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少年阿風(fēng)生得風(fēng)流倜儻,貌若冠玉,這天崖村里的姑娘們個個心儀于他。少年阿風(fēng)愛讀書,姑娘們爭先恐后送書來給他,知道他學(xué)識淵博,紛紛請他到府為家中弟弟授課……”
少年時的阿風(fēng)……風(fēng)流!
“不過阿風(fēng)心里只有小煙,他對小煙百般呵護,細(xì)心討好,噓寒問暖,情深意切。有一回,兩人在溪邊玩水,小煙不小心跌進溪中,溪流湍急,阿風(fēng)不顧一切跳入溪中,任急水拍打,利石刮傷,他還是不放棄,把小煙救上岸來。那時,小煙全身濕透,陷入昏迷,情況緊急,顧不得男女有別,此時阿風(fēng)——阿風(fēng)回來了,阿風(fēng)從茅廁回來了!”說書鳥眼尖地瞥到主人踏進酒樓,振翅飛起,在酒樓內(nèi)繞來繞去。
“喂!顛,怎么說到一半,正精采!”
“快說;繼續(xù)說!”眾人催促。
這阿風(fēng)到底把小煙怎么了?濕淋淋的兩人,昏迷女子,這引人遐想。
“呼呵呵呵,客倌,欲知詳情,明日請早!”
羅風(fēng)走出來,聽見眾人鼓噪,不知顛又捏造他多少情史,他見鳳凰站在柜臺邊,冷冷瞪了他一眼,交代了掌柜幾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酒樓。
他跟在身后,說書鳥也跟了上來,穩(wěn)穩(wěn)落到他肩上。
“顛,你又瞎編了什么?”他口問說書鳥,眼睛卻看著前面女子。這只鳳凰最近很愛聽說書鳥編故事,但每回聽完都繃著臉,讓他又氣又好笑。
“沒什么、沒什么,都說你和小煙那一段純純之愛而已!
哼……人要沒從茅廁出來,這會兒已經(jīng)跳級打得火熱了!
“我和小煙一直都像兄妹一樣,你可別胡說八道。”
人前像兄妹,誰知人后變成什么?就像人前是她保鏢,人后就把她的衣服給剝了……原來這色王爺是慣犯,無恥下流!
“喂!你干什么?”她猛然轉(zhuǎn)身就甩來一巴掌,幸虧他眼明手快,穩(wěn)穩(wěn)抓住她的手,順勢一把拖進懷里抱了滿懷。
“色胚!”
“色……”已經(jīng)很久沒見她這么生氣過,說書鳥到底說了什么?他瞪向肩頭上的黑鳥,“顛!”
“我還沒說、我還沒說你把小煙的衣服脫下來烤火!”說書鳥趕緊溜了。
“無恥,不要碰我!”果然是這樣。
“鳳凰,別相信鳥話!
“難道相信你的鬼……”鳳凰忽然住了口,目光朝下,怔怔看著蹲在地上的兩個孩子,兩雙小手同時托著雙腮,兩雙水汪汪的眼睛寫滿好奇的和她對望。
她眼角四下瞟——
西江畔夕陽西斜,楊柳垂蔭,街邊上人群全停了下來,四周無聲,直望著兩人。
“姊,什么是色胚?”
“唔……大概是指把女生衣服脫下來的男生吧!
“哦。那姊,夫子說,男女授受不親,阿風(fēng)為什么可以抱著鳳小姐?”
“笨弟,所以鳳小姐才罵阿風(fēng)是色胚啊。你千萬不要學(xué),知道嗎?”
“是,我知道了!
鳳凰推開羅風(fēng),滾燙的雙靨比天邊懸掛的夕陽還紅,她卻看見羅風(fēng)還若無其事地蹲下來,很正經(jīng)地跟兩個孩子解釋了起來——
“小朋友,你們看錯了,剛才是鳳大小姐醋勁大發(fā),一巴掌甩來,在非常情況下,我只好‘抓住她’,聽清楚了,我是‘抓住她’,不是抱住她。你們明白嗎?”
小女孩頓時臉紅紅,望著阿風(fēng)俊朗的笑臉,癡迷地點頭如搗蒜,連忙附和說:“明白了,是鳳小姐醋勁大發(fā)要打阿風(fēng),阿風(fēng)很不得已只好“抓住’鳳小姐。”
“很好,孺子可教也!绷_風(fēng)滿意地點點頭,站起來。
“阿風(fēng),什么是醋勁大發(fā)?”小男孩也跟著站起來。
“笨弟,醋勁大發(fā)就是鳳小姐愛阿風(fēng),不許阿風(fēng)脫小煙的衣服,只許脫她的衣服!
“哦——”四周圍觀人群全看著鳳凰,一臉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啊——原來鳳小姐……只許阿風(fēng)脫她的衣服——
夕陽紅,染紅了街上人群的臉龐。
這場戲還沒看完,緊鑼密鼓又來一場,只聽遠(yuǎn)處一陣騷動,大伙兒轉(zhuǎn)過頭去,一抹纖纖身影款款行來。細(xì)看那張臉,杏眼含春,鼻挺小巧,櫻唇紅潤,膚如白雪,粉面絕色,看得人眼睛一定,再也轉(zhuǎn)不開,個個目露驚艷,抽氣聲四起,人群向兩旁退了開來,紛紛讓她過。
只看她柔顏春目向著一人看,大伙兒依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又是阿風(fēng)!
鳳凰狐疑地看著阿風(fēng),看他驚訝地望著絕色女子,愣了一下,便揚起笑容,“到了啊!
那女子走過來,向著他笑,柔柔一聲喊來:“是啊,相公!
羅風(fēng)一怔,沒料到這女子到現(xiàn)在一口氣還沒消,大街上喊這一聲“相公”,他真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鳳凰…”顧不得這位兄弟的妻子了,他趕緊追著自己未來的妻子跑了。
“唉……你何必捉弄他呢?”一聲斯文嘆息,這貌似羅風(fēng),一身米白華服的男子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兩名護衛(wèi),渾身散發(fā)高貴之氣,看得人不由得一凜,差點跪了下去。
絕色女子緩緩拉起他的手,心疼地摸摸他的手背,雖然那淡淡的疤痕已經(jīng)褪去,但是這里到底曾經(jīng)有傷啊。
幾個月前,有個男子喊了一聲“羅風(fēng)”,讓羅雋疏于防范,因此受了點皮肉傷,連身邊兩名護衛(wèi)都因一時保護不周,被她瞪得差點要自刎了,這筆帳怎能不算呢?
“沒事了!迸尤崛岬匦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