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來一股清涼沁爽的奇異感覺由喉頭輕輕滑入腹中,燒熾疼痛感減輕了一點(diǎn),她脹痛欲裂的頭仿佛也輕了不少……然后她就睡著了。
睡得好沉好沉、好熟好熟,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睡得這么舒服過了。
但是盡管在酣甜熟睡中,她仍隱隱約約感覺到有雙溫暖的大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有個低沉好聽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蕩。
只管安心睡吧,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有我在這兒守著,乖乖睡了……
依稀像是藥王的聲音……可是怎么可能呢?藥王在生她的氣!
如果藥王真的這么溫柔對她說話就好了,那么她一定會覺得好快樂好快樂好快樂……
“……好快樂。”她迷迷糊糊地發(fā)出囈語。
他修長的大手?jǐn)Q干了條濕帕子,輕輕貼在她額頭上,聞言一怔。
“香圓?”他雙眸盛滿關(guān)懷地湊近她,嗓音沙啞的低喚,“香圓,你覺得好些了嗎?”
可是她并沒有醒,只是模糊地咕噥著什么。
“不要生氣了……我不想你生……氣……”
“香圓,你說什么?”他俯身靠得她更近,近到幾乎貼觸到她柔潤的頰邊肌膚……她身上嬌嫩甜甜的紅棗花香幽然竄入鼻端里,他心中不由得一蕩。
他猛然挺直腰桿,胸口心跳瘋狂似要爆炸開來。
他究竟在干什么?
她是羅香圓,她是羅香圓,她是羅香圓,不是什么閑花野草,也不是什么才女佳人,他怎么可能對她有遐想?!
而且她現(xiàn)在病得一塌胡涂,柔弱無助的昏睡在床上,他居然……居然……他到底在想什么?他還算是人嗎?
他懊惱地呻吟了起來,猛力地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正常一點(diǎn)。
“吃碗紅豆湯……好不好?”她還在那兒囈語!敖祷饸狻
他的眼神又溫柔了起來,低低喟嘆一聲,坐回她的床沿,替她拿起微微變溫的帕子,又浸入一旁的清涼水盆里。
“還降火氣?你自己先退燒才重要吧。”他嘀咕。
迷蒙的夢境里,他在對她笑耶……香圓情不自禁跟著傻傻地、甜甜地笑了起來。
藥王凝視著她唇邊的笑意,既納悶不知她作了什么樣的夢,唇瓣卻也不由自主隨著她的笑靨,微微往上揚(yáng)了。
“真是個奇怪……又可愛的傻丫頭。”他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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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可能在你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突然翻覆顛倒過來嗎?
香圓此時此刻就有莫名其妙被抓起雙腳倒立過來的暈眩疑惑感,好像天地真的在眼前翻轉(zhuǎn)過來了。
像是樹葉往下扎,樹根朝天長,螃蟹直著走,魚兒倒著游……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變得不一樣了。
但如果螃蟹真的直著走,魚兒倒著游,恐怕她還不會這么震驚迷惑,可是看著此刻坐在她面前,正輕輕吹涼一碗粥的藥王,香圓一時間還以為自己闖進(jìn)了一個詭異的陰陽魔界!
簡單來說,她以為自己撞邪了。
“來,張嘴!蹦莻英俊尊貴的男人衣袂飄飄如仙,眉眼間的溫柔卻是她前所未見。
藥王——在喂她吃粥!口氣還很好……天哪!這幾個字眼是怎么會連在一起的?
她的腦子瞬間打結(jié),完全錯亂。
“怎么盡顧著瞪我?張開嘴巴吃呀!彼徽,隨即低沉笑譴道:“光看我不會飽的!
“你……”香圓忍不住用力掐掐自己的臉頰,登時疼得齜牙咧嘴!八弧赐赐础!
“笨蛋,掐自己的肉當(dāng)然會痛。”他又好氣又好笑,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我照顧了你一天一夜,不是要你醒過來拿自己當(dāng)砧板用的!
“藥王,我不是在做夢?!”她駭然的問道。
“你當(dāng)然不是在做夢!彼盟龔堊煺f話的時候,塞了一匙藥粥進(jìn)去。
她傻呼呼地吞了下去,睜大的滾圓眼睛看起來可笑極了!翱墒恰
“今天開始,你回床上睡,不然我就用鏈子把你直接捆在床上。”他霸道地宣布,在她倒抽口涼氣的時候又成功喂進(jìn)一匙。
“等、等一下啦!”她小嘴里滿滿都是粥,口齒咿唔不清地抗議,“我還沒講完!”
“有什么話,等吃完這碗再說!彼掠煞终f又喂了她一口。
“可是……”
他瞇起雙眼,警告道:“吃、完!
她畏縮了下,再度被他的霸氣威嚴(yán)震懾住,只得乖乖咽下嘴里芳香的藥粥,然后張嘴吃了一口又一口。
他滿意地喂完了這碗藥粥,直到碗底空空如也后才擱在一旁,擰了條濕帕子仔細(xì)地擦拭她的小臉,嘴巴。
濕濕涼涼的帕子擦著頭臉的感覺真好,香圓怔怔地、被動地被他寬大的手掌撫拭凈了臉蛋,心兒怦怦然小鹿亂撞?!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好害羞呀!
沒想到看起來倨傲的藥王也有這么溫柔的時候,而且他的手掌又大又暖,動作輕柔得像怕弄疼了她。
“藥王,你病了嗎?”她眨眨眼睛。
他難得溫和的俊爾笑臉?biāo)查g垮了下來,雙眸射出爆怒的火焰。
“你真的生病了,你眼睛都紅了!”她情急之下,連忙低頭摸索著身上!拔矣浀梦液孟裼须S身帶幾瓶獨(dú)門調(diào)制的——”
“毒藥啊?”他狠狠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諷刺道。
一見他的怒氣重出江湖,香圓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小圓臉露出欣慰的笑容!八幫,原來你沒事……幸好,真是嚇?biāo)牢伊!?br />
她天真直接的反應(yīng)倒令他一時哭笑不得。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眼神卻不禁流露出了笑意!氨康,難道我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叫正常嗎?”
她本想說“對呀”,可是忽然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耶,藥王今天很不一樣哦!
香圓的心思又滴溜溜地轉(zhuǎn)動了,上下打量端詳著他舒展的濃眉,他漾著笑意的深邃迷人瞳眸,還有那雖然緊抿著,卻微微往上勾的薄唇……
嘿!
香圓雙眸一亮,笑靨登時堆滿了小臉。“不不不,藥王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最帥、最正常、最風(fēng)度翩翩的,小的對藥王的景仰如山高、如海深——”
“你給我等一下!彼呛卧S人也,怎么可能會看不穿她諂媚討好下的心思呢?
“?什么?”她肚子里還準(zhǔn)備了一大籮筐的好聽話等著輪番倒出來呢。
“灌迷湯對我沒用!彼吡撕。
“噢!彼菚r頹然地垮下臉。
他忍住想笑的沖動,故意道貌岸然地道:“如果你有力氣了,把桌上那碗藥湯喝掉!
“喔!彼怨渣c(diǎn)頭,隨即疑惑地望向他!翱墒菫槭裁次乙人帲课覜]生病啊!
“還說沒病,早上暈倒的事全給忘了嗎?”他不悅地盯著她,濃眉糾結(jié)!伴L成一張包子臉已經(jīng)夠可悲了,還變成一顆熱騰騰的燙手肉包,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受風(fēng)寒發(fā)高燒,我就把你扔進(jìn)金魚缸里浸成冰凍大肉包!”
他危險的威脅嚇得她頻頻眨眼,吞了好幾口口水。
嗚……藥王好兇喔。
她就知道迷迷糊糊夢見他的溫柔體貼,真的就只是出現(xiàn)在她的白日夢里而已。
“喝!彼诉^一碗看起來紅澄澄的藥湯,挑高眉毛命令道。
香圓只得乖乖捧將過來,略感委屈地一口一口喝下肚,可是喝著喝著,她突然覺得哪兒怪怪的……咦?這藥湯好香、好甜哪,這根本不是藥吧?
“這藥一點(diǎn)都不苦,這是甜湯吧?”她放下空碗,大感迷惑。
“誰規(guī)定良藥必是苦口?”他英俊的臉龐掠過一抹驕傲光芒。“我所調(diào)制的藥湯嘗起來若非清爽回甘必是甜美香醇,就是沒有任何一絲酸堿苦澀味。既是靈藥,就要與眾不同,要讓已飽受患癥之苦的病人在最愉悅的狀態(tài)下,逐漸好轉(zhuǎn)痊愈——這,就是我的藥王之道!
“嘩……”她滿眼崇拜地望著他,心底感動得一場胡涂。
他察覺到她熱切感動得發(fā)光的眼神,俊臉微微泛起紅暈,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
“嗯,咳,那也沒什么,你不用一副想流口水的樣子,看起來真呆。”
就算還是被罵了,可是香圓卻一點(diǎn)都不覺得受傷,相反的,她此時此刻心中漲滿了深深的、熱熱的撼動情緒,就快要沸騰冒泡兒了。
“怎么會沒什么呢?這真的是我所知道最了不起,最厲害、最偉大的事——”她熱情又激動地緊緊包握住他的大手,拚命上下?lián)u晃著!皻J敬、欽敬,我真是佩服死了。你知道嗎?雖然我們‘一品回春院’里的每個大夫都很會開方子,也能很快就治好病人,可是每當(dāng)我看到病人苦著臉強(qiáng)忍反胃地喝下一碗又一碗濃稠酸苦的藥湯時,我都覺得他們好可憐哪,生病就已經(jīng)夠可憐了,還得吞這么恐怖的藥湯,真是有夠凄慘的!
她用辭遣字的強(qiáng)烈夸張忍不住逗笑了池。
但是他也不禁一陣心跳加速,煞是心有戚戚焉,好像多年來終于找到了知他、懂他的知心人。
“是啊,究竟是誰規(guī)定良藥苦口,毒藥甜口的?”他也忿忿然,慷慨激昂地道:“真正高明的施藥者是突破一切世俗成見的,只要能夠達(dá)到目的,只要可以挽救性命。管他規(guī)矩不規(guī)矩、正常不正常?就拿治鼻出血的方子來說,雖然可以配上數(shù)十種藥材熬成藥汁服用治愈,但也可用生蒜搗汁敷于腳底穴道,一樣可在瞬間達(dá)到止血奇效,你說是不是?”
“對!對。 毕銏A興高采烈心悅誠服地附和,突然又疑惑問道;“真的嗎?用生蒜搗汁敷腳底穴道就能止住鼻血呀?”
“你盡可以試試!彼麑λ冻鲆荒ㄐ皭旱奈⑿。
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小鼻子,“呃,不、不用了,我信我信!
“總而言之,天地萬物無不可用入藥者,而毒藥抑或良藥端乎子施用者方寸之間!闭f到這里,他突然嚴(yán)肅起來,“世上的毒藥全然可以當(dāng)良藥使用,然良藥若是使用不當(dāng)也能轉(zhuǎn)眼間奪取人性命,毒與藥是相通的道理,可偏偏就是有那等愚昧之人總是固執(zhí)迂腐不化,硬是死守那個千年框架不肯稍退半步,總以為毒與藥是永世敵對的兩方,不可互通亦不能互解!
“對對對,我爹就是這種人。”香圓完全被他的話說申了心坎,點(diǎn)頭如搗蒜,滿心贊同!八鲜前盐揖呐谥频牧妓幃(dāng)毒藥,不管我怎么解釋也沒用,還有,他這一輩子不管旁人說什么永遠(yuǎn)是滿腦子冬烘迂腐食古不化,什么家業(yè)可傳子傳媳傳婿就是不傳女,這樣身為女兒不是很倒霉嗎?早知道我就去投胎當(dāng)男人,這樣我爹就不會死都不肯把‘一品回春院’交給我了!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是……”他瞅著她,神情有一絲同情和無奈!澳愕尼t(yī)術(shù)的確……呃,很有研究空間!
天知道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毒倒的,更沒想到“兇手”就是這個看起來圓滾滾又毫無殺傷力的小姑娘。
但是在領(lǐng)教過她見血封喉的“大補(bǔ)藥粥”后,他已經(jīng)開始可憐起她爹了。
換作是他,一樣死也不可能把一家濟(jì)世救人的醫(yī)館交到她手上,那簡直就是明知造孽偏造孽啊。
“為什么連你也這么說?其實(shí)我真的是很有心要學(xué)醫(yī)的,可是就是沒人肯從頭到尾規(guī)規(guī)矩矩地教我。”香圓神情沮喪極了。“像王大夫、辜大夫、李大夫,燕大夫他們,一開始總是口口聲聲說要把一身精湛醫(yī)術(shù)盡數(shù)傳授予我,但是每次嘛都是騙人,根本是教了不到大半個時辰就逃走了,哼!”
他盯著她駭笑,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所有的問題壓根全出在她身上吧?
她太天真爛漫又充滿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偏偏又熱情沖動得連韁繩也拴不住,而且當(dāng)她闖禍的時候,那張小包子臉內(nèi)疚地抬起瞅著對方時,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忍心呵責(zé)她。
就是這樣才麻煩透頂。
他自信自己已經(jīng)算是意志堅(jiān)定如鋼,擁有盤石不移的心智和銳利毒辣的口才,幾次和她對陣總能輕易占上風(fēng),可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她那張粉潤撲紅的包子臉還是很有殺傷力。
“你才剛好,還是別再多傷神了!彼麌@了一口氣。“躺下,睡覺!
“可是我不想睡呀!彼胖v到最精彩最激動處哪!
“睡覺!彼麛[出兇惡表情威脅。
她嘟起了小嘴,卻還是只能乖乖從命。
唉,誰教天大地大,藥王最大呢?
可是當(dāng)她躺回綠豆枕上時,他溫柔地替她拉上錦被掖好,香圓呼吸莫名急促了起來,雙頰也悄悄酡紅燥熱。
他深幽黑亮的鳳眼微微閃動著光彩,向來倨傲的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許多,而且感覺上他好像是在關(guān)心她耶。
他……看起來好似很在乎她的樣子呀!
她心兒怦怦跳,唇兒不禁偷偷竊喜地向上揚(yáng),可是隨即又清醒過來。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他可是高高在上的藥王,還是個五百年前的人,現(xiàn)在不過是顯靈……她怎么可以喜歡土他呢?
香圓悚然一驚,被自己嚇傻了——后面那一句是怎么冒出來的?
“眼睛怎么還不閉上?傻傻瞪著我做什么?”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
“藥王,你覺不覺得我們……”她小小聲開口。
“我們怎樣?”他挑眉詢問。
像不像一對?
她差點(diǎn)就沖動問出口了,總算理智及時發(fā)揮作用煞住車,可是紅得像紅棗的臉蛋兒倒也泄漏了不少心事。
只不過看在他的眼里,除了感覺到她紅通通的模樣很是可愛以外,就是忍不住擔(dān)心地摸摸她的額頭!澳阌职l(fā)燒了嗎?”
“沒有、沒有。”她真正燒的不是頭,而是卜通卜通的小心肝和有一千只蝴蝶亂飛的胃呀。
天哪,她該不會真的愛上了一個五百年前的“人”吧?
他索性抓起她的小手號脈,片刻后總算松了口氣!懊}象亂了點(diǎn),身子弱了點(diǎn),但風(fēng)寒已退,并無大礙。”
“我、我沒事啦!彼B忙保證,可是當(dāng)他有些粗糙又溫暖的大手捧著她的小手時,那搭在她脈搏上的指尖又開始害她呼吸亂成一團(tuán)了。
“你乖乖睡吧!彼皖^凝視著她,微微一笑。
“嗯!彼t著小臉,乖巧點(diǎn)頭。
不管怎么樣,她現(xiàn)在真的覺得好幸福啊。
如果可以永遠(yuǎn)都維持現(xiàn)在這樣,那么要她一輩子生病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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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回春院”后院。
高大粗獷、英氣勃勃的南六省總捕頭羅半夏在日前偕愛妻崔小團(tuán)回來了,此行又成功逮回了六名惡名昭彰的大盜,扔進(jìn)開封府大牢里。
嘿,今年開春以來業(yè)績不錯呢,看來可望破去年的紀(jì)錄,不過這一切當(dāng)然都得歸功于有他心愛小娘子小團(tuán)的幫忙啰!
現(xiàn)在的半夏完全是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成天纏著繞著嬌妻不放,嬌妻說的話就是圣旨,嬌妻的笑容最美麗,嬌妻的聲音最動聽。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老婆更聰明英明精明,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我老婆更天真活潑美麗可愛了!”他抱著心愛的小團(tuán),滿面笑意諂媚到了極點(diǎn)。
小團(tuán)的臉迅速紅了起來,忍不住暗暗瞪了他一眼!鞍パ!你正經(jīng)一點(diǎn)好不好?現(xiàn)在不是肉麻當(dāng)有趣的時候,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香圓嗎?”
半夏噗地狂笑出聲!肮銏A?我干嘛擔(dān)心她?我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那個——”
“喂,別搞錯對象了,她才是你的親妹妹吧!”小團(tuán)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有時候?qū)嵲跁贿@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丈夫氣死!安还茉趺凑f,她現(xiàn)在住進(jìn)藥王圃,咱們又不能進(jìn)去關(guān)心她,天知道現(xiàn)在里頭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事,難道你真的一點(diǎn)也不緊張嗎?”
“我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一切都是出自她的自由意志!彼D了頓,滿面笑意依舊愉快蕩漾。“而且說不定這對她反而是最好的一次考驗(yàn),也說不定在里頭她就會想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一品回春院’,那一直是她的夢想!毙F(tuán)輕輕吁了一口氣,心疼地道:“她都已經(jīng)爭取多久了,偏偏你們就是沒有把她的想法當(dāng)一回事。唉,其實(shí)這次也算行一步險棋,咱們賭的不只是她的心意堅(jiān)定與否,更賭爹的態(tài)度是否會因?yàn)檫@次事件而改變。”
可是她覺得真的很難……唉。
但是再怎么難,他們也得設(shè)法打開這個糾結(jié)又卡住的局面吧?
“香圓都已經(jīng)進(jìn)藥王圃一個半月了,咱們那個老爹爹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空虛無聊以后,也許就快要突然想開,面對現(xiàn)實(shí)了吧?”半夏笑瞇瞇道,親親密密地?fù)е掀!澳憔蛣e太擔(dān)心了,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但是我始終覺得很對不起香圓,我完全沒有向她透露一絲一毫……”小團(tuán)臉上布滿愧疚和憂愁。
“喂喂喂,我們大家不是都說好了,這是破釜沉舟之計(jì)!彼K于正經(jīng)了一點(diǎn),“香圓吃粥吃飯就看這次了。”
“什么怪比喻。俊彼趾脷庥趾眯,眼角余光瞥見冷艷動人的仙童走近,小臉亮了起來!按笊!
“小團(tuán)!毕赏瘜λH密地一笑,牽起她的小手!拔艺伊四愫镁媚兀藚㈦u湯都快涼了,你快去喝……對了,二叔,公公找你,還要你記得帶二胡!
“不會吧——”半夏眼前一陣暈眩,英挺臉龐瞬間像吞了幾斤黃連般苦!安灰!嫂子,你幫我跟爹說一聲,說我剛捉完犯人,腰酸背痛、四肢無力、氣血不通……還沒力氣拉二胡……不對,你就說我兩手脫臼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歹他也是趕了九千里路,押著六個王八蛋回來的,難道就不能讓他歇久一點(diǎn)再幫老爹爹“伴奏”嗎?
不過看來爹心情還很好,好到又想要開始唱大戲,半點(diǎn)都沒有苦苦思念小女兒,也沒有絲毫內(nèi)疚想補(bǔ)償她的跡象。
唉,這么看來,可憐的香圓小妹距離接掌“一品回春院”的美夢還是很遙遠(yuǎn)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