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宓跟兩個跟診護(hù)士小珍跟小秀好不容易忙完上午的門診,三個人在整形外科的休息室吃完午飯,舒天宓還請她們喝咖啡。
“呼,我最近累到一回到宿舍馬上撲到床上睡著,根本沒有空談戀愛嘛!”小珍拉著頭發(fā)嘶吼。
“小珍,控制一下情緒吧,別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瘋婆子似的。”對于小珍不顧形象的舉止,雖然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小秀仍勸道,畢竟還沒出嫁,總要留一點給人“探聽”。
“我也想控制呀,但在缺乏愛情的滋潤下,不瘋都很難。”小珍咬著下唇,滿臉的委屈。
“那就快去找個男人。 笔嫣戾嫡f得理所當(dāng)然。
“我每天不是宿舍就是醫(yī)院,上哪兒找男人?”
“你是住女生宿舍不可能有男人,那就在醫(yī)院里找咯!
舒天宓不說還好,一說小珍就更怨恨了。
“舒醫(yī)師你還好意思說,前陣子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養(yǎng)眼猛男卞得紹,被你收入后宮后,我現(xiàn)在連心靈寄托都沒了!
“天!”舒天宓差點被咖啡給嗆到!靶≌,你別把我說成好像豢養(yǎng)小男人的武則天,好嗎?”
“你不是嗎?”小珍跟小秀異口同聲。
“當(dāng)然不是!笔嫣戾捣裾J(rèn)!昂髮m是指一堆人,我現(xiàn)在才一個阿紹而已,怎么能說我是武則天呢?”
“我不管,既然沒有猛男帥哥可看,那就讓我過過干癮,舒醫(yī)師你快說,卞得紹的身材是不是真的猛到?jīng)]話說?”
“你是說脫光衣服的時候嗎?”
“廢話,他穿衣服的樣子大家都看過!
“哈,贊贊贊,贊到?jīng)]話說!笔嫣戾当瘸龃竽粗浮
“瞧你一臉滿足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贊到?jīng)]話說!毙⌒阈φf。
“還是小秀了解我,不過還好你是說我一臉滿足,而不是一臉淫威。”舒天宓自我調(diào)侃。
“舒醫(yī)師我好羨慕你喔。”小珍覺得膽子大,敢主動出手的女人真的很厲害。
“有什么好羨慕的,都活到這把年紀(jì)了,若還對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動不動就臉紅嬌羞,那還真是白活了。”熟女無敵。
“話說回來,你當(dāng)初不是說戀愛很麻煩,想直接包養(yǎng)卞得紹嗎?怎么現(xiàn)在卻跟他談起戀愛了呢?”
“小秀姐,那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因為卞得紹太帥太體貼了,這樣的男人當(dāng)然要快點收起來當(dāng)男友。”
“小珍你太夢幻了。”舒天宓覺得年輕小護(hù)士很難脫離少女漫畫的劇情。
“難道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笔嫣戾敌φf:“我還記得,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開口跟阿紹提問要不要讓我包養(yǎng)?沒想到他卻同時開口要求跟我交往……”
“就算他開口要求交往,你還是可以不答應(yīng)啊。”小珍癟癟嘴,覺得舒醫(yī)師都說一套做一套。
“我是想拒絕,但阿紹說了一句話,迫使我改變決定!
“什么話?”小秀跟小珍都很好奇。
“他說,他不跟女友或老婆以外的女人做愛!
小秀跟小珍聞言仰頭大笑。
“天啊,舒醫(yī)師,你當(dāng)下不就感覺好像踢到了鐵板似的?”小秀猛虧她。
舒天宓無力的攤攤手。“沒辦法,誰叫我迷戀他的肉體,無奈之下只好答應(yīng)了。”
語畢,三人在休息室笑成一團(tuán),她們都沒有注意到在休息室外,有個人將她們?nèi)康膶υ捖牭靡磺宥?br />
王磊邦也笑了,沒想到只是路過就輕易聽到了舒天宓的把柄,真是太棒了,之前他所受的恥辱他會一一的報復(fù)回來的……
卞得紹原以為袁荷晴在那日氣急敗壞的離開之后不會再跟他聯(lián)絡(luò),但他料錯了。
她竟然還打電話邀他吃飯,他婉拒了。
被拒絕袁荷晴不甚在意,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問說:“你正在跟“康愛”的美容整型外科醫(yī)師舒天宓交往吧?”
卞得紹愣了一下,并沒有回答她。
袁荷晴也沒真的要卞得紹的答案,她的目的不在于此。
“我有舒醫(yī)師的秘密,跟你有關(guān),若想知道的話,晚上六點在康愛附近的咖啡店見。”
“小晴,我并不想知道……”
袁荷晴打斷他!皠e說的那么篤定,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要來不來隨便你,但不來你肯定會后悔的,呵!
她隨后報上咖啡店的地址!巴砩狭c,別遲到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晚上六點。卞得紹本來遲疑著,但他最終還是赴約了。
袁荷晴早到了,坐在靠窗的雙人桌朝他揮了揮手。
“我早料到你會來,所以幫你點了曼特寧,坐吧。”袁荷晴一派輕松得意。
自從王主任找上她,跟她說了那個“秘密”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因為這個“秘密”可以徹底破壞卞得紹跟舒天宓之間的感情。
她并不是想要趁此機會挽回卞得紹,她的目的跟王主任倒有點像,是想報復(fù)所受到的羞辱。
“你叫我來是想說什么?”他不喜歡袁荷晴此時眸里清楚描繪的得意。
“真直接!痹汕邕在故意賣關(guān)子。“我還想先跟你續(xù)續(xù)舊情呢!”
卞得紹板起了臉,顯然對她這玩笑話不買單。
“好吧好吧,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袁荷晴傾身向前故意壓低音量。“我在醫(yī)院里聽到一個小小的八卦流言,其實說是八卦卻又不是,我想應(yīng)該是事實吧?你跟舒醫(yī)師認(rèn)識是舒醫(yī)師先主動的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請你直接切入重點!
“其實舒醫(yī)師是有計謀的接近你,她早就已經(jīng)相中你。”袁荷晴掩嘴輕笑!笆驷t(yī)師是出了名的喜愛猛勇,你的好身材正合她的意,所以才會主動接近你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秘密”嗎?”卞得紹覺得很無聊,舒天宓迷戀他的肉體他早知道的,這從每一次做愛,她總喜歡先將他扒個精光的舉止來看就很明白了,不用別人說。
“不是!
接下來才是重點高潮呢。
“舒天宓其實一點都不想談戀愛的,她只想找個猛男包養(yǎng),也就是說,舒天宓根本不是因為愛你才跟你交往,她只是迷戀你的肉體,打著交往的幌子,等到把你利用透徹了再一腳踢開!
“你別亂說!北宓媒B生氣了。
“要不要驗證我有沒有亂說呀?”她可是想好方法,才提出邀約的。
“不需要!”卞得紹一口回絕了,但他的心已經(jīng)受到干擾,袁荷晴的話剛好可以印證舒天宓先前冷淡的反應(yīng)。
他曾懷疑為何舒天宓對于袁荷晴的存在一點醋意都沒有,是不是因為她不曾在意過他、在意他們之間的情感……
可是他不能懷疑,一旦對愛情失去信心,懷疑的魔鬼就會趁機污染了他的心,不能懷疑、不能懷疑……
“真的不需要嗎?”袁荷晴就好像拿假象的甜蜜誘惑人落入地獄的撒旦。
卞得紹開始搖擺了。
袁荷晴看了看時間!拔伊硗饧s了舒醫(yī)師,你可以選擇要不要留下來聽我們的對談……”
掙扎了片刻,卞得紹終究敵不過心頭懷疑的惡魔,他移到另外一張桌子,用背對的姿態(tài),兩張桌子間有盆栽的遮擋,若沒特別注意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
舒天宓接到袁荷晴的電話時有著微微的訝異。
袁荷晴說要跟她談?wù),不會占用她太多時間,地點就約在醫(yī)院外頭的咖啡館。
她不知道她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不過她男人的初戀情人都下戰(zhàn)帖了,她沒理由不赴約。
六點半,舒天宓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咖啡館,看來袁荷晴早她一步來到,正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閱著時尚雜志。
她看到她,微微頷首。“舒醫(yī)師,請坐!
舒天宓向來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她開門見山!罢f吧,你找我來是為了什么?或是想說什么?”
“我聽到了一個流言,想親自跟舒醫(yī)師求證,因為若流言屬實的話,我會覺得紹實在太可憐了。”
紹?聽到袁荷晴對卞得紹的親密稱呼,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所以你是來替卞得紹打抱不平的?”
“我跟紹過去畢竟曾交往過,我關(guān)心他也是應(yīng)該的!
“什么流言?”舒天宓壓下心頭的酸意。
“你對紹根本不是真心的,你一開始只想包養(yǎng)他對不對?其實你并不愛他!
舒天宓攏起了眉!斑@似乎不關(guān)你的事,我也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
“你心虛了……”袁荷睛指控地說。
“我舒天宓才不心虛,沒錯,我一開始看中阿紹打的主意的確是想包養(yǎng)他!
承認(rèn)就承認(rèn),有什么了不起。
“你終于承認(rèn)了。”
“承認(rèn)了又如何?你要跟阿紹打小報告?”
袁荷晴的視線突然落到她的后方!安挥昧耍司驮谶@!
舒天宓訝異的回首。
卞得紹從她后方的座位站起,俊臉面無表情。
他沒有開口責(zé)備舒天宓什么,反倒是舒天宓情緒激動。“你聯(lián)合她來算計我?”
故意把她約出來,然后問她有關(guān)包養(yǎng)流言,他卻躲在她身后偷聽,這根本是小人行徑。
“我沒有。”卞得紹心情沉重。他非常非常的在意,舒天宓并不是真心喜歡他,只是為了他的身體勉為其難的跟他在一起。
袁荷晴看雙方都難看的臉色,心知肚明已經(jīng)達(dá)成她跟王主任所要的目的……
“我還得回去上班,我先走了。”袁荷晴不忘來一記回馬槍!笆驷t(yī)師,紹是個不錯的男人,若你不愛他就別欺騙他留下。”
“哼,你的初戀情人倒是挺替你著想的!
卞得紹試著要自己冷靜,他必須把一切都問清楚!爱(dāng)初為何答應(yīng)跟我交往?”
舒天宓好沒氣的說:“因為你不跟女友或老婆以外的女人上床,而我只想要你威猛的身軀而已,只好答應(yīng)跟你交往。”
若卞得紹沒有被絕望蒙避心眼的話,他會輕易的發(fā)現(xiàn)舒天宓說的只是氣話而已。
她當(dāng)然是故意的,因為心中的怒火實在無法壓抑下來。就算卞得紹聽到什么不堪的流言,他可以親口質(zhì)問她,而不是聯(lián)合袁荷晴來演出這場戲。
“所以你從沒想過要戀愛,也不需要……”卞得紹苦澀不已。“難怪你一點都不在乎袁荷晴的存在,不吃味也不詢問我!
她真的不吃味嗎?才怪,她只是比較理智,跟一般的年輕女人相比,少了份嬌嗔。她不會去問他的男人關(guān)于過去的情史,只要兩個人現(xiàn)在在一起開心就好了,但這樣的冷處理卻被卞得紹以為是不在乎他。
罷了,舒天宓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隨便你怎么想吧!彼皇且呀(jīng)定了她的罪了嗎?
舒天宓這句隨便你的話語就好像一把無形的手將他的脖子緊緊的掐住,害他快要不能呼吸。
“我們分手吧!
既然從一開始就不曾喜歡過,那么現(xiàn)在就斷了這本來就不該產(chǎn)生的愛情。
分手是卞得紹提的,舒天宓沒有挽留,也沒有哭泣傷心,她只是淡淡的一頷首表示她接受了。
這樣的分手方式算是冷靜的吧?沒有惡言相向、沒有大打出手、沒有怨天恨地,他們只是漠然的在咖啡館的門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懷著各自深藏的心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