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黑木曜拿著麥克風(fēng)上臺,跟大家正式一鞠躬。
“謝謝大家今天的出席,這應(yīng)該是很多人期待已久的一場婚禮,我當(dāng)然一定要舉辦得很盛大,因此,我邀請了國內(nèi)外的記者一起前來共襄盛舉,保證給大家一場意想不到的婚禮。
“在婚禮正式開始之前,我要跟大家分享一段獨(dú)家語音內(nèi)容,這也是我之所以決定要在今天舉辦我和杜樂姍小姐婚禮的唯一原因,所以請大家安靜,仔細(xì)聆聽以下這段精彩的對話——”
“樂姍,你聽我說,你叔叔已經(jīng)知道是我害死了阿曜的母親,我不確定阿曜這孩子知不知道,所以見到他時,你先跟他求婚,就說要幫叔叔沖喜,如果他愿意就表示他不知情,如果他不愿意就表示他也許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非但不能嫁他,我們還得另想對策!”
“媽咪,你在說什么?你該不會……叔叔他,難道不是意外?是媽咪你親自動的手?”
“當(dāng)然不是!他是我愛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對他動手?可是,他因?yàn)榘㈥啄赣H的死而討厭我,不會再喜歡我了,當(dāng)時他好生氣,不管我怎么否認(rèn)他都不相信,還要拉著我一起去死……我是自救!你叔叔他是因?yàn)槔业牧Φ捞停槐晃宜﹂_,腳步一個不穩(wěn),便往后栽了下去——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沒害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敢測謊就是因?yàn)槲艺f的是真的我只是沒有馬上報警而已!因?yàn)槲遗滤堰^來后,指認(rèn)我是殺他老婆的兇手……”
本來就很安靜的婚禮現(xiàn)場,此刻更安靜了,讓人感到有點(diǎn)毛骨悚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媒體記者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攝影機(jī)對準(zhǔn)山本安紀(jì)子——“山本女士,你為什么要害死黑木曜的母親?又是用什么方式害死她的?”
“剛剛那段對話里,你說你愛黑木康成先生,卻怕他醒了指認(rèn)你是兇手,所以故意耽誤可能的救治時間,導(dǎo)致黑木先生到現(xiàn)在依然昏迷不醒,你現(xiàn)在卻要將女兒嫁給黑木曜,就不怕天譴嗎?”
“山本女士,你是為了要把黑木康成先生搶到手,才害死人家的夫人嗎?要逼走正宮的方法這么多,你為什么會選擇這么極端的方式?”
一支又一支的麥克風(fēng),爭先恐后地擠到山本安紀(jì)子面前,鎂光燈更是閃個不停,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山本安紀(jì)子雙手死命地抓住椅子的把手,青筋都冒了出來。她狠狠瞪著臺前的黑木曜,完全沒想過他竟然會派人監(jiān)聽她的電話,還將計就計地辦了這場婚禮,以此設(shè)計她、羞辱她,將她的惡行公諸于世,讓她半點(diǎn)反擊的時間都沒有。
她山本安紀(jì)子榮耀一身,今日竟在女兒的婚禮上聲名盡毀!再加上人生至愛的男人因她而昏迷不醒,當(dāng)真覺得她的人生是白走一遭……
忍住浮到喉間的血腥味,山本安紀(jì)子一個起身,頓覺胸口刺痛難當(dāng),就在下一瞬間,一道鮮紅液體從她口中噴出,纖薄的身子隨即緩緩倒下。
“媽咪!”聞訊而沖進(jìn)會場里來的杜樂姍,親眼見到這令人難過的一幕。她不敢相信這場她期待已久的婚禮,竟然害慘了她母親,將她的母親逼至絕境�!皨屵淠阈研眩屵�!快叫救護(hù)車!聽見沒有?”
現(xiàn)場亂成一團(tuán),也忙成一團(tuán),有尖叫聲有哭聲也有喝斥聲,而本來濟(jì)到山本安紀(jì)子面前的麥克風(fēng),瞬間都轉(zhuǎn)向到黑木曜面前。
“黑木少爺,你早就知道是山本女士害死你母親嗎?”
“黑木少爺,你故意舉辦這場婚禮,就是為了幫你死去的母親和昏迷的父親報仇嗎?”
黑木曜只是挑眉,沒有答話,只見穿著日式新娘服的杜樂姍瘋了似地朝他沖了過來,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的媽咪?她對你多么好,心心念念就是讓你當(dāng)她未來的女婿!還有我呢?你怎么可以利用我對你的愛?明知道我有多么期待這場婚禮,多么期待嫁給你,你卻在這一天毀了我的一切!你把我弄瘸了卻不娶我……你不想娶我早說啊,我又沒拿槍逼你!”
黑木曜看著杜樂姍,突然扯唇一笑�!袄潇o點(diǎn),姍兒�!�
“你叫我怎么冷靜?你這樣對我、對我媽咪,我恨你!”杜樂姍哭了出來。
“你這個壞人,虧我這么這么的喜歡你……”
“是啊,我知道你喜歡我,喜歡到連不是我干的事也推到我身上來了,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當(dāng)年你追著跑的那個人是誰嗎?那天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掉進(jìn)洞里受傷的,卻硬要賴到我身上,還說是因?yàn)楦乙黄鹜娌攀軅�,讓我一輩子都要背著對你的愧疚而活!而且搞了半天,你瘸了的腿也是假的……要不要讓大家聽聽看另一段你跟你母親的對話?”
什么?杜樂姍怔住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你究竟派人監(jiān)聽我們多久了?不!不對,你怎么會叫我姍兒?曜哥哥從來不叫我姍兒的,叫我姍兒的只有……”
黑木澤!
他是黑木澤!那個消失很多年、沒人知道他上哪兒去的黑木澤!
竟然連在門口迎接她的人,都不是真正的新郎黑木曜,而是黑木澤?杜樂姍很想狂笑,卻笑不出來。
黑木曜笑了,不,該說是黑木澤笑了,一雙本來很陽光的迷人眼睛此刻也透著一股寒“沒想到你這么惡毒啊,姍兒,為了喜歡一個人,竟然可以裝瘸十幾年?你也太可怕了,就跟你媽咪一樣可怕,竟然會為了得到我父親而害死我母親,還佯裝好阿姨的樣子對我們好,要不是我哥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秘密,恐怕我們都會被蒙蔽一輩子,甚至還可能要叫害死我母親的兇手一聲媽!夠狠了,你們,我和我大哥都不想再看見你,請你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聽懂了嗎?”
杜樂姍不停地?fù)u頭再搖頭�!瓣赘绺缒�?他在哪里?我不相信這么多年來,他對我的好都是假的,我不相信……我要見他,曜哥哥呢?”
黑木澤眸光一斂�!八淮笤缇团苋ヅ_灣見,個很重要的人了�!�
因?yàn)闊o比重要,結(jié)果就匆匆忙忙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他。
從小到大他欠大哥太多,根本不能對大哥說個不字,只能說他回來得真不是時候!
要他這個在外飄泊的浪子,裝成大哥優(yōu)雅嚴(yán)肅的模樣雖不難,但至少也得讓他的皮膚變白一點(diǎn)吧?才幾個小時的時間,他怎么可能白回來?
但話說回來,還真沒人認(rèn)出他來,除了這個本來就能輕易認(rèn)出他和曜的杜樂姍,就只有那個叫朱丹丹的女人了……
想起那個女人,黑木澤又皺起眉來。明明是來找他大哥的女人,為什么他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呢?
陰錯陽差黑木曜把日本的婚禮整個丟給突然出現(xiàn)的黑木澤后,便立刻趕往機(jī)場飛到臺灣,而當(dāng)時的朱丹丹也剛好從臺灣飛到日本,他才剛落地就接到林清的電話,說朱丹丹跑到婚禮現(xiàn)場,還打了阿澤一巴掌。
等他再次從臺灣飛回日本,天都黑了,白天還熱鬧騰騰的黑木大宅,此刻黑暗沉靜得有點(diǎn)嚇人。
蔚子做好一桌子菜,桌邊坐著的除了黑木澤,還有朱丹丹。
看見黑木曜出現(xiàn)在餐廳門口,正在吃飯的朱丹丹把頭垂得更低了。
倒是知道害臊了呢,都是因?yàn)樗还怨月犜挘屗裉齑盍艘徽斓娘w機(jī)飛來飛去,像傻瓜一樣。
黑木曜沒急著責(zé)備她,吃飯皇帝大,他得讓她先吃飽,而他吃了一整天難吃的飛機(jī)餐著實(shí)也餓了,索性優(yōu)雅地坐下來,先喝一碗管家盛來的豆腐湯,再吃點(diǎn)小菜開開胃,接著又吃了一條剛烤好送上桌的魚。
黑木澤看看這位,再看看那位。雖然一桌子的人沒一個說話,可他就是覺得自己是最閃亮的那一顆電燈泡。
面對一桌子好飯好菜,他舍不得走�。】扇绻龠@樣沉默無聲地坐下去,他應(yīng)該會死吧?就算再好吃的東西,面對這兩位,也會變得很無味……
“那個,丹丹小姐�!焙谀緷陕氏乳_了口。“白天一陣兵荒馬亂,林清又把你抓去解釋一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呃,我們……以前見過嗎?”
“嗯。”朱丹丹沒抬頭。
“嗯?我們兩個之前真的見過?在哪兒?何時?”
“五年前,臺灣�!�
黑木澤皺起眉。“臺灣?五年前?是我被父親趕出門無家可回的時候……那間咖啡店!
是吧?你是那個什么若的朋友?”
“裴依若。”黑木曜代為回答,拿紙巾擦好嘴,站起身。“她現(xiàn)在有一個四歲的兒子,也許是你的�!�
黑木澤愕然地看著黑木曜。“怎么可能?我從來沒跟那個依若上過床,孩子是怎么蹦出來的?哥,你不要胡亂給我塞兒子好嗎?我就算是個浪子,但也不是隨便跟人家上床的!”
聞言,頭一直垂得很低的朱丹丹驀地抬起頭來,氣呼呼地瞪著他�!罢l隨便了?我們依若可不是隨便的女人!你這個花花公子臭男人,敢播種不敢認(rèn)嗎?真是太過分了!要不是你,我們依若這幾年干什么過得這么辛苦�。俊�
“真的不是我!我沒跟依若上過床!”
“明明就是你!”吼完,朱丹丹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瞪著黑木曜�!澳阍趺粗酪廊粲袀€四歲的兒子?你調(diào)查她?”
黑木曜好笑地挑眉�!昂芷婀謫�?在你把我錯認(rèn)為是那女人孩子的爹之后,我不該去調(diào)查一下那個可能幫我弟弟生了個小孩的女人?”
就算她始終沒說出孩子的事,他也會自己查好嗎?他黑木曜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可以隨便唬弄。
你……”她詞窮,氣更窮。
“我怎么了?要算帳了嗎?是該好好算一算了�!焙谀娟鬃叩剿媲埃焓职阉�,只丟了一句話給黑木澤及管家�!敖裢聿粶�(zhǔn)任何人打擾我們休息,聽到任何聲音都不需理會,睡你們的覺就可以了。”
管家一臉的黑,尷尬得想直接假裝沒聽見他家少爺?shù)脑挕?br />
黑木澤一聽,忙搗住嘴想偷笑,卻又想到剛剛的對話,遂坐立難安起來�!翱墒谴蟾�,我話還沒說完呢——”
“有話等我算完帳再說�!焙谀娟桌斓さぶ苯由蠘�,對旁人的疑問及目光不感興趣,很直接地漠視。
朱丹丹的臉一直紅到耳根。
想到在臺灣溫泉飯店的那一夜,這男人是怎么折騰她到死去活來的,她就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一拉朱丹丹進(jìn)房,黑木曜便把她困在他與門板之間,低頭攫住她的唇!不只如此,他的大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扯開她旗袍前扣,長指探了進(jìn)去,揉捏她柔嫩脆弱的蓓蕾。
“相信我就這么難嗎?”
“嗯……”很難好嗎?都看著他要結(jié)婚了,她怎么相信他?
“竟然跟我說要嫁給別人!”他根本不讓她說話,一個勁地吻著她、咬著她,讓她嬌喘連連。
“你又沒說要娶我……啊……”她忍不住叫出聲。真的太過分了,嚴(yán)刑逼供也沒像他這樣的……他的唇吸吮著她胸前的軟嫩渾/圓,大手將她的臀使力地按向自己?
“我叫你乖乖等我!”她卻一點(diǎn)都不相信他!
“你該事先告訴我……”她嬌喘著,感覺他的長指已攻城掠地地探進(jìn)她裙底下的柔軟禁地�!斑怼俏揖蜁浴�
“是我的錯嘍?”他親吻她、撩撥她,長指益發(fā)地急攻掠奪,惹得她嬌吟連連,根本沒空去指責(zé)他。
“你這個……壞蛋!啊……”她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脖頸,感覺雙腳都要站立不住的虛軟無力。
“我說過我很壞,現(xiàn)在你也變壞了�!彼雌鸫浇�,低頭封住她叫得越來越大聲勾魂的唇。就算他事先預(yù)告過不準(zhǔn)人來吵他,但他可不想與任何人分享她這樣勾魂攝魄的呻/吟聲。
她是他的。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女人的占有欲,似乎越來越強(qiáng),光是想像這女人可能偎到別的男人懷里,就算她什么都沒做,他都會嫉妒到心痛發(fā)狂……
就算他已經(jīng)把杜天羽扣在日本,他的心還是牽系在這個女人身上,因此當(dāng)黑木澤突然回家,他簡直欣喜若狂、如釋重負(fù),把事情交代完,便立刻飛到臺灣去抓人!
誰能料到,這女人竟因杜天羽被扣留在日本,而親自飛到日本的婚禮上搞破壞?
他果然惹毛了一頭老虎!
可不知為什么,對這般潑辣的她,他是又生氣又喜歡!
這樣的她,讓他想征服、想欺負(fù),直到她不住地在他身下討?zhàn)垺?br />
一次又一次,完全不想停手……
樓下的黑木家大廳,被吵得睡不著的黑木澤正在客廳看電視,不時還抬頭看看天花板,就怕它不小心塌下來。
“高橋……”他出聲喚著不知第幾次跑出來喝水的管家先生。
“是,二少爺?”
“明天把大少爺?shù)姆块g搬到一樓來吧,不然就讓人把大少爺房間多裝幾個隔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