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毙鞏|俊咳完應(yīng)了聲,鼻音聽來略重。他長腿交疊茶幾上,目光看著螢?zāi)焕锏谋O(jiān)視畫面。
“看過醫(yī)生沒?”婦人優(yōu)雅地摘下墨鏡,坐了下來,看了看雜亂的桌面,將香奈兒包挽在手肘,墨鏡擱腿上。她看一眼隨她前來的伙伴,道:“坐啊。”那人看上去年紀與徐東俊不相上下,至多年長幾歲;她穿著干練,白色長版襯衫搭一件深藍色鉛筆褲,腰上系同色寬腰帶,腳下一雙跟高足足七公分的高跟鞋;她皺了下眉,似對環(huán)境嫌惡,才勉為其難落坐。
余光瞄見她們的動作,他嗤笑一聲。
婦人盯著他愛理不理的姿態(tài),開口:“跟你說話呢。看醫(yī)生了沒?”
“你什么時候也會關(guān)心我了?”他終于看向婦人。
“怎么這樣說話!有沒有禮貌啊你!”那人忍不住訓(xùn)了句。
“在我的地盤對我大小聲,你有禮貌?”他笑著。
見伙伴又想開口,婦人按住她手,看著徐東俊道:“怎么不關(guān)心你?在家里我不好意思表現(xiàn)得太明顯,我怕我大嫂會不高興!
“你不是專程來關(guān)心我的吧?”他放下長腿,點了根煙!拔液苊。”
“那我就直說了!眿D人抿了下唇,問:“今年的股東常會快到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
“你們的紀念品太差!比ツ旮魺嵬胍粋,前年四角盤,誰家沒碗沒盤?
“……”婦人頓了頓,語氣有些小心:“你會出席吧?”
他吸口煙,黑眸半瞇!俺鱿欠N會議有什么意思?”
“要選董事和監(jiān)察人,你不關(guān)心嗎?事情鬧那么大,公司名譽受損,這一年多來業(yè)繢一落千丈,處處都是抵制聲,這樣要怎么經(jīng)營下去?為了讓公司永續(xù)經(jīng)營,保護好這塊招牌,我們不能再讓他們掌實權(quán)!
“我們?”徐東俊微微挑眉。
“對,我們。”婦人頓了頓,道:“雖然判無罪,我二哥也被放了出來,可是我們都知道整個進口和生產(chǎn)過程確實有問題,現(xiàn)在他兒子代理董事長一職,他一定會在之后的董事會上支持他兒子成為董事長,我們不能再讓他們?yōu)樗麨椋荒茏屗麄儼压靖憧。所以我希望你能出席股東常會,我會支持你成為董事,多了你這一席,董事會上我才有更大勝算拿下董事長一位!
“我為什么要支持你?”他咳了幾聲,再問:“你們之間的斗爭干我屁事?”
“怎會不關(guān)你事?你手上也有我大哥留給你的股份,公司的盈虧你都不關(guān)心的嗎?”
他笑得諷刺!安皇钦f我們貪你們家的財產(chǎn)?”
婦人聞言臉色變了變,還沒開口,那人先冷哼出聲:“難道不是?”
“你們家那種黑心錢我還不屑貪。”他傲慢地開口。
“你——”
“我來跟他說就好。”婦人按住伙伴手背,使了使眼色,才端著笑臉看向徐東俊!捌鋵嵞阋膊荒芄治覀冞@樣想。我們只是在保護自己,這不也是人之常情嗎?我知道你心里還在怪我們當初不讓你媽進門,到死也沒能給她名分-可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我大嫂要是不準,我有立場支持你們嗎?我爸媽也都鞟甩我大嫂的決定啊!彼砬槲从凶兓雭硪彩钦J同她所說,她接續(xù)著說:“其實我也不認同我大嫂,她自己沒辦法幫我哥生個兒子接管家族事業(yè),怪誰呢?每天只會打罵東琳,拿她出氣有什么用?
要不是我看東琳可憐,這兩年把她帶在身邊跟著我學(xué)做事,還真不知道東琳能做什么!
他不說話,只垂著眼抽煙,還夾雜數(shù)聲咳嗽。她說:“你也老大不小,還不會照顧自己,感冒了煙還抽這么兇……”瞄瞄他,她再道:“你就是缺個人照顧你,你該好好找個對象定下來。我看你這經(jīng)紀公司和倶樂部經(jīng)營得滿有樣子,這證明你也是有生意頭腦,但這行業(yè)不是長久之計,你要是愿意,等你進董事會之后,我會給你安插個職位,或是把底下子公司交給你去做,等將來結(jié)婚有孩子了,不管生活品質(zhì)上,還是其它方面,你也能給孩子一個穩(wěn)定,總不可能有孩子了還在做這種工作吧?”
“這不勞你費心。”徐東俊像是有了決定,他把煙捻熄,道:“說說看,你要我怎么幫你?”
婦人喜笑!澳愠鱿瘯h!彼蛞慌曰锇樯斐鍪,“我有帶承諾書來,你簽好后和相關(guān)證明文件一起給我,我回去后馬上送出書面資料,提名你為董事候選人。你放心,以我跟那些股東多年的交情,你這一席肯定能拿下,等你當選進入董事會,你支持我成為董事長!
“你就那么肯定你一定是董事長?”他靠上椅背,看著她。“如果沒出事,我沒有把握,但這次事情鬧得那么大,整個集團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往那些挺他們的股東和董事哪還敢支持他們!
徐東俊笑了笑!八砸膊灰欢ㄒ疫@一票啊!
“多一票就多一成勝算,畢竟市場派那幾個董事對經(jīng)營權(quán)虎視眈眈!彼鸦锇榻o她的承諾書遞出!霸趺礃樱客馀c我合作嗎?”
他不接,一根煙叼在嘴邊,姿態(tài)懶散,不是很有興趣的模樣!耙灰愕故钦f句話!蹦侨四托圆睿滩蛔〈倭司。
“我考慮看看唄。”
“還要考慮?”婦人訝問。
“搞不好他們會有更好的條件來跟我談合作!
婦人忍不住哼笑,沒了方才的雍容模樣!奥渌纺苡惺裁春脳l件!”他起身,開冰箱拿啤酒,拉開拉環(huán)飲了口!半y說。世上沒什么絕對的事!闭Z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罢f來你也真狠,你這是落阱下石啊!彼此,吸口煙又道:“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們那家人好像很喜歡做這種事,心機又深沉……”他放下啤酒罐,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接通忽然響起的手機。
他那番話令她臉色難看,拎著包起身。一個不過高中學(xué)歷、窩在這間什么經(jīng)紀鳥公司的小混混,也配跟她拿喬?呸!可下一秒思及股東會,欲移動的雙腳又停頓。婦人定在那,與伙伴看他低斂眉眼講電話,彼端不知說了什么,他神情漸沉。
“姑姑,他看起來似乎不想與我們合作!蹦侨藨n心地問。
“未必。人總有弱點,要是能找到他的弱點,他還不乖乖聽話?”婦人眼一瞄,見他已結(jié)束通話,微笑開口:“東俊,我知道現(xiàn)在要你馬上做出決定可能有點強人所難,如你所說,也許他們會有更好的誘因讓你愿意與他們合作,但我想這是癡人說夢。不過讓你聽聽他們的條件也好,你有得比較才會知道我開的條件有多好。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要是決定合作就備好文件給我!
“把你手上的證據(jù)給我!毙鞏|俊忽然開口。
“什么?”她摸不著頭緒。
“出差波蘭的相關(guān)資料。”
她戒備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有那份資料?”
他聳肩!安碌。既然是從波蘭帶進來,除非他本人沒到過現(xiàn)場,否則一定會有簽呈。”
“你要那份資料做什么?”那可是她手上的牌,哪能輕易打出。
“不是要談合作?你不給我那份資料,我拿什么跟你二哥談條件,讓他支持你?”
她嗤笑!拔也粫约耗萌ジ劊要你談?”
“你不敢!彼脸量此,篤定地說:“再怎么樣還是兄妹一場,要是鬧得太難看,你對你媽不好交代。你媽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自己的女兒出賣兒子,何況她手中也還有股份,你也在等她那股份,你更怕要是惹毛你二哥,他翻臉了大不了豁出去,反指控你隱匿證據(jù),搞不好到最后他能全身而退,倒是你恐怕得吃上官司。你不就是想利用我來幫你除掉你親二哥嗎?嘖,這招‘借刀殺人’果然厲害!
被說中心事,婦人臉色難看,她怒極反笑。“真要論深沉,你不遑多讓啊!币皇羌蓱勊种泄蓹(quán)恐能影響結(jié)果,她根本不屑站在這與之交談。
“好說好說!彼笆,氣得她又是牙癢。他笑。“姑姑,現(xiàn)在換我提醒你好好考慮。”
其實她怕,怕手上王牌交出,萬一這家伙反悔,她最后逆轉(zhuǎn)勝的機會豈不就沒了。她思考數(shù)秒,忽然笑開!皠倓偰峭娫捳l打來的?為什么你一接到電話后,態(tài)度馬上改變?接電話前,你可是沒半點想跟我合作的意思。”
“喔,保鏢打來說一個小姐被下藥,現(xiàn)在要趕過去處理。”
“當我三歲小孩?”
他攤手,笑得有點無謂!半S便你怎么想,反正想要董事長那位置的又不是我,要合作就把證據(jù)給我,我自然把我該附上的資料和承諾書給你!
無法占上風,她青著臉,戴上墨鏡,說:“我走了。”
出大門時,見一名年輕女子正與徐東俊的員工說話,婦人看了女子一眼,好似曾在哪見過。三人擦身時,女子朝她們投來疑惑的目光,她頷首,提著包包離開。
李芳菲進門后仍回首看向那兩個女人離去的方向。戴著墨鏡的那個,那身穿著打扮和倨傲氣質(zhì),看著有些熟悉,偏一時之間憶想不起那女人的身分,另一個倒是沒什么印象。
她困惑地轉(zhuǎn)進屏風后,就見他背靠著冰箱門,一旁擱著啤酒罐,一手握手機,一手夾煙低頭抽著,不知在想什么,專注得未發(fā)現(xiàn)她的到來。隔著白色煙霧看他,他面孔隱隱約約,顯得淡漠又疏離,她忽覺這幕有些熟悉。她蹙眉想了好一會,笑了聲。
聞聲徐東俊才回神,抬頭見到她,有點意外!霸趺磥砹耍俊薄坝腥嗽陔娫捓镆恢笨人,讓他看醫(yī)生拿藥吃他又說不必,我只好親自來探望了。”她晃晃手中袋子,笑咪咪地看他。
她笑起來特別好看,眼睛彎彎如小橋,此刻就俏生生立在他面前,他卻不知道他與她這樣算什么。
方才那通電話接起,彼端開口就問他記不記得巫祥林。
怎會不記得!那是一個為了展輝賣命二十多年后,真將一條性命賣掉的老員工。原來那老員工還有個身分——李芳菲的父親。
“你從哪查到的?”他問。
“我沒怎么查,跟學(xué)校人事組那邊調(diào)她資料而已,有留她身分證影本,父親欄是巫祥林!
我爸媽離婚后各自嫁娶。
徐東俊想起這句話,對李芳菲的所有疑問解開了。她是為了巫祥林進入立群私中,她也是為了巫祥林才將她與同事間的對話錄音:她想為她繼父要個公道,也許苦無方法能接近、進入展輝集團,才將目標轉(zhuǎn)向立群,畢竟以她老師身分進入學(xué)校相對簡單又不啟人疑竇。她只要將她那份錄音寄給相關(guān)單位,立群董事長將被調(diào)査,更也許會面臨刑責,而展輝也將再添上一筆爭議。
“不高興我來?”他盯著她不講話,李芳菲步至他面前,睜大圓眼看他。他眼里有血絲,不知是累了還是生病的緣故。
他回神,樣子看著仍有些神思不屬。“不是。”他夾著煙的那手抬起,以拇指揉了揉發(fā)酸的眼。
結(jié)束嗎?不,他舍不得。這女人總有出人意表的言行讓他驚喜。他從不是癡情種,也不是非誰不可,他只是剛好喜歡上這個女人,也剛好找不到不繼續(xù)這段關(guān)系的理由。若愛存在,若關(guān)系無可預(yù)期,為什么要放棄?為什么要否定?他不就是為了替她繼父出口氣,方才才向那兩人要那份簽呈?
他眨了下眼,看見面前煙霧,才慢半拍地把煙熄了。
李芳菲看著他摁熄煙,忍不住嘮叨了句:“咳嗽的人還抽煙!
他抬眼對她笑!澳銊傂κ裁矗俊
三秒鐘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說來聽聽!
“我之前好像見過你。”
“哦?”他微挑眉。
“農(nóng)歷年前有個同事結(jié)婚,我是伴娘,喜宴前我隱形眼鏡掉了一眼,溜出去買,在路上遇到一名年輕男子搭訕,掏名片介紹一家仕女倶樂部,后來看見一旁椅上有人抽煙,整張臉被煙霧罩在后頭,現(xiàn)在一想,好像是你。”
“抽煙男人那么多!
“剛才你抽煙那姿態(tài)和輪廓,是滿像那個人。我第一次進來這里,在樓梯口遇上你,你身后有兩個男子攙著一名小姐上樓,我那時就覺得其中一個很面熟,剛剛想起來,他就是在路邊搭訕我的人!
徐東俊笑出聲!笆前⒉己蚏ay。那兩個一組,說好聽叫行銷,其實就是出去攬客和開發(fā)小姐進這行,我偶爾會跟他們出去。”
“他們很少待在公司?”
“是比較少。要攬客、要開發(fā)小姐,小姐缺什么、想吃什么都會找他們代步,喝醉也由他們帶回來,比較像是小姐的保母。”他看她一眼,單手攬過她。
“這么關(guān)心他們做什么?”抱進懷里時,另一手按住她后腦。
腰間那手掌有力,鼻尖被壓在他胸膛,她手上還提著袋子,這樣的擁抱不算舒服。她微微扭動身體,他卻道:“我抱一下,感冒才會好!
她笑出聲!白詈眠@樣有用。”
“傳染給你啊。病毒跑到你身上,我就好了!
“你對我還真好!彼吆叱雎。
“你才知道!彼皖^吻她髮心,拂開劉海又在她額上烙一吻,才松開她。她看他一眼,問:“剛剛進來前,看“站在外面,問了他幾句,他說你跟人談話,他不方便在場。是我看到的那兩個女人嗎?其中一個戴著墨鏡,感覺好神秘,該不會是什么大明星吧?”她說笑。
“來跟我談合作的人。怕人誤會她是上樓消費的,才戴墨鏡!
“合作?”她想了想,“她開酒店還是男公關(guān)倶樂部?”
他笑兩聲,摸摸她的發(fā)!拔揖椭荒芎桶舜笮袠I(yè)合作?”
她聳肩!跋氩怀鰜頃惺裁慈讼敫愫献鳌!
徐東俊靜了數(shù)秒,才道:“食品!
“食品?”與酒店八竿子打不著啊!皝硗其N他們的產(chǎn)品,一些下酒菜。”
她恍悟的表情。“談得怎么樣?”
他看她一眼!安缓献鳎趺粗浪业臅粫呛谛钠。”他目光往上挪,問:“帶了什么?提那么久,不重嗎?”
“還好!彼岣叽,“買了檸檬、黑糖,還有筒仔米糕和香菇雞湯。你晚餐吃過了嗎?”
“還沒!辈畔胪獬鲆捠,那兩人就來了!澳悄阆瘸。”
徐東俊從她手里拎過袋子,另一手握住她的手。
“我們上去!鄙蠘乔,把Jeff和小只喊進來。
原來后頭還有樓梯可上樓。她跟著他上階,問:“這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專用樓梯?”
他笑出聲。“總裁哪這么寒酸還爬樓梯。”說話時,咳了兩聲。
“真沒去看醫(yī)生?”聽他咳,心里有些難受。
“小感冒不必這么麻煩。”“是那晚把外套給我穿,吹了風才感冒吧?”
他打開住處大門,才轉(zhuǎn)首揉揉她發(fā)心!皝y想什么。誰沒生過。俊
進屋時,她促他吃飯,并借他廚房一用。她拎著另一袋生鮮超市的袋子欲進廚房,他長臂一伸,拉住她,抱到腿上!澳闩阄页浴!
這樣的他眉目柔軟,口氣像撒嬌,面上再尋不著他慣有的那種張狂、那種玩世不恭。李芳菲愣了半秒,道:“這樣真不像你。”
“怎樣才像我?”他興味地瞧她!皣虖、傲慢、張狂、臭屁、自大、無……”
“停!”他一臉好笑,“借問一下,這幾個詞有什么不同嗎?”
“有啊,發(fā)音不同、筆劃不同、部首不同、寫法不——”
“你不喜歡嗎?”他再次打斷她,微抬下顎,在她唇上輕啄!安痪褪沁@樣的我,才足以吸引你?”
她不以為然!拔?”
“不然呢?”他又吻她一下,“喜歡我?愛死我?”他含住她下唇,不讓她反駁。
她笑兩聲,回吻他。她吻他唇角、吻他唇峰。他掌心搭上她頸背,將她壓向自己;他貼著她唇低語:“好像一定得把病毒傳染給你了。”他開始深吻,舌尖纏繞,索取她口中溫暖。
她發(fā)絲滑過他頰邊,撩人的癢,他按捺不住身體里那份燥熱,一手去攏她發(fā)梢,一手去剝她的棉針織外套。動作間,她手上袋子落地,兩顆檸檬從袋里滾出來,她分神去看,他扳過她臉頰又吻住她;外套從她身上抽離,他掀起她上衣,她胸前秘密一覽無遺——是鵝黃色的拉繩綁帶內(nèi)衣,她系了個蝴蝶結(jié)。
如此性感。他心猿意馬、血脈賁張,他呼息漸促。
李芳菲能感覺他呼在她胸前的氣息,灼熱、略急,她又看見他拇指與食指輕輕捏住綁帶,再慢慢往下拉,松了蝴蝶結(jié)。他的唇貼了上來,貼在她兩胸間的深溝。
她喘了口氣,手指桌上那袋他的晚餐:“要、要冷了……”
徐東俊從她胸口抬起臉龐!澳睦锢洌俊彼粕弦,抓了她的手往他胸口貼。
“這么熱。”說話時,另一手掌罩住她的胸!澳阋策@么熱……”
他掌心燙人,就這么罩住她,指腹就貼在最高聳的肌膚上。她看著那麥色的手掌輕松地掌握住她的,她半張?zhí)纯谡f不出話,胸下的心跳又快又急,掌心下的律動也紊促有力……他們一樣情動,也一樣緊張。
他看著她,眼色深濃。他慢慢將手繞到她背后,在她胸衣鉤上摸索,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觸碰她背脊;他目光未移,眼里收納她面上每分表情,正欲解開內(nèi)衣鉤,褲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芳菲有些慌亂地從他腿上下來,拉整衣物,彎身拾檸檬。他被她那副像被抓奸在床的模樣逗笑,看見來電顯示時,卻沉下臉色。
“喂!彼曇舻土说,目光隨她身影移動,她拾好檸檬,拎起袋子,另一手對他比劃,像在說要幫他晚餐微波加熱,他頷首,目光隨著她背影,直至她轉(zhuǎn)進廚房。
“你猜猜我離開你那里時遇上誰!
“猜不到!彼可弦伪,略顯不耐煩。
彼端笑了聲,問:“你跟李芳菲什么關(guān)系?”
他靜了數(shù)秒!澳愕降滓鍪裁?”
“要做什么我們剛剛不是在你那里談過了嗎?”頓了下,再開口:“本來我是想,你到最后還是會挺我,因為比起他們,我對你還算和善,但回來的路上我細細一想,對你來說你挺他們和挺我似乎沒什么分別。我問你出不出席,你不正面回應(yīng):你連著兩年都出席了,怎么可能選舉董事這么重要的事卻不出席,尤其又在這敏感時刻。你心里究竟有什么打算?”
“事情發(fā)生時,一些小股急著退出,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原價收購那些股權(quán)吧,否則我又為什么會找上你談合作?”
“喔,我只是想,這么大一家公司也不可能說倒就倒,哪天獲利大好時,我也跟著受惠啊!
那端冷笑一聲后,陷入沉默,好半晌才再度開口:“學(xué)校拍畢業(yè)照時,我見過李芳菲,原來她是立群的老師,難怪我剛剛在你公司外見到她時覺得面熟。你知道她父親是誰嗎?”
徐東俊倏然起身,望了眼廚房門口,舉步走至陽臺!澳歉矣惺裁搓P(guān)系?”說話時,他將門推上。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巧合得太詭異了!
“什么巧合?”他望向底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她父親是巫祥林,她在事發(fā)后才進來立群,世上有這么巧的事?我是不知道為什么她不姓巫,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與她合謀著什么?還是說她根本不知道你的身分,你單方面利用她?”
他哼笑兩聲,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你們那家人好像都有被害妄想癥。我與她認識是因為她的學(xué)生在我這里工作,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她父親是誰我怎么會知道?又要怎么合謀?她有什么能讓我利用?”
“所以她不知道你的身分?”那端略顯得意地笑了數(shù)聲,“那……或許我明天該去一趟學(xué)校,找她來問問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必這么麻煩!彼]了閉眼,稍長的靜默后,他啟唇:“我成全你就是。但我有條件,我要你手上那份資料!
彼端默了半晌,問:“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將資料還給我二哥!
“不會!
“我要怎么相信你?”
他閉了閉眼,展眸時,道:“你都開口要找李芳菲了,我能不跟你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