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穩(wěn)的走進舒家,對著舒志桓、舒媽和舒大猶:“爸,媽,爺爺。”
舒璃沒料到他還是維持著舊時的稱呼,心里復(fù)雜的感覺難以言說。
“阿西,你好久沒來家里看我了!辟F玉帶著些微抱怨的口氣對他說。
舒璃看見惟西的眼里閃過一絲難堪,可是很快就恢復(fù)正常。
“別光說話,快上桌。舒璃,你去把碗筷拿來!笔姘珠_心的指揮著用餐的前置事項。
惟西看著一桌他舊時愛吃的菜,不明白舒璃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惟西,謝謝你前天救了我們家舒璃!辟F玉夾了一塊鱸魚給惟西。
“媽。這是應(yīng)該的。”惟西意有所指的看著舒璃。
舒璃覺得他們兩人的對話真是虛假到極點。
她認(rèn)真的低頭吃飯,不理他們。而惟西也想快點結(jié)束這飯局。
舒爸存心要替惟西制造機會,頻頻暗示舒媽和舒爺爺離開飯桌。
舒媽會意后,仍有些不放心。
走到客廳又蜇回頭,指著惟西旁邊的柜子上那一大盤小羊羹,問認(rèn)真扒飯的舒璃。“那個什么小什么的,要不要先冰一下?”
“什么?”舒璃抬頭不解的看著老媽。“舒氏小羊羹。”惟西提醒她。
舒璃意外的看著他,原來他還記得。
“喔,那個……那個我會處理!笔媪臒┮鈦y的胡亂應(yīng)著。
飯桌上只剩兩個人。
惟西放下碗筷。
“到底什么事?你說吧。”惟西冷冷的看著舒璃,充滿血絲的眼底寫滿了無可奈何。
“不干我的事。這頓飯真的不是我要請的,是我老爸堅持要謝你;他要謝你把我從湖里撈起來,所以就有了這么一頓飯局!笔媪χ睬,卻沒勇氣跟老爸說這起溺水事件全是自己設(shè)計的。
“呃,我爸是一番好意,你就勉為其難吃一點,菜沒吃完我媽會很傷心,她弄了一上午,小羊羹是我唯一會做的食物,嗯,就當(dāng)作謝你前天請我吃早餐。至于我那件蠢到不行的演出,請保密別讓他們知道就這樣.謝謝。”舒璃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作了一番補充說明。
惟西賻完她的說明,才放心而認(rèn)真的動起筷子。
“我還真是好久沒吃得這么愉快!彼偸窃卺t(yī)院內(nèi)草草解決三餐。
兩人努力的把菜進攻完畢。
然后看著盤盤皆空的戰(zhàn)果,不約而同相視而笑。
“感謝你‘撥冗’前來及配合。去喝茶吧,這里我來收拾!笔媪Q定好客到底:家事她雖然不行,面對惟西也不容易,洗碗盤在此刻似乎是個還滿不錯的選項。
舒大猷一看到惟西從飯廳走出來,馬上熱情的招呼他。
“那個惟西啊,我前幾天在樹林里看見一棵靈芝,你陪我去看看是不是樟樹芝!笔娲箝嗾f。
兩人走進樹林里,大猷開口便問:“你和舒璃的事,你心里有什么打算沒有?”
惟西一陣苦笑。“橫豎只有三種選擇,留住她、放開她和維持現(xiàn)狀。”
“你打算怎么選擇?”舒大猷用嚴(yán)肅的眼神看著他。
“選擇?爺爺,或許您該先問同看舒璃想怎么選擇。”惟西低頭踢著地上的落葉說。
“哎,你這臭小子,你講這樣哪對!你忘了當(dāng)年是怎么跟我保證的嗎?”大猷提醒他。“我沒忘。”他說。他怎么可能會忘呢?
他永遠忘不了他大六那一年秋天!初戀女友秀秀被診斷出罹患血癌的那一幕,他對著病床上因為作化療而掉光頭發(fā)的秀秀笑說,她會沒事的,背地里卻對著她的檢驗報告焦慮神傷。
接下來他申請到秀秀住的醫(yī)院實習(xí)一年。親眼看著秀秀的生命在他眼前迅速流失。秀秀終究還是走了,他們一起作過的夢沒有一個能來得及實現(xiàn)。
而他也從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了。
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爸爸不知為何瞬問老了十歲;一問之下才明白,叔叔因生意失敗,連累到替他作保的爸爸,家里的產(chǎn)業(yè)全數(shù)遭到查封,連醫(yī)院都可能不保。
爸爸把他喚進書房對他說——
“家里的情況你都知道了?”
“是。媽跟我說了一些!
“事情都發(fā)生了,真要把家產(chǎn)賠光也無所謂,但是醫(yī)院不能不保住。
如果我們醫(yī)院倒了,院里這么多病患該怎么辦?這里畢竟是窮鄉(xiāng)僻壤,不會有人上山來建醫(yī)院了!
“您的意思是?”
“現(xiàn)在唯一能幫助我們脫離難關(guān)的只有舒家了!薄澳俏覀?nèi)フ沂嫘iL幫忙?”
“舒家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是舒爺爺在作主的,我去找過他了,他開了些條件!薄笆裁礂l件?”“他要你娶舒璃!薄笆裁?”
“爸知道你和白秀秀的事,但是人死不能復(fù)生,而且你還年輕,應(yīng)該以事業(yè)為重!薄啊钡腔橐龊褪聵I(yè)怎么能混為一談?更何況他一向把舒璃當(dāng)妹妹一樣。
“唉,我也不想勉強你。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就自己斟酌著辦吧。
如果你真的不想娶舒璃,我們就移民到日本投靠你姑丈去吧!痹掚m這樣說,但他每天在家看著母親以淚洗面,父親終日唉聲嘆氣,全家只能過一天算一天等著法院通知,到最后,他還是軟化了。
他親自去拜訪舒大猷。
“舒爺爺,請您幫幫我們家!彼谑娲箝嗟臅坷飳λ芯攀染瞎Y!斑,你這么久沒上門,我還以為你家的難關(guān)度過了說,心里頭正為你們家高興著呢!笔娲箝嗵痤^看著他。
惟西沉默著。舒大猷仔細打量他的表情。
“很為難?”他小聲詢問惟西。
“舒爺爺,舒璃畢竟還小,您訂這條件她也不知能不能接受……”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舒大猷眉毛一挑。
“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只要您愿意幫我們度過難關(guān),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把欠您的錢連本帶利還給您。”惟西說。
“跟我談生意?那好。在商言商,你跟我借錢,當(dāng)然得提供擔(dān)保品,你拿什么跟我擔(dān)保呢?”
“我們就只剩下振光醫(yī)院可以抵押給您了。”“小子啊,你們欠下的可是近億的債務(wù),光一家振光醫(yī)院怎么夠呢?”
惟西深吸口氣!拔視朕k法還您的!
“坦白說,你剛講的話你老爸之前都來跟我談過了,我也仔細評估過你們振光醫(yī)院的產(chǎn)值。可是,除了醫(yī)院底下那塊地還值點錢,你們家醫(yī)院的收益除了幫些貧困的孩子外,還補助一些貧苦無依的窮困人家,實在沒多少現(xiàn)金了。你們之所以還能過著富裕的日子,是因為你們家在臺中市那些數(shù)量可觀的祖產(chǎn);可是呢,那些有價值的祖產(chǎn)現(xiàn)在都在銀行手上,眼看就要被拍賣了,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你爸善良有余,但經(jīng)營能力確實只是一般水平。”
“……”雖然這是事實,但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惟西心中仍然百般不是滋味。“想不想聽我的建議?”“您請說!
“你還年輕,這些債務(wù)你就撇下別管了。你爸媽橫豎也老了,到日本養(yǎng)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說人老了才離鄉(xiāng)背井有點凄涼,但是呢,時間久了就會習(xí)慣了,總好過在這里觸景傷情,你說是吧?”
“請您看在我們兩家的交情上,幫我們一把吧!彼麕缀跻蛳聛砬笫娲螳I了。
哼,又是個死腦筋的家伙!
”坦白說,我跟你們家并沒哈交情,但我那書呆子校長兒子和我孫女整天盧著要我?guī)湍悖f什么你是青年才俊,前途大有可為,不幫可惜之類的廢話。”舒大猷望著他說。
真不知道白口己上輩子究竟欠這些笨蛋哈東西,干嘛拿白花花的鈔票過不去呢,真是!
“既然你有我們家的笨蛋群說的那么好,你就娶我們家那個小笨蛋去吧。你家的財產(chǎn)我會替你贖回來,等你們一結(jié)婚,那些財產(chǎn)就當(dāng)是我給舒璃的嫁妝,一起登記在你們兩人的名下!
“但我不明白,您為什么非要開這樣的條件不可?”“這句話在我聽來就像是在問我為什么非當(dāng)笨蛋不可?”“不,我不是這意思!蔽┪髡婵毂皇娲箝嗄枪殴值倪壿嫼驼f話方式給打敗了。
“但你質(zhì)疑了。好吧,我就講給你聽。就算你是舒璃口中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精英又如何?你畢竟家道中落。更糟的是,我聽說你喜歡一個叫白秀秀的女孩?總之,我到現(xiàn)在都還是覺得如果我花那么多錢去資助你,實實在在像個頭腦不清楚的大笨蛋。”舒大猷又說。
惟西總算弄清楚舒大猷的意思了。如糶他今天沒答應(yīng)舒大猷開的條件,他是一毛錢都借不到的。
他兩眼直視著舒大猷!笆遣皇侵灰掖饝(yīng)娶舒璃,您就答應(yīng)幫我們償還所有債務(wù)?”
“你的表情看來很委屈溜。我孫女好歹也是鎮(zhèn)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人。配你是綽綽有余了。要不是她打小就喜歡你,最近更夸張地每天哭哭啼啼地來煩我,我根本懶得理你,更甭論把她嫁給你。如果你答應(yīng)當(dāng)我孫女婿,咱們還得簽個婚前協(xié)議書,婚后這些財產(chǎn)只準(zhǔn)收益不準(zhǔn)變賣、分割或贈與等等。日后你得努力好好疼惜我家那個小笨蛋一輩子,你們?nèi)舨恍译x婚,那些財產(chǎn)就得當(dāng)贍養(yǎng)費,原封不動全數(shù)還給我以舒璃之名所設(shè)立的信托基金。要你答應(yīng)這個當(dāng)然只是個預(yù)防措施啦,好歹我們家總是有人在當(dāng)校長,勉強也算得上是書香世家;而且這里是鄉(xiāng)下,女人一離婚,傳出去名聲會不好,我是怕我們家書呆子會想不開,所以就預(yù)防預(yù)防。另外,舒璃只要知道這些財產(chǎn)將來由你們共同共有就行了,其它我們詳細的協(xié)議內(nèi)容她也搞不懂的,就不必告訴她了。為了保險,你還得簽個保密條款。當(dāng)然只是個提醒作用啦。嗯,我想想,條件差不多就這樣了,你回家仔細考慮看看。我等你三天,三天一過.我剛說的你全當(dāng)我破屁,也不用再上門找我了!闭f完,舒大猷往椅背一靠,呼了口氣,拿起老人茶準(zhǔn)備潤潤喉。
“不用考慮了,我全部答應(yīng)!蔽┪髡f。
“當(dāng)真?”舒大猷再問一次。
“是!彼饝(yīng)是因為已無路可走。
“那就快回去準(zhǔn)備吧!笔娲箝啾戎熳叩氖謩。
當(dāng)初他完全是懷著一種犧牲的心情娶舒璃的。
往事歷歷在目,想忘,怕是不容易。
“臭小子,既然你沒忘,你以為你還有多少選項?”舒大猷用拐杖用力敲著路旁的樹干,當(dāng)那樹干是惟西的腦袋那樣敲。
李惟西深吸了口氣,將思緒移回眼前!笆堑,爺爺,我的確是沒有多少選擇!
不是因為他放不下那些財產(chǎn),而是他不能忘記舒家對他們家的恩情。
他們夫妻生活一年半,分居三年,他和舒璃之間似乎已不只是會錢返還的問題而已。如果舒校長以為他的安排可以增加李惟西和舒璃的互動,顯然是過于樂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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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璃在廚房磨贈了半天,探頭一看,李惟西和爺爺出去了,馬上出門去唱KTV。
四個小時后。
李惟西正在醫(yī)院幫患者處理傷口,突然接獲嘉誠的電話!
“舒璃在明俊家的暢飲KTV店門口前約一百公尺撞到電線桿。
不過,別緊張,她沒事,只是輕傷,救護車馬上就到你那里!痹撍溃∷烹x開她不到四小時,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去準(zhǔn)備一間單人房!崩钗┪骼^續(xù)手里的工作,頭也不抬的交代護士。
救護車一到急診室,惟西已在里面候著。
原本打算好好罵罵她,見她額頭腫了一大片,還不斷汨出鮮血,隨即忍住滿腔的怒氣,仔細檢查她的傷勢。
她的額頭有大約兩公分的傷口,他仔細幫她清理傷口,看著那個不需要縫合的小傷口,心想她那么愛漂亮,鐵定會為了那個疤沮喪個十天半個月。
一時心軟,決定在她額頭上細細的縫上五針,希望把傷口盡量弄得細一點;檢查完其它地方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大礙。
他請護士送來一套干凈的衣服讓她換上,再送到普通病房。
等他清洗好雙手,才到普通病房看她。
“你到底又在搞什么鬼?生命可以拿來開玩笑嗎?”李惟西揚起左邊的濃眉,對她憤怒的低咆。
“什么跟什么。∥沂侨コ枵覙纷,不是故意去出車禍好不好?”舒璃拍拍枕頭.想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點。
調(diào)整好姿勢,舒璃發(fā)現(xiàn)李惟西還是維持著抱胸的姿勢看著她,眼里滿是懷疑,這就讓舒大小姐很不舒服了。
“我這樣撞得頭破血流已經(jīng)夠倒楣了,你還在懷疑我?”舒璃微蹙秀眉,他是怎么回事?不信任她?
”你的不良記錄讓人很難不起疑心!睆乃貋淼浆F(xiàn)在,為了逼他簽字,她哪天沒有新狀況?
“你煩不煩!都跟你說了,這是意外!還是不管我怎么說你都不愿相信我?”舒璃揚起秀眉問他。“沒錯。”李惟西點點頭。
“我可從來沒對你‘說’過謊!边@話不假,他太聰明,撒謊會被他識破,所以她從來都選擇實話實說;至于前幾天的假溺水事件,是非不得已的苦肉計,何況也不是用說的,是用演的。
聽見她這樣篤定的聲明,李惟西臉上的怒氣漸漸消了。
“好吧。讓我們來談?wù)勀愦丝痰男那椤!崩钗┪鲗⒃经h(huán)抱于胸前的手放到口袋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什么心情?”舒璃反問。
“被我懷疑、不信任的心情啊!崩钗┪饕荒樣淇斓目粗。
“呵.你對我懷疑、不信任是你笨,我才不在乎。”舒璃說得瀟灑極了。
李惟西低下頭來.一張俊臉幾乎湊到她的鼻子前說:“你可要記得你今天說的話。至于我對你的笨,卻一直一直非常非常地在乎。”說完,他點了點她的鼻子,給了她一個描得出水的溫柔笑容,就走出病房去。
留下舒璃愣在床上,想了許久才想通,李惟西竟然設(shè)計她,讓她親口說自己笨!這天殺的!翌日,舒璃撐著還有些疼的頭,走到客廳。
“爸,早。”“睡得還好吧?”舒爸抬起正在看報紙的臉,問。
“還好!薄澳憔蛣e再替惟西添麻煩了,你好歹是校長的女兒,你很喜歡別人對你指指點點的嗎?”
舒爸一早去運動,聽了些流言輩語,有些無奈的說!拔业能嚹兀俊
舒璃明知很難跟老爸解釋清楚她最近的行為,干脆來個答非所問。
“車頭撞爛了,惟西已經(jīng)叫人拖去修車廠了!薄斑@種事我自己就可以處理,李惟西干嘛插手?”她對他的多事很不以為然。
“我的舒大小姐.這個鎮(zhèn)里誰不知道你是李惟西的老婆?你出這種狀況,人家當(dāng)然第一個就想到要通知他處理!薄拔腋挤志尤炅,還什么老婆不老婆的。這些人一天到晚對我指指點點的,哪有可能會不知道!
“這里終究還是淳樸的鄉(xiāng)間,沒人理會什么分居不分居的;你一天沒跟李惟西簽字,人家還是把你當(dāng)李太太!薄鞍,你也執(zhí)意這么想對吧?好,我一定會盡快跟他簽字,早日終結(jié)這種可笑的誤會!
“你若執(zhí)意跟他離婚,你一定會后侮!笔嫘iL警告的說。
“0K。OK。爸,我舉白旗投降,你饒了我,我們就別再談了。”門外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引起舒校長和舒璃的注意。
“是李惟西!笔嫘iL肯定地說。
“一大早的,他來干嘛?”今天才第四天,他要提早宣布他的決定嗎?舒璃不禁要這么想。李惟西下了車,同行的還有嘉誠。
“去醫(yī)院前我想先過來看看。嘉誠要來作筆錄,我順道載他過來!
李惟西對舒爸解釋來意。
舒爸拿出今年的冠軍茶,泡給一早來訪的兩個客人喝。
等嘉誠作完筆錄,惟西難得的對舒璃露出笑容說。
“這是最新型的美容膠,你可以貼在傷口上,將來疤痕會比較淺。
另外,我有個患者在臺中開了一家餐廳,今天開幕,一直打電話邀請我去參加,你今天晚上是否可以陪我走一趟?”惟西問舒璃。
“你放得下你的醫(yī)院?”她反問。
“我每周二、六下午及晚上休診,由我兩個學(xué)弟下來幫我駐診,今天剛好是周末。”“不好啦,會引起別人不必要的誤會,以為我們是分居分著玩的!笔媪Ч室饪粗习终f。
“我看你也誤會了,我只是想抽空跟你談?wù)勀闼^的‘交易’。”他一派輕松的說。舒璃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今天就要跟我談?”他點點頭。“晚上幾點?”舒璃眼睛露出急切的光芒。
“我下午五點過來接你。”“好!我等你!
李惟西說完起身,和嘉誠一道離開。
“老爸,你看,老天開始眷顧我了!笔姘挚粗┪麟x去的英挺背影,再看看舒璃,對她的雀躍很不以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