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難,你就當(dāng)喬曉初,當(dāng)喬家兩老的女兒。”
宮六如愕然地轉(zhuǎn)望他。
“可是,我畢竟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一定很容易就識破的!
“放心好了!痹獎e浦笑了笑!白约旱挠H生女兒不管變成什么樣子,對他們老人家來說,一樣都是心肝寶貝!
宮六如忽然想起了母后,心中一陣酸楚。
“還有一個部分我們都忘記了!痹獎e浦正色地對她說!皢虝猿跤袃蓮埍kU單,本來如果喬曉初真的死了,她的父母至少可以領(lǐng)到一筆為數(shù)不少的保險金養(yǎng)老,但是你突然出現(xiàn),占用了她的身體,變成了宮六如,因此在表面上,喬曉初仍然是活著的,保險單絕對無法理賠,這樣對喬家兩老很不公平,所以我覺得你應(yīng)該對喬家兩老盡一點女兒的孝心,算是對他們的補償!
宮六如怔然聽著,雖然她聽不懂什么保險單、什么理賠的,但回想起電話中喬曉初母親怨怪的語調(diào),就像母后經(jīng)常輕斥她的語氣,她聽起來竟有一股微妙的暖意柔柔拂過心間。
“好,我愿意!彼敢鉃闀猿醣M女兒的孝道,也算是為自己彌補那一份失去父王和母后的遺憾。
“過幾天我要帶你回湖南長沙,我先陪你回喬曉初的家去拿護(hù)照和證件,要不然你沒有辦法跟我出國!
宮六如沒有多問護(hù)照和證件是什么東西,她只知道一切都聽寧越的。
。
元別浦和宮六如兩個人換好衣服剛出門,就看到南宮教授帶著兩個模樣裝扮怪異的男人朝他們迎面走來。
“大師,我說的就是那個女的!”南宮教授一看見宮六如,立刻高聲大喝。
元別浦見他們來意不善,立刻把宮六如護(hù)到自己身后。
“你們要做什么?”
“當(dāng)然是驅(qū)鬼!這兩位是驅(qū)鬼大師!蹦蠈m教授想盡辦法找到了這兩位法師,據(jù)說靈力很強,可以驅(qū)魔,讓中邪者回魂。
元別浦警戒地盯著他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宮六如確實是千年幽魂,倘若南宮教授請來的法師真有驅(qū)鬼的靈力,真的會驅(qū)定宮六如的魂嗎?
“我說過了,我一定要找回曉初,把這個霸占曉初的孤魂野鬼趕出去!”南宮教授自信滿滿地說。
“教授,你說的確實是那位小姐嗎?”其中一位法師忽然問道。
“是!元別浦,你讓開!”南宮教授怒聲喝斥。
“教授,你確定你沒有弄錯嗎?”另一位法師也忍不住開口。
“怎么了?”南宮教授狐疑地望向法師。“不會有錯,我的未婚妻被一個自稱宮六如的女鬼附身了,我沒有弄錯!”
“那就奇怪了,我們并沒有在那位小姐身上感覺到邪靈的氣息!眱晌环◣熁ネ艘谎邸
聞言,南宮教授臉色驟變。
“不可能!難道是惡靈附在曉初身上太久,已經(jīng)趕不走了?”
元別浦錯愕地轉(zhuǎn)頭看一眼宮六如,宮六如也滿臉疑惑地聳了聳肩。
“教授,如果你說的喬小姐的靈魂尚在人間,那她的靈魂必定會跟隨著自己的肉體不肯離開,但是我們完全感覺不到喬小姐身旁有任何生靈或惡靈的氣息。教授,這當(dāng)中也許有什么誤會!狈◣熤(jǐn)慎地解釋。
“那個霸占我未婚妻的惡鬼口口聲聲說她的名字叫宮六如,這是我親耳聽見的,不可能有錯!”南宮教授氣急敗壞地喊。
“如果是一個純凈的靈,我們不能貿(mào)然出手——”
“法師,你只管進(jìn)行你的驅(qū)鬼儀式就對了!”南宮教授心焦地狂喊!跋嘈盼遥欢〞F(xiàn)出原形的!”
宮六如好奇地從元別浦身后探頭出來,正好與法師四目相接。
“喬小姐,失禮了!蹦俏环◣熉呓谥械偷湍钇鸾(jīng)咒,一手輕輕搖鈴。
宮六如覺得搖鈴聲異常刺耳,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耳朵。
“你們看!有效了,她害怕了!”南宮教授大喊。
元別浦連忙護(hù)住宮六如,驚慌地問:“是真的嗎?你害怕這鈴聲嗎?”
宮六如蹙眉搖了搖頭。
“不是害怕,是好吵,這聲音好吵!彼钣憛挻潭怃J的聲音了。
兩位法師相視一笑。
南宮教授愕然。
“喬小姐,”法師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罐,溫和地問道:“這杯符水本來是要潑到你身上的,但我想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必要了,不過為了讓南宮教授相信你確實不是惡靈,這完全是一場誤會,你愿意喝一口嗎?”
元別浦一聽見“符水”兩個字,倏地覺得毛骨悚然。
“不要喝!”他握住她的手制止。
“沒關(guān)系。”宮六如微微一笑,要他放心。“我就喝一口,不會有事的。”
南宮教授冷冷地低笑著。
“法師,如果出現(xiàn)異狀,請你們立即將她驅(qū)走,讓我未婚妻的靈魂回來!”
宮六如從法師手中接過玻璃罐。她心中也很緊張,但是這兩位法師從頭到尾并沒有令她感覺到危險,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絕不是什么惡靈,所以這些東西應(yīng)該不會傷害得了她才對。
她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看見所有的人都用緊張的目光盯著她看,她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不舒服或是痛苦的現(xiàn)象,于是再喝了一口。
“這樣就可以了,喬小姐。謝謝你,攪擾了!狈◣煱巡AЧ奘栈貋,微笑地施禮。
南宮教授不敢相信眼前的結(jié)果,面色灰敗難看。
“教授,這玻璃罐里的符水,只要是怨念深重的惡靈喝了,就會出現(xiàn)抽搐、嘔吐的反應(yīng),只有純凈的靈體喝了才不會有事。在這位喬小姐身上和周圍并無惡靈,而喬小姐身上的應(yīng)該是她的靈魂無疑。教授,現(xiàn)在你肯相信了嗎?”法師淡淡地嘆了口氣,然后偕同另一位法師一道轉(zhuǎn)身離去。
“你是曉初……”南宮教授痛苦地望著她!澳慵热皇菚猿酰瑸槭裁匆_我說你是什么宮六如?”
宮六如見他傷心痛苦的模樣,覺得好生歉疚。
“我沒有騙你,我確實是宮六如,請你相信我。曉初她已經(jīng)死了——”
“你們到底要怎么騙我才甘心?!你們騙我曉初死了,還編出一個宮六如來,其實,你只是因為背叛了我,移情別戀愛上了元別浦,所以才想到編下這種荒謬的謊言來騙我!”南宮教授的聲音喑啞而顫抖。
“不是這樣的!”宮六如感到一股欲哭的情緒升起。“曉初她沒有背叛你,她真的是死了,請你相信我!”
“對了,我怎么忘了,你們兩個是一起出車禍的,說不定你們老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只是我和辛敏兒都被蒙在鼓里!”青筋迅速爬上他的額角。“難怪了,什么漢代郡主的模樣跟你長得很像,什么緣分,什么巧合,原來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只有我和辛敏兒這兩個傻瓜被你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沒想到一場車禍會讓你們的好情曝光,你們自知瞞不了了,就干脆合演一場戲,想把我們騙到底,對嗎?”
宮六如被他失去理智而扭曲的臉孔嚇住了,驚惶得不知所措,下意識地躲進(jìn)元別浦的懷里。
“曉初,當(dāng)初我為了你而離婚,連妻子、兒女都拋棄了,選擇跟你在一起,可是你現(xiàn)在居然拋棄了我,你對得起我嗎?”他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爆開,像一頭盛怒的獅子。
“教授!”元別浦冷漠地看著他!耙苍S你現(xiàn)在覺得被拋棄非常痛苦,那么我請你想想被你拋棄的妻子兒女吧!當(dāng)年,他們被你拋棄時,是不是也像現(xiàn)在的你一樣痛不欲生?”
南宮教授頹然地靠在墻上,喘息著,像突然間被抽光了力氣。
元別浦想起了喬曉初背著教授與他的那一頓曖昧晚餐,冷冷地一笑,道:“教授,你失去喬曉初并不算是很悲慘的事,因為她并不值得你為她拋妻棄子,她只是你人生中一次錯誤的選擇罷了。”
說完,他輕輕擁著宮六如來到電梯口。
“寧越,他好可憐……”她心軟地偷望著南宮教授。
“如果有一天,我們生兒育女了,然后我拋棄了你們,去找了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孩兒,后來,那個女孩兒又把我拋棄了,你會覺得我可憐嗎?”
“不會!”光聽他假設(shè),她就已經(jīng)生氣了。
“那就是了!
他笑著擁她走進(jìn)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