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問你……邵夫人?”柜臺小姐認出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回復正常。
“嗯?邵夫……喔!你好。”她原本心生疑惑,不過瞬間就得到答案。她和邵士塵的婚禮可說是眾所周知,也看過她的照片,所以才會認出她吧!
“我要找邵士塵,他在幾樓?”
“執(zhí)行長的辦公室在二十四樓,但是現(xiàn)在在開會,所以……”
郝賀靜急忙伸出手,揮了揮!皼]關(guān)系,我在他的辦公室等他就好。他在開會,你也不用通報,讓他忙吧!等一下他回來,就會發(fā)現(xiàn)了!
她笑著朝對方點點頭,然后走進電梯,等電梯門關(guān)上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總覺得……有點緊張呢!
第一次有人喚她邵夫人,第一次她明確的認知到自己的生活不只改變,連一般人見到她時,對她的身份也自動變更。
即便她本人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對外來說,她不再只是郝賀家的郝賀靜,還多了一個身份,邵夫人。
想到此,她忍不住傻笑,沒想到自己沒有半點的不適,反倒覺得愉快,就好像她多了一個重要的身份,多了一個重要的人,多了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對象。
也許……她露出溫柔甜蜜的笑容,也許她開始想認真的面對自己身份的不同了……
電梯來到頂樓,郝賀靜走出電梯,看到執(zhí)行長辦公室外的秘書座位并沒有人,理解的點了點頭,逕自踏進辦公室。
執(zhí)行長在開會,秘書當然得跟隨在側(cè)。
辦公室內(nèi)很寬敞,里頭還有另一扇門。
她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接著打開那一扇門,發(fā)現(xiàn)里頭別有洞天。
那是一間小小的房間,有床、有鏡、有柜,還有一間浴室。
看到這景象,突然令她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
如果邵士塵哪天吃壞肚子,狂跑廁所,也一定不會破壞形象,因為他只要躲在這里就可以了,即使坐一整天,外頭的人也必定認為他是在認真的辦公,而不是窩在廁所里忙著與不舒服的肚子抗戰(zhàn)。
她笑了一會兒,輕輕的關(guān)上門,靜靜的坐在床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欣賞完房內(nèi)的擺設(shè),她無聊得發(fā)慌,選擇躺在他的床上。
枕頭上有屬于邵士塵的淡淡氣味,那種陽剛的麝香味,好聞得令她覺得舒服。
她拉起一旁的被子,順勢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郝賀靜突然睜開眼,急急的坐起身,氣惱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房間外傳來熟悉的說話聲,她看了看手表。
真是不得了,她竟然睡了半個小時?!
忍不住搖搖頭,她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回來了就代表開完會了吧?”
她輕輕的下床,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門口,耳朵貼著門板,聽著外頭的聲音。
如果外頭只有邵士塵的話,她就能出去,但是如果還有其它人在與他討論工作上的事,那她出去就尷尬了。
外頭的聲音很輕,如果不認真聽,還真的聽不清楚呢!而且她聽到了,辦公室內(nèi)果然除了邵士塵以外,還有幾個人的聲音,他們像是在討論工作上的事。
“一切就按照行程進行,你們有兩個月的時間完成它,每周一次匯報,先去吃飯吧!”邵士塵淡淡冷冷的說。
幾分鐘后,員工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
“執(zhí)行長!币幻恿袅讼聛,是他的秘書。
正在看公文的邵士塵聽了,抬起頭。
“現(xiàn)在算是休息時間,所以我有個私人問題想詢問你!泵貢簧眢w面的套裝,臉上流露出滿滿的自信。
“你說!彼畔率稚系墓,看著他。
“今晚你要留下來嗎?”秘書的神情逐漸變得柔和。
他面無表情,一語不發(fā)。
“從你結(jié)婚開始,再也沒有留下來過!泵貢穆曇羰州p柔,望著他的眼神也顯得深情。
他的唇瓣輕輕抿起。“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覺得你現(xiàn)在對我詢問的問題是正確的事!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這樁婚事對你而言不過是一項利益!彼墒呛芰私馑。
聽到他的秘書說的話,他大概知道她在暗示些什么了,冷冷的斂下眼。
“三年前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如果你愿意,我想娶你,但是你拒絕我的提議,你說了,與其成為我的妻子,你寧可成為工作伙伴,即便我們之間只有激情與公事,你也不愿意被某個男人套上婚姻枷鎖!
秘書十分有自信的微笑!拔沂沁@么說過,但是我會這么說的原因,是因為你不相信婚姻,你覺得夫妻關(guān)系不值得重視與信賴,對你而言,結(jié)了婚卻各自有情人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那時才會拒絕你,與其成為你的妻子,看你除了我以外,擁有其它女人存在,我更想成為能無拘無束的跟著你的情人。自由與束縛,我寧可選擇自由。”
他暗暗嗤笑,眼底的溫度更加森冷!八阅悻F(xiàn)在是以情人的身份在詢問我?”
她憑什么以為他結(jié)婚后還想保持這些事?就因為仗著對他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她自以為真的這么熟悉他?
“是的,我們的關(guān)系,除了上司和下屬以外,不也是情人?”跟著這個男人七年了,四年前,她與他有了進一步關(guān)系。
當初他和她要求結(jié)婚,那時的他說:“雖然我無法保證自己愛你,但是在工作上,你是不錯的伙伴,在私底下,你是不錯的情人,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結(jié)婚!
當時他的態(tài)度十分冷淡,不過她知道他的家庭,知道邵家上一任當家與夫人間的夫妻問題,因為受到影響,所以他不相信所謂的相愛與忠貞。
其實他肯提議和她結(jié)婚,這就夠了。
愛一個人,婚姻并不是永遠的歸宿,與其成為他的妻子,卻不知道他對她到底有沒有愛,不如成為他的親密關(guān)系者,永遠待在他的身邊。
她知道,情人與妻子,最能深得他心的,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既然是情人,那么你該知道,這樣的關(guān)系并不能代表永遠,結(jié)婚之前,我們可以保持情人關(guān)系,成婚之后……”
“難道你想告訴我,因為你有妻子了,所以不想再和情人有任何牽扯?士塵,我了解你,你對婚姻沒有任何期望!泵貢湫σ宦,嘲諷的說。
“也許我對婚姻沒有期望,但是不代表我想在有了妻子后與情人繼續(xù)周旋!彼届o的與她相視,眼底有著從容與堅持。
“郝賀家與你之間只是利益,就算只是利益,你也愿意為了那個不愛的女人成為好丈夫?”她一點也不相信。
“這就是我自己的問題,無論我怎么想,都沒有義務(wù)告訴你!
“不,你有義務(wù)告訴我,忘了嗎?我現(xiàn)在是以情人的身份在問你!
“你要這么想是你的問題,但是我得很明確的告訴你,現(xiàn)在我并不想要,也不需要,更沒想過再有其它感情問題牽扯,包括你。如果你愿意繼續(xù)成為我的工作伙伴,我歡迎你,可是如果你想的是其它無聊的事,那么我勸你放棄吧!”
這算是他對她最后的善意,如果她堅持認為他還把她當成一個與他有感情牽扯瓜葛的情人,他不介意對她展現(xiàn)自己殘忍無情的一面。
她深深的凝望他,仿佛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絲猶豫!拔腋四闫吣,與你交往四年,憑我們的交情,難道沒有辦法動搖郝賀靜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怎么能相信?他與那女人結(jié)婚,不過才數(shù)個月。
短短數(shù)個月,他竟然就變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再說,當初你有可能會成為我的妻子,是你自己放棄了,現(xiàn)在說這些,不覺得多余?你無權(quán)過問,我也沒必要和你解釋。”因為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所以他才愿意浪費這點時間陪她閑談瞎扯。
“我可以把我和你的關(guān)系告訴她!彼滩蛔∪涡粤恕
第一次,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下錯賭注,她想的是與他在一塊一輩子,沒想到對婚姻不抱期待的人有一天會轉(zhuǎn)變,如果他拒絕了她,那不就代表……他與她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不!她不要!她愛這個男人,從見到他時就受到他的吸引,她花這么久的時間才與他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一切有了她期盼的改變后,她怎么可能輕易的放手?
邵士塵看著她,眼底的光芒變得冷冽!罢埍!如果你想和她說,就去說,過去的事發(fā)生,我不覺得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怎么可以這么無動……”
突然,房門開啟。
雖然門房開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是它的移動也無法讓人視而不見。
邵士塵皺起眉頭,看著被開啟的房門。
他沒想到有人會在里頭,不,是沒有人敢未經(jīng)他的許可進入他的辦公室,又進入他的休息室。
驀地,他瞪大雙眼。
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房門口,一個女人,一個令人驚訝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眼前的女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