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用!崩蠣斪油,然后,凜然交代孫子:“你有機會去處理一下,別再讓他有機會接近永萱!
“我會的,你放心吧!
祖孫倆低聲交談片刻,神色嚴肅。話題的中心人物在電腦前也皺起了眉,似乎也遇上了什么難題似的。
麥緯哲走了出去,大掌情不自禁地擱上她肩頭,慢慢幫她按摩著頸肩之間繃緊的肌肉,“怎么了?看到什么?又看到有人在網(wǎng)路上罵我?這次罵了什么讓你生氣?雜種?要我去死?寄炸彈給我?”
黎永萱搖搖頭,困惑地回頭看他一眼。好像想說什么,又沒說。
度假之前送出去的征詢信件,沒有得到回音。名洋集團贊助滑冰隊的案子至今沒有任何下文,同意或拒絕,也該有個結(jié)果了。
這樣吊在半空中,令人非常焦慮。她早已列出了許多其他的可能贊助商,卻礙于身分,無法出面去談。跟滑冰隊目前的經(jīng)紀人聯(lián)絡(luò)了,名單也送過去給她做為參考,卻也像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滑冰隊的財力并不寬裕,再不快點處理,根據(jù)她的分析,很快的就要遇到困境。
運動員不該煩惱這些事。如果黎永萱是他們的經(jīng)紀人的話,就更有立場出面去斡旋處理,幫他們打點?墒恰
可是麥緯哲非常反對,毫無轉(zhuǎn)圜余地。只要稍微提起,他的回應就是一堵石墻,冷硬得沒辦法再談下去。
所以她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資料太多,一時大概整理不完,很焦慮而已。你跟爺爺在說什么?”
麥緯哲也沒有說實話,他隨便敷衍過去,“老爺子問我想吃什么。我說什么都想吃,最好是特大號的牛肉漢堡配薯條……”
“你想吃漢堡嗎?”果然,這成功地轉(zhuǎn)移了黎永萱的注意力,她皺眉苦思起來,“但油炸類的還是少吃,我好像看過一個烘烤薯條的食譜……”
就這樣,暫時遮掩住了。各自懷抱著秘密的兩人,對彼此都沒有提起。
當夜深人靜之際,親熱纏綿后,麥緯哲擁著懷中香汗淋漓、氣息還紊亂急促的人兒,抱得特別緊,緊到透不過氣。
這是他的。完完全全屬于他的。絕不容許任何人覬覦。
其實在剛剛激烈的歡愛中,黎永萱敏銳察覺出情熱如火的他異常急躁,好像在焦慮著什么似的,巴不得把她整個人吞進肚子里。
“你在想什么?”她輕撫著他的臉,輕輕問:“有什么煩心的事嗎?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本想再度隨口編個借口混過去的,但暈黃燈光中,看她那雙如寶石般幽黑的眼眸如此溫柔地看著他,麥緯哲就說不出謊話了,只好閉嘴。
“是在后悔結(jié)婚太倉卒嗎?”她輕輕問,“我們還沒有登記,也還沒有很多人知道,其實,可以緩一緩的。你如果——”
他咬住她的紅唇,以熱吻堵去她下面的話。
“我這一輩子還沒后悔過什么事,結(jié)婚更絕對不會是第一件。”他篤定又霸氣地說,“給我住口,不準胡說八道。”
“可是,你也才二十六歲!膘o了半晌,她才說。
即使被如此猛烈地愛著,黎永萱內(nèi)心深處卻還是有著不安全感。
“那又怎樣?你要說我血氣方剛嗎?”他抱著她一轉(zhuǎn)側(cè),將她抱到了自己身上,“血氣方剛有什么不好?人家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我的血氣方剛正好搭配你的如狼似虎!
“我還沒三十歲啦。”這時候又斤斤計較起來了。她瞪他一眼。
“快了嘛!
……
她當然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嗎?
他們彼此,有多少信心?夠不夠支撐一輩子?
人生不可能永遠在度假。回來之后沒多久,麥緯哲又開始忙了。
除了恢復體能訓練之外,大大小小的邀請賽、示范賽一個一個排出來,還要很多比賽與訓練之外的雜事,比如拍廣告、接受采訪、公益活動等等。三天兩頭要飛往外地,在家的時間大減。
其實他以前日子都是這樣過的,不過現(xiàn)在身分不同了,感受也完全兩樣。尤其遇到要在外地過夜的時候,更是特別不耐煩。
“那你今天做了什么?”在旅館的夜里,麥緯哲總是一面做著睡前放松的伸展操,舒緩操勞一整天的肌肉,一面跟黎永萱講電話。
“陪爺爺去醫(yī)院看病拿藥、回程順便去買菜。我下午還有出去跑步喔!然后……”她一項項地報告著,突然,有些遲疑地卡住了。
“嗯,然后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才說:“沒什么,就差不多這樣了。你明天就回來嗎?”
麥緯哲敏感地聽出她的猶豫。這也是他焦躁的原因之一。
她似乎有心事沒有說。
他是第一次跟一個人如此接近親密,在距離上的拿捏,他其實沒什么把握——像這種狀況,他該追問嗎?該問多少?她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怪他疑心病太重?
掛了電話,他挫敗地整個人癱在大床上,瞪著旅館的天花板。房間算是挺舒適的,床也很好睡,他以前從來不在乎出門比賽,可是現(xiàn)在,他巴不得外套一穿就直奔回家!
隔天回到家都已經(jīng)夜深。比賽延誤、采訪延誤、班機延誤……他到后來耐性已經(jīng)全部用盡,在機場行李一拿到就走,臉色恐怖到?jīng)]人敢攔他。
“呃……你跟他提了嗎?”總教練在后面問助理教練。
“還沒。”助理教練露出“誰敢啊”的表情。
兩位教練目送著大將冒火的背影離去,想問他有沒有意愿轉(zhuǎn)任教練這種重要的事……改天再說吧。
風馳電掣回到家,已經(jīng)熄燈了。他躡手躡腳怕吵醒已經(jīng)就寢的爺爺,進家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廚房還有人。
黎永萱應該是在工作,一面等他,但等到太晚了,所以廚房燈開著、桌上電腦開著,旁邊還有一堆雜志資料等等,她卻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
一看到她,火氣全沒了,又是歡喜又是心疼的柔軟情緒抓住他的心。麥緯哲悄悄走過去,忍不住彎身輕輕親吻她的臉,深怕擾了她的清夢。
她還是被驚醒了,一睜眼看到含笑的他,她的嘴角也一彎,綻放甜蜜的笑。
“你回來了!彼浘d綿地說。
“怎么在這里睡覺?小心腰酸背痛!彼p笑著說,一面開始撫摸揉捏她的肩膀、頸子!坝执螂娔X打了一晚上,你都快得去復健了——”
黎永萱水眸睜大,陡然清醒過來,慌亂地開始收拾桌上資料,急急打著鍵盤要將工作收尾。
“我、我居然睡著了……”她懊惱說著。本來該在他回家之前把事情處理完的呀!
“慢慢來,做不完的明天再做就是了!彪m然這么說,他卻沒有催促她,因為知道這位小姐對職責內(nèi)的事情有多認真。他就站在她身后,緩緩幫她溫柔按摩——僅僅是這樣的相伴,有她在身旁,就夠了。
……當然,說夠了是騙人的,趁著她還專心在忙時,他的大掌開始使壞,本來按摩著肩膀,然后慢慢慢慢的,從她T恤的領(lǐng)口伸進去,大膽地侵犯她。
……
濃情蜜意,難舍難分。
身體這么如膠似漆之際,兩人心底,卻都還是有著一絲絲的小小疑問——
她剛剛,為什么要遮掩電腦上的工作?
他到底有沒有看到她之前在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