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要喊你花大頭了!钡杂鞠I斐鍪窒蛩殉銮实拈L劍拍去,劍身被他的內力震得嗡嗡作響。
不錯,不傀是第一女捕,劍使得輕靈迅速。
“大人小心!”看見花捕頭的劍竟然毫不猶豫地往大人刺去,一旁驚魂甫定的丫鬟們看得心驚膽戰(zhàn)。
天啊,哪有下屬一見到上司就拿劍猛刺?
“大人?什么大人?小人還差不多,瞎了你們!”花曼津先是斥責那些丫鬟,隨即又往翟泳希刺去。
真是一群花癡,看見長得不差的男人就喊大人,也不想想這樣的采花賊竟敢在刑部尚書的府里游走……
“等等,你們方才喊誰大人?”她的劍停了下來。
“花捕頭,您既然身在刑部尚書府里,我們所喊的大人,當然就是刑部尚書大人呀!”惜兒嘆了口氣。
枉費這位花捕頭生了一副如花似玉的嬌容,膽量也大,更有著一身好功夫,可是卻有些……蠢。
“你……”鏗一聲,花曼津的劍掉在地上。
“我什么?”
“你是……”
“我?我正是刑部尚書,翟泳希!彼麚炱鹆怂膭,輕放回她手上。
他?他是刑部尚書?這么年輕俊逸……喔!不,是下流齷齪。
怎么她運氣這么好,成了采花賊的下屬?
“下官花曼津,拜見尚書大人。!她緊咬著下唇,朝他施禮。
翟泳希瞧見了韓禁暗中示意后,問她道:“下官?何來下官之說?”
“我是洛陽府捕頭花曼津,是皇上派來長安協助翟大人的……咱們昨兒個不是見過面了?”她皺起了眉,不解地看向翟泳希。
他是有癡傻癥嗎?怎么昨兒早上才見過,他也知曉她的身份,現在竟說不知道她是誰?
“喔,是嗎?我沒有印象了。好吧,既然你說你是花捕頭,那么請將到職令給本官過目!钡杂鞠I斐鍪,要她拿出到職令。
“到職令……”她伸手往袖子里的暗袋摸去。
糟!糟糟糟,方才她壓根兒沒想到會在這兒舞拳弄劍,東飛西躍,這下子可好,到職令跑哪兒去了?
花曼津的一雙小手從袖子摸到了膀子,再從腰帶摸到了鞋縫。
“怎么了?拿不出到職令嗎?那你就不是什么花捕頭。非公務者,擅入尚書府邸,該當何罪?”他再往前逼近一步。
她看著他在陽光下的俊容,原本應該是對他恨之入骨,但此刻竟不由自主地看傻了眼。
好俊的臉,不愧是先皇二公主之子,生了一張漂亮卻不失剛毅的貴氣俊臉,瞧他那雙劍眉,加上無瑕的好皮膚,干干凈凈的面容……唉!不似她那些師兄、同僚們,不是滿臉痘子就是一臉胡碴,不修邊幅。
而他與生俱來的貴氣,與他那溫文的書卷味相輔,不顯得過于驕縱,也不太過溫儒,真是個絕代美男子。
看著、看著,花曼津竟不自覺的就這么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花姑娘,敢情這是你的到職令?”翟泳?粗约捍笳评镄⌒“装椎娜彳瑁杏X到它的嬌嫩。真是難得啊,習武之人的手竟還如此細致。
“我弄丟了!北凰膽蜃d拉回了神思,她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那隨身令牌呢?”他的大掌依然沒有放下。
“沒帶!彼Я艘а馈
“那何以證明你就是洛陽捕頭花曼津?”
“我……我穿了官服,即使沒有到職令和令牌,也代表我是衙門中人!焙簦∵好她有這身衣物。
“這下可糟了,非衙門中人私著官服,又該當何罪?”翟泳希收回手掌,雙手背在身后,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往花園的石椅走去。
“按律,百姓私著官服者,杖責二十。”韓禁跟在一旁,幫著主子的腔。
“你……”花曼津氣得說不出話來。
出門時她根本沒想到要帶著令牌,因為令牌是洛陽府衙聽發(fā),于長安不適用,所以在出門前就被她丟在房里了。
偏偏她又弄丟了到職令,而且是前一刻還在她袖子里的到職令。
花曼津不禁背脊一涼,這下可真的玩完了,要是真的沒辦法證明她的身份,她不就得任他擺弄了?
啊,到職令說不定是在剛才與他交手時掉在某個角落了,對!一定是如此。
她不死心地往草地和矮樹叢中找去,邊找邊低聲咒罵自己方才的粗心大意,結果看到那只方才被她甩飛出去的死耗子,她又是一肚子氣,隨腳一踢,那不得安息的耗子又飛上了天。
“啊——”有個丫鬟正送來茶水,怎知那只耗子恰巧掉在她手中的托盤上,她一驚,連人帶茶杯摔倒在地上。
“毀損私人財物,尤其是御賜之物者,又該如何處置?”
翟泳希在石椅上坐下,輕品著杯中的香茗。
方才他來到花園后,家丁們隨即將茶水、糕點送至一旁的石桌上,并在石椅上放好軟墊。
至于那名丫鬟所打翻的,正是要送來給花曼津的桂花香釀。
“回大人,毀損私人財物者需按價賠償,若毀損的物品為御賜之物,則再鞭抽三十!表n禁搖了搖頭。看來這花捕頭時運還真是不佳,來到尚書府沒多久就又打又罰。
“別欺人太甚,什么御賜之物,說得那么高貴、那么尊榮。不過是一只瓷杯,誰知道你口中的宮中之物是不是街頭乞兒要飯的缽?”花曼津氣得腦子都快爆炸了,她拾起地上的瓷杯碎片,邊說邊搖晃著它。
突然問,幾個清楚的藍色字跡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
大……大明宮?
那片碎片正巧是瓷杯的底座,上頭有著“大明宮”三個古篆字,正是當今皇宮御用之物!
她失神地倒退了好幾步。想她花曼津是堂堂的洛陽女名捕,花家武館唯一的千金,今日竟然花落長安被敵欺……對!那翟泳希擺明了處處與她為敵!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本宮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鼻埔娝鞘Я松竦哪,那總是晶瑩剔透的美目浮上了一層薄霧,翟泳希心頭競涌起一絲不舍。
“請大人帶我人宮,請皇上開恩!彼劬σ涣痢
只要讓她進宮,皇上一定認得她的。
當初于六扇門結業(yè)時,是當皇上親自來主持大典,親自賜予官服,并特別叮囑當時與她一同受訓的十名女子,表示未來皇族女眷的安危就托付給她們了。
當時皇后娘娘也一同前來,所以皇后娘娘也一定還記得她。
而且,當時皇帝看見了她,甚是喜愛,還特地與她多說了幾句話,皇后娘娘更有意將她指給陳王李忠。
若不是一旁的大臣因她是平民而進言反對,說不定今日她已是個身份尊貴的王妃了。
唉!當時她看著一旁肥頭肥臉的李忠癡癡地對她笑,她還在心里暗自慶幸沒真許給了他,否則他晚上睡覺一個翻身壓著了她,她還能活嗎?”
可是,她要是嫁給了陳王,今兒個就不會在這兒飽受悶氣了。
后花園里散了一地的桂花,一旁樹上的桂花正散發(fā)著香氣,可是她已完全沒有心情注意那些她朝思暮想的花花草草。
老天爺,她怎會無端招惹這李氏帝王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