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黃詩昀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心理建設,她暗忖事情能有多糟?頂多就是陳佑祺的媽媽不滿意她,爸爸不欣賞她,至多只是這樣而己。
除了上述兩項之外,她不認為有什么事情能夠嚇倒她了——直到她看見大名鼎鼎的姚允妃突然出現(xiàn)在他家。
對方身懷六甲,小鳥依人地挽著陳士誠的手臂,那畫面美得像是浪漫時期的畫作。
她嚇呆了,張著小嘴看著陳佑祺,眼底滿是訝異與困惑,仿佛這是什么整人實境秀,而她就是那個被惡整的冤大頭。
那呆樣逗笑了陳佑祺。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戲謔道:“喂,女人,醒一醒,蚊子都要飛進你嘴里了!
黃詩昀猛然醒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姚允妃是……姚允妃是你大嫂?!”
他不以為意地點了頭,“姚允妃是她的藝名,她本名叫韓思芳!
她又愣了一陣,“你怎么沒告訴我?”
“你又沒問!
“正常人不會有這種聯(lián)想吧!”莫名其妙,他到底是什么邏輯呀?
這項爆炸訊息害得她那天完全不記得自己吃了什么東西,注意力全被姚允妃那光耀奪目的美貌給完全吸引了過去……呃,不,應該稱她韓思芳才對。
飯后,由于她還沒過門,蔣翊玲沒讓她幫忙收拾餐桌,又怕她感覺尷尬不自在,于是讓她回陳佑祺的房間去歇息。
她一個人在寬敝的房間里胡思亂想,想到他的大嫂貴為知名女星,二嫂又是個外科醫(yī)師,相形之下,她似乎什么也不是,不由得有些忐忑,患得患失。
真不知道陳佑祺是看上她哪一點?
半晌,她煩惱累了,開始覺得悶,索性走到書架前挑了本書來翻。
那是一位德國刑事辯護律師寫的回憶錄,字句精彩,扣人心弦,她看得專注,連門被打開了都沒發(fā)現(xiàn)。
陳佑祺悄悄走到她背后,伸手圈住了她的腰,將她抱進懷里,“你又在偷看我的書了!
她嚇了一跳,見到是他,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鬼鬼祟祟,早晚我會被你嚇死!
“是你看書看得太認真了!彼恍,探頭瞄了眼她手上的書本。
那是他從德國帶回來的原文傳記。
第一次見她拿德文書,他以為她是驚慌之下隨手拿來做做樣子,可這一次她又拿了德文書閱讀?
他的腦袋里驀地閃過一個合理的懷疑。
“你看得懂?”
“懂啊!
他詫異地瞠大眼睛,“你懂德文?! ”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跟那個吳登豪是怎么認識的?”
聞言,他愣了愣,完全不能理解!斑@兩件事情有什么關系?”
“你不知道嗎?當初那個王八蛋是工業(yè)設計雜志的編輯,我就是因為替他翻譯德文方面的新聞稿才會認識他的啊!
陳佑祺僵了下,回過神后忍不住叫屈,“拜托,你沒說,我怎么可能會知道這種事?”
“你又沒問!焙撸@招她也會,她別過頭去,徉裝繼續(xù)看書。
“等等,你為什么會德文?”就算他再沒有常識,也知道德文通常不會是第二語言的首選。
她背對著他,小聲地嘟嚷著,“還不都是因為你……”
“什么?”
“沒事,我沒說話。”她咳了聲。
“說,”他扳住她的身體,強迫她轉過身來,然后舉臂攀在書架上,將她鎖在結實的雙臂之間。
“就沒什么啊……”
“說清楚!彼鲃菥鸵獙⑹痔竭M她的衣服底下,“不說我就慢慢逼到你說為止!
黃詩昀一驚,他家人都還在一樓呀,他瘋了嗎?!
“別鬧了,樓下很多人在!
“我又沒差!
“你——”她翻了個白眼,投降了,“好啦好啦,說就說,反正就是你去了德國之后,我想說如果我以后也去德國留學,搞不好可以遇到你……嗯,就是這樣,你快放開我!
他聽了,呆愣片刻,心中產(chǎn)生一種驚奇卻又夾雜狂喜的心情。
“后來呢?”他追問。
“后來因為沒錢,就算了……”
陳佑祺啞然,這結論還真是有夠實際。
黃詩昀沒說的是,當年因為父母突然離異,家中的經(jīng)濟狀況產(chǎn)生了巨變,她不得不選擇國內的公立大學,而且她根本不敢讓母親一個人在這里。
“……干么這樣看我?”她被他盯得極不自在。
他勾唇一笑,沒有說話。
這女人到底還會給他多少驚喜?
從前,他以為黃詩昀根本就不在乎他,豈料她跑去學了德文,竟然只是為了賭一個能夠在異國遇見他的機會。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那機率有多低?
“你真是呆子,傻瓜!彼畔率直,將她擁入懷中,“你到底知不知道德國有多大?”
“哎的,當初年紀小不懂事,總是會作作夢,愛幻想嘛!彼f到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要是早知道你這么想,打死我都不會答應去德國。”
聞言,她揚唇,靜了一會兒才道:“可是,或許就是因為你去了,我們現(xiàn)在才能夠在一起,不是嗎?”
“或許吧,我對蝴蝶效應沒有研究。”他以鼻尖輕蹭她的額頭,道:“現(xiàn)在怎么辦?”
她抬頭,困惑地眨了眨眼,“什么怎么辦?”
他低下頭,張嘴含 住她的唇,輾轉吻了幾回,最后在她耳邊低喃,“我現(xiàn)在想要你了。”
聞言,她的雙頰飛紅,抬起手企圖推開他。
“別鬧了,你這禽獸,現(xiàn)在家里人那么多,又是大白天——”
“你忘了嗎?我房間隔音很好!彼プ∷氖滞螅了^上,然后俯首輕吮她細滑的肌膚,“而且我可以拉上窗簾……”
“別……”被他吻過的地方像是著了火,她一陣酥麻,根本無從抵抗。
唉,罷了,她放棄掙扎,認命就范,轉而回應他的吻,給予一如往常的熱烈反應。
房里熱度漸升,情/yu的氣息漸濃。
他像是呵護珍寶似的捧著她的嬌臀,在一個晴朗的午后蠻橫地燃燒自己,盡全力取悅她,寵愛她,將他那滿溢而出的情意透過一次又一次的占有,深刻地烙在她的靈魂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