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是出來了,但被遮光窗簾給擋在外頭,臥房里,昨夜殘留的歡愛氣味只剩幾許。
凌亂的大床上,猛壯的男人懷中窩著一個嬌小的女人,兩人相擁而眠,這畫面多么的唯美。
只是當男人逐漸醒來……
卞得紹沒有宿醉,就算有,也在昨夜那場歡愛當中散去了。
他醒了,無語的瞅著懷中的女人。
酒后亂性。
這形容詞確切的說明了他昨夜根本無法控制的行為,他真沒想到向來自制力很強的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面對懷里還在熟睡的女人,他該如何是好?
沒有任何交代就離開?……這種沒有擔待的作為他做不出來,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懷中的可人兒醒來再跟她好好解釋。
但,要解釋什么呢?
唉,酒果然是誤人的東西。
他低頭又看了看舒天宓。她酣睡的容顏頗為迷人,素顏的舒醫(yī)師有著一張清麗的娃娃臉,看不出來她已經(jīng)是三十歲以上的熟女。
昨晚吃飯時,曾聊到她的年紀,她竟比自己年長,這點讓他感到訝異。
即使對她有莫名的悸動,但他都將之壓抑下來,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上過床做了愛,或許他可以嘗試跟她發(fā)展另外一種更親密的關系,若她愿意的話。
就在卞得紹思索該如何開口之際,舒天宓醒了。
“早!彼碇墙Y實的手臂,回想昨夜那被完全充實的滿足感。
卞得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在她突然醒來很自在的跟他問早。
“早、早!彼Y巴了。
“呵,看來你今天開車不會有酒駕的疑慮了!毖韵轮,他的酒意應該都退了吧。
“我……這……”他真的沒辦法像她那么自然,腦袋想了一堆話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你很緊張?”
“嗯。”只能承認。
可能因為她已經(jīng)醒來的緣故,卞得紹此時強烈的感受到她柔軟的身軀正完全的貼合著自己。而他情不自禁的又產(chǎn)生了反應。
……
后來,他們并沒有時間談論有關于“酒后亂性”,他們掌握時間激烈且狂野地做\ai,仿佛想將對方的靈魂深深烙進自己的心。
一直到兩人不得不離開大床,因為舒天宓下午還有手術,而卞得紹還有網(wǎng)路訂單得處理寄送。
于是,在下了床之后他們便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去了。
“唉!北宓媒B長嘆一聲。
他坐在田梗間,抬頭仰望藍天,看著浮云一朵朵的飄過。
“阿紹?阿紹?”王大嬸喊了卞得紹好幾聲,卻遲遲等不到他的回應。
王大叔也看見了,他困惑的搔搔他已經(jīng)禿得差不多的“光明項”。
“阿紹是人不舒服嗎?”他問老婆。
“我看他紅光滿面,氣色好得不得了,哪像生病的樣子!蓖醮髬饘徱暠宓媒B幾秒后,賊賊的笑了。
“我知道了,是“這里”生病了!蓖醮髬鹩檬直缺茸髠刃呐K。
“啊?阿紹有心臟病喔!”王大叔還搞不清楚狀況。
王大嬸很想往自己老公的頭上“巴”下去。
“心臟病你的頭啦,是心病,心病你懂嗎?”
王大叔搖頭,仍然不解。
“吼,說你笨你還死不承認,嫁給你三十年也沒見你的頭殼有在用。”王大嬸受不了老公的蠢。
“我看八成是談戀愛了啦!闭f白一點就是思春。
王大叔露出崇拜老婆的目光!八匙校氵@樣就可以看出阿紹談戀愛了喔,好厲害!
“套句女兒常講的:第六感啦!蓖醮髬鸶醮笫逡Ф洌澳阃浤翘焓驷t(yī)師請阿紹屹飯,結果隔天阿紹到中午才回來,而且還穿著前一天出門時所穿的衣服,也就是說,阿紹是在外面過夜的,從那一天之后阿紹就變得怪怪的了!
“喔——”王大叔拉長音,不得不佩服老婆的八卦功力……喔不,是第六感啦。
王大嬸走到卞得紹身邊也跟著坐下來,他們這些種田的人,只有坐在泥土上才會有真實感。
“阿紹,天空里沒有舒醫(yī)師,你一直看舒醫(yī)師也不會掉下來。”
“王大嬸,你在胡說些什么?”卞得紹趕緊否認。
“我水某說,你談戀愛了!蓖醮笫逡哺^來,一左一右把卞得紹包夾住,審問的意味頗重。
“沒有的事,別亂說。”由于心事被猜中了,卞得紹心虛的不敢看王大嬸,拿起一旁的礦泉水猛喝。
“唉唷,你都幾歲了,有女朋友是正常的,在外面過夜也是正常的,有什么好害羞的!蓖醮髬鹦χ笈谋宓媒B的背,害他嗆到猛咳。
卞得紹等呼吸稍微平順以后,看了眼手表趕緊起身!疤锢锏墓ぷ鞑畈欢嘣摻Y束了,我們回去整理吧!
王大嬸哪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坝惺裁春煤π叩,我看舒醫(yī)師對你也很有意思啊。”
王大嬸亦步亦趨跟在卞得紹之后。在她說了這話后,卞得紹卻忽地停下步伐旋身,害王大嬸差點煞車不及撞上他。
“真的嗎?你怎么知道?”
王大叔插嘴了!拔宜车牡诹欣病!
“嘿嘿,阿紹你終于愿意承認了!蓖醮髬痖_心自己的第六感真準。
“?”卞得紹慢半拍的才知道自己露餡了。
他只好承認!拔腋驷t(yī)師……唉,還不是……”
那天兩人激烈的翻云覆雨,在床上身體的交流并不表示心靈的交流。
他欣賞舒天宓,喜歡舒天宓,就不知道她對他的感覺是如何。為了這無法辨別的感覺他這幾天心情都頗為浮躁。
王大嬸那一句“舒醫(yī)師對你也有意思”讓他心情大大的起伏。
“人家是個醫(yī)生怎么可能看得上我?”這也是讓他卻步的一大主因。
“阿紹你怎么可以覺得自己差勁呢?你光是這副身材就很有價值了。”王大嬸用力拍了拍卞得紹結實的胸膛。
卞得紹苦笑。
“而且現(xiàn)在像你這樣肯吃苦耐勞的年輕人已經(jīng)很少了,舒醫(yī)師要是看不上你那她就太沒眼光了!
“謝謝你,王大嬸!苯o他自信。
“我水某真的沒有騙你,我也覺得你這個少年家很好,是“正港”男子漢!蓖醮笫逶賻捅宓媒B增添了些許勇氣。
“而且你跟舒醫(yī)師不是已經(jīng)“困在一起”了!蓖醮髬鸫罄恼f道。
卞得紹又是一陣尷尬的猛咳,他的耳朵都紅了。
“水某,你說話太直接,阿紹會“拍謝”啦!
“哪會直接,這是事實不是嗎?阿紹,我說的對不對?”
呃,這叫他怎么回答,他總不能大方的承認說:對,我已經(jīng)跟舒醫(yī)師“困”在一起過,還不只“困”一次。
“我……”唉,這叫他怎么說?
“沒關系,不要不好意思,阿紹,反正上就對了!蓖醮髬疬@話真的讓人很無言。
上?他要上到哪里呢?床是已經(jīng)上了,卻因為沒有好好談清楚而心頭感到落寞。
他一直遲疑要不要打電話給舒天宓,要不要約她出來好好談談。
而她呢?她并沒有主動撥電話給他,是不是表示那一夜是成年人之間單純的男歡女愛。上過床做過愛也得到高潮,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卞得紹真的好掙扎。
這電話到底是該打不該打?舒天宓對他到底是做何感受跟想法?而他跟她,農(nóng)夫真的配得上醫(yī)生嗎?
卞得紹抓抓頭,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