說‘天下最毒婦人心’!”

  “我毒?”她不住地冷笑,“我毒就不會救你于強(qiáng)盜之手,送你于神醫(yī)面前,養(yǎng)你于宮墻之內(nèi),顛倒黑白我也會,但不會像你這樣無恥又沒良心!”

  “我哪里無恥了?”他斜挑著眉,“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

  “你在皇后面前諂媚的嘴臉就夠我吐三天三夜的!”她鄙夷道:“說什么鳳顏威儀,還說什么她的美麗是平生所未見,你這樣刻意討好她,又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官一洲深深地凝視她的眼,“我贊美她是出自真心,誰像你這樣,聽了贊美還要打我一記耳光,若說我有討好她之嫌,那也是為了不讓你在宮中難做人,不想讓你樹敵太多!”

  她心動了一下,身體在他的環(huán)繞中輕顫,但她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用花言巧語騙了皇后又來騙我,可惜我從來都不吃這套!

  “我說……”他忽然放慢了語速,慢悠悠地問:“你該不會是……吃醋吧?”

  她再一震,脫口怒道:“胡說八道什么?”

  “若不是吃醋,為何不愿意看到我為別的女子作畫?為何不喜歡聽我稱贊別的女子美貌?你應(yīng)該是從不以美丑論人的,但是今日你這樣盛裝打扮,為了誰?”

  他咄咄逼問的氣勢與平日啰唆懶散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又有片刻的失神,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那個絮絮叨叨,涎皮賴臉的官一洲,而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乍然讓她覺得陌生,但又有著使她難以說清的動容。

  “你就會胡一言亂語,妄自揣測!”她用力將他推開,這一回只按在他的腰上,而不是胸口。

  “言蘿!眲偛辽碜哌^,他忽然悠悠地叫出她的名字,語氣低柔,令她怦然動心。

  “誰許你……”她又想象平日那樣發(fā)怒,但對視上的卻是他深沉幽邃的黑眸。

  “言蘿!彼賳玖艘宦暎把蕴}……”又喚了第三聲。

  “行了,別叫了!”她煩躁地?fù)]開手,甚至開始怕聽他的聲音。

  “皇后再美,也比不過我心中的你!彼o靜地望著她,輕聲細(xì)語。

  她一下失了神,慌張到幾乎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只有擇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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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能逃到哪里去?只能逃回她的寢殿。

  看著鏡中的人兒,真的是她嗎?頭上的桂花簪,身上的銀絲裙,臉上那一層紅霞般的脂粉,不都是她平時最最厭棄的裝束嗎?為什么今日她主動將這一切穿戴上身?

  難道她中了邪?

  “你應(yīng)該是從不以美丑論人的,但是今日你這樣盛裝打扮,為了誰?”

  那個討厭鬼的聲音又在耳邊回響,為了誰?她為了誰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難道真是為了他?

  不,這絕不可能!那個官一洲算什么,不過是她偶然失手打傷的過客而已,等他傷好之后她就會趕他走,他與她之間再無瓜葛牽扯。

  她用手背重重地一抹,將唇上的胭脂盡都擦去。

  只是留在她心上的那股騷動,和他叫她名字時心中的那縷失神,不知該怎樣抹才能抹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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