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爾
前往美國洽公的符爾回到臺灣,一下飛機便被母親cALL到貴婦們聚集的高級俱樂部,參與她們的下午茶時間。
這本來是非必要出席的場合,能避免則避免,只是母親在電話里“堅持”他非到不可。
曾經(jīng)是律師的母親其實對他們?nèi)值懿扇∠喈?dāng)自主放任的教育,甚少命令他們必須去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就是因為如此,母親的“堅持”讓他只好直接從機場前往俱樂部。
人才一踏入貴賓室,在服務(wù)生的帶領(lǐng)之下來到靠窗的隱密座位,看見坐在母親面前的兩位客人,符爾略略的蹙高眉。
是官芝亭跟她的母親。
符爾幾乎可以想見,今天這場下午茶所談?wù)摰脑掝}會是什么,肯定是他跟官芝亭的婚事。
果不其然,符爾才入座不到十分鐘,官芝亭的母親便提起婚事問題。
“你們訂婚也將近一年了,差不多該把婚事辦一辦,我跟我的好姊妹急著想當(dāng)親家呢。”
符爾冷然的扯了扯嘴角�!拔液苊Α!�
他的確很忙,但忙不是借口。
如是以往,他不介意“把婚事辦一辦”這種話,反正官芝亭對他而言僅是家世相當(dāng)?shù)奈椿槠�,無關(guān)情愛。
但現(xiàn)在簡嬛菲又重新回到他的生命當(dāng)中,他跟官芝亭的婚事也沒有那么必要了。
符爾的借口讓他的母親萬般尷尬,只差沒有在桌下踹他一腳。
但以她資深律師的敏銳度判斷,她猜想其實兒子當(dāng)初會跟官芝亭定下婚事,八成也是圖個方便,反正手邊沒喜愛的對象,官芝亭的條件跟家世又適合當(dāng)符夫人……
算了,兒子的婚事她決定不插手,就算因此得罪好姊妹她也認(rèn)了。
官芝亭顯然比自己的母親聰明且會看場面,眼見符爾無意談及婚事,而符媽媽也沒相逼,她只好轉(zhuǎn)移話題。
“媽,我跟符爾最近都很忙,我下禮拜還得飛香港參加金像獎頒獎典禮,待會兒還得去試裝�!�
“這樣的話就讓符爾送你過去吧,反正他待會兒也要回事務(wù)所�!狈麪柕哪赣H也不好讓現(xiàn)場氣氛太過尷尬,連忙“暗示”兒子也該盡盡“未婚夫”的義務(wù)。
至于婚事……兒子沒開口說之前,她還是別再多事的好。
符爾跟母親默契十足,畢竟兩人都是律師,在母親將事務(wù)所交給他退休之前,他們母子還曾共事多年。
他知道母親在給他臺階下,也順便給他離開這里的理由。
反正他也要回事務(wù)所,順道送送官芝亭倒也無妨。
“走吧�!彼鹕砑澥康膸凸僦ネだ_座椅,再同兩位長輩額首后跟官芝亭偕同離開俱樂部。
官芝亭的母親看著他倆登對的背影夸張的說:“瞧瞧,他們真是對壁人,我看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匹配的了�!�
符爾的母親倒不這么認(rèn)為,睿智的她僅是笑而未答。在她的眼中,符爾跟官芝亭論外型是很登對沒錯,男的帥女的美,但瞧瞧他們之間,一點情侶之間該出現(xiàn)的粉色氛圍都沒有……
暗地?fù)u搖頭,老實講,她還真不看好呢。
符爾到國外出差期間,簡嬛菲看似松了口氣,其實卻思念牽掛的緊。
她不愿對自己承認(rèn)牽掛的部分,她催眠自己,符爾不出現(xiàn)的日子比較自在,也比較心安。
“菲菲老師,官小姐己經(jīng)到了�!敝硗ㄖ唻址啤�
“請她進來。”
簡嬛菲起身迎接,臉上歡迎的笑容卻在見到來人時微微僵了一下。
陪同官芝亭前來的竟是符爾。
他人不是在國外?怎么會……她有什么好質(zhì)疑的,簡嬛菲隨即打掉自己好笑的想法,未婚夫陪同未婚妻前來試裝很正常。
“菲菲,這位是我未婚夫符爾,你們見過的�!�
官芝亭其實還挺開心的,先前在俱樂部的尷尬跟不悅,都在符爾愿意陪同她來試裝而消散。
“是的,我們見過,就在發(fā)表會的那晚�!焙唻址坡冻鰬�(yīng)酬的笑容,伸出應(yīng)酬的手跟符爾交握。
她的表情看似很真誠,視線卻未曾對上他的。
相形之下,符爾絲毫不介意官芝亭在不在場,十天不見簡嬛菲,他一雙黑眸炙熱的追著她跑。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注視,她的背幾乎快被他炙熱的視線給灼傷。
他怎么可以這樣,在未婚妻面前……
簡嬛菲挺直脊椎,要自己鎮(zhèn)定點。
她請他們兩人落坐,再推出穿著禮服的人形模特兒。
“天啊,真美!”官芝亭驚呼。
簡嬛菲為官芝亭設(shè)計了一襲紫羅蘭色不規(guī)則斜肩窄版禮服,整件禮服沒有夸張的裝飾,僅有在肩膀、右部腰間跟散開的裙潺利用簍空設(shè)計雕出牡丹花型。
官芝亭贊不絕口。
符爾也挑高眉,眉間揚著欣賞之色。
他沒有想到她的菲菲己經(jīng)是個如此出色的設(shè)計師……一股為她驕傲的情緒涌起,符爾心頭五味雜陳,看來菲菲離開的這五年,她非常拼命且努力的充實開創(chuàng)自我。
“我請助理進來幫你試穿�!焙唻址瓶鞊尾蛔×�,她連忙旋身按通話鍵叫助理進來。
多一個人在場等于讓她多穩(wěn)住一份心,也能多警惕符爾,不要那么明目張膽的瞅著她看。
助理KIKi進來后,協(xié)助簡嬛菲將禮服從人形模特兒上取下,然后跟隨官芝亭進入寬敞的更衣間。
當(dāng)更衣間的紫色綢緞帷幕被拉起時,簡嬛菲頓時頭皮發(fā)麻,在更衣室外只剩下她跟符爾。
還好他們的距離甚遠(yuǎn),符爾坐在沙發(fā)上,而她則是站在更衣間外。
要不是有帷幕遮著,其實她跟官芝亭她們的距離還比較近,她相信符爾還不至于大膽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