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現(xiàn)在還是大白天你就要開始喝酒?”
“齊旭,快過來跟伯父喝兩杯。”趟正和興致勃勃的招著手。
“是。”齊旭在伯父的對面坐下,趙棋新坐在他左手方的另一張椅子上。他知道趙棋新一直在打量他。
“你喝看看這甕酒釀得好不好?味道夠不夠烈?”這聲酒可是他最喜歡的一聲酒,趙正和倒了滿滿一碗公的酒遞給他。
“你不要喝啦,空腹喝酒不好!壁w晴婷急著阻止他。而且爸爸拿出來的那甕酒上面還有一層厚厚的灰塵。酒甕上面的灰塵越厚表示爸爸愈珍藏那甕酒,爸爸愈珍藏的酒可都是很烈的酒。
“沒關(guān)系!饼R旭拿起碗公。
“喝一口就好,這酒都是爸爸自己偷偷釀的,爸爸說私釀的酒比較烈!壁w晴婷擔(dān)心不己的看見他喝了好幾口烈酒下肚。
“臭丫頭,爸爸也還沒有吃中飯,你就不擔(dān)心爸爸空腹喝酒不好?”
“爸爸你早上可是吃了兩份燒餅油條跟一海碗的豆?jié){。”趙晴婷側(cè)過頭一看,“啊,你怎么把一碗公的酒都喝光光了?”
齊旭滿意的放下碗公,“這酒釀得不錯也夠烈!
“呵呵,不錯喝吧?這甕酒可是我自己釀造的私家酒。”趙正和得意的拍拍手邊的酒甕。
趙晴婷光是聞到酒甕里散發(fā)出來的濃濃酒味就有點(diǎn)頭昏!褒R旭,你不要再喝了!
齊旭將喝得一滴不剩的碗公遞上前,趟正和滿心歡喜的再倒出滿滿一碗公的酒,這個年輕人不但一點(diǎn)都不扭捏還帶著一股豪氣。
不過他倒是頭一回看見有人這樣干杯他的私釀酒,就是他自己也沒有辦法這樣豪飲。他看他喝起酒來倒是應(yīng)付自如,一點(diǎn)都不像是在充面子的樣子。
“齊旭,你不要再喝了啦。”她看見他喝私釀烈酒的模樣跟他平常在喝白開水的模樣是一樣。
“你放心,我一向在有點(diǎn)醉意出現(xiàn)的時候就會止杯!币驗樗尉撇徽此运谝黄鸬臅r候也都沒有喝酒。
他笑著看向身旁的小女人,她大概還不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即使是幾十桌的兄弟輪番上來跟他敬酒,他也從來不曾爛醉如泥。
“這甕酒真的是釀得不錯!笨磥聿敢彩窍矚g喝烈酒的人。
趙正和有點(diǎn)愣愣的看著坐在對面氣不喘、色不變的年輕人。人稱好酒量的他只喝了兩口,酒量比他好的兒子也才喝了半碗公,跟他說不錯的年輕人竟然已經(jīng)干了三海碗。要是他說好喝還得了?
“齊旭,你在香港是做什么的?”趙棋新開了口,這家伙的味蕾是不是有問題。他喝的是酒不是茶,這還是比一般市面上所販賣的各種酒類都還要烈上許多的私釀酒。
“我在香港跟幾個兄弟合伙經(jīng)營一間小旅館,我打算處理掉那邊的資產(chǎn)回來臺灣定居跟做一點(diǎn)小生意!彼粫屗I肚子。
“你決定要回來臺灣定居?那很好。以后要常常過來跟伯父聊天!
“你是說經(jīng)營那些掛羊頭實狗肉的旅館嗎?”趙棋新看了齊旭一眼。
“大哥!”趙晴婷有些生氣的看著大哥,她不知道大哥今天為什么要這樣特別的討人厭?大哥待人一向有點(diǎn)冷漠沒有錯,可是她感覺大哥對齊旭帶著敵意。
“棋新!壁w正和也不認(rèn)同的看著兒子,兒子這樣說實在是很失禮。
“我和兄弟合伙的旅館是正當(dāng)經(jīng)營的旅館!彼麄冞@六個結(jié)拜兄弟從來就不碰毒品也不干逼良為娼的事情。
“是嗎?”趙棋新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
“年輕人只要不做壞事做什么工作都好,最重要的是要勤奮!壁w正和溫和的說著,他不怕女見嫁個窮小子,就怕女兒嫁個不努力的男人。他放心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年輕人。
趙正和滿意的看著齊旭,他不但沉著也沒有慍色,其實他在女兒還沒有將他帶回來吃飯之前就已經(jīng)對這個年輕人有很不錯的印象。雖然女兒天天出去約會但是他卻能在每天晚上十點(diǎn)之前將女兒送到家,女兒和他交往的這幾個月來從來沒有一天例外,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對女兒非常用心的話是堅持不了這一點(diǎn)。
齊旭沒有動怒只是感覺到趙棋新對他并不是完全的陌生,他們之前有在任何場所碰過面嗎?分別身處在不同環(huán)境的他們過去應(yīng)該沒有交集。
“我和另外五個結(jié)拜兄弟合伙經(jīng)營的日樺飯店位在香港灣仔港灣道六號,香港的君悅飯店就在我們飯店的斜對面。如果大哥你有機(jī)會到香港去一趟的話,你可以到我說的地址去探聽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是否屬實!饼R旭緩緩的說著。
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對她的家人說出有關(guān)于他的任何事情的時機(jī),他尤其不該說出他們一向?qū)ν獗C艿馁Y產(chǎn),但是他不能讓她的大哥視他為逼良為娼或者是販賣毒品的家伙。
他們有一貫的原則,不逼良為娼、不吸食毒品也絕不販賣毒品、不恃強(qiáng)凌弱。身不由己的他們一向不愿意照著齊天鳴的意思去處理事情,這或許也是齊天鳴之所以一直不能相信他們的原因。
“日樺飯店?說謊也不打草稿!壁w棋新更加懷疑的看著齊旭,近年來日樺飯店的規(guī)?墒擒S升為全香港最頂級的飯店之一。
“大哥!”趙晴婷很生氣,齊旭壓住她起身的動作就在他還想跟她的大哥多解釋一些的時候,他的手機(jī)響了。
齊旭看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坐在這里等我,別跟大哥生氣!彼弥謾C(jī)走到屋外。
趙棋新很不認(rèn)同的看著妹妹,只見妹妹像個好學(xué)生一樣乖乖的坐在位置上,這個男人要是另外有女人,妹妹絕對會被埋在鼓里。
“是,我知道,兩個角頭的紛爭我已經(jīng)回去處理過,至于臺灣這方面的事情我還需要一些時間,要完全接收齊臭的地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邊道上一向是認(rèn)人不認(rèn)地位。除非我得到道上兄弟的認(rèn)同,否則他們不會把我看在眼里'也不會在意我是香港派過來的頭領(lǐng)……”
“是,我知道,我會盡快處理完畢回去香港一趟,我已經(jīng)吩咐過向陽要謹(jǐn)慎處理兩個幫派之間的利益關(guān)系以免再次發(fā)生像上次一樣的火拚事件。上次的事情已經(jīng)引起警方高度的關(guān)切,向陽跑了不少地方才把騷動壓下來……”齊旭跟齊天鳴講了有一會兒的電話才結(jié)束,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想進(jìn)屋去的時候看見趙棋新站在門口。
趙棋新毫不畏懼的和他互相對視,“你還是在自打嘴巴!彼敛槐苤M他將他的談話內(nèi)容聽得一清二楚。
趙棋新知道他不是沒有發(fā)覺他就站在后面,既然他知道他站在他的后面他卻還是肆無忌憚的講著電話,他如果不是問心無愧就是沒有把妹妹的家人放在眼里。
“大哥。”看見他站在后面,齊旭沒有半點(diǎn)慌亂;蛟S他一開始就該對她的大哥坦白。
“你沒有必要叫我大哥!彼墙^對不會讓妹妹跟這種人交往,“我不是十分清楚你的底細(xì),但也絕對不是對你一無所知。”
“我們在哪里見過面?”
“兩年前我代替上司出差到香港去跟廠商洽談最后確認(rèn)的合作細(xì)節(jié),也順便代替上司參加一場政商名流的宴會!壁w棋新盯著他的雙眼,他如果不是沒有把妹妹的家人放在眼里又怎么會像沒事一樣的回視他?
“雖然只是一場普通政商名流的宴會,但是任何對香港有影響力的人在那一天都出現(xiàn),而你就跟齊天鳴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同出席。你以為我沒有聽聞過有關(guān)于齊天鳴的背景嗎?”他在還沒有升上總經(jīng)理之前時常到香港出差,他對于香港的事情不但不陌生甚至很熟悉。
在這之前趙棋新果然見過他,難怪他一開始對他的眼神就不友善,看來對于她的大哥他是不能再隱瞞。
“我的背景是不單純,而我正努力的要擺脫這一切。我沒有打算要隱瞞晴晴但是在我脫身之前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齊旭誠心的說著。
他愿意為她做任何改變也愿意為她拋棄任何東西,只不過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香港那邊的事情,他不能讓她成為齊天鳴牽制他的要挾,他無法接受她發(fā)生任何意外。
他要離開復(fù)雜的環(huán)境但是他不想破壞各個幫派之間的平衡,因為他不想制造更多的殺戮。幾個兄弟也都暗中的在配合他,他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真正與齊天鳴作切割。
從前的他不是沒有想過要離開這個龍蛇混雜的環(huán)境,是她讓他積極了起來。他已經(jīng)讓向陽幫他處理在香港的所有不動產(chǎn),他要將資金轉(zhuǎn)投資過來臺灣,他想她或許會想要定居在有家人的地方,這是他決定將來要定居在臺灣的原因。
“我不管你想擺脫什么東西,總之我是不會贊成我的妹妹跟你這種人交往,你最好識趣一點(diǎn),在我的父母親知道你的背景之前打退堂鼓,兩位老人家都只是再單純不過的老實人根本接受不了你。”
“我希望大哥能再給我一點(diǎn)時間,晴晴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知道她的大哥不會輕易的相信他,但是在事情結(jié)束之前他也只能再三的向他保證。
他愿意為她作下任何的承諾,他當(dāng)然也會實踐他的承諾,他也愿意為她低聲下氣的懇求她的大哥。為了她,他一向不容侵犯的傲氣已經(jīng)不算什么。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是嗎?我要你別再接近我妹妹。”一向冷靜的趙棋新忍不住動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