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悶,回到清風苑后,忍不住拉著姬安茜嘀咕,“他不是被迫娶你嗎?如今我要和離,即使礙于皇家,有許多困難,他也應該想方設法辦到,可是為何他想也不想的就說絕對不會和離?”
姬安茜悶不吭聲,自從得知白陌沒打一聲招呼就向蔣懷良提出和離,她就跟她生氣鬧別扭,雖然自個兒如今成為一縷幽魂,可是,她這個外人憑什么管她的事?
白陌見狀,諷刺的唇角一撇,“他不愿意與你和離,你是不是很開心?”
姬安茜還是不發(fā)一語,臉上也未見一絲歡喜。
“知道他對你多少有點感情,不開心嗎?”白陌絕對是在挑釁,這個丫頭實在禁不起刺激,逼她開口說話很容易。
果然,姬安茜說話了,“他不能與我和離,除非他想與哥哥反目成仇!
一頓,白陌想到了。“差點就忘了,你哥哥是太子,未來的帝王,不能得罪!
“并非如此,他們是摯交好友!
“他們是摯交好友?”
“若不是為了我,他們如今不會鬧得如此不愉快,除了朝堂上的事,兩人幾乎沒有往來,若是蔣哥哥再與我和離,他們真的會形同陌路!
白陌突然有一種被重重打了一拳的感覺!八辉敢夂碗x,這就麻煩了!
姬安茜生氣了!澳氵@個鳩占鵲巢的孤魂野鬼,憑什么多管閑事?”
白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澳阋詾槲以敢鈫幔课視F占鵲巢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這是為何?”
她又不能直道自個兒是妖狐,只好擺了擺手!澳悴挥霉埽粗蛯α。”
發(fā)生在她們之間的事情,姬安茜當然很好奇,可是白陌對于自個兒的來歷始終不愿意說明白,她當然不會糾纏此事,倒是對于白陌如今所做的事不能不追問!澳銥楹我遗c蔣哥哥和離?”
“蔣懷良并非你命定之人。”
“并非我命定之人?”
白陌不會解釋,也不能解釋,轉而問:“皇家過去有沒有公主和離?”
“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告訴她。
“查得到嗎?”
“不知道。”當然查得到,皇家檔案一定會記載每一個成員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占用了姬安茜的身體,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白陌已經可以一眼看穿姬安茜所言屬實,還是說了違心之論,于是她臉色一沉,覺得自個兒有必要跟她好好溝通一下!澳憧赡軣o法明白,但是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其實你幫助我,也是在幫助你自己,能不能請你好好配合我?”
“我憑什么相信你?”
白陌的眼神轉為犀利,不客氣的道:“你是沒有理由相信我,可是如今我占據你的身體,我們也只能同心。”一個身體只有一個心臟,難道還能不同心嗎?
略微一頓,姬安茜坦白道來,“宮里的藏書閣有皇家檔案!
“我可以隨意進藏書閣嗎?”
“必須要有父皇和母后的手諭。”
“這么說,沒有見過皇后娘娘,我根本進不了藏書閣!卑啄安幌矚g宮里的人,腸子有好多個彎,她真擔心自個兒應付不來。
姬安茜又沉默下來,她想念父皇母后,更想念哥哥,不知道他們如今如何?
“怎么又悶悶不樂了?”
“我好想念他們,好想念好想念!
白陌的心一軟!皩Σ黄穑糁廊绾螏湍阕叱鲞@里,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姬安茜搖了搖頭,哀傷的說:“我不想見到他們,見了,只會更難過。”
白陌無法體會她的心情,但是可以感受到她強烈的情感,于是安慰道:“你不要難過,總有一天一定會讓你回到身體里面!
“可能嗎?”姬安茜滿懷期待的瞪著雙眼,一日一日過去,她越來越不敢期待,擔心自個兒只能如此在這兒飄來飄去。
“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找到法子讓你的雙腳站在地上。”
姬安茜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哦。”
看著姬安茜,白陌告訴自個兒要打起精神,為了成仙,更為了這個可憐的丫頭。
蔣懷良的性子極冷,八歲就被父親帶到邊關,上戰(zhàn)場磨練,后來因父親受傷,皇上召回京城,他便進入國子監(jiān)讀書。十四歲起,三天兩頭就有官夫人上門關心他的終身大事,可是娘說姑娘家的品性很重要,必須慢慢看,挑個最好的。后來父親因為舊傷復發(fā)過世,他的親事更因此拖延下來。
服喪期滿后,他在皇上的安排下進了兵部,更在皇上刻意栽培拔擢下一路往上爬到兵部郎中的位置,去年前任兵部尚書因病提早致仕,皇上也不等年終吏部圈選官員,直接下圣旨令他接下兵部尚書之位。二十三歲就坐上如此高位,自然引起朝野一片喧騰,言官上書力勸皇上,皇上以圣旨既下,豈能收回?最后,因為父親遺留在軍中的勢力,也因為他自身的實力才干,反對聲浪漸漸平息。
擔任兵部尚書后,更多人搶著作媒,不時還有人藉機塞女人給他,可是他對于女人的心思一直很淡,娘又作主要將表妹嫁給他,他的心思更是全部擺在兵部,直到他遭到姬安茜設計。
為了抹去姬安茜給他的羞辱,他在她嫁進尚書府之前,不但納表妹為貴妾,更抬了尚書府最艷麗的兩名丫鬟當通房。雖然當了駙馬爺,不代表不能納妾,但是公主身分尊貴,哪個駙馬爺敢不給皇家面子,就算成親之前就有通房有侍妾,也會打發(fā)出去,從此只守著公主一個人,而他卻在公主嫁進門之前在后院塞女人,這等于大剌剌的在公主臉上打了一巴掌。
他覺得很爽快,可是并沒有因此消氣,姬安茜帶給他的不只是羞辱,也成了他與太子間的裂痕,這或許是他最不可原諒的一點,他的謀算都被姬安茜打壞了。
“今日的菜色不合表哥的胃口嗎?”柯芳華討好的看著蔣懷良,一雙眼睛媚得足以勾人魂魄。
可是蔣懷良顯然察覺不到她眼中的情意,他怔愣地回過神,斂住腦中紛亂的思緒,看了一眼幾案上的膳食。“不會,今日都是我喜歡的菜色!彼缓蠡跒榱私o公主難堪在后院塞女人,可是難免對表妹生出愧疚,雖說他提議過為她找戶好人家嫁了,是她拒絕,自愿為妾,然而他終究委屈了她。再說,她愿意委屈自己,也是為了報答娘在她父母雙亡時收留她,如今娘身子不好,她不留在娘身邊照顧生活起居,心里難安,這是出于孝心。
柯芳華捂著嘴嬌嗔道:“表哥不挑食,什么都吃,應該沒有不喜歡的菜色。”
“你也知道我在軍營待過,粗硬的饅頭嚼起來都津津有味,其他吃食還能挑出什么不滿?”說起來,他對吃食的心思也很淡,不過,人難免有偏愛,只是他從來不在人前表現出來。這是父親對他的教導,不要在人前泄露絲毫的喜怒哀樂,免得讓自個兒的弱點落在別人手中。
略微一頓,柯芳華試探的問:“表哥最近有什么心煩的事嗎?”
蔣懷良眼中閃過一抹銳利,淡然的道:“為何如此問?”
“我瞧表哥今日看起來心神不寧!
他心神不寧嗎?這幾日他確實感覺心思常常飄走,而這是因為姬安茜的關系,前幾日她竟然沒有出現,難道她休戰(zhàn)了嗎?她說要和離,果然不是真心的,可是,一想到這段時日她搞出那么大的動靜,怎么會一轉眼說沒了就沒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若說是惦記,倒也不是,不過,卻又明明白白擱在心上。
“朝堂上的事讓人有點心煩!笔Y懷良搪塞道。
“什么事?”
“你也不懂。”
這是不愿意告訴她的意思?路既A的目光轉為哀怨,表哥還是防著她,即使兩人水乳交融的那一刻,他也未曾松口吐露一丁點朝堂上的風吹草動,若他感覺到她在窺探,他更會在四周筑起一道防備的墻,這會兒不就是如此嗎?
蔣懷良匆匆結束晚膳,表明道:“今晚幾位幕僚要來,我就不歇在這兒了!
“表哥有好些天沒歇在這兒了!彪m然厚著臉皮求他留下來很丟臉,可是今晚她一定要將他留下來,表哥已經有好些天不曾在這兒過夜了,丫鬟婆子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
遲疑了一下,蔣懷良終究還是站起身!斑@段日子兵部很忙,得閑了,我會陪你。”
柯芳華強壓下心頭的失落,起身送他走出去,到了門邊,他便教她止步,她依言站在門邊目送他離開。
她若有所思的緊咬著下唇,雖然表哥就是這個樣子,冷冷淡淡,教人觸及不到他的心,可是至少他待她極有耐性,不曾像今日這樣心神不寧,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往常他一個月總會宿在馥香閣五、六日,今日她都顧不得矜持開口了,他竟然還拒絕……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關系嗎?
“姨娘,要不要派人去文華閣確認少爺是否在那兒?”燕草從柯芳華來到蔣家就跟在身邊,就算主子沒開口,也猜得出來她的心思。
“表哥既然說幕僚要來,就不可能去其它地方,不過,明日起,我每日都要知道文華閣的消息。”那個女人落水后,大病一場,原以為她開始懂得收斂,沒想到安靜沒有多久,不但花樣變多了,也變聰明了,再也不像過去一樣只懂得大吵大鬧吸引表哥的注意,那個女人驕蠻任性,怎么可能變聰明懂得耍心機?肯定有人給她出謀劃策,可是究竟是誰?太子嗎?
若是太子,她倒不怕,太子能管得了一時,卻無法一直管下去,再說了,坐在儲君的位置上,還怕沒有敵人算計他嗎?
“姨娘,只怕我們的人靠近文華閣就會被發(fā)現!蔽娜A閣是尚書府防守最嚴密的地方,除了幾個粗使婆子,不是少爺的小廝,就是少爺的侍衛(wèi)。
“又不是要打探書房的機密,只要粗使婆子能夠為我所用就好了。”
“這兒要收買人,那兒也要收買人,姨娘手上的銀子只怕不夠使!
表哥未納她為妾之前,姨母就將她帶在身邊學著管家,不過,她管著的也只有一部分,能夠從中得到的好處不多。原本心想,待她成了表哥的妾,表哥就會將管家權交給她,畢竟姨母身子不適,表哥也不可能將公主視為當家主母,沒想到一切皆未變動,管家權還是在姨母手上,應該說是在姨母身邊的嬤嬤和大丫鬟手上。她想過找機會向表哥開口,將管家權交給她,可是又怕表哥生出疑心,至今也只能按捺著不動。
“我想,寧遠居那兒不必再像往常一樣。”
“少爺最關心寧遠居了,寧遠居若出了什么事,少爺搶在我們前頭得到消息,這就不好了。”少爺處處護著姨娘,看起來好像很疼愛姨娘,宮里有賞賜,必然勻一部分送過來給姨娘,姨娘的生辰,少爺必定熱熱鬧鬧擺上幾桌,但其實這全是因為夫人的關系,少爺一直認為是姨娘代替他在夫人身邊盡孝,于是在各方面對姨娘好,以表達內心的感謝。
“你讓茯苓閑著就去寧遠居轉轉,關心問候幾句,也順道打探一下!
燕草顯然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終究只能道:“奴婢知道了!
許久,柯芳華堅定的道:“燕草,總有一日我會成為正妻,我們再也不用過這樣的日子!
當晚,蔣懷良確實直接回到文華閣,可是隔日一早去騎射場操練過后,經過百花池時,不自覺停下腳步,接著轉了一個彎,來到了清風苑,沒想到竟見到清風苑一片混亂。
微皺著眉,他看了方四平一眼,方四平立刻拉來一個小丫鬟問明狀況。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公主摔了一跤,撞破頭了。”小丫鬟匆匆轉身離開。
“摔了一跤,撞破頭?”方四平不由得尾音上揚,這么大的人還摔跤撞破頭?接著他的眼角余光掃向主子,想知道主子有何反應,不過主子定力驚人,看不出來任何波動。
蔣懷良的唇角不著痕跡的抽動一下,心里忍不住嘀咕:她是小孩子嗎?摔了一跤就能將頭撞破,真的很不簡單。
“大人要進去瞧瞧嗎?”
蔣懷良不發(fā)一語的大步走向屋子,到了門邊,就聽見某人鬼叫的聲音——
“好痛哦!輕一點……”白陌已經飆淚了。
“公主身子不好,尤其早上剛醒來精神特別不佳,四肢酸軟無力,竟然還莽莽撞撞的跳下床,還好只是撞到桌子,若是撞到什么尖銳的東西,如今不是紅腫,而是見血了。”
秦嬤嬤真的很會嘮叨,不過,這正足以說明她對姬安茜的疼愛。
原來只是紅腫,幸好沒見血,那小丫鬟也說得太夸張了。蔣懷良搖頭心想。
“我怎么知道這副皮囊如此不禁碰撞?”白陌無比哀怨的看著坐在軟榻上的姬安茜,這個丫頭竟然用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她,真是太沒良心了!
“公主就不能長點記性嗎?若非我們處處留心謹慎,公主如今能好端端的坐在這兒嗎?”秦嬤嬤又氣又心疼,公主不只是對人缺心眼,對自個兒更是,什么都不當一回事,才會常常被人家誤解了,她還沒搞清楚狀況。
秦嬤嬤,您口中的公主如今已經變成一縷幽魂了。腹誹的同時,白陌忍不住又看了姬安茜一眼,嚴重懷疑今日的意外是她歡喜見到的,若她出聲提個醒,當時她很可能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不是搞到額頭腫了一個包。
秦嬤嬤嘆了聲氣,語重心長的道:“公主,老奴實在不說不痛快,請恕老奴僭越直言,你不看重自個兒,一門心思撲到駙馬爺身上,結果得到了什么?駙馬爺待你不如妾,尚書府的丫鬟婆子搶著巴結一個妾,沒人當你是正經的主子。若你不懂照顧疼惜自己,誰來照顧疼惜你?”
白陌見到姬安茜的表情被觸動似的變得很憂傷,連忙輕笑著說:“嬤嬤會照顧疼惜我啊。”
“嬤嬤老了,力不從心了,公主再不心疼自個兒,以后不會只腫了一個包,摔破了腦子都有可能,難道公主要等到摔成傻子再來后悔嗎?”
真要摔成傻子,根本不知道后悔這回事。不過白陌當然不敢說這種話,趕緊好聲好氣的說:“我知道錯了,嬤嬤就別嘮叨了。”好吧,她確實過于疏忽這副身體,早在一開始接收時,她就知道姬安茜的身子不好,有低血壓的現象,而她也在飲食上做了一些調整,至此,她就自動當自個兒對這副身子盡完義務,根本沒想過保養(yǎng)身子需要長期經營。
今日秦嬤嬤顯然準備給她好好教育一番,繼續(xù)努力!肮饕驗樯碜硬缓茫鲜窃馊税抵性g毀不好伺候,若是再讓自個兒的身子受傷,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討厭你的,恨不得你不好過的,有得是理由詆毀你;喜歡你的,就是你有那么一點壞脾氣,有那么一點驕蠻,還是會覺得你很可愛。”白陌是說給姬安茜聽的,但愿她可以真正放下蔣懷良。
“公主明知如此,當初又何必……”秦嬤嬤突然閉上嘴巴,雖然公主總是由著她倚老賣老,可是有些事是絕對不能提起。
“當初我笨,專做傻事。”白陌可不是姬安茜,不會逞強不肯低頭。
略微一頓,秦嬤嬤忍不住道:“公主如今不也在做傻事嗎?”
白陌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有何方法可以讓蔣哥哥與我和離?”
“公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皇上與太子都不會同意的。”
“我查過大梁的皇家史,曾經有公主和離,那位公主后來又嫁人了,還嫁得很不錯呢。”
這幾日她終于去了一趟皇宮,原本擔心很難在皇后娘娘面前混過去,沒想到皇后娘娘只是關心她的身體,得知她想進藏書閣查看醫(yī)書,尋找對她身子有幫助的藥材,更是立刻給了她手諭。看到皇家出現過這么一位和離再嫁的公主,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她的任務似乎不再如高山險峻。
秦嬤嬤面露尷尬,聲音微微放輕,“這事老奴知道,因為這位公主給駙馬爺戴了綠帽,被人逮個正著,當初的皇上能夠不讓她和離再嫁嗎?”
白陌瞬間兩眼瞪得又圓又大!斑@位公主還真是教人甘拜下風!
秦嬤嬤驚愕的瞪大眼睛,白陌立刻察覺自個兒失言,連忙嘿嘿的干笑幾聲,再三強調她只是隨便說說,秦嬤嬤顯然放心不下,不自覺加重手上的力道,白陌又扯開嗓門哀哀叫了——
“嬤嬤……很痛很痛!輕一點,別這么激動……”白陌又要噴淚了。
“真要知道痛,公主才會記取教訓!比舴且獧C會教育,秦嬤嬤真的會笑出來,落水醒來之后,公主整個人好似活過來了,渾身充滿一股靈動的氣質,雖然任性還是有,不過更懂得用腦子了。
“不用了,記住了,一刻也不會忘記,我可以發(fā)誓……嬤嬤別再揉了,反正過兩日就消腫了!
蔣懷良終究沒有走進去,交代一旁的奴婢不要提及他來過這里,便帶著方四平離開了。
雖然太子曾經在他面前提過姬安茜身子不好,姬安茜甚至對蝦蟹之類的食物還有花香過敏,可是他不曾放在心上,有一回還隨著旁人責怪她太過挑嘴,如今才知道是他先入為主的想法誤解她了。
“小四,你覺得公主是什么樣的人?實話實說,不必牽就附和我!
怔愣了下,方四平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措詞道:“公主天真率性,當然,公主確實任性驕蠻了點,可是公主嘛,這也是難免的!
“天真率性?”蔣懷良承認自個兒很意外,說那個丫頭沒腦子、任性妄為,他非常同意,可是天真率性?與他的認知差太大了。
“奴才不了解公主,單憑長久以來見了之后的感覺,說不準!
“這倒未必,旁觀者清!彼凰m纏得心煩氣躁,根本無法客觀的評論她是什么樣的人,人云亦云,不知不覺中,人家說什么,他就毫無疑問的接受了,也許,她從來不是一貫驕蠻任性、不懂體恤奴才的公主。
聞言,方四平更放膽的說:“其實公主沒什么心眼,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蔣懷良不再言語,她確實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腦袋瓜兒不是漂亮就好了,最要緊的是拿來用,若不是那一夜遭她設計,他還真的無法將她與心機深沉聯想在一起。