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屋內(nèi)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咚咚咚的前來玄關(guān),心想,這個時間會來拜訪的大概也只有管理員。
以她這兩個星期對紀睿桓的了解,這男人有些原則很龜毛,像是他認為“家”是一個隱私的地方,除非是與他很熟識的朋友,否則他不輕易將朋友邀約回來。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住在這幢大廈,因為樓下的管理員會幫他過濾閑雜人等。
因此莫玖玖也沒想太多,就將大門打開,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對方身高約莫一百八十公分,身形被黑色西裝包裹住,隱約露出他全身健碩的線條,身體的比例非常的完美,就像從雜志里走出來的男模特兒,更別說她的目光一落在他的臉上,教她有些吃驚。
“您好!睂Ψ接兄己竦纳ひ,冷淡中帶著禮貌,“想必您就是少夫人了!鄙俜蛉耍克唤獾耐鴮Ψ,小臉微微一側(cè),看見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行李袋,“請問你找誰?”
“您好,在下叫王澤,是老太爺自宅邸調(diào)派來的管家。”王澤今年約莫三十出頭,看上去與紀;钙旃南喈敚型昝赖墓羌芘c身高,一張教人神魂顛倒的俊顏,那性子其實也帶著冷酷,甚至多了一抹公事公辦的味道。
原來這名不速之客是在紀黎世身邊十幾年的管家王澤。
“是誰?”當她還一頭霧水時,紀睿桓已經(jīng)自屋內(nèi)步出,來到玄關(guān)瞧見王澤時,俊顏瞬間跨了下來,“哇靠,你怎么會來我這兒?”他眼角一瞥,看見王澤手上提著一個簡單的黑色行李袋,“這行李袋是哪來的?”
王澤唇角依然維持同樣的弧度,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老太爺派我來支援少夫人,他老人家心疼少夫人白天要工作,晚上還得趕回家煮飯,于是派我來幫忙整理家務(wù)。”
整理個屁!紀睿桓俊顏變得有些難看,他一見到王澤,心里便清楚爺爺在玩什么把戲了。
“這……”莫玫玖還在狀況外,她微微皺起了眉,“我很謝謝爺爺?shù)暮靡猓墒恰o先生已經(jīng)聘請一名打掃阿姨……”
“老太爺已經(jīng)將那位打掃阿姨調(diào)派別處,請少夫人不用擔心!蓖鯘梢皇痔嶂欣畲,接著目光落在紀;傅哪樕希吧贍,請問可以讓我進去了嗎?”莫玖玖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王澤的要求,沒想到他雖然是黑著臉,但還是讓開身子,讓王澤提著行李袋踏進屋內(nèi)。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見王澤踏進之后,在玄關(guān)拉住紀;傅氖直郏盃敔斣趺磁晒芗襾砹?”
“你覺得呢?”他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她咬了咬雙唇,沉默一會兒,便倒抽一口氣,“該不會是爺爺派來的臥底,想要觀察我和你之間的生活吧?”
“算你還有點智商。”他哼了哼聲,與她一同壓低了聲音,“他老人家大概也知道我玩的把戲,卻也不拆穿我們的計畫,打算與我們一同玩下去!
“玩?”她和他都住在一起了,紀爺爺還要與他們瞎攪和什么呢?
“你待會兒就會明白了!彼麛n緊雙眉,心底已經(jīng)盤算出爺爺?shù)挠嫯嬍鞘裁戳恕?br />
“我記得少爺這屋里是三房一廳,其中一間是書房,所以我從今天就住客房內(nèi)了!蓖鯘蓙磉^紀睿桓的房子,很自然的走到客房的門外。
“等等!”她連忙沖到王澤的面前,擋在客房的門口,“你說你要住在客房?”
“少夫人有問題嗎?!”王澤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望著她。
“那我要……”睡哪兒?她的目光飄移至紀;傅纳砩稀
因為這樣不就代表她與他其實只是掛名夫妻,然后是在欺騙老太爺嗎?她反應(yīng)也極快,馬上閉嘴不敢再說話。
王澤見她不語,這時,目光也落在紀;傅纳砩,淡淡的開口,“少夫人的意思是……你們自結(jié)婚之后,就沒有同睡在一張床嗎?”這話一說出口,問得他們兩人都極為尷尬,可又不能直接說出實話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面對這不請自來的王澤,讓他們確實是有些措手不及。
但莫玖玖曾答應(yīng)過紀;福藿o他唯一的用處,就是要極力討紀黎世的歡心。
眼下見紀;敢灿行T虎難下,她咬咬唇之后,才小聲的開口,“這是當然的!彼嗽捯怀,紀;傅拿碱^忍不住一攏。王澤是爺爺身邊的愛將,肯定會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都帶回去稟告啊!
“哦?”王澤倒是有些意外她回答得這么誠實,“少夫人與少爺既已結(jié)婚,還分床睡,若讓老太爺知道,怕他老人家會不高興!
“這我當然知道!彼ы蛲鯘桑翱墒菭敔斔先思乙惨w諒一下我們年輕人。∠胂胛液图o先生才認識沒多久就閃婚了,就算他真的對我有一見鐘情的感覺,但感情并不是一時激 情,兩人的親密度也是要隨著時間累積的啊!所以……我和他沒有同床而眠,一來是我與他還在培養(yǎng)感情,二來是……紀先生是個君子,他不會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這一席話說得坦白,但又帶著合情合理,王澤默默的聽著,卻也沒有打斷她的話。
一旁的紀睿桓眉頭依然擰著,似乎不是很喜歡她的太過直白,應(yīng)該要再婉轉(zhuǎn)找些理由解釋。
“少夫人,在下認為分床而眠并不會促進夫妻之間的感情,所以今晚得請您搬回與少爺?shù)姆块g,并且將客房讓出來給我,謝謝。”王澤說得不疾不徐,“少爺,我想這個決定,您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的吧?”馬的!他能不答應(yīng)嗎?紀;敢荒槻粣偟钠财搽p唇。
“你都拿著雞毛當令箭了,還有容得我置喙的地步嗎?!”紀睿桓哼了哼聲的回答。
王澤倒是不在意他的酸語冷諷,反而是朝眼前身高矮他一截的莫玖玖說著,“少夫人,我現(xiàn)在可以進客房幫您收拾東西嗎?”她回過神。紀;付歼@樣開口了,看來王澤住進來已經(jīng)成了既定事實,暫時是改變不了。
“抱歉!彼龂@了口氣!澳阆鹊任沂昼,我先進去收拾自己的私人衣物!彼捯宦湎拢瑡尚〉纳碛氨沣@進房內(nèi),開始認命的收拾屬于她自己的東西。
王澤站在他的面前,唇角忍不住微微一揚,“少爺別怪老太爺多事,他老人家是真心希望少爺能過得好!
“那你記得替我謝過爺爺?shù)陌才拧!彼淅涞耐鯘桑皠e忘了替我跟爺爺說一聲——我對這新婚生活非常的滿意。”他說完之后,便冷哼一聲離開王澤面前,又回到書房去處理他的公事。王澤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又上揚了一道弧度。
少爺畢竟年紀甚輕,想跟老狐貍斗法,怕是未來的勝算不大。
不過……
王澤又將目光落在房內(nèi)的那抹身影,回想她剛剛直白的誠實,他直覺這女子未來會是少爺手中一張強力的王牌……人生,總是充滿無限的意外。
莫玖玖以為與紀睿桓的新婚生活,可以維持著“相敬如賓”的關(guān)系,頂多就是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同居人,再也無其他更多的發(fā)展。
是啦!用想的劇情都是很美好,現(xiàn)實的發(fā)展卻是與他們的希望背道而馳,他們完全沒想過紀黎世竟然當起他們計畫中的程咬金,硬是派了個報馬仔眼線來,還將她趕出客房,逼她一定要與紀睿桓同房而眠。
“瞪屁?”莫玖玖抱著枕頭,在接近紀睿桓的大床前,眼底見到他投射而來的冷光,“你瞪我有用嗎?還不是你不敢違背爺爺?shù)囊馑,要不然我會淪落到和你同擠一張床嗎?”只有這女人,要與他同床而眠,竟然還露出一臉嫌惡以及不甘愿的表情,像是怕他會吃了她一般。
哇靠,他都沒嫌她占了他的大床一半咧!
“我……”她爬上床的另一側(cè),與他之間還隔著一道好寬的距離。
“像你這種長如白蠟的女人,我看了就十分倒胃口。”他說著同時,還擺出很賤的翻白眼表情。
白蠟的女人?這是什么形容詞?
“我又不是餓死鬼,不會對你這種形如嚼蠟的女人有多饑渴。”他見她沒她小聲的啐念著,,那聲音跟蚊子的嗡嗡聲差不多大小。
他雖然聽見她的啐啐念,卻聽不清楚她在抱怨什么,只見她身穿著粉紅色卡通圖案的睡衣,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來。
“你別一副我會吃了你的害怕模樣。”紀;柑稍诖驳挠覀(cè),瞧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令他的心情大為光火。
開玩笑,他紀大少爺向來不用自己勾手指,就有一堆女人跪著想要爬上他的床。
反應(yīng),又更進一步的補她一刀。
我〇〇你個拔辣。
她在心里飆了一句不雅的臟話。這男人天生就嘴賤,開口閉口不酸人家一句,就會倒陽的痛苦嗎?
她也不是什么省油之燈,就算再生氣,也只是淡淡瞟他一眼,“紀大少爺,你放心,就算雜志把你奉為神只般膜拜,贊頌?zāi)惆衙玫募记捎卸嗪、有多高,畢竟你的能力也只是紙上談兵,我一定都不會去在意,更不會把你歸類成你是一個充滿獸性的禽獸。”
“你……”他被她的回嘴攻擊得一句話也回不了,只能冷瞪著她。
“睡覺!彼娮约喊饣匾怀,也就滿足的鉆進被窩里,懶得再與他浪費唇舌,“你不要老是對我有敵意,嚴格說起來,在合約的期間內(nèi),我還算是你唯一合法的伙伴!彼言捳f完之后,便翻身將自己埋進被窩里,閉上雙眼,讓黑暗侵蝕她的意識。
這一句話像是狠狠的撞進他的心內(nèi),令他久久無法回神。
是。∷c他可是簽下契約,在契約之內(nèi),只要她幫助他得到想要的,她獲得的利益也不少,她不會笨到想要當扯他后腿的女人。
只是為什么他見到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心底就是會不由自主來氣呢?他瞪著她的背影,總有莫名想要掐死她的沖動……可當他伸手時,理智卻又告訴著自己——
沒錯,現(xiàn)在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的盟友就只剩下她,她再怎么可恨,也是他的同伴,一個讓他覺得可恨又可愛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