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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另一種面貌 第2章(2)

  朝露驀地住了口,心里暗驚幸好被他打斷,不然險些說溜了嘴,把擔(dān)心他經(jīng)過了一天的競走,特別需要有人照顧的話說出來,要是這樣,不等于承認(rèn)自己事先就知道他是誰嗎?這樣一來,要是褚云衡再細(xì)想,保不齊就會起疑。

  在褚云衡的世界里,他們在競走之前不曾見面,照理說直到他打開門,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昨天萍水相逢過的人,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曾經(jīng)預(yù)備安排給他的相親對象吧?

  幸好褚云衡像是沒疑心,笑了笑又說:“妳來當(dāng)然能幫到我很多,謝謝妳。那……說真的,我有些餓了!

  朝露心頭一松,也跟著笑了,“好的,我去做飯。”

  褚云衡跟著她到廚房門口,一邊看她一邊說:“坦白告訴我,妳的廚藝怎么樣?”

  “還能湊合吧!背堵柭柤纾斑@取決于你對食物的標(biāo)準(zhǔn),還有你是否挑食。”

  她說完,就見到褚云衡若有似無地抿起嘴唇,笑了一下,接著聽他說道:“妳的回答很嚴(yán)謹(jǐn)!

  “那么你的標(biāo)準(zhǔn)是?”

  “比學(xué)校餐廳的菜或者我煮的面好吃就可以!彼恼Z氣不像是開玩笑,“順便說一句,我基本不挑食,只是不吃辣。”

  朝露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標(biāo)準(zhǔn)不算高。”

  “那我就放心了。”他含蓄地笑著,在輪椅里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右手輕輕捶了捶腿,麻痹的左臂也略微伸展了一下。

  朝露看得出來他有些疲態(tài),遂勸道:“這里馬上要起油鍋,油煙大得很,你進(jìn)房里等吧,飯好了我叫你!

  “好,那這里交給妳了!闭f著將輪椅掉了個頭。

  “你一個人可以過去嗎?”朝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我的意思是,你一只手可以推輪椅嗎?”

  褚云衡靈巧地將輪椅轉(zhuǎn)向她,臉上不見任何不快的情緒,低頭撥了兩下輪圈,“看出來沒有?我這輪椅是特制的,有雙層的手圈,外面那個大圈對應(yīng)的是右手,里層那個小的對應(yīng)的是我左側(cè)的輪子,中間有傳動桿,所以我用起來很得心應(yīng)手!

  難怪他用一只手便可操控自如。朝露這才恍然大悟,“抱歉!是我太孤陋寡聞了。”而且還多事又多話。

  “怎么會?一般人當(dāng)然搞不清楚這些設(shè)備。”他無所謂地挑了一下眉。

  這讓朝露發(fā)現(xiàn),他有很好看的一對眉毛,很黑、很濃,有著弧度堅毅的眉峰。

  他再度驅(qū)動輪椅轉(zhuǎn)身離開,露出他挺直的脊背和飽滿的后腦杓,丟開了手杖的褚云衡,雖無法像常人那般行走,卻因沒有了蹣跚步履的妨礙,顯得比平常更俊逸灑脫。

  朝露聽母親說過,褚云衡愛喝湯,因此,來這之前她就特地在菜場買了個花鰱魚頭,進(jìn)廚房第一件事就是先處理魚頭,用油兩面煸過再加水煲湯,隨后才開始洗米、挑菜,忙了一個小時,總算大功告成。

  見褚云衡不在廳里,朝露剛要進(jìn)臥室去叫他,不經(jīng)意低頭看到圍裙上的幾滴油漬,她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把圍裙脫下,掛回廚房門后的掛鉤,又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和臉,這才去叫褚云衡。

  門壓根兒沒關(guān),但她還是敲了門。

  褚云衡半臥著,身后有兩個大大的靠枕,腿上蓋了條毯子,他在床上支了張小桌,放了一臺iPad。

  “可以吃飯了!

  他抬起頭,“好,妳先出去,我馬上來!

  她順從地嗯了一聲便退出房間,想了想,還是給他帶上了門。

  他并沒有在房里磨蹭很久,便重新坐回輪椅來到廳里,直到他坐到餐桌旁,放下剎車,朝露才拉開椅子坐下。

  湯和飯已經(jīng)事先盛在碗里,就放在褚云衡的面前,他先喝了一口湯,連贊美味,讓辛苦了大半天的朝露頗感欣慰。

  朝露也喝了一口湯,又嘗了親自做的魚香肉絲和刀豆炒馬鈴薯條,心里松了一口氣,雖稱不上大廚手藝,總算沒有出丑,她可不希望褚云衡只是出于涵養(yǎng)才夸獎她。而且說實話,她很想好好做一頓飯給他吃,不只是因為她今天是來替母親工作,也因為她能夠想象,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很難吃到一頓好吃的家常菜,更何況經(jīng)過了昨天的一番折騰,身體也需要營養(yǎng)。

  吃完飯后,朝露準(zhǔn)備開始整理家務(wù)。

  她曾大略地問過母親,每次來褚云衡這里要做些什么,當(dāng)時母親只說了幾項,她還不信,真的到了這兒才發(fā)現(xiàn)需要她做的事確實少得可憐。

  房間的裝潢很新,收拾得也很干凈,臥室和客廳里偶爾有幾本書或者幾個靠墊堆放得不甚整齊,卻也只是給屋子添了些人居住餅的痕跡,并沒有多么凌亂,連廚房的瓦斯?fàn)t都沒有多少油膩,除了玻璃窗和一些死角,幾乎不見灰塵。

  朝露在心里嘆服,這個男人的身體這么不便,房間倒比自己的還整潔,平時她下班回到家往往很累,東西什么的時常亂擺,有空想起來了才收拾一下,不過既然是到別人家里來幫忙,當(dāng)然不同于在自己家里的隨心所欲。

  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洗完碗筷后先收拾了剛使用過的廚房、擦了客廳的地板,又想起母親囑咐過每周要換一次床上用品,便向在陽臺那里坐著曬太陽的褚云衡說道:“麻煩告訴我干凈的床單、枕套在哪里!

  “在我衣柜下面的第一個抽屜里!彼(qū)動輪椅跟在她的后面,進(jìn)了臥室,指了指自己的衣柜,“麻煩妳了!

  “不會!背独_抽屜,里面有好幾套床上用品,都是素凈的淺色布料,迭放得很整齊,她隨手拿了一套出來,放到一旁的書桌上,跟著動手拆床上的那床被套。

  褚云衡來到窗邊,扶著床沿略直起身,轉(zhuǎn)動手柄拉開窗戶,“我覺得換床單、被褥時,開窗通風(fēng)對身體比較好!

  “對不起,我大意了,沒有想到。”朝露的本意是看他穿得不多,怕他嫌冷,只是她不習(xí)慣向人解釋,就干脆承認(rèn)是自己疏失。

  “不,我沒有關(guān)系,出去就行,但妳在里頭換這些,很容易吸入灰塵,也許還有塵螨什么的!彼缓靡馑嫉卣f,“大概是我這人有些潔癖吧。”

  “哪里,你說的半點(diǎn)錯都沒有,謝謝你的提醒。”她微笑頷首。

  褚云衡無聲地笑了笑。  

  這間臥室不算很大,似是擔(dān)心輪椅會妨礙她,褚云衡退至門邊,靜靜地看著她手腳麻利地褪下臟的床單、被套、枕套,卷成一堆扔到地板上。

  朝露回身拿干凈床單的時候,見他還在房里待著,柔聲道:“你不用陪著我,就當(dāng)我是個普通的鐘點(diǎn)工就好,平時怎么樣現(xiàn)在還是怎么樣,我反而自在些!

  “像平時一樣?”褚云衡問道。

  “是的!

  他笑了一下,反而向她趨近一步,右手握住她手中床單的一角,“那么,至少我還有一只手可以幫忙。在我兩只手都好使的時候,也覺得這換床單,尤其是換被套這事不簡單,亂抖亂扯個半天才能搞好。妳不用覺得我對妳特別優(yōu)待什么的,事實上,我把這作為復(fù)健運(yùn)動的一種……嗯,賀阿姨來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

  朝露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想著:呵,還真是不折不扣的“一臂之力”呢!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己卻渾然未覺。

  有了褚云衡的幫忙,朝露很快鋪好床,抱起地上的被套床單往洗手間走。剛才吃飯前她去了次洗手間,因此知道洗衣機(jī)在洗手間里。

  見褚云衡仍跟著自己,她好笑道:“你不會是要幫我按洗衣機(jī)按鈕吧?”

  “當(dāng)然不是,”他搖頭,“我只是想上廁所。”

  “哦……”朝露大窘,闔上洗衣機(jī)蓋后忙退出來。

  她已經(jīng)看過洗手間的設(shè)施,地上鋪的是防滑磚,洗手臺和馬桶旁邊都有扶手,沒有浴白,只有一個淋浴房,里面有一張防滑凳,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一直守在門口,直到聽見他轉(zhuǎn)動門把的聲音,才慌慌張張地遠(yuǎn)離了幾步,轉(zhuǎn)進(jìn)了廚房,隨手找了塊抹布擦流理臺。

  “以我這個稍有潔癖的人來看,也已經(jīng)夠干凈了!

  褚云衡的聲音在身后揚(yáng)起,她回過頭,輕聲道:“如果你覺得可以了,我就先回去了。”

  “妳有急事的話我不耽擱妳,只是妳忙活了半天,我很希望妳能歇歇再走,我泡壺好茶給妳,咱們坐著聊聊天。妳瞧,我甚至不知道妳的名字。”

  “我叫董朝露!彼f。

  “朝露?是清晨的露水那個朝露嗎?”

  “是的。”她低聲說,“我是清晨生的,所以父母才想到了這個名字。挺俗氣的吧?”

  “不,聽上去就覺得有種清澈透明的感覺,嗯,又不生僻,自自然然又容易記!

  “就是意思不大好。”

  “妳是指『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朝露心情一時蕭索,“還有一句,『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

  云衡略一蹙眉,“這意思其實也沒什么不好,反倒是人生真諦了。人的一生本來就很短暫,苦悶無奈的事細(xì)算或許比快樂順心的事要多,這大概也是人的本能,痛苦的事總是記得比較牢,而歡樂卻容易轉(zhuǎn)身即忘。要知道,永恒和人類本就沒太多關(guān)系,抓住每一個瞬間才是要緊事!

  朝露望著他,有些近乎懾服的情緒攀上了她的心頭,在發(fā)現(xiàn)褚云衡也帶著深邃的目光望向她時,她意識到自己長時間盯著他看未免失態(tài),忙用故作輕松的口吻道:“褚老師,你可真像個老師!

  他直直地看著她,“妳知道我是老師?”

  “昨天那些學(xué)生叫你老師,我媽媽也說過!背兜氖窒乱庾R地捏了捏衣角,“我來這里之前,她跟我說了些你的情況!

  “那么她應(yīng)該也告訴了妳我的名字是不是?”

  “嗯!

  他的眼角因濃烈的笑意而半瞇了起來,“既然如此,就不要叫我褚先生或者褚老師了!

  她不是能與陌生人很快親近起來的人,可是,他和善自然的態(tài)度感染了她,讓她覺得如果再保持生疏的距離,反而顯得很奇怪。于是她走近他,在他的輪椅前站定!昂玫,褚……云衡!彼约憾紱]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將右手伸了出去,臉上還帶著些來不及收拾的局促和不安,“你也可以叫我董朝露,或者……朝露!

  他伸出右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指尖。那是一只有著修長手指和勻稱骨節(jié)的手,朝露覺得,這是她所見過的、最好看的一只男人的手,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他那微微蜷縮著放在大腿上的左手,也覺得它并不丑陋,甚至另有一種柔弱的美感,能讓見者心口微微作疼。

  “你剛才說,你想喝茶?”朝露決定暫時不走了,“茶葉在哪里?”

  “不用茶葉,我請妳喝些別的!闭f著,褚云衡轉(zhuǎn)動輪椅往客廳去了,再回來時,腿上擱了一個方形的錫罐,也不知里頭裝著什么,“這個我來弄,好了我再叫妳幫忙端出去!

  朝露一個人坐在客廳,也不知廚房里頭的褚云衡在搞些什么名堂。過了一會兒,她聽見他叫她的名字,忙走進(jìn)去,他讓她找了兩個小茶杯,用托盤盛著,連同一個紫砂壺端出廚房。

  “還得稍微等一等。”楚云衡道。

  茶壺的蓋子雖還蓋著,朝露已然聞見一股極其雅致特別的香氣溢出來,彌漫在房間里,輕輕嗅一口都是芬芳的味道。

  又過了一會兒,褚云衡說:“可以了!

  朝露忙搶在他前頭端起水壺,往兩個杯里倒,只見細(xì)白瓷杯里盛著淡金色的“茶湯”,朝露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是什么茶。

  大約是看出她的茫然和好奇,褚云衡終于揭曉謎底,“我的胃不大好,因此不愛喝綠茶,這是沉香茶,我的腸胃不太好,這茶據(jù)說能養(yǎng)胃,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只是偶爾喝喝,覺得這茶香氣好,口感也溫潤,就喜歡上了。不過最近挺忙,也不大有心思考究吃喝,正好妳來了,就想和妳分享一下,也不知道妳喝得慣喝不慣。”

  朝露頓覺自己孤陋寡聞,和面前的這個人比起來,她簡直是個鄉(xiāng)野村姑,沉香她當(dāng)然聽過,沉香茶卻聞所未聞,更別提品嘗了。她的鼻尖被這股香氣縈繞,勾得她更想親嘗滋味。她低頭抿了一口,只覺齒頰留香,不禁贊道:“真好喝!彼蚕氩怀龈畹脑~匯來形容,只能由衷地贊了句好。

  “也有人喝不慣的,幸好妳喜歡!瘪以坪饪瓷先ヒ埠芨吲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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