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文旭終于等到攤子老板送來了涼粉,滿心歡喜的準(zhǔn)備開吃,可是一看,臉都綠了,「這玩意兒怎么黑乎乎的?」
「是啊,韓姑娘,這真的能吃嗎?」小四很小聲的附和。
「這是橡子涼粉,雖然沒有其他涼粉那樣晶瑩剔透,可卻是軟綿順滑,有著獨(dú)特的口感!鬼n凌月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又爽又滑,酸中帶辣,真是美味極了!「夏日吃橡子涼粉不但解暑消熱,還可以開胃健脾。」
忍冬對姑娘一向很有信心,姑娘說好吃,那就一定好吃,于是也拿起筷子享用,沒想到竟是一口接一口,轉(zhuǎn)眼就吃光了。
這會兒閻文旭和小四也心動了,趕緊拿起筷子品嘗,沒想到真如韓凌月所言。
「如何?」
「我要再來一碗。」三個人同時道。
「不能再吃了,你們得留著肚子!鬼n凌月已經(jīng)看準(zhǔn)下一個目標(biāo),她心目中的中式漢堡——肉夾麒,即便隔著一段距離,她也能聞到鹵肉香,饑蟲都勾出來了。
說到吃的,韓凌月簡直是專家,她說要吃肉夾饌,其他三個當(dāng)然不會有異議,可是排隊買了肉夾饌,最后卻只能窩在路邊吃。
「姑娘,這樣好嗎?」忍冬已經(jīng)忘了上次窩在路邊吃東西是什么時候,反正很久很久了,更別說姑娘是千金之軀,從小嬌養(yǎng),何時干過這么粗魯丟臉的事。
「你沒瞧見人家都是這么吃的嗎?」桌椅不夠,不想散落在攤子前面站著吃,就只能找個角落或樹下蹲著,老實(shí)說,她覺得這樣吃起來特別帶勁,只不過……韓凌月若有所思的看過來瞄過去,最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癥,為何老是有種被人家盯上的感覺?
忍冬不敢再有異議,身子往后一縮,繼續(xù)吃肉夾殯。
韓凌月的目光飄來飄去,最后落在對面的茶館。
「韓姊姊怎么了?」閻文旭很快就察覺到她心神不寧。
「我們很引人注目嗎?」怔愣了下,閻文旭連忙左看看右望望,「你發(fā)現(xiàn)了嗎?」
「發(fā)現(xiàn)什么?」
「你不是發(fā)現(xiàn)我爹派來的人嗎?」閻文旭繼續(xù)東看西瞧,「我都看不出來!
韓凌月不敢置信的轉(zhuǎn)頭瞪著他,「你爹干啥派人盯著我們?難道擔(dān)心我欺負(fù)你嗎?這真是笑話,你這小家伙別折騰人就了不起了,誰能欺負(fù)你啊。」
閻文旭沒好氣的回瞪她一眼,糾正道:「不是盯著我們,是保護(hù)我們!
「原來你爹不是狼心狗肺,不過……他為何不送你回家而是讓你待在莊子?」
「我一個沒娘的孩子回到府里,爹又不在身邊,很容易被人家欺負(fù)!
「你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嗎?」韓凌月很不客氣的道。
「我之前一直待在西北,再怎么厲害,回到京城,也是勢單力薄。」
「瞧你說的,你京城的家豈不是龍?zhí)痘⒀ǎ俊?br />
閻文旭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搖頭道:「不能說是龍?zhí)痘⒀,先不論家中長輩,光是從未一起長大,同輩間的摩擦及是非就容易多,我一個人難免吃虧!
聞言,韓凌月忍俊不住的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這個小家伙能不能別這么老氣橫秋的?」
「臟死了。」閻文旭嫌棄的瞥了一眼她的魔爪,可是唇角卻不自覺的揚(yáng)起。
「不好意思啊。」韓凌月顯然毫無誠意可言,在她看來,他的形象有點(diǎn)走樣不是什么壞事,小孩子嘛,不就應(yīng)該玩得又臟又狼狽嗎?
「你真是個姑娘嗎?」
「……」熊孩子真的很不討人喜歡,即使他有時候讓她心軟得一塌糊涂,甚至萌得可愛無比。
「你小心嫁不掉。」
韓凌月賞他冷冷一眼,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就不勞他擔(dān)心了。
閻文旭轉(zhuǎn)頭繼續(xù)吃他的肉夾饌。
韓凌月的目光落在對面茶館的二樓,眉頭微微一皺,這間廂房的窗子好像一會兒打開,一會兒關(guān)上,一會兒又打開……真是小家伙的爹安排人保護(hù)他們,而不是有人盯上他們了?
茶館二樓的廂房,英國公世子夫人紀(jì)安寧握著面前的茶盞,雙手還微微顫抖。
「夫人,您也瞧見了,那個孩子越看越像世子爺。」齊嬤嬤實(shí)在不想一再的潑主子冷水,可事實(shí)擺在眼前了,不面對也不行。
「世子爺不是這樣的人!顾c夫君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即便她只生了一個孩子,夫君也沒想過納妾,她不相信夫君會養(yǎng)外室生孩子。
「老奴也不相信,可那孩子的眉眼……真是太像世子爺了!
「眉眼相似的人何其多,也不能因此斷定那個孩子就跟世子爺有關(guān)!骨樯盍x重的夫君突然成了負(fù)心漢,紀(jì)安寧如何能相信?
「老奴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可既然遇上了,總要弄個明白,要不,這心里就好像扎了一根刺,能舒服嗎?」
雖然很想視而不見,但是紀(jì)安寧也知道齊嬤嬤言之有理,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若不能確定對方與夫君無關(guān),她再不可能安穩(wěn)入睡。
「夫人好歹弄清楚對方是誰家的孩子,此人與世子爺是否有關(guān)系,沒有當(dāng)然最好,若有關(guān)系,又是什么關(guān)系?無論如何,夫人一定要掌握先機(jī),莫要人家尋上門后才手忙腳亂,國公夫人可是恨不得世子爺多納幾個妾,多生幾個孩子啊!
紀(jì)安寧幽幽的垂下螓首看著肚子,「為何這幾年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
「夫人生下小公子的時候受了大罪,養(yǎng)了幾年如今才剛剛緩過來,太醫(yī)也說了,夫人要放寬心,孩子該來的時候就會來!
「我知道,只是……」她真的很擔(dān)心自個兒不能生了,再過個幾年,夫君只怕?lián)醪蛔∑牌诺谋破取?br />
齊嬤嬤見了心疼不已,可是也只能安慰道:「太醫(yī)說了,夫人莫要多思多慮,這不利于生育子嗣啊。」
紀(jì)安寧起身走到窗邊,想往外探頭又縮回來,老實(shí)說,她真的怕,怕這孩子與夫君有關(guān),因?yàn)檫@無疑在告訴她,如今她引以自豪的一切都是假象,可掩面不看,萬一真的有人鬧上門,她又情何以堪?
。
從府城回來之后,隔壁莊子將迎來真正的主人,韓凌月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而且基于她和小家伙的關(guān)系,小家伙的爹應(yīng)該會攜禮上門拜訪,當(dāng)然,若考慮男女有別,他本人不來也無妨,不過他個人明顯不在意這些小節(jié),遞了帖子表明要前來拜訪,她自然不二話的敞開大門迎接,可是……
因?yàn)樗疹櫺〖一锏娜停投Y表示感謝,這在情理之中,可她又不是愛心爆棚無私照顧小家伙,而是有拿銀子的,就是送禮,也只是個意思,不會整整一車……好吧,人家財大氣粗,出手就一定要大手筆,但這還不足以嚇壞她,真正教她瞠目結(jié)舌的是——小家伙的爹竟然是香滿樓的東家!
「閻東家你好!鬼n凌月不知道自個兒如何找回聲音,反正她覺得腦子還鬧哄哄的,昨日還離她很遙遠(yuǎn)的一號人物,如今成了隔壁家的大叔……小家伙喚她韓姊姊,他爹當(dāng)然劃入「大叔」級別。
「打擾了,韓姑娘喚我一聲閻大哥就好!
閻文旭的反應(yīng)很快,立馬轉(zhuǎn)頭看向他爹。爹的稱呼是不是有問題?不過,他謹(jǐn)記爹平日的教導(dǎo),大人說話時,小孩子就是有意見,也要忍住不能插嘴,除非大人詢問你的意見。
這個稱呼是不是不太合適?韓凌月下意識瞥了閻文旭一眼,見他沒有意見,自己再瞥扭的揪著這個問題爭論好像也很奇怪,于是順從的喊了一聲,「閻大哥!
「韓妹妹,謝謝你將小家伙養(yǎng)得白白胖胖!
小家伙不是一直都白白胖胖嗎?韓凌月怔了一下,等等,他剛剛叫她什么?韓妹妹嗎?甩了甩頭,她肯定聽錯了,她同意喚他閻大哥,但他也不必自來熟的喊她韓妹妹啊,他們還沒熟到那種程度好嗎。
「我今日來不只是想謝謝韓妹妹,還有一事相求,我希望能跟韓妹妹合作!
「……合作?合作什么?」韓凌月覺得自個兒的腦子有點(diǎn)不夠用,還沒想好如何跟他掰扯哥哥妹妹的問題,他又拋了一件更教人匪夷所思的事。
「我聽說韓妹妹會做各種新奇的糕點(diǎn),尤其是蛋糕,見都沒見過,好吃得不得了,我想我們可以合伙開糕點(diǎn)鋪?zhàn)樱n妹妹只要提供方子,其他的交給我!
她怎么有一種被錢砸到的感覺?韓凌月回想剛剛來這兒時,雖然生活在莊子里,但衣食無缺,還有月例銀可以拿,更別說她接收原身的記憶,知道自個兒有娘留下來的嫁妝,可以說是小富婆一個,因此她從來沒想過開鋪?zhàn)訏赍X這種事,沒想到有人三番兩次送錢給她……她穿來這兒是為了當(dāng)聚寶盆的嗎?
「我給韓妹妹四成,韓妹妹意下如何?」
「四成……不必這么多……」慢著,她怎么一個不留神就答應(yīng)了?
「應(yīng)該的,鋪?zhàn)娱_了以后,韓妹妹還要不時琢磨新的糕點(diǎn),給鋪?zhàn)釉黾淤u點(diǎn),這也要費(fèi)不少心思!
雖然她沒想過開鋪?zhàn),但不能否認(rèn)有銀子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而且只要出方子,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錢,這太省事了,不過……
「此事我需要再想想!沟诹懈嬖V她,這絕對不是個好主意,再說了,他們好像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當(dāng)合伙人。
「應(yīng)該的!归惷魑∏那钠沉藘鹤右谎邸
閻文旭立馬心領(lǐng)神會,不過仍先送上嫌棄的一眼,方才不疾不徐的開口!疙n姊姊,你跟我爹一起開鋪?zhàn)樱院笪一鼐┏蔷筒慌鲁圆坏侥愕狞c(diǎn)心了!
閻明巍臉色一僵。這個小家伙存心跟他作對是不是?沒聽見他「韓妹妹」喊那么大聲嗎?
「閻大哥的鋪?zhàn)右_在京城?」哥哥妹妹都沒掰扯清楚,韓凌月的心思又跳出輩分問題,只專注開鋪?zhàn)拥氖。如今提及鋪(zhàn)右_在京城,她的熱情完全被挑起來,上一世的夢想就是在高手云集的首都開一間私房菜館,不過她不是廚子出身,又沒有人脈,有幸存到資本開一間菜館,也很難經(jīng)營,后來生病了,這個夢想更是遙不可及。
「不只是京城,江州的府城也會開一間,將來慢慢推展到其他府城或縣城,只要有香滿樓的地方,就會有糕點(diǎn)鋪?zhàn)!?br />
「我記得韓姊姊說過,美食就是要讓更多人吃到才有價值,不是嗎?」閻文旭繼續(xù)添柴擄風(fēng),這不單是幫他爹,更是為了他自個兒,以后跟韓姊姊的關(guān)系就更緊密了,說不定他們還可以成為一家人……別以為他看不出來,爹瞧上韓姊姊了,爹可不曾對一個姑娘如此主動,還不要臉的喊人家妹妹。
韓凌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美食應(yīng)該讓更多人看見它的存在,這才能發(fā)揮它的價值。
「韓姊姊,你就跟我爹合作開鋪?zhàn)樱尭嗳四艹缘侥愕狞c(diǎn)心好不好?」
嚴(yán)格說起來,這不是她的點(diǎn)心。韓凌月終于拿定主意道:「好吧,我跟閻大哥合伙開鋪?zhàn),不過,我需要幾日好好琢磨,這個鋪?zhàn)右u哪些糕點(diǎn)!
「三日夠嗎?」
「可以,不過,若能提供其他糕點(diǎn)鋪?zhàn)淤u的糕點(diǎn)供我參考,那就更好了!闺m然去了一趟府城,但她關(guān)注的大部分是街邊的小吃攤,就是幾家享譽(yù)盛名的酒樓也沒多看幾眼,更別說那些糕點(diǎn)鋪?zhàn)樱欢P(guān)于京城的部分,原身的記憶明顯繞著文成侯府的人事物打轉(zhuǎn),京城的街景、京城的酒樓和鋪?zhàn)印硪桓艣]有,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因?yàn)樵砗苌俪鲩T。
「這是小事,今晚我就派人送過來,三日后我會準(zhǔn)備好合約!
「有勞你了,三日后我也會準(zhǔn)備好方子的。」
事情終于定了,閻明巍不自覺唇角上揚(yáng),這些日子害他睡不著的問題解決了,不必再苦等著她尋上門賣菜譜,可以化被動為主動,整個人都松懈下來,至于他為何想方設(shè)法接近她,早就被他丟到哪個旯旯里。
下巴枕著交叉的雙手趴在榻幾上,韓凌月目無焦距的看著前方,從來沒想過有一日會覺得——賺錢太容易了令人憂愁。
只要拿出方子,她就可以得到一間鋪?zhàn)铀某傻睦麧櫋粚,是好多間鋪?zhàn),總之,給出方子之后,她就能坐等收錢。
這是不是在作夢?
韓凌月伸手用力捏一下自己的臉,會痛,這不是夢,是真的!
「姑娘,您怎么了?」忍冬很擔(dān)心主子的「自殘」行為,臉上都留下紅印了。
怔愣地回過神來,韓凌月直起身子,一臉的迷惑,「若是有人想方設(shè)法送銀子給你,他圖的是什么?」
「姑娘是在說閻公子嗎?」忍冬仔細(xì)回想,閻公子還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送銀子給姑娘,雖然姑娘并非不勞而獲。
「最近也只有他送銀子給我!
頓了一下,忍冬壓低嗓門,提出她的猜測,「閻公子會不會看上姑娘了?」
韓凌月驚愕的瞪大眼睛,「你在胡說什么?」
「小公子那么喜歡姑娘,閻公子對姑娘起了心思也不難理解!闺m然第一次看見閻公子父子站在一起,兩人也沒什么互動,但忍冬就是可以感覺到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很深。
小家伙老是嫌棄她,但從他不經(jīng)意脫口而出的言詞,確實(shí)不難看出對她的喜歡,不過,韓凌月還是搖了搖頭,「雖然給兒子找個后母,必須考慮兒子的喜惡,可也用不著委屈自己啊!
「閻公子若能娶到姑娘,委屈的是姑娘,不是閻公子!
對哦,他有兒子,自己可是黃花大閨女,他們配成對,委屈的當(dāng)然是她,可是說她委屈,她又覺得很心虛,他看起來比她有出息,將來的發(fā)展更是不能預(yù)料,而她美其名是侯府千金,其實(shí)跟只咸魚一樣,得過且過。
「若兩人組成一個家,那是緣分,沒有誰比誰委屈。」
忍冬賊兮兮的一笑,「姑娘愿意嫁給閻公子?」
轟!韓凌月瞬間成了「紅人」,又羞又惱的一瞪,「不要胡說八道,我的親事豈是自個兒能決定的!
「老夫人疼愛姑娘,定下親事之前,肯定會問過姑娘的意思!
韓凌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老夫人若真疼愛她,有人上門求親,不可能不問一下她的意思,雖說原身性子太過沖動,聽見風(fēng)聲不尋祖母確認(rèn),反而慌慌張張收拾行李逃跑,可祖母一開始要是就抱著尊重孫女的態(tài)度,原身也不至于枉死。
「姑娘,奴婢聽秦嬤嬤的意思,姑娘的親事還必須您外祖家點(diǎn)頭,老夫人即便滿意送上門的親事,也會先問過王家的想法,兩家都認(rèn)可了,方有進(jìn)一步商討的可能!
秦嬤嬤是轉(zhuǎn)個彎向她傳達(dá)祖母的意思嗎?對此,韓凌月倒是沒有懷疑,王家當(dāng)官的不多,但王家是開書院的,在讀書人中聲望很高,文成侯府就算是權(quán)貴也不能不敬著,更別說人家唯一的女兒死在你文成侯府,姿態(tài)上難免就矮了半截,又如何敢隨意拿捏王家唯一的外孫女?
老實(shí)說,原身的腦子實(shí)在不怎么樣,這么簡單的道理竟然不懂,真是白長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
「奴婢相信老夫人絕對不會委屈姑娘!
「我知道,當(dāng)初也是急昏頭了,以后再不會了!
「不過,也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回京?」雖然她們在這兒的日子輕松愉快,但忍冬還是很想念京城。
「該回去的時候就會回去!顾绑橇,兩年之內(nèi)一定要定下親事,十八歲嫁人,否則就成老姑娘了,這影響的不只她的名聲,也會為文成侯府招來閑言閑語。祖母將她安置在莊子,不只是擔(dān)心她鬧事,更是為了順利幫她相看一門親事,換言之,待韓王兩家對她的親事達(dá)成共識,她就可以回京了。
「姑娘不著急嗎?」
「這有什么好著急,祖母總不能讓我一直待在莊子吧。」
「這倒是。」
「別急,我們還是先掙錢,將日子過得舒舒服服比較實(shí)在!鬼n凌月輕輕拍了拍自個兒的臉頰,教忍冬擺上文房四寶,她得趕緊琢磨鋪?zhàn)淤u什么糕點(diǎn),除了蛋糕,尋常的糕點(diǎn)也要有,像是桂花糕、山楂糕之類,將來她還想做餅干……
除此之外,她還要針對開鋪?zhàn)右皇绿峁┙ㄗh,譬如一開始的試吃,畢竟沒見過的糕點(diǎn),價格又貴,沒有讓人嘗到美味,如何舍得掏出銀子?
忍冬邊磨墨邊看著主子振筆直書,忍不住抿嘴一笑。姑娘剛剛還擔(dān)心閻公子圖什么,這會兒已經(jīng)全心投入他們合伙的鋪?zhàn),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男女終究有別……忍冬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坐在房門口做針線的秦嬤嬤,秦嬤嬤沒有出聲反對,這應(yīng)該是沒關(guān)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