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霏感覺到他結(jié)實的胸膛從后面貼上,由他身體散發(fā)出來的熱度透過布料熨燙了她。
他的雙臂圈摟住她,薄唇輕輕刷過她雪白滑膩的頸子!芭笥堰@么美,氣氛這么美好,我實在舍不得離開呢!
“天宇……”微微輕顫的嗓音泄露了她此刻有多緊張慌亂。
“別怕,在你還沒準備好之前,我不會吃了你!北√煊畹χ,松開圈住她腰肢的雙臂,他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灼熱的眸光鎖著她嬌羞的小臉,接著視線往下,盯著那張嬌艷欲滴的小嘴,拇指指腹輕輕撫上她輕揚的嘴角!安贿^,看在我這么用心打理禮服的分上,讓我嘗點小小甜頭總可以吧!
“如果我不答應呢?”凌妙霏調(diào)皮的眨眨眼。
“那我只好來硬的!彼叽蟮纳碥|突然一矮,將她扛到肩頭,快步殺向僅有幾步之遙的大床。
她嚇得驚呼,白晰雙腿在半空中擺動。
他的大掌輕拍了下她的俏臀,來到床邊后,他將她輕輕往床上一甩,隨手將房卡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笑得像一匹邪惡的大野狼,他站在床邊扯開領(lǐng)帶,露出迷人的微笑,俐落的解開襯衫扣子,整個人散發(fā)著危險的氣自,正朝小紅帽逐步進逼。
凌妙霏驚慌又害羞,連忙坐起身求饒,“天宇,我開玩笑的嘛,怎么可能這么小氣不給你甜頭呢!
薄天宇可沒那么好說話!拔腋淖冎饕饬耍瑩Q你來親我!
她的身子頓時一僵。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他也不催促,手指繼續(xù)解開第三顆、第四顆扣子,從褲頭里扯出襯衫下擺,露出精壯的胸膛。
凌妙霏覺得雙頰熱燙得都要冒煙了,她慌張的爬下床,乖巧的來到他面前,伸出纖細的藕臂,踮起腳勾住他的后頸,仰起小臉急忙湊上小嘴。
薄天宇順勢抱住她,閉上眼噙著笑,享受著她的獻吻。
她粉嫩的舌頭在他唇上描繪一遍,接著大膽的探入他的口中。
她的吻像貓一樣調(diào)皮,卻讓他著迷悸動不已,他被這小學生等級的吻狠狠撩撥,身體開始著火,一手將她的腰肢圈住,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腦杓,反客為主加深這個吻,甚至將她壓到床上。
凌妙霏被他吻得雙膝發(fā)軟,腦袋暈沉,倘若他要趁勢吃了她,怕是毫無招架能力。
可是好巧不巧,她皮包里的手機以及他西裝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薄天宇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頓,離開她柔軟的小嘴,眼角余光瞥向丟在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眼神閃過一抹被打擾的慍惱。
被困鎖在床墊和胸膛之間的凌妙霏,被他熱情的吻攪亂了思緒,她迷離的眼兒望著他線條剛毅的下巴,視線再微微往上抬,他的臉龐俊魅,帶著懾人的魅力,她看得入迷,持續(xù)響著的手機鈴聲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穿透她的耳膜,驚醒了她。
“電、電話……”她尷尬的推了推他的胸膛。
“不接,我們繼續(xù)!彼麊问挚圩∷∏傻南掳,低頭尋找她嫣紅的小嘴。
然而兩人的手機像在催魂似的,持續(xù)響個不停。
薄天宇低咒一聲,表情一冷,迅速翻身下床,撈起西裝掏出手機,接起電話正想斥責,彼端卻傳來年邁熟悉的嗓音,讓他神情一緩!鞍帧
凌妙霏全身虛軟,烏龜似的爬下床,抖著手花了點時間才從皮包撈出手機。
“莫曉,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一通是來自薄天宇父親的急電,一通是莫曉打的,兩人背對背低聲講著電話,臉色益發(fā)凝重。
薄天宇此趟是早就規(guī)劃好的,因工作需要,他還要從香港轉(zhuǎn)往上海,一周后才會返回臺北。
所以隔天,凌妙霏單獨一人從香港先飛回臺北,她先繞到獸醫(yī)院看看黑妞,之后便趕往臺南。
昨晚莫曉在電話中提起,楊姿祺利用網(wǎng)路直播將老字號“阿海師餐廳”批評得一文不值,從用餐環(huán)境到服務態(tài)度以及菜色新鮮度一路嫌棄,還當場訪問隔壁桌用餐的客人,客人也是一副不滿意的嘴臉。
直播之后楊姿祺的死忠粉絲發(fā)起即日起抵制阿海師餐廳的活動,短短不到二十個小時,一些捏造的負面謠言排山倒海的出現(xiàn),導致餐廳聲譽受損,因此暫停營業(yè)。
凌妙霏點看直播和網(wǎng)友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惡意批評,直覺認定這些網(wǎng)民分明是受楊姿祺煽動。
她和薄天宇公開婚訊之后,電視臺高層見風轉(zhuǎn)舵,砍了楊姿祺的企劃案,石正剛總監(jiān)也不再受楊姿祺煽動,直接讓她晉級角逐主任,楊姿祺眼看整不了她,心里恨得牙癢癢的,卻不敢明目張膽造次,因而轉(zhuǎn)向找阿海師的麻煩,擺明就是要給她好看,根本是沖著她來的!
凌妙霏一抵達臺南,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阿海師餐廳。
開設餐廳的這間房子是薄家的百年祖厝,賣的是傳承半世紀的手路菜,菜色以當季食材為主,做的是老主顧的生意,每天限量供應。薄海和張美瑤這對夫妻的手藝超群,在當?shù)孛麣獠恍。梢驗閳猿置咳障蘖,加上沒有請其他幫手,每天只招待十組客人,但幾乎天天座無虛席,預約通常都要排上個把月。
這是薄海和張美瑤雙雙從總鋪師這個行業(yè)退休后,用來打發(fā)時間的工作,盡管利潤微薄,他們卻樂在其中,這幾年來也結(jié)交了不少好友。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和樂,卻被楊姿祺計劃性的惡意破壞,凌妙霏難過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趕來安慰兩位老人家。
搭著計程車來到貼著暫停營業(yè)紙條的餐廳前,門外還有幾個看似當?shù)匦』旎斓娜嗽隰[事,嚷著要薄海出來道歉賠錢,凌妙霏忍住難過的情緒,拉著行李箱朝后方的巷子走去,加快腳步左彎右拐之后,來到薄海和張美瑤所居住的透天厝。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整理情緒,才舉手摁下門鈴。
不一會兒便有人來應門,年近六十、身材圓潤的張美瑤穿著圍裙,頂著短短的卷發(fā),手里還拿著鍋鏟,看上去很像可愛的花媽。
“小霏?!”張美瑤萬分詫異,回頭喊著在客廳看電視的丈夫!鞍⒑,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薄海高瘦的身影很快出現(xiàn)在門口,他的表情嚴肅、不茍言笑,內(nèi)斂清冷的個性跟總是笑臉迎人的張美瑤簡直是南轅北轍。
“老爹、薄媽媽,好久不見,”盡管凌妙霏已經(jīng)努力壓抑,但她畢竟不擅長隱藏情緒,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可明明是笑著打招呼,聲音卻不受控制哽咽起來,眼角還泛著淚光!澳銈兒脝幔液孟肽銈兣!”
張美瑤洞悉這個笑臉有多勉強,她把鍋鏟交給丈夫,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這孩子,是不是看到那個楊主播的直播,替我們兩老擔心了?唉呀,就當遇到奧客,沒事的。”
“怎么可能沒事嘛……”楊姿祺過去對她多少冷言嘲諷、惡意傷害,她通通都可以挺過去,甚至針鋒相對予以回擊,可這一次楊姿祺傷害的卻是待她如親生女兒的薄老爹和薄媽媽,讓她難過到不知該如何是好,完全亂了陣腳。
“唉唷,小霏,你可別哭喪著臉,害你心情不好薄媽媽會過意不去!睆埫垃幱檬种忭斄讼抡驹谂赃呉宦暡豢缘恼煞,暗示他也幫忙安慰。
“小霏,把眼淚收起來,哭根本無濟于事。”薄海不會說什么安慰人的話,口吻還帶著一絲譴責。
被薄老爹這一訓斥,凌妙霏用力眨掉快要淌下的淚水。
“你這老頭子真是……你的口氣可不可以好一點!”張美瑤真是受不了丈夫,白眼都快翻到后腦杓去了,她拉起凌妙霏的手,好言安撫道:“小霏,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擔心也改變不了事實,你就先別煩惱了!
聞言,凌妙霏卻更難過了!氨寢專瑢Σ黄,你們已經(jīng)夠煩的了,我卻還來添亂!
“誰說你來添亂了?”薄海又冷聲低斥一句,回頭見老婆表情一斂,似是又要數(shù)落他,他撇撇嘴轉(zhuǎn)身逃進屋內(nèi)!拔以偃ザ喑磧傻啦恕!
“小霏,你也知道那個老頭子嘴巴說不出什么好聽話,但他其實很高興你來關(guān)心我們!
“薄媽媽,我認識薄老爹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加菜就是為了歡迎我來啊!
“那就好。”張美瑤松了一口氣。“來,快進來吧,別杵在門口。”她熱絡的拉著凌妙霏,開心溢于言表。
見薄媽媽這么堅強,凌妙霏也不好意思再哭喪著臉,讓老人家擔心!捌鋵嵄寢寗倓偛洛e了,我是想念你跟薄老爹的菜才特地跑來的。”
“是哦,說謊都不打草稿,明明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還逞強!睆埫垃幠罅四笏哪橆a,然后溫柔的拍拍她的頭。“你真的不必替我們擔心,事情會圓滿落幕的,我兒子給了我們保證。”她對優(yōu)秀的兒子深具信心,她兒子能力強人面又廣,這種小事絕對難不倒他。
薄媽媽反過來撫慰自己,讓凌妙霏覺得自己好糟糕,更加內(nèi)疚,她心一酸,努力忍住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嘩啦拉掉下來!皢琛
“唉呀,怎么變成愛哭鬼了!
“薄媽媽,你一定要這樣笑我嗎?”在張美瑤面前,她就像個耍賴的孩子。
張美瑤替她抹去臉頰上的眼淚!靶■覜]騙你,我那厲害的兒子很快就會回國幫我們解決問題,他要我們放寬心,他啊,其實已經(jīng)有一個解決的好辦法,只不過他認為以目前的情況來講有點冒險,所以他讓我們先按兵不動,之后看看事情會有什么變化,他會找時機出面。”
真有那么神?只要他一出手事情就能解決?凌妙霏不免懷疑,薄媽媽的兒子根本只是先安撫兩位老人家,說不定現(xiàn)在頭殼抱著燒,急得跳腳也說不定。
“你就別瞎操心了,快快收起眼淚,要不被老頭子看見,以為我欺負你呢。”
張美瑤調(diào)笑道。
他們夫妻倆膝下只有一個獨生子,兒子又長年忙著事業(yè)很少回老家,凌妙霏是個貼心又勤奮認真的好女孩,跟他們夫妻又特別有緣,因此薄海特別疼她,將她當做親生女兒般疼愛。
“好啦!绷杳铞犜挼氖掌鹧蹨I!斑,我好像聞到鹵豬腳的香味!彼類郾寢層H手鹵的豬腳,那香氣讓她想起自己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東西呢。
“除了鹵豬腳,還有蝦棗荷葉蒸米糕。來,我們快去看看你薄老爹又加了哪些菜,我猜一定有你最愛吃的碧綠海鮮羹!
被張美瑤熱情的拉進屋子里,凌妙霏感覺像回到自己家一樣,溫馨又溫暖,她感動得眼眶又悄悄浮上熱霧。
說起她跟薄海和薄媽媽總鋪師夫妻的緣分,是在一年半前她開始籌備制作“型男主廚”節(jié)目之初,當時為了讓節(jié)目有其豐富性,她利用假期拜訪經(jīng)營臺灣菜的餐廳,品嘗各家餐廳的拿手菜。
有人向她介紹擁有五十年辦桌經(jīng)驗的薄海,說他手藝超群,因此她特地南下拜會。
薄海在臺南有個響叮當?shù)拿柦小鞍⒑煛保鶜q就跟著師傅學藝,跑遍南部所有婚喪喜慶的場子,張美瑤則是師傅的獨生女,母親過世得早,打小就跟汽父親東奔西跑。
薄海從洗碗開始做起,張美瑤則幫忙端菜,薄海做事勤奮個性老實又肯認真中習,師傅相當欣賞他,把所有本領(lǐng)都傳授給他,薄海不僅學得好手藝,還娶了師傅的女兒當牽手。
夫妻倆婚后也是以辦桌跑場為業(yè),將傳承下來的辦桌手路菜發(fā)揚光大,不過后來辦桌文化沒落了,兩人也到了退休年齡,他們跟兒子討論之后,決定在祖厝開業(yè),且每日限制來客數(shù),這么一來既沒有店面租金的壓力,又不會太過忙碌,當是活動筋骨練練手藝,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凌妙霏第一次品嘗到薄海的手藝就驚為天人,幾番造訪想拉攏薄海替節(jié)目擔任顧問,可是他說什么都不答應,還屢次把她趕出店外。
凌妙霏不肯死心,每到周六就從臺北跑來臺南,薄海不肯接待她,她就站在祖厝后門等到餐廳休息,想盡辦法找機會游說,但還是一直碰釘子。
有一回,張美瑤在廚房里摔跤扭到腰無法走動,店里又剛好客滿,廚房實在忙不過來,外場沒人手跑堂,薄海沒辦法,只好叫凌妙霏進來幫忙。
凌妙霏二話不說,馬上幫忙端菜招呼客人,擦桌子、收殘羹樣樣都做,而只只要有短暫的空檔,她就會幫張美瑤按摩、拿熱毛巾替她熱敷,等全部的客人吃飽離開后,她看薄海還在整理廚房,熱心腸地帶張美瑤去看醫(yī)師,當晚還留下來照顧張美瑤。
這個契機讓薄海跟張美瑤決定接受她的請求,夫妻主動答應每個月會挪一點時間北上到節(jié)目錄影現(xiàn)場擔任料理顧問。
好不容易等到兩老點頭答應,凌妙霏卻挽拒了,而她的理由再簡單不過,她雖然只幫忙了幾個小時,卻很清楚的看見了他們夫妻倆在廚房里忙碌時有多敬業(yè)多開心,她不愿意帶給他們壓力,希望他們能夠一直快樂的經(jīng)營餐廳,而不是因為還一份恩情勉強自己做一份不愿意做的事。
凌妙霏體貼的為他們設想這么多,薄海跟張美瑤內(nèi)心自然很受感動,他們對凌妙霏的態(tài)度變得熱絡又關(guān)心。
后來,凌妙霏時常抽空南下探望兩老,也會幫忙端菜打雜,張美瑤還親手傳授她家傳手路菜,真心把她當成女兒看待。
這一晚,薄家的大圓餐桌豈止多了兩道菜,薄海連拿手的佛跳墻都端上桌了,另外還烤了一盤蒜香大明蝦,連啤酒都準備了一手。
薄家透天厝一樓,溫暖的光暈照映,比平常多了一分熱鬧。
凌妙霏陪著兩老喝了好幾杯,吃著她最愛的辦桌料理,那滋味讓她想起小畤候跟母親難得參加一場辦桌的喜宴,每一道料理對她來說都是山珍海味,那記憶中的滋味是世界上最溫馨、最美味,也是最難忘的。
她內(nèi)心溢滿說不上來的感動,眼眶又悄悄泛起淚光。
凌妙霏豪氣的干掉一杯啤酒,用手臂抹去眼角的濕潤,她暗自下定決心,這件事不能丟給薄媽媽的兒子處理,既然是由她引起的,那么就由她來想辦法盡快解決,她發(fā)誓,定要替阿海師餐廳挽回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